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儿来到方府多日,自从方玺把她带回府之后,将她安置在客房里,便不再闻问,也不把她当下人使唤,也不当妻妾看待,就好似摆在家里的一尊花瓶似的,偶尔观赏几眼。整个方府只有海珠儿一名女子。海珠儿在王府时经常无故受骂挨打,日子很不好过,因此心里倒十要感激方玺将自己带回来,总想着要好好报答方玺。是以,她端茶送水,洗衣叠被无所不做,把方玺的生活起居照顾的十分周道。方玺曾说过她不用做这些的,但海珠儿执意要做,方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夜深,风重寒深,四周漆黑一片!
方玺坐在书房翻看公文。海珠儿站在一侧,小心伺候着,见他写字忙帮他递笔研墨。方玺无奈的叹了口气,温声道:“珠儿,我说过这些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夜已深,你早些回房吧。”海珠儿咬着下唇,一脸委屈受伤的道:“大人……是不是想赶珠儿走?”方玺一怔,放下手中的笔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海珠儿强忍住热泪道:“奴婢进府数日,却什么都不用做,那么大人要奴婢何用?奴婢与大人非亲非故,怎好意思在府上白吃白住?若是如此,即使大人不赶奴婢,奴婢也自觉无颜待在府上。”方玺轻笑了下道:“想不到你这么有责任心,不知该说你傻还是该说你笨。”他静静看着海珠儿好一会儿,起身走向她道:“你若真想帮我做些什么的话,那你跟我来吧。”说着前面带路出了书房。海珠儿忙跟上去。两人走在黑呼呼的走廊里,拐了几拐,来到侧院一个房门前,方玺推门而入,点燃火烛。海珠儿进去四下打量着这间屋子,只见梳妆台上放着个檀木盒,胭脂水粉都是崭新的,可见这应该是间女人住的房间,但整个府内除了自己以外并无其他女人啊,不禁满心疑惑的看向方玺。方玺自顾自的翻箱倒柜,终于在靠墙角的一个柜子里找出一件浅青色的衣服,但见他神情痴恋小心抚摸了会儿,才拿起那件衣服转过身来递给海珠儿道:“你可否换上这身衣服给我看?”海珠儿虽满肚子的疑问却也不多问,柔顺的接过衣服走到屏风后面去换衣服。
海珠儿从屏风后缓缓走出来。方玺听到声音转回身来不由得整个人呆住,眼前所站之人究竟是海珠儿还是蔡小青,他迷茫了。海珠儿换上蔡小青曾经最喜欢穿的衣服,本就十分相似的她更像蔡小青了。方玺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眸中好像泛着泪光又不太像,缓缓走至海珠儿面前,伸出微颤的手轻抚她柔嫩的脸颊,情绪失控的唤道:“小青,你……终于回来了。”说着轻拥她入怀,深情且痛苦的呢喃道:“小青,对不起,当初是我太糊涂,我跟你道歉,只要你别再离开我就好?”海珠儿怔怔的听着,心中莫名疼痛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挖空了似的。在她的观念里,只有生活,钱,有钱才有饭吃,当然,最好也别挨打受骂就更好了,哪敢有其他奢望,更不相信情爱,可如今,她却被方玺对蔡小青的一片痴情所震住,久久无法思考。
良久,方玺才放开海珠儿,回到现实,哑声道:“对不起,我失态了。”苦笑了下又道:“小青一定还恨着我,要不然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不回到我身边。”海珠儿犹豫着开口,小声道:“你说的她……是大人的妻子吗?夫人为什么会与大人分开?”方玺看向她道:“已经很晚了,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我先回房去了。”说罢离去。
第二天,方玺带了个丫环名叫彩依,专门侍奉珠儿。那晚之后,方玺不再唤海珠儿原名改唤她小青,而海珠儿自是不会说什么。
风和日丽!海珠儿倚亭而坐,轻靠着雕有花纹的柱子,微闭美眸,享受着微风温阳的沐浴,心思却飘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年仅六岁的她刚刚懂事有记忆,就跟着一群乞丐四处乞讨,有时候还被人打,对她最好的一个老乞丐不幸被一群恶霸给打死,这样的生活,直到她十二岁那年,被瑞王妃选中,才进了王府当了丫环。虽三餐温饱,但瑞王妃极难伺候,稍有不顺就是一顿责罚,日子也不好过……
