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凝笑一笑:“说,沈金蝉愿意做日光凝的娘子。”
金蝉道:“你这是逼婚还是抢亲?我不说。”
“不听话,我送你过去。”日光凝说着走了两步。
“我说还不行吗?”金蝉又叫起来。日光凝便将金蝉放下来:“说。”金蝉却不说了:“你先说……说日光凝愿意……”
日光凝笑起来,在金蝉脸上一亲:“傻瓜,你还要我说什么?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蝉儿永远是我的蝉儿,一定要我说出生死不弃四个字吗?”
金蝉脸上一笑,嗔了一句:“你才傻瓜。”
日光凝将金蝉放在一边倚着石壁坐了:“蝉儿,你且忍耐一个时辰,我在这里运功疗伤,待我功力恢复到三四成咱们就走,出去即使再碰到他们也能应付一阵。”
金蝉总算安静下来:“哥哥运功疗伤不是说三个时辰就能完全恢复过来吗?你干脆练上三个时辰待完全恢复了再走吧。”
日光凝指着洞壁映上来的一缕阳光:“蝉儿,现在午时已过,再过三个时辰可就天黑了。”
金蝉道:“刚说你傻瓜呢你还真傻的可爱,这么深的石洞白天晚上还有什么差别吗?再说了,天黑走出去的话,万一碰上他们还容易躲藏呢。”
日光凝笑一笑:“蝉儿也够傻的。我日光凝功力恢复了,在碰上他们的话咱们还用得着躲吗?好了,我要运功疗伤了,蝉儿也好好的歇息一会吧。”
应该是一夜不得消停一直没能好好休息,金蝉倚着石壁不大一会居然睡着了,而且口里还轻轻的发出了微鼾。
金蝉再次醒来的时候,石洞里已经暮色朦胧,她看到在对面盘腿打坐的日光凝周身给一团白气笼罩着,而且有热气源源不断的从日光凝那边传过来,口里不由小声的念叨起来:“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保佑凝哥哥尽快恢复功力吧。”
金蝉将这几句话念一遍再念一遍,宛如老和尚诵经,不知不觉声音高起来,也不知念了数十几百遍,正念的忘情,听得日光凝说了一声:“这是哪来的小尼姑,一直念经,都念的扰了本法师的心性了。”说着自己笑起来。
“哥哥,你练好了吗?”金蝉惊喜的喊了一声。
“还能不好吗?佛祖观音都给你念的无心吃饭了,再不保佑我好起来,今晚还能睡个安稳觉吗?”日光凝中气十足,果然恢复正常了。
金蝉道:“哥哥过来帮我打通穴道吧,我又饿了,咱们把那条蒸鱼吃了吧。”
日光凝笑着走过来:“蝉儿是馋猫,一直惦记着那条蒸鱼呢。”
金蝉笑道:“当然惦记着,这整整一个下午光是口水我都咽下去两大碗了呢。”
日光凝过来打通了金禅的筋脉穴道,抓着金蝉的手,金蝉道:“哥哥身子好热啊,都发烫了啊!”
日光凝道:“这是练功练的,过去半个时辰体温就降下来了,来吧,先吃饭。”
洞里已经黑的快要看不见,日光凝撕下鱼肚子上的大块肉送到金蝉嘴边:“吃吧,你就不要动手了。注意鱼刺,千万不要给卡了。”
金蝉道:“不会的。我家住江南,可是鱼米之乡,从小吃鱼长大的,就是吃鱼吐刺在行。”
蒸鱼挺大,差不多三四斤重,两个吃了,金蝉吧嗒吧嗒嘴:“烙铁头倒有口福,这个厨子手艺不错,烧鸡蒸鱼能做到这个份上也是不多见的。有机会我去跟他学学做菜的手艺,将来给哥哥做了吃,让哥哥也有口福。”
日光凝道:“等将来干什么,烙铁头正挖地三尺各处找你呢,干脆咱们现在在这里吼上几嗓子,告诉他们咱们就在这里,他们很快就会来人接你上去的。”
金蝉道:“你倒是吼啊。”
日光凝笑一笑:“咱们还是走吧,去找三师父,尽快把你的蛇毒逼出来,你也尽快恢复自由。”
金蝉道:“哥哥还要封闭我的穴道吗?”
