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书斌站在船舷看着蒋书豪和廖婷朝这边走来,虽然他们俩只是并肩地走着,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但在蒋书斌这个情场老将眼里,俩人毫无疑问是一对情侣,他心里暗自开心的想:以前父母问大哥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大哥总是说没有,今天倒让我先遇上了。这把他刚才在船上等待的焦急乏闷一扫而空。
“大嫂!”没等他们走近,蒋书斌就先迎着跑过去说道。
廖婷一听,脸上顿时温热起来。
“胡说什么……”蒋书豪挥着手说道。
“哈哈,大哥你隐藏的可真深啊,事先一点消息风声都没走漏哦……”蒋书斌看着廖婷笑道,伸过去要和廖婷握手。
廖婷微低着头手和他握了握手。
“哥,大嫂是什么地方人啊,你怎么也不介绍一下啊?”蒋书斌问道。
“行了,你要是把你大嫂吓着了,可有你小子好看的……”蒋书豪知道他瞒不住弟弟,而且这是廖婷第一次和自己家人见面,不能让她受委屈了,于是说道。
“哈哈……哥,我来帮你拿行李吧。”说着蒋书斌接过书豪手里的行李箱。
走道船边,皮肤黑黝的丁武下来接过行李,身材妙曼的女子迎了过来。“哥,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朋友余小曼。”,“小曼,这是我大哥,蒋书豪,这位是我大嫂……”蒋书斌用寻问的眼神看着廖婷。
“这位是廖婷。”蒋书豪这才想起来,都忘记介绍廖婷了。
几人坐到船仓里后,蒋书斌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哥,我们这就走吧。”他已经在这码头上闷了大半天了。
“对了,我还请了位潜水员,他还没到呢。”蒋书豪说道。
“他早就来了,别人做事可比你有时间概念多了,正在船尾装备调整装备呢。”蒋书斌说道。
“哦,那就好,他叫什么名字来着?”蒋书豪一时想不起来问道,毕竟只是只在电话里聊过一会儿。
“叫林俊生。”蒋书斌说道,就站了起来。“哥,那我去开船了。”
“嗯,好吧,这是航海图,你按着上面的线路开。”书豪看着他弟弟心急的样只觉得好笑,从包里拿出航海图递到他手里。
“甭看了,你说怎么走就怎么走。”说完就跑出了船仓。
廖婷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巨响,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那熟悉的名字让她心里一下震颤了起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蒋书豪见廖婷眼神发直,关心地问道。
“没,没什么,可能是累了。”廖婷说道。
“大哥,我去给你们拿点喝的,外面热,嫂子可能不习惯。”小曼说着站起身来转入边上一个小门里。
“累你就先躺下休息一下吧。”蒋书豪从沙发边上多抽了个靠垫垫在廖婷身后。
船已经驶出了港口,蒋书斌把马立开到了最大,游艇如离弦之箭一样向大海深处飞驰而去。
廖婷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出海,再加上蒋书斌被压抑的热情终于得到宣泄,乘风破浪勇往直前,游艇像快刀一样把海浪切成两半,她很快就感觉胸口憋闷,有东西在肚子里翻腾,肯定是晕船了。她从挎包里拿出药片压了一颗在嘴里,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蒋书豪这会儿坐在沙发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已经开始研究起来。这时一个人影从舱门处闪了进来,廖婷刚要平静的心,又开始翻腾起来。
林俊生也愣住了,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熟悉面孔,脑海中一幕幕像放电影般飞快的闪过……“你是廖婷?”沉静了半响,林俊生还是决定打破这有些尴尬的场景。
廖婷眼睛里似有东西在打转,“你是林俊生?”
两人嘴角不约而同的挂起一丝笑容。蒋书豪也好奇地把目光投过来:“你们原来认识?”
