高杰先去见了王鹏,王鹏对这里的事情了如指掌,有些东西还要靠他的掩护才能达到目的。“王哥,我这次来呢,就是想让你祝我一臂之力,我刚得到消息,魏城来了调查组,好像是要查张新业。所以,我想趁这次机会,帮刘志明离开这里。”
王鹏已经知道高杰的来历,这次对高杰更是关怀备至,在生意场上走惯了的王鹏明白,高远山就像是自己建造房子时的顶梁柱,只要能保证这根柱子安然无恙,那么他就能拥有更多赚钱的机会。“调查组,调查什么,和三年前的那件案子有关吗?”王鹏最关心的还是他自己。
“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听说张新业以权谋私,当局长的这几年,贪了不少钱,最后被人举报了。”
“贪污?张新业这个人不怎么贪污,我和志明当年跟着他的时候,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良嗜好啊!”王鹏不解的说道。
“听说是他早年的事了,后来改是改了,可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败露了吧。”
“这个倒是可能,我们没有掉到局里的时候,张新业为了他的儿子,的确是做了不少错事。”
“不说他了,咱们还是谈谈怎么样帮助志明离开这里吧。”
“志明准备要离开这里了吗?”
“我还没有和他谈这个,可是你想啊,张新业一旦被抓,他刘志明想要回到魏城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趁着张新业现在还没有出事,还可以为他说上话,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啊!”
“兄弟,你的意思我完全明白,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往前冲,可是在这之前,你最好去问一下志明。毕竟,来这里三年多了,他现在是什么想法,咱们都是不知道的。”
“你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想回去?”高杰听到王鹏这样说,马上气不打一处来。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既然有句话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那么咱们就要首先保证咱们是一条心的,要不然,以我对秦城形势的了解,不要说救志明离开,就是咱们自己的安全都是个问题。”
“你说的也对。这次来找你,我就是想先和你商量一下,到时候我会去找志明,再和他谈着方面的事。”
“好,你放心,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一句话,我义不容辞。”
“那这样,为了安全起见,你帮我跟志明联系一下吧。”高杰听王鹏说过刘志明的大哥黄志东谨小慎微的为人,他不认识黄志东,如果被黄志东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事情就会弄巧成拙了。
“好。”
王鹏没有怠慢,在高杰到达秦城的那天晚上就约了刘志明。一个人看待问题,总是习惯的按着自己的想法来的。王鹏认为刘志明不会轻易的离开秦城,毕竟,其他的不用说,黄颖就是刘志明离开秦城最大的障碍。因为,没有人知道,刘志明和黄颖究竟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他们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何种程度。
刘志明听说高杰来了,心中掠过一丝欣喜,高杰的到来一定会带着霞的消息,他明白自己一直是亏欠着那对母子的,长时间的不联系让他根本就没有勇气和霞说话,现在高杰来了,自己既可以不见到霞,有可以得到他们的消息,刘志明欣然前往。
可是,令刘志明意想不到的事,黄颖坚持要跟着一起去。刘志明对她说去办事的,她跟着危险,越是这样说,黄颖越是要去。每个女人,在心爱的男人面前都有一种返老还童的绝技,黄颖的无赖精神把刘志明难住了,如果断然拒绝的话,一定会伤了黄颖的心。刘志明在面对黄颖的时候,是优柔寡断的,其实,哪个男人,在面对这样的问题的时候是雷厉风行的呢?
可是如果让黄颖跟着去的话,他与高杰之间将不能开诚布公的交流,再说高杰正误解他与黄颖之间的关系,如果这次带她去,岂不是不打自招甚至说是有意挑衅吗?思忖再三,刘志明还是决定带着黄颖去,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带着黄颖去,正说明自己是清白的,再说在欧阳震死后的这段日子,黄志东好像一直对他不放心,如果自己明目张胆的带着黄颖出去,黄志东纵然再多疑,也不会再对他有所顾虑了。
高杰没有刘志明想象的那样明白。当他看到刘志明竟然带着黄颖一块来了,心中就怒火中烧,可是大局为重,他没有发作。“明哥如今真是春风得意啊!”高杰故意说道。
“哪里哪里,还是要高老板这样的人多多帮忙才能成事啊!”
两个人一见面就开始演戏,观众只有一个,那就是黄颖,王鹏在旁边只是一个配角。“这位是……?”高杰问道,他要看刘志明怎样回答。
“哦,介绍一下,这位是秦城有名的黄志东,东哥的女儿,黄颖。”
刘志明刚刚介绍玩,黄颖就走到高杰的身边,伸出手来,微笑着说:“你好,高老板!”