日光凝道:“蝉儿还是再忍耐一些时间,哥哥背着你。”
金蝉道:“洞里这么黑,你背着我怎么走,这条道又这么狭窄……”
日光凝语气十分坚定:“车到山前自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我的体力功力已经完全恢复,便是再次遇到那样的断崖也不会影响咱们继续向前的。”
金蝉知道日光凝所言不虚,便顺从地答应了。常言说的好:男人有三乐,顺风下坡背老婆。日光凝一切恢复如常,又刚吃饱了肚子,背上背着个大美女,不觉心花怒放,虽在黑暗里又是上坡脚下却轻盈无比如履平地一般。小心艰难的挤过小口进入相对宽阔的石洞大通道,日光凝想也不想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就走。
“哥哥小心些,这边情况不熟悉,不要碰着磕着。”金蝉有些担心得提醒。
“蝉儿放心,看虽看不见,我听觉可是灵敏着呢。”日光凝虽如此说,脚下已经放慢下来,一手扶着洞壁一步一步倍加小心的向前走。石洞地面坎坷,时而上行时而下行,时而左拐时而右拐,走了不知多少时候,居然仍然不见出口。
“哥哥,咱们还能走出去吗?”金蝉有些怕起来,“哥哥,我冷,你也歇一会子吧,给我暖一暖。”
石洞里面阴冷无比,日光凝一直行走,又背着金蝉,身上还出着微汗呢,金蝉就不同了,穿的衣服本来就不厚,早都感到冷了。
正好刚刚上了一个长坡,日光凝也有些腿酸,就摸索一阵摸到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小心地将金蝉放下来坐在石头上,自己紧挨着金蝉坐下,将金蝉紧紧的拥在怀里:“蝉儿,昨天晚上是你这样抱着我将我从阎王爷那里拉回人间来,今天我才有这机会抱着你给你暖暖身子。这感觉真是太甜蜜太神秘。”
金蝉悠悠地道:“哥哥,我也是。如果这一辈子你都能这样抱着我,我情愿永远都走不出去这里。”
日光凝道:“蝉儿又说傻话了。你我生死相依,一定要在这暗无天日的石洞里吗?我们如能真心相对,在阳光灿烂的世界里岂不更好?”
金蝉憧憬着,但仍然有些担忧的道:“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当然更好,可是,咱们还能走出去吗?”
日光凝道:“一定的,只要咱们坚定的朝前走,就一定能走出黑暗走进阳光。”
金蝉一阵子没再接着说话,日光凝晃晃她:“蝉儿,你困了吗?怎么不说话了?”
金蝉道:“哥哥,我不困。下午你练功的时候我困了有两个时辰,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我在聆听你的心跳。哥哥,你感觉到了吗?咱们两个的心跳是一样的,你好好的听听。”金蝉的耳朵就紧贴在日光凝的心口上。
“蝉儿,我不用听也知道咱们两个的心跳是一致的。”日光凝满含深情地说。
两个相拥着,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情话,竟不知不觉先后睡去了。
迷迷糊糊听到一声鸡鸣,日光凝一惊,醒了,金蝉也跟着醒了。
“蝉儿,你刚才听到什么了吗?”日光凝正说着,又是一声鸡鸣,“蝉儿,这是鸡鸣吧?”
“是啊,哥哥鸡鸣也听不出来吗?”金蝉揉着眼睛,“哎呀,我怎么也跟着睡着了!”
日光凝有些惊喜道:“蝉儿,我听这鸡鸣之声应该不甚遥远,这声声鸡鸣在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天就要明了,而且我们距离洞口也不像有多远的样子。”
金蝉道:“可是现在还是一片黑暗啊。”
日光凝道:“咱们且耐心等,过不了多大会,我们应该就会有惊喜发现了。”
鸡鸣声歇,过了一些时候,鸡鸣再次传进耳朵里来。
日光凝道:“现在该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了,咱们先都闭上眼睛,过一会再一睁眼也许就能看到洞口透进来的黎明之光了。”
金蝉道:“那咱们就都闭上眼睛好不好?”
日光凝道:“好啊。过一会听我口令咱们再一起睁开。”
金蝉道:“好啊好啊!”
两个便都闭上眼睛,金蝉甜甜的一笑:“真好玩。前天咱们半夜起来看月亮,今天又闭着眼睛等天亮,这这几日真有恍如隔世之感了。”
日光凝道:“你才感觉是恍如隔世,我都感觉沧海桑田了。咱们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这变化实在是太大。还有你,先还一个大小伙子,摇身一变就成了个大姑娘了,而且美若天仙艳若桃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金蝉道:“行了行了,我都给你说的飘起来了。”
两个闭着眼睛一边情意绵绵的说笑一边尽情地徜徉在无边无际的爱的海洋里。
又过了一些时候,金蝉突然叫了一声:“哥哥,我看到亮光了!”
日光凝下意识一睁眼,果然看见不远处一道暗弱模糊的光线透进来:“我就说嘛,咱们可能距离洞口不远了。”
金蝉小有遗憾的道:“偏偏咱们昨天晚上停下来不往前走了,要是再坚持一下,也许早就走出去了,害得又在这黑暗里受了一夜罪。走,咱们快些过去吧,我可一会都不想在这里面呆了。”
日光凝道:“又说这话了,先还说情愿一辈子都不走出这里呢。蝉儿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呢?”
金蝉道:“当然都是真的……人家的话你倒是记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