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田谦将说话的鸟人一把拽了出来,也亏他有这么大的力量。他看着瑟瑟发抖的鸟人道:“喂,大个子,谁是啾啾酋长?”
  那个鸟人道:“我就是啊,你们是谁?难道杨傲反悔了?派人来打我们不成?”
  又是一声炮响,吓得啾啾又哆嗦了一下。
  稻田谦松开手,顺带揪下来几根鸟毛,他看着啾啾道:“我们就是杨傲长官派来的。我们和你们是盟友,怎么会打你们?现在,遭殃的是我们,我们遭到来历不明的敌人的进攻了,估计十有八九是外星人。”
  啾啾道:“哎呀,吓死我了。还好你们不是敌人。”
  稻田谦继续道:“现在,杨傲长官希望你能把鸟人动员一下,帮我们解围。”
  啾啾道:“那不是派我们去打仗吗?”
  稻田谦道:“那些恐怖的家伙可是来侵略鸟星的,这又不是我们的家,我们可以说是在代鸟人受过呢,你们有义务加入战斗。”
  啾啾想了想,接着就把头摇的波浪鼓似的,然后道:“不行不行!我们是绝对的和平主义者,如果他们想要什么,去拿就是了,我们不会和他们作对的。只要保证不欺负我们,我们绝对配合,就当当初天球人刚来时一样。”
  楚画道:“难道他们二话不说就来杀你们,你们也不反抗吗?”
  啾啾一摊鸟爪道:“那到时候要真是那样,我们就另说了,实在打不过的话我们就投降或逃跑啊。”
  稻田谦气急,看他那欠揍的样子,心里好想上去给他一下。该是祭出杀手锏的时候了,只听稻田谦道:“啾啾酋长,请看着我的眼睛。”
  啾啾看着他的眼睛道:“干什么?你的眼睛能吃吗?”
  过了大约五分钟左右的时间,稻田谦仍然在和啾啾对视着,没有动一下,他的头上开始直冒冷汗。
  这是怎么了?摄神术对付人和动物都有效果啊,他没什么会没事?稻田谦不敢相信鸟人居然对他的摄神术免疫。
  啾啾突然开口道:“你这个天球人,真是太奇怪了,我还从未遇到过像你这么奇怪的天球人呢。”
  稻田谦回头沮丧地对大家道:“我的术对他不灵,我失败了。”
  楚画道:“啾啾酋长,请问你们星球上什么生物是打仗最厉害的?”
  啾啾想了想道:“打仗?应该是我们最厉害吧,不过我们打的很少,除非迫不得已我们没选择了才打。”
  楚画又道:“那有没有比你们强壮得多的生物呢?比如说个头比你们大的。”
  啾啾道:“你是说单挑吧?是的,我们单挑打不过的动物也有。”
  众人齐道:“快说!”
  啾啾被吓了一跳,他定了定神道:“论打架单挑的话就不能不说到离此两千多公里的大森林中的大獾了,他们身体太大了,像我这样的鸟人它一口就能吃掉一个,但是,他们的脑袋不行,不如我们聪明,要和他们中的一个大獾打的话,我们要一百多个人一起上才能打得赢。”
  楚画道:“那他们有什么习性?”
  啾啾道:“大獾什么都吃,群居,现在他们的数量已不多了,都是我们消灭掉的,嘻嘻,我们可是趁他们落单的时候一个个的除掉,这可是我想出来的呢。”
  稻田谦恶心地道:“就你那脑子,能想出这办法真是太让我惊讶了。”
  然后他又开始后悔说出了这句话,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果然,啾啾看着稻田谦道:“天球人,你是在取笑我吗?本来我们合作的基础就不牢靠,现在看来,我应该和天球人解除联盟了。”
  稻田谦赶紧讨好他道:“哎呀,是我不对,我说错话了,我这人脑子比较笨,也可以说是弱智,弱智您懂不懂?哎,我现在不知我在干什么,我在跳舞吗?”
