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胜恼羞成怒,脸色窘得通红,正不知如何作答,他看着场下又有人开始喧哗起来,猛然灵机一动,狡黠的地眨了眨眼皮道:“那这样看来,中天先生也和我们采取一样的立场,不会捐钱给普通人了。”
  他这明显的是在转移话题,何中天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开始咒骂起大财阀来,其中也包括了中天集团。
  只听荒村胜又继续说道:“诸君听过这样一个传话吧?据说在我们的母星上,流传着这样一个人类起源的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母星上本来没有人,只有一位人身蛇尾的女神,她的名字叫做女娲,有一天女神忽然心血来潮,想造一些和自己一样的生灵出来,于是她便用泥土塑人,塑造完成后便向泥人吹一口仙气,这样,泥人就有了生命。塑了一个又一个,终于,女神感到累了,于是就用柳条沾水,向大地上一扬,这样,水迹落下的地方也孕育出了无限的人。我想,这则故事给我们的启示是这样子的,就是人生来就有能力大小的差异,现在科学研究已经证实了这点,人的脑容量就有大有小。我们这些掌握天球命脉的精英,就是女娲亲手塑造的人,而那些平凡的人甚至失败者则是水货,不错,我就是这样认为的。黄帝不是也说过,私人创造的财富归创造者所有吗?我们的祖先创造的财富,不留给自己的后代,干嘛要给完全不相干的人?”
  漂亮的女记者又说话了:“那我倒想请教一下荒村胜先生,既然精英创造了财富,那能保证精英的后代也是精英吗?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是这个意思吗?现在,天球上的财富都被你们这些精英掌握着,你们更会动用已有的资源来使后代更聪明,这样,那些一不留神失败了的人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吗?当然,包括他们的后代。”
  荒村胜一时想不到这名女记者问的问题这么犀利,便无可奈何道:“小姐,难道你在讨论哲学的问题吗?我想,这个问题还是交给哲学家好了。”
  场内登时沸腾了,只听有人在喊起了口号:“对富人征收百分之九十的遗产税,马上实行!对富人征收百分之九十的遗产税,马上实行!”这些人大部分是媒体记者,抛开他们中一部分人家境贫寒不说,记者们都拥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却也是不争的事实。更有甚者,他们有的人将鞋子脱了下来,向讲台上的荒村胜扔去,荒村胜马上低下身子躲在讲台下面,用手抱头,场面很是滑稽。
  眼看事态就要失去控制,会议主持人忙通过话筒道:“好的,感谢大家的出席,发布会到此结束!现在请大家退场。”
  在荷枪实弹的警卫护送下,荒村胜安全离开了这里。
  当天晚一些的时候,在稻田本亮家中,荒村平和荒村胜正正襟危坐,聆听大法官的训示。只见稻田本亮背着手走来走去。他忽然停住问荒村平道:“我说荒村君啊,你给我句实话,何清源到底是不是你找人干掉的?”
  荒村平冷静地道:“我说稻田兄啊,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没有?”
  稻田本亮道:“正是由于没有证据我才怀疑你!有谁不知道荒村家有一种祖传秘术,可以乱人心神呢。也就是锻炼这种能力很难,不是所有人都能学会的,不然的话,我猜你现在早就应该行动了。还有,我当初答应你为你独立提供可能的帮助,早日看到家乡崛起,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可是,我们绝对不能碰法律这个底线。告诉你荒村家的小子,如果让我知道何清源的死和你有关的话,咱们的合作关系就结束!”
  稻田本亮出身寒苦,家中没有产业,他能有今天的位置全是靠个人奋斗的结果,可是,交际应酬,维持体面一点的生活,这些事情都需要钱,于是,同为武田人的荒村平抓住机会,拉拢了稻田本亮为自己服务。现在看来宝果然押对了,何清源死后,内政长官这个二把手的位置果然被稻田本亮争去了,荒村平想。
  荒村平看着一脸火气的老头子笑道:“稻田老哥哥,发那么大火干什么,要知道会这种脑波控制技术的又不是只有我们荒村家,你怎么那么笃定这件事和我有关呢?”
  “没有最好。”稻田本亮道。
  告别稻田家后,荒村父子来到在中京买的豪宅内准备休息。荒村平回到房间后,只见曲小红正穿着一件情趣内衣躺在床上等着他,她的身体白嫩光滑,有些发干,看来已洗过澡多时了。荒村胜正要脱衣服去洗个热水澡,曲小红突然起身,从后面骑到了荒村胜的身上,两条腿盘踞在他的腰间,荒村胜温柔地道:“别闹,小红,让我先去洗个澡。”
  曲小红发嗲道:“可人家等不及了嘛。快,快来安慰我!”