“嗯……”廖婷微微点了点头,把目光从林俊生身上移开,她想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
“这可太好了。”蒋书豪笑倒转头看着林俊生。
“我叫林俊生,您一定就是蒋书豪先生吧?”林俊生微笑着伸出一只手向他走过去。
“嗯,是的,廖婷啊,你怎么刚才不跟我说你们认识呢?他可是我非了老大劲才请来的哦。”蒋书豪笑着和林俊生握了握手。
“我也实在没有想到呀……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出去透透气,可能有点晕船了。”廖婷尽量平静地说倒,然后向门口走去。
“我和你一起去吧。”坐在另一边的小曼放跟着她一起走了出去。
船仓里只剩下林俊生和蒋书豪俩个人,“你来的正好,我还想去找你好好聊聊我们这次出海的目的呢。”蒋书豪把电脑放到茶几上然后往沙发中间坐了坐,示意让林俊生来和他一起看看。对大海的世界他一点不熟悉,对海底更是一无所知,他不断地向林俊生询问着,同时还在电脑上调整着,他发现自己原先的计划有很多地方需要调整。
开了两个多钟头的船,蒋书斌也有些乏了,起初还能看到附近有些船支,游艇从它们身边飞窜而过还能找到些刺激。这会儿周边一望无际都是海水,日头西斜,他压抑的激情也渐渐释放完毕。他招呼让丁武来开船,自己却跑到甲板上,正好看到小曼和廖婷都在,就聊了起来。
太阳如同火球一般慢慢往下沉,远处的天空被它映成了火红色,海面上泛起点点金光,海鸟在空中嘶叫着向它飞去,难道这些海鸟是在追逐着太阳吗?还是飞回岸边自己温暖的家中。渐渐的太阳只露出一个小小的月牙般的笑脸,指引着方向,空中璀璨的星光已经欢快的闪动起来,最后整个日头都消失在了天边。
几个年轻人都来到甲板上,他们打开音乐和灯光,把整条船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在这浩瀚的大海之上,在一面漆黑的包裹之中,他们如天上的明星般闪闪耀眼,黑暗中他们激情的演唱和欢愉的笑声在空气飘散开来,在这里他们可以肆意的欢快,完全不必担心会吵着别人,也不必担心有谁会来打搅他们。
风平浪静的海面似乎也因为他们的喜悦而翻滚起来……
从第二天上午开始,他们航行一段就要停下来,等林俊生从海下取样回来再继续前进。每次他下水,蒋书豪都会焦急在船上等待,期盼着他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大家都为他担心,要知道这不是在游泳馆里潜水,稍有不慎就会导致严重的后果,甚至丧命。
海的颜色也应海底的起伏不平而有深浅之分,现在林俊生已经投入一片暗黑色的海底快两个钟头了,他携带的氧气已经将要用完,大家都聚集到甲板上,着急地向船边的海面看去,廖婷轻咬着嘴唇,心中在默默地为他祈祷着。
“这次下去怎么这么久,不要命啦?”蒋书豪有些焦急地说道。
起伏的海浪一个劲地拍打着船身,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计时器指针发出的滴答滴答响声,廖婷回头看了看椅子上计时器的指针快已经走到了红色区间范围内了,这已经是潜水时间的警示区间了,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潜水员,林俊生不可能不知道,况且每次下水前他都要核对时间。
“不行,他从没有下去这么长时间过,把他拉上来吧!”蒋书豪看了看时钟说道。
“再等等,我们不知道海里的情况,贸然拉他上来,可能更不利,我相信林俊生他一定能自己上来的……”廖婷说完眼睛直盯着海面。
“好吧,你说的对,还是再等等,但时钟一响,说什么也要把他拉上来。”蒋书豪想了想说道。
……
“啊,鲨鱼!”余小曼惊叫起来,指着不远处的海面。
大家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海面上时有个三角状的背鳍在波浪中忽隐忽现。恐惧顿时在他们心中散发开来。
“别慌。”丁武转到船的另一侧,一只手拿着条长杆,另一只手拿把鱼枪跑过来,“如果是鲨鱼的话,我拍打水面它就会游过来。老板你来射它。”说着就把鱼枪递到蒋书斌手中。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丁武用长杆不停地拍打水面。
那个三角状的背鳍听到拍水声就沉入了海中。过了好一阵突然在不远处窜出水面,小曼吓地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呀呀……”那个动物叫了起来,还用尾鳍不住地拍打着水面,渐起片片水花,他们仔细一看,原来是只海豚,大家如释重负般揩了把汗。
还有三分钟计时器就要响起,林俊生的氧气也彻底用完了。
终于,水面上泛起滚滚的水泡,他游到了船尾,丁武过去把他拉了上来,大家看到他安然无恙都松了口气。林俊生解下氧气罩,揩了揩脸上的海水,然后转身小心翼翼地顺着腰上的绳索拉上来一个大袋子。
“这次找到了?”蒋书豪看着那个袋子惊奇地问道。
“嗯,不知道是不是?”林俊生已经累得精疲力竭,依靠着船边坐倒在地。
蒋书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可把我们吓坏了。”他提起袋子口看了看,拿出一块头石,对着阳光用手揩了揩上面的泥砂,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