忆起过去种种,海珠儿身伤心累,忍不住两行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方玺听彩依说她在亭子里便过了来,刚巧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甚是心疼,缓缓走上前去,疼惜的问道:“怎么了,是想起你家人了吗?”海珠儿闻声忙慌乱的抹掉眼泪,坐直身子道:“没……只是想起伤心事罢了,大人怎么回来这么早?”方玺在她对面坐下,轻楼她入怀,轻声道:“怎么哭了,是不是不喜欢待在这里?”海珠儿在他怀里轻摇头,哽咽道:“没有,不是的,是……是大人对珠儿太好了,虽然大人只是把珠儿当小青姐看待,但珠儿一生孤苦无依,只有大人一人待珠儿好,珠儿还是满心的感动。”方玺有些歉然的道:“我以后也会一样疼你的,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疼爱,不如你就认我做大哥吧。”海珠儿含泪含笑猛点头,有些苦涩的道:“我终于有亲人了,哥。”方玺一脸温柔笑意,替她拭干脸上的泪痕道:“现在天色还早,不如我带你到外面逛逛如何?”海珠儿又惊又喜,小心问道:“我可以吗?”方玺笑应道:“当然可以,走,我们现在就出发。”
两人手牵手的穿梭于街市,海珠儿犹如刚出笼的小鸟,兴奋不已,脸上光彩照人,拉着方玺东转西转。方玺则一脸宠溺的跟着她,心中暗自想着:她若是真正的小青该有多好啊。
方玺给海珠儿买了好多东西,虽说海珠儿一再推辞,但方玺硬要买,她也无可奈何,但心里却是很高兴的。两人欢欢喜喜的回府,天色已是夜晚。方玺刚要走进府门,却突然顿住脚步,一脸疑惑的回头望向身后,像是在寻找什么?海珠儿一脸疑惑的问道:“你在看什么?”方玺一脸迷茫道:“这几天我总觉得好像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但却看不到任何可疑的人,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我们回去吧。”说着两人进了府内。
蔡小青这才僵着脸从暗处现身,呆呆望着三法刑司府门,这几日一有空她就会来这里,仿佛已成了她的习惯,不想今日竟看到让她心碎欲绝的一幕。是啊,三年了,方玺另结新欢也不是没有可能,值得欣慰的是他找了一个与自己相貌相似的女子为伴,那是否代表着他心里还有自己的一席之位。她失神的游走于街上,夜已深,街上行人无几,几个从风月场所出来的华衣男子,摇摇晃晃满身酒气的朝蔡小青这边走来。他们见蔡小青神情失落,又孤身一人行于街上,色心顿起,一脸讪笑的上前去:“哟,小娘子,看你这般伤心,真是疼煞小爷了,是不是被相公抛弃了啊,不如跟着本大爷如何?”其他几人起哄着坏笑着。蔡小青突然地目放寒光,伸手便扼住说话那人的脖子,向墙边用力推去。其他人见状大惊失色,不由分说的群攻上来。这群醉汉焉是蔡小青的对手,但见她空着的另一只玉掌,上下翻飞,其余几人已尽数倒地,呜呼哀嚎着。被蔡小青掐住脖子那人脸色涨得通红,想求饶无奈又说不出话来。其他几人眼见同伴将要死于非命,蔡小青又如恶魔附体般骇人,哪里还敢多加逗留,爬起来便跑。而蔡小青掐着那人手劲逐渐加大,直到那人快断气之时,她耳际忽然响起方玺曾说过的一句话:只要你心存仁善,正气凛然,一样受人尊重。蔡小青如被当头棒喝,顿时清醒了过来,缓缓松开了手,僵硬着转身离去。那人剧烈的咳嗽着,看着蔡小青犹如幽灵般的背影渐渐消失于长街尽头……
黄芷儿跟踪箫拓军好几日,总算赶上他一人出门。黄芷儿忙上前拦住他,一脸恨意的道:“你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不记得以前的事了?”箫拓军微惊的看了她一会儿,冷然道:“你何必定要追根究底,现在不好吗?云儿她很幸福。”黄芷儿好笑道:“呵呵,幸福?跟自己的仇人生活在一起也叫幸福?箫拓军,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恒古不变的天理,你休想逃脱法律的制栽。”箫拓军冷嘲热讽眼睇她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治我的罪。”黄芷儿虽有些缩瑟,但想起贾浪之死,便愤恨难平,一脸决定的道:“那你就等着吧。”说罢转身离去。