“黄小姐好,在下高杰,今天有幸认识黄小姐,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高老板客气了,我一个小女子能有什么关照高老板的呢?”
“哪里话,黄小姐难道不知道,你身边这位明哥在秦城可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啊!”
“呼风唤雨?那不是龙王做的事吗,志明哥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门绝技啊?”黄颖笑着问道。
黄颖的一句话把几个人都说笑了,刘志明对高杰说道:“高老板真是太看起我刘志明了,秦城是块风水宝地,风调雨顺,哪里用得上我来呼风唤雨啊!”有黄颖在场,也只能这样天南海北的说了。
“明哥说的不错,秦城的确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可是正是有了明哥这条龙,才得以这样的兴盛繁华,我才不止一次的踏进这块宝地啊!算是慕名而来吧。”高杰想,既然不能将事情摆到桌面上来,那就来点暗示吧。
“那今天高总来也是冲着我来的啦。”
“是有些事情需要麻烦明哥。”
“既然如此,什么事你说?”刘志明问道。
“这个……”高杰说话的时候故意迟疑了一下,王鹏就自觉地离开了。刘志明就对黄颖说:“小颖,我和高老板有点事要谈,你回到车里等我,我们谈完我就出去。”黄颖看到高杰的迟疑,也知道刘志明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在家的时候,只要黄志东来了客人,黄颖就都知趣的走开,因为生意场上的事她不想掺和,黄志东也不让她知道,刘志明是跟着黄志东的,当然谈事的时候自己也得回避了,于是听到刘志明这样说,黄颖就笑着说:“看来高老板的确很看重我这个小女子的能力啊,还生怕我搅了你的发财路啊!”
“黄小姐严重了,只不过有些东西知道了未必就是好事,所以还是不知道了为好。”
“那就多谢高老板的忠告了。明哥,那我等你啊。”刘志明点点头,黄颖就出去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又让王鹏在这啊!”刘志明有些责备的说。
“明哥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如果直接去找你了,你那个大哥如果问我的来历怎么办,难道要我说我是来叫你回去和妻儿相见的吗?”高杰轻蔑的说道,第一次他见到刘志明和黄颖在一起还不相信刘志明真的背叛了霞,这一次听到黄颖一句一个“志明哥”,再看到黄颖对刘志明的言听计从,他不得不相信,刘志明已经在一条背叛霞的路上走了很远,回头望去,已经看不见来时的路。
刘志明知道高杰很在意自己和黄颖的关系,他明白高杰之所以这样斤斤计较是为了霞,所以他并不怪他,而是转移话题道:“他们还好吗?”这是他最想知道的。
“我就很奇怪了,你这样不感觉很累吗?你当初是警察,一定跟很多坏人上过思想教育课,那么你就不能扪心自问一次,问问自己你现在在干什么吗?”高杰听到刘志明这样问他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既然你那么关心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回去和他们团聚呢。还有,当初她不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也还过得去,虽然怀疑可是并不确定,可是张新业前些天不知从哪里弄了一封信给她看,说是你走的时候落下的,那封信真的是你的笔迹吗?”看到刘志明点了点头,高杰提高声音,质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想干什么吗?”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当然也不知道在那个位子上的人是怎样想的,为什么要这样做。不仅你不知道,有时候我问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我也不知道,也许做人就是这样,有很多的无奈,不是你能左右的。”
“你这算是回答我了吗?无奈!就这两个字就把你的所作所为,就把他们母子三年来受的委屈全都抵消了吗?那我再问你,你知道什么叫责任吗?”
“我只能说对不起,我对不起他们,我知道你又要说这三个字的分量微不足道,可是能怎么办,在魏城有个张新业,在这里他妈的又有个黄志东,张新业是警察局长,黄志东是**大哥,我就夹在这样水火不相容的两个人中间,不能偏向任何一方,否则不仅我会没命,就连老婆孩子也会受到牵连。张新业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可是黄志东我也不能抱希望,我的希望在哪里,你能告诉我吗?”刘志明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这是他长久以来压抑在在心里的痛苦,倾倒出来之后,才感觉到片刻的轻松。
刘志明是真诚的,高杰也就没有在追问下去。的确,人与人之间的理解之所以很重要就在于有时候要设身处地的为他想真的很难做到。于是高杰转换了口气:“我清楚你不容易,不过你在放心,魏城的事就交给我来办,秦城这个地方不是你我的容身之地,你要想办法离开。我听王鹏说欧阳震死了,是你干的吗?”