  说完他就跳起了一段在学校里学的舞蹈,模样滑稽可爱,就像是一个小丑。
  啾啾叽叽笑了起来,道:“好,我原谅你了。”
  然后稻田谦和楚画他们一合计,一致认为两千公里的路程太远了,等赶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啾啾道:“你们是去找大獾吗?我这里有一些坐骑可以借给你们,让你们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到那里。”
  稻田谦忙道:“那先谢谢了。只是不知大獾有什么体貌特征?”
  啾啾不解道:“除了大獾之外,你们还要找猫吗?”
  楚画接过话茬道:“他是说大獾长的什么样子。”
  啾啾道:“原来他问的是这个啊,那大獾有十个我这么大,他身上的皮毛是黄色的,你们能很容易地找到他们。”
  稻田谦等人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心想这个啾啾就三米多的个头了,那大獾竟然有十个啾啾那么大!
  他们恢复正常后道:“啾啾酋长,带我们去看看您的坐骑吧。”
  跟在啾啾后面七绕八绕后,五个人来到了一处看似马厩的地方,只是本来应该是栓马的地方,却拴着不少大鸟。这些大鸟的体型比啾啾还大,它们浑身呈红褐色,双爪有力地抓在地面上,嘴巴很长,两只眼睛左右分开,目光炯炯有神。
  稻田谦不由赞叹道:“好威风的大鸟!”
  楚画道:“就算这些鸟再大,也不可能将大獾驮回来,况且也不知道它们会不会中你的术,就算我们成功了,可等它们跑过来也是很慢的,难道我们真的去两千公里外吗?”
  稻田谦道:“正是正是!我想还是坚持我原来的想法吧,我们就近找,找到什么什么算什么,远水不能解近渴嘛。”
  黄孙说话了:“那就算你们能找到再多的兔子、狗、猪什么的,你真是指望它们起作用?”
  楚画道:“我想我们做任务时碰到的黑獾就不错,我们要的不就是数量吗?实在不行浪费敌人的子弹也好过现在嘛。”
  纪康看着楚画,心想这丫头不久前还提议停止捕杀任务,现在就要它们做炮灰了,真是转变够快的,可又转念一想这可是关系到所有天球人生死存亡的大事,也就释然了。
  于是,它们五个人分别乘坐两只大鸟出发了,稻田谦等三个学生坐一个,黄孙和马建明坐一个。
  当他们飞到高空中时,向营地方向一看,均暗道大事不好,原来,滴水不漏的铁盒子被炸开了一个大洞,蓝皮人正要向前冲锋。
  他们用很强大的火力压制着天球人,一批蓝皮人在火力的掩护下已经到了墙根下了。
  随即,无数颗手雷从铁墙内扔了出来,把那些蓝皮人炸得血肉横飞。
  黄孙道:“看来他们暂时还能顶一阵子,我们抓紧时间行动吧。”
  然后他们便展开了动物大搜寻。
  而在营地外,蓝皮人一批批地倒下,后面的蓝皮人就接着冲上来,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他们似乎认为已经可以轻易地将天球人拿下了。
  只是缺口只有一处,蓝皮人们不能充分发挥人数优势,向里面射击又不一定能准确命中天球人,反而是蓝皮人的尸体越堆越厚,后来尸体堆的高度已经超过了缺口的高度了。
  绿皮指挥官果断地下达了停止攻击的指令,而后,蓝皮人的攻击部队缓缓地向后退去。
  里面的战警纷纷高喊了起来:“他们退了!他们被我们给打垮了!”
  坐镇中心指挥的杨傲马上传令让他们冷静一些,继续保持清醒的头脑。
  炮火声忽然停了下来,天球人均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不知道敌人要耍什么花招。
  大家谁也没说话,神经仍在高度绷紧着。
  突然间,一声惨叫打破了这宁静,天球人又开始慌乱了起来,只听得有人在喊:“看不见的杀手又回来了!”
