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山隼道:“咱们也许拦不住你,但这位女娃子我想咱们还是能拦得下的。你要走便走,咱们还真不想拦,只要把这女娃子留下就行。”
日光凝又是傲然一笑:“要留下这位女娃子?你们以为可能吗?”
包山鹰道:“当然可能!各位师弟,上!”
铜鼓帮众人答应一声,散开成半月形包围圈将日光凝围起来,又一声喊,齐齐向日光凝冲来。
日光凝微笑一笑:“来得好!”双掌拍出,铜鼓帮众人瞬息间倒了一地。
“哎呦!”“哎呦!”铜鼓帮众人哀叫连连,痛苦不堪。
“娘的,都他妈一群废物!”包山鹰一脚将一位跌倒在自己脚下的铜鼓帮弟子踢开,招呼一声包山隼,“老二,今儿个咱哥俩不出手还真办不成事了!来,干!”
包山隼一挽袖子:“好嘞!”
两个这回再不留力,只将十成功力用出十成,相互使个眼色,一左一右从两个不同方向同时向日光凝攻了上来。日光凝看得真切,如法炮制,使出的仍然是滴恩泉报功中的“不粘”诀,“砰!砰!”两声爆响,包山鹰、包山隼各各给日光凝的掌风震退十数步外,幸而各自抓住了一颗小树才勉强站住,没有滚下山去。
“撤!”包山鹰捂住胸口,招呼一声,铜鼓帮众人看看地上坐着的沈孟金,又看看兀自巍然屹立着的日光凝,心有不甘的跟随包山鹰、包山隼退了下去。
包山鹰、包山隼兄弟这次吃了更大的亏还真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判断出现了致命的错误。二包不识滴恩泉报功,自然不知道滴恩泉报功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特点。二包在第一次吃了亏之后,本来对日光凝心存了一些畏惧的,所以等铜鼓帮众弟子追上来之后便怂恿众弟子与日光凝纠缠,自己乐得坐山观虎斗。但看了半晌之后,他们渐渐发现一个问题,日光凝在与铜鼓帮众弟子交手的时候,似乎并未占多大便宜,掌风的威力也不似先时那么刚猛,凭铜鼓帮众弟子的那些烂功夫居然也不过勉强给他击退而已,想想自己又跟日光凝交了几下手的感觉,心中豁然开朗道:“眼前这小子尽管厉害,毕竟体力有限,眼见得就要体力不支了。”
而从日光凝自身的角度来分析二包眼中所见情景,其实还并非滴恩泉报功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这么简单。日光凝跟二包对了两掌之后,虽将二包震退,让二包心生畏惧,再不敢轻易对自己动手,但沈孟金的一句话让他再不敢过分发力对敌,生怕再次将沈孟金封着的穴道筋脉震开,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每当应敌之时便投鼠忌器心存些许顾虑,不再使足力气,特别其间再跟二包对掌的时候,掌下便有意只使出三四分力气,而二包也只是虚与委蛇迟滞日光凝突围而已并不与日光凝真刀真枪的干,故此日光凝的滴恩泉报功的威力减了岂止过半,简直连一成两成的威力都体现不出来了。
而这,却便好让二包产生了误判出来,在陡崖下再次対掌,本指望一举成功将日光凝拿下,万没想到却正中日光凝下怀,自己吃了更大的亏,一颗心脏几乎要给震出胸腔来。
日光凝看看铜鼓帮众人退的远了,像是没有再追的意思,便将沈孟金重新背起来,沿着小道继续上山,他知道不能再走山垭口,但翻越这座山的话同样可以来到红枫谷。
向着山顶走了一些时,沈孟金忽然道:“哥哥,你听,他们好像又追上来了。”
日光凝道:“知道。他们在后边追就在后边追吧,只要不在前面拦住咱们,咱们就不跟他们纠缠,待翻过这座山,咱们便可看到红枫谷了,我在山顶长啸数声,料想三师父差不多都能听得见,三师父肯定会来解救我们的……”
日光凝正说着,沈孟金偶一抬头:“哥哥,前边有人。”
日光凝也一抬头,前面果然站着两位跟二包一样装束的铜鼓帮弟子,再一回头,二包带领刚刚的那几位铜鼓帮弟子也业已紧跟了上来。前后受敌,而且对方又新增了两位底细不明的生力军,沈孟金心说道:这下可够日光哥哥应付的了,日光哥哥还能应付过来吗?
前面两人一个刚髯浓眉,一个满脸络腮,因为胡须浓密,两个年龄都看不很清,但从貌相看却与当地瑶人有相当大差别。日光凝有些纳闷,栖鸦岭上的高手应该认识的,即使叫不上名字,最起码也是眼熟的,但这两人却是如此陌生,到底这两人是什么来头?不过,单从装束看,此二人地位在铜鼓帮应该跟二包相当,料想武功也不至于能比二包高到哪里去……
沈孟金感觉出了日光凝的迟疑,试探着问:“哥哥是否遇到劲敌?”
