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來坐在一張大桌子前,死死的盯住攤開在桌上的地圖,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
“有什麼頭緒了嗎?應付羽星楓葉的攻勢”看了看風來,再看看地圖,在旁發問。
“嗯雖然方法有好幾個,但我還在衡量哪一個才能立竿見影。”他不停地用手在地圖上模擬戰爭的流程,以作預測。
看見他如此認真地比划戰略,雷神歉意油然而生:“抱歉,風來。明明你只是學院的院長,現在甚至連軍人也不是,但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請教你戰爭的問題。”
但風來卻彷彿聽不見他的說話一般,進入了忘我的狀態。看見如此投入的風來,雷神難免會有疑惑。畢竟他的孩子才剛出生,在這個時候他居然不陪在妻子身邊,反而主動來找自己討論戰事,着實令人詫異。身為丈夫理應陪在身體虛弱的妻兒身邊,照顧她們才是,沒想到他卻作出了截然不同的行動,實在教人摸不着頭腦。
“風來,不去陪伴郝苑由真的好嗎?雖然我很感謝你肯助我一臂之力,但要令你拋下家人的話,我們也會過意不去。”雷神露出了一個擔憂的表情道。
一聽見家人兩個字,風來一瞬停下了手腳。但這個空檔只持續了一、兩秒,之後旋即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張像是問“你在說什麼呢”的表情便繼續埋首工作
冬天漸近,白天的氣溫也漸漸下降。一陣寒風從窗子吹進房間,像是帶着惡意一般打向體虛的郝苑由。冷清的房間,寂翏的空氣,凝固的時間,被微風吹起的窗紗不停摇曳着,拍打着牆壁。一名女性獨自坐在床邊,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像是為了暖和身子而緊抱自己的肩膀。然而無論再怎樣用力,冰涼的的肌膚還是不見得有些許的溫暖
像是為了強行驅走身體的寒意以及內心的冰冷,郝苑由站了起來,打算從櫃子翻出衣服來穿。但就在她走動的瞬間,小腿突然乏力,整個人向前倒去。幸好就在這時候,風來的母親——嫣妙風走進房間,及時扶着了她才沒有釀成意外。
“不打緊吧?苑由。沒有受傷吧?”嫣妙風扶着郝苑由坐回床上,着急地確定過她並沒大礙後,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嫣妙風的聲音像是因為郝苑由不依賴她而帶着一絲怒意與不滿:“真是的!都說了有什麼事情讓我們幫你就好了!你身子狀況尚差,要盡量小心安全!”
“抱歉,媽。我只是想從衣櫃拿件衣服而已。心想既然衣櫃這麼近,就不想勞煩您,但沒想到雙腳突然使不上力氣”郝苑由一邊苦笑一邊回應。
“傻孩子,都是一家人,說什麼麻煩我們?要是因為這種小事摔壞了我的好媳婦,讓我們怎麼辦呢?”嫣妙風從衣櫃拿出一件衣服,披到郝苑由的身上。叮囑她要好好休息,便離開了房間。
郝苑由看了看在嬰兒床上熟睡的由風,輕輕的、悄悄的抱起了他。然後用小小的聲對孩子說:“由風,你爸爸現在很忙碌,沒有時間待在媽媽的身邊。你可以代替爸爸陪着媽媽嗎?不知道爸爸有沒有想起我們倆呢”
肌膚冰涼,乾燥的空氣,寂靜的房間。床上坐着的是一名難掩寂寞神色的母親。她那本已虛弱的樣貌更是憔悴了不少,輕搖手中抱着的由風,往窗外望去。然而儘管再如何凝眸眺望,那個身影也沒有映進她的雙瞳中
“風來到底在幹什麼呀!?為什麼會在這麼重要的時候拋下郝苑由不管!?”嫣妙風在客廳對着老伴大聲呼喝,像是要問出個明白。
然而風來的父親只是一味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詳情:“唔吆喝我也於事無補呀,我也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是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拜託我們在這段時間裏照顧好郝苑由和孩子就消去了蹤影。什麼東西也沒有告訴我。”
嫣妙風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露出難過的神色:“唉!那孩子到底是怎麼了?跟平日的他一點也不像,居然沒有半點交待。這可不是照不照顧的問題,每個妻子當然想自己的丈夫在這時候陪伴在身邊啊,他到底明不明白?唉唷!真是辛苦我的好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