  杨傲马上道:“那三副眼镜呢?”于静道:“在这里呢,不过只有两副了,其中一副被那个丫头带走了。”
  杨傲吩咐道:“李真,谢大鹏,你们带上这两副眼镜,发现目标马上射杀。”
  李真和谢大鹏是营地内为数不多的狙击手中的两个人,他们保管着射程较远、杀伤力奇大的狙击枪在杨傲身旁待命。
  两人齐道:“是!”
  他们戴上眼镜,迅速端起枪出发了。
  不一会儿,营地内便传来了很清脆的枪响,一个个绿皮人在营地里前仆后继地倒了下去。
  正在缺口处警戒的战警们被吓了一跳,因为有一个绿皮人突然倒在了一名战警的腿上。然后他们发现一个狙击手正端着狙击枪向这里走来。
  这个狙击手正是谢大鹏,只见他对着对讲机道:“报告,所有闯进来的绿皮人都被我们干掉了。”
  对讲机里传来了杨傲的声音:“你们再仔细检查一遍,以防有的绿皮人藏在了什么地方。”
  谢大鹏道:“是!”
  那个腿上压着绿皮人尸体的战警使劲将绿皮人踹了出去,他看了一眼绿皮人道:“哇,好恶心的家伙,哎,大李,你看到他的小鸡鸡没有?真是太袖珍了!我想,他们肯定不够男人。”
  那个被称为大李的战警回应道:“那是,还用你说?”
  正在此时,忽必烈、文勇和渡边晴子三个人终于等到大爆炸烟消云散了。他们从凹地里爬出来,个个都灰头土脸的。
  忽必烈拍打着身上的土道:“现在怎么办?”
  文勇道:“我们看看能不能偷到一艘飞行器,去二号营地看看。”
  忽必烈道:“好吧,不过照刚才的情形看来,他们的守卫还是蛮多的。”
  他们三个人又来到了停放飞行器的地方,发现大部分的飞行器都被完全摧毁了,看来能用的只剩下了几架而已。
  更让他们惊异的是,这次,敌人居然撤走了所有的看守。
  忽必烈刚要冲过去,渡边晴子却拦住了他道:“等等,万一是陷阱怎么办?”
  文勇道:“是陷阱的可能性很小,我想是因为他们认为这里没有看守的必要了才全部撤走的。”
  忽必烈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先冲出去,你们再等等看。”
  当他冲到残存的一架飞行器旁时,又过了一段时间,看什么都没发生,他就向两人做了个表示安全的手势。
  三个人迅速登上飞行器,开动后向二号营地飞去。
  就这样飞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他们终于抵达了那里。
  那里的情况,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睹。
  只见尸横遍野,血流盈渠。
  这里不是沙地,二号营地是建在平原上的。
  不远处几只眼睛发红的黑色小鸟停在几具尸体上,啄食着尸体的皮肉。
  “砰”的一声枪响,一只黑鸟被射个对穿,随着子弹飞行的轨迹跟了好远才落在地上。其余的黑鸟受此惊吓,立刻扑扑啦啦地飞走了。
  这些鸟儿酷似天球上的乌鸦。
  忽必烈一下子跪在地上,此刻,他泪流满面。
  他大声说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三个人仔仔细细地将营地彻底检查了一遍,发现一个幸存者也没有,五千多人全部遇害。从他们的死状来看,他们的面部都呈现出一种惊异的表情,这和一号营地那些被隐形杀手杀死的人一样。
  营地的一切设施均完好无损,说明他们没有反抗,或反抗不了。
  令那些绿皮和蓝皮怪想不到的是,正是他们炸毁传送门这一错误决定,给了天球人能够逃出生天的机会。
  就在鸟星上的传送门被毁掉时,天球上的传送门也于同一时间爆炸了。这两个门正是一个虫洞的两个开口,互相依存,只要一个被破坏掉,就相当于毁了整个虫洞,另一个也就被同时破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