刘志明摇了摇头,“不是我干的,我也正纳闷儿呢,究竟是谁和欧阳震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将他置于死地呢?现在唯一可以怀疑的人就是欧阳震的手下,一个叫欧阳华的。可是并不确定,因为从欧阳华与欧阳震的关系上来看,欧阳震早就把大权全部交到欧阳华的手里,欧阳华这样做根本就没有动机。”看到高杰有些怀疑的神情,刘志明接着说道:“我还没有那么傻,以前欧阳震在的时候还有人牵制着黄志东,现在黄志东几乎是秦城的头号人物了,那样我离开这里岂不是更加的困难?”
“什么欧阳华,那是张新业的儿子,他叫张振华,你跟着张新业那么久,难道就不知道吗?”
“张新业的儿子?!”刘志明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谁思忖片刻,他似乎明白了一切。“妈的,张新业,这一切竟然都是他安排的!”
“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太激动了。再说张新业现在也即将受到法律的严惩,上头已经派了调查组来查他,我想过不了多久,他的所作所为就会败露。我这趟来就是想和你讨论这件事的。”
“讨论什么事?”
“你难道还想留在这里,你可知道,一旦张新业的事情败露,你就会非常的危险。以前你是在暗处,没有人对你怀疑,可是一旦将你以前当过警察的事情公布于众,你知道会死什么样的后果。”看着刘志明沉思的样子,高杰再次问道:“我再问你一句,欧阳震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你怎么会怀疑到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即使欧阳震做的事情再十恶不赦,也有法律制裁他,我犯不着为了他把我自己牵扯进去。再说,欧阳震对我根本没有构成什么威胁,现在对我的离开造成最大障碍的是黄志东。我还不会傻到避轻就重的。”
高杰相信了。的确,如今黄志东一手遮天,刘志明表面上虽然更加风光,可实际上却又增加了一份离开这里的难度。那么还会有谁呢?两个人都开始思考。
“会不会是张新业!”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尔后又都陷入了沉默。张新业如今在魏城,难道他和欧阳震之间有什么仇怨吗?即使有,派人过来把欧阳震暗杀在他自己的家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可是又不能确定不是他,因为张新业有动机,当初他既然能够处心积虑的把刘志明和王鹏派过来查欧阳震,现在杀害欧阳震也不是没有道理。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他,等我回去的时候彻底查一下。来的时候我跟霞保证说要把你带回去的,看来要食言了。你在这里也要查一下秦城来没有来可疑的人,我想张新业看王鹏不能为他所用,很有可能已经派其他人过来了。”
“那你回去的时候就不要去见霞了,要不然她又要担惊受怕了。”刘志明惭愧的说道。
高杰说:“行,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王鹏这个人不能完全信任,搞不好他会毁坏你的计划。一定要小心。”
“王鹏?不会吧,我们可是出神入死的兄弟。难道他有什么动作吗?”
“没有,只不过,高尚的人做任何事都是高尚的,而小人做什么事业都脱不了小人的那套手段。你口口声声说他是你的兄弟,可是你来那么久,他帮过你吗,没有。他闲杂已经钻进了钱眼里,所以,只要有利益,他才不讲你是不是他的兄弟呢。总之,你自己小心就是了。
“恩,谢谢你,其实我早就想说这三个字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刘志明真诚的说。
“不用,我只希望你能给他们母子一个交代,不至于让她那样苦苦的等着。一个人暂时的迷失自己不可怕,可怕的是自甘堕落,不求悔改,我希望你不是这种人。”
“放心,我会给他们一个交待的。”
“别让那个黄小姐等急了。”高杰微笑着说道,也算是提醒刘志明要好自为之。
“我和她……”刘志明又要解释,却被高杰打住了,“总之,你好自为之就行了。”
正在他们准备分手的时候,有人敲门,刘志明打开门,是黄颖。
“明哥,你不是说马上就走了吗,你的马走得那么慢啊,是不是没有吃草啊?!”黄颖笑着问道。
“哪有啊,主要是和高总谈的太投机就忘了时间了。”
“仅仅是忘了时间吗?”黄颖调皮的问。
“你啊!就是长不大。”说着,刘志明往黄颖的鼻子上勾了一下。这一下,让黄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这幸福几乎让她陶醉。
“明哥,生意上的事你可要多上心啊!”高杰笑着说道。
刘志明明白高杰的意思,于是回答道:“放心,你那边的事就多多拜托了。”
“哪里话,合作嘛,讲究的就是双方的努力,希望我下次来秦城的时候明哥可以给我一个惊喜。”
“会的,一定不会让高总失望的。”
“那行,明哥再见。黄小姐,再见。”高杰说着握了握刘志明的手,刘志明感觉到了从手上传来的力量,这力量让他感觉到了细微的疼痛。
“再见,高总,下次出门带着伞,不知道啥时候我志明哥把雨唤来你就要被雨淋了。”黄颖抢先说道。说完,就笑着拉着刘志明就离开了。
“他们是什么人?”坐在刘志明的车上,黄颖严肃的问道。
“王鹏是东哥生意场上的朋友,那个高总是王鹏介绍来的,他现在在内地做物流生意,想要和咱们的码头联系一下,大家都是一行的,将来也好互相帮助啊。”
“仅仅这样吗?”黄颖还是不相信。
“还有什么?”刘志明故作轻松的问道。
“如果是谈生意的话,为什么王鹏不在那里呢?是什么机密的事非要那样谨慎呢?”