日光凝摇下头:“劲敌谈不上,只要烙铁头不来,这铜鼓帮就没有一个能称得上是劲敌的。”
沈孟金道:“难道铜鼓帮除了他们的帮主就没有一个高手吗?”
日光凝道:“其实他们的帮主要不是练了一身五毒功也算不上绝顶高手,铜鼓帮的弟子就更谈不上所谓高手了。在铜鼓帮的弟子里面,包氏兄弟已经属于高手了,他们的本事刚才你也看了,是不是不堪一击?”
沈孟金道:“不是他们武功不高,是哥哥武功太高了。”
日光凝道:“孟金兄弟这话也许是正解。”
沈孟金道:“哥哥是不是特别忌惮铜鼓帮的毒功?”
日光凝道:“我不忌惮他们的毒功,我是忌惮你受到了他们毒功的袭击。”
两个站在当地窃窃私语,铜鼓帮众人已经步步迫近。
旁侧是一片较为空阔的山坡,最是适合展开围攻,以多打少的好地方。日光凝往空阔坡地上注目了一下,拦在前面的刚髯客冷笑数声:“不要看了,这里没有陡崖,只有这块山坡,空阔地……哈哈哈哈哈!”
日光凝明白了:刚髯客、络腮客在这个地方堵着,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将自己压迫到这片空阔的山坡地上来,他们显然是有预谋的。但为今之计,也只有到这块空阔地上去了,滴恩泉报功要想充分发挥其威力也必得在能施展开身手的地方作战才好。
“哈哈哈哈哈……”日光凝也是一阵大笑,“既然你们已经预设好了这个战场,那就去那边打一场吧!”一边说,一边径直走向那块空阔地,刚髯客、络腮客、包山鹰、包山隼连同铜鼓帮众人呼啦一下紧随着来到空阔地将日光凝、沈孟金团团围在核心。
空阔地差不多有两亩地大小,刚髯客、络腮客、包山鹰、包山隼四人分站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也就在这个时候,日光凝看清楚了另外的铜鼓帮弟子是七个人,他们每个方向各站两人,一左一右分站在络腮客、包山鹰、包山隼两侧,只有东面的刚髯客身边只站着一个铜鼓帮弟子。
沈孟金小声对日光凝说:“哥哥看到他们布阵了吗?他们每个方向都是三人,唯独东面两人,这是不是说明东面这个刚髯客武功最高?”
日光凝道:“应该是的。”
沈孟金道:“哥哥打算怎么办?”
日光凝道:“他们不是认为刚髯客武功最高吗?咱偏从东面刚髯客那边突围。”
沈孟金道:“我也是这样想。这样吧,哥哥,你将我放下来打通我穴道筋脉……”
日光凝连连道:“不行不行!这怎么能行!你不想要命了?”
沈孟金道:“我也不想死。但是,哥哥,现在是非常时期,大敌当前,你这么背着我束手束脚如何对敌?时间长了必为他们所败,到时候就不是我一个人死的事了,而是咱们两个都得死在这里。”
日光凝道:“他们想要哥哥的命?你问问他们有这个本事吗?”
沈孟金道:“我当然知道他们没有这个本事,但是我在你身上却等同废人而且还是个累赘。现在不是非常时期嘛,而且暂时我的蛇伤还没有不良反应,我自己还能行走,况且,哥哥也应该知道,我沈孟金是什么人?我沈孟金可是名满天下的吴越剑派江南第一剑客莫北平的弟子。你既然说铜鼓帮没有什么高手,我便是不跟他们玩命厮杀,我手中这把剑自保还是绰绰有余吧。”
日光凝想了一想:“孟金兄弟说的也是。可是,你的穴道筋脉一旦打通,那蛇毒……”
沈孟金道:“这两天你也曾不止一次给我解开过穴道,不是也没什么吗?”
日光凝道:“那都时间特别短暂,现在是厮杀……”
沈孟金道:“顾不得这了多了。哥哥,要想速战速决将他们打退,必须这么办,否则他们一旦发动围攻,你八面受敌……”
日光凝固执道:“我有滴恩泉报功在身,甭说八面受敌,便是万马千军,能奈我何!”
沈孟金看到铜鼓帮众人已经做了好围攻的准备,急道:“哥哥好固执,你一旦放下我这个包袱,他们不更是不能奈何你吗?何况我伤的只是一个手腕,我能走路的,我小心些不急不慌就是。甭婆婆妈妈了,再不放下我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