  荒村胜猛地将曲小红往软床上一摔,曲小红配合着叫了一声。只见他三下五除二地脱掉衣服,似一头猛兽一样扑到曲小红身上,开始狂吻曲小红的身体。
  正当他们巫山云雨之际,荒村胜的弟弟荒村时雨却正沉浸在痛苦之中,这一天对他来说,那是相当的无聊。阿孔忙活了整整一天才修好备用发电机,何娜等四人则躺在草地上晒太阳。昨天晚上他已经确定了,犬齿没被打断,可是好像受伤很重,早晨刷牙的时候就流血不止,连同他身体上其他部位的伤,他已经疼了整整一天。
  纪康等五个人都是闷闷不乐的,他们各有心事。到了晚上,终于又有电了,屋子里也变得暖和了起来。他们一宿无话,等待着离开这里的那一刻。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之后,阿孔看他们伤的伤,愁的愁,也就不再提训练的事了,任由他们在屋子里发呆。
  阿孔心想好几天没修饰草坪了,便用割草机在草地上忙活起来。
  他正忙活着,突然听到一阵警报声,看来,有不速之客来到这里了。只见天空中盘桓着两架直升机,在空中停留了片刻,直升机便缓缓地降落在草地之上。然后,从直升机上下来几个人。
  “一、二、三、四、五六七,嗯,原来是七只啊。”阿孔瞪着小眼睛道。
  从飞机上下来的正是梅博平等人,听了阿孔的话,众人都感觉到受了莫大的侮辱,刚烈的忽必烈大声质问道:“喂,艾长官,你说话文明点,什么七只七只的,把我们当猪了。”
  阿孔一翻白眼道:“不是猪,胜似猪!”
  忽必烈猛地冲了上去,他要教训一下这个狂妄的老者,梅博平想拦都没拦住。
  只见在离阿孔还有四五米远的时候,阿孔突然腾地而起,飞起一脚,踢在忽必烈下巴上,将他踢飞了回去。
  忽必烈发出“啊”的一声惨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嘴角渗出了鲜血。
  倩儿和渡边晴子马上上去照顾他,而梅博平则向阿孔慢慢走了过去,边走边道:“前辈,好久不见了,一向可好?”
  阿孔眼睛看着别处道:“不是和你们约定好了吗?任何宇宙战警都不准到我这里来,我也永远不会出去了,你们怎么破坏了约定?”
  梅博平赔笑道:“事急从权啊,事急从权。我们也不想打扰您平静的生活,只是这次在静海上有五名学生失踪了,我们已经沿水流找了所有的地方,一无所获,所以,在征得大法官联席会议和张司令的同意下,我们才会来到这里,要知道,您这里可能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老长官,如果那五名学生在岛上的话,请您将他们交出来,我们最迟也要在明天一早出发了,拜托拜托!”
  阿孔微微颔首道:“嗯,还是你会说话,有礼有节,比那些猪一般愚蠢的粗人来说强多了,我来问你,张浩仁干得怎么样?比我出色吗?”
  梅博平眼珠一转道:“这个问题问我不太合适,毕竟他是我的姐夫,于静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吧。”
  于静微笑道:“老前辈,您干了五十八年,而张司令才干了十年之久,现在他取得的业绩肯定没您多,可是将来的事谁知道啊,所以说这个问题要再等几十年才能下定论呢。”
  阿孔看着她道:“丫头,看来你是我走了之后刚提拔的呢,以前没记得见过你啊。”
  于静笑道:“我本是航天中心的后勤警,后来因为在策划和参谋上有天分才破格转为战斗警的呢。”
  阿孔道:“好,我一定配合你们,只是,我确实没有见过五个学生样的人啊。你们再向下游找找吧。”
  正当众人失望欲转身离去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大声叫:“救命啊,于参谋,倩儿警官!”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在别墅的门口站着一个人。
  此人正是荒村时雨。
  纪康等人也都听到了动静,纷纷走了出来。
  阿孔见不能骗过他们,便笑呵呵地道:“和你们开个玩笑了,这五个小兔崽子,净给我添乱了,你们赶快把他们带走!”
  他看着梅博平又道:“好久不见,能陪我几天吗?”
  梅博平道:“我暂时没什么事,当然可以。”
  纪康等人到了飞机旁边,只见楚画突然回头道:“谢谢您,阿孔老前辈。我想如果有缘的话,我们会再见面的!”
  倩儿发话了:“喂,艾长官,你不是怪我们打破约定吗?怎么把梅大队留下了?”
  阿孔一扬白眉道:“是你们先打破约定的,我是在学你们!”
  纪康等人终于离开了这个小岛,只听稻田谦道:“我可再也不想到流岛来了,楚画学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个小岛的名字叫做流岛,纪康也是在楚画口中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