“谨慎是东哥做事的准则,跟着他那么久,我也有些耳濡目染了。商场如战场,王鹏不是做物流的,有些事当然不能让他知道了。”
“那我呢?我也是战场上的人吗?”
“你不是。可是你爸吩咐过,不能让你插手生意场上的事,所以啊!”
“反正我就是觉得这个高总好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你在国外不是学无线电的吗,难道还对心理学有研究?”
“心理学用研究吗?你没有听说过女人心海底针吗?心理学怎么样,心理学也没有办法从海里把一根针看的清清楚楚吧?”
“真是说不过你。”刘志明笑着说道。
“唉,不管了,只要是明哥做的事,我都无条件支持。”黄颖天真的说道,一边说,一边将头依偎在刘志明的肩膀上。
刘志明开着车的手颤抖了一下,不过她没有拒绝。黄颖的问话虽然有惊无险,可是黄颖自己也说了,女人心海底针,虽然黄颖现在依偎在自己的身上,谁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刘志明要用这片刻的温馨化解掉黄颖心里残存的一丝怀疑。因为有句话是这样说的:爱情里的人,智商都会大打折扣。
女人的快乐很简单,就像痛苦也同样简单一样,其实又何止是女人呢?生而为人,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烦恼呢?刘志明一边开车,一边想道。
高杰没有在秦城逗留很久,他回去准备找自己的父亲高远山,让他找关系看能不能查出有关张新业的一些情况,他要时刻关注着张新业的动静,好让刘志明做好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
凌华峰的弄巧成拙,使张新业离张振华越来越远了,这是张新业无法预料的。这个让他失望的消息他还没有得到就得到了另外一个让他头疼的消息——上级派来的人发现了一个问题——张新业以权谋私,贪污公款,这还不算,张新业还利用职权,为自己的儿子开脱。
如果这两个罪名让张新业感觉到天降大雪的话,那么刘志明的事就是在雪上加霜了。
自从高杰走了之后,霞就筹划着将整件事向调查组汇报,因为张新业一旦退休,刘志明的事也许就没有挽回的余地,毕竟张新业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最清楚,让他还刘志明一个清白并将他从危险地漩涡拉出是最明智的选择。
想做总会有办法,霞很快找到了机会,将整件事情想调查组反映。可是,霞不知道,对刘志明的事,张新业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刘志明的事他根本就插不上手,他也不会愚蠢到去插手的。调查组到来之后,迅速开始追查张新业的,张新业毕竟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在调查组着手之前他就得到了消息,他苦思冥想却找不到对策。
当初在把刘志明的那封信送给霞之后张新业就预感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可是他派李丽芹去霞的家里的时候,霞并没有表现出异样的举动啊!看来,这一切都是自己太大意了。不仅对他,霞对李丽请芹也早就有了防备。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怎样逃脱法律的制裁,想要把刘志明拉回来弥补过错将功折罪无异于天方夜谭。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既然无法把刘志明拉回来,那就只有自己出逃,可是去哪里呢?
秦城!张新业没有多想就想到了这个地方,凌华锋已经走了一段时间,想必在秦城也已经有了一定的关系,到那里也一定会有自己的容身之所。在走之前,张新业在考虑一件事,那就是在走之前是不是对霞和浩浩采取一点行动,今天自己这样的狼狈与霞的告发有着直接的联系,他不想就这样走了,因为久以后他怕自己也许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里了。
可是最后他还是没有报复霞,他害怕自己到了秦城之后刘志明得知妻儿被人害的事情会对他更加的不利,还有就是他即使到今天也弄不清自己是不是该怨恨霞,因为这一切其实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如果真的要怨恨的话,那也只能是怨恨欧阳震。
是他把张振华从自己身边拉走的,张振华之所以走的这样决绝,欧阳震是脱不了干系的。可是能怪欧阳震吗?如果不是自己的错误,张振华怎么会背弃他呢?可是能怪他吗?如果不是权利的诱惑,如果不是酒精在作祟,他怎么会那样对待自己的结发妻子呢?
就在这样“该怪谁”的询问下,张新业坐上了逃往秦城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