“你要告箫拓军?”蔡小青一脸平静的问道。黄芷儿激动的道:“对,箫拓军不得到法律的制裁,天理何在?小青姐,怎么你反倒如此平静,你不替会云担心吗?”蔡小青一脸若有所思的道:“不是我不担心,而是……就算告赢了会云会怎么样?现在的会云,只认定箫拓军是她的丈夫啊。更何况,你却未必会告得赢。”黄芷儿听得一愣,随即坚持自己的想法:“小姐我自会照顾她,总之,我一定要替海家讨回公道。”蔡小青一脸沉思的看着她,她没告诉黄芷儿方玺如今是朝廷命官,她相信方玺早已知道了海会云的事,而身为海会云的表哥,他都不管,其中定有他的道理,想劝芷儿,但也知道,此时的她心意已决,劝亦是无用,便不再多言,反正她明日去告状就会见到方玺了。蔡小青忽然想了什么似的忙道:“对了芷儿,你在京城不管遇到任何熟人,都不要提起我,好吗?”黄芷儿不解:“为什么?”蔡小青急切的道:“答应我就是了。”黄芷儿只得点头答应。
黄芷儿走上公堂低着头屈膝下跪,双手呈上状纸高喊:“民女冤枉啊,请大人为民女做主,还民女公道。”方玺见来人先是一愣,随即恢复正常道:“把状纸呈上来。”师爷前去按过状纸递上来。方玺看罢不由得一惊,他倒是不知道箫拓军竟杀害了贾浪,不由得有些怀疑的问道:“芷儿,杀人偿命,非同小可,你可有证据?”黄芷儿但觉这声音甚是耳熟,并十分亲昵的喊自己芷儿,仿佛很熟悉自己似的,不由得抬道望去,这一望惊得她目瞪口呆,半天言语不得。方玺走下堂来缓缓扶起她,视她为亲人般关心道:“三年不见,不知你过得可好?”堂上一干衙役,师爷你看我,我看你,猜想着大人与眼前这位倾国倾城的美人是何关系。
黄芷儿亦如见到亲人一般,湿润了眼眶,颤声道:“方大哥。”方玺眨了眨微湿的眼眶道:“芷儿,我们后堂说话吧,我有好多话想问你呢?”黄芷儿点头同意,两人往后堂走去。
“贾浪真的是箫拓军所杀?”方玺问道。
“千真万确,是我亲眼所见,方公子,你曾与贾大哥共事,是朋友更是知己,如今他含冤亡死,你怎能不替他洗冤?”黄芷儿有些悲切的道。方玺长长叹息着,不是他不帮,而是他不想打破表妹现在的幸福啊,但身为父母官,如今又有目击证人举报,他又怎能再坐视不理,只得道:“芷儿,你放心吧,我会给你一个公道的。对了,你一个人来的京城吗?”黄芷儿惊住,突然想起蔡小青曾交待自己别提她的事,看来她是已经知道方玺也在京城。她一时间不知该作合回答,不由得口吃道:“我……我是……”海珠儿这时端着两杯水走上前来,柔声道:“姑娘请用茶,大人请用茶。”黄芷儿惊诧的直直瞪着海珠儿,她以为这是幻觉,小青姐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有这种温柔如水,纤细如柳的个性。方玺看向海珠儿道:“怎么是你送水?彩依呢?”海珠儿道:“哦,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放她回去休息去了。”方玺哦了下道:“对了小青,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位姑娘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芷儿。”不待海珠儿反应,黄芷儿猛的拍案而起,激动异常的道:“她不是蔡小青。”海珠儿眼神一黯,有些受伤的小声道:“大人,我先下去了。”方玺轻点首看向黄芷儿,仿佛想探索什么似的问道:“你怎知她不是小青?”黄芷儿一愣,不知该怎么说,她总不能告诉他蔡小青同自己在一起,就住在同运客栈吧,但那是万万不能的。她灵机一动,一脸激愤的迎上他探索的目光道:“蔡小青武功超群,一代侠女风范,我虽与她相处不多,但我一眼便能辨出方才那女子绝非蔡小青。方公子,你与小青夫妻一场,难道还认不出来吗?”她急急说完转身便欲离去,她怕再留下来自己会露出破绽来,临走又淡淡道:“希望方大人别忘了海家的冤案。”方玺颓然的坐在石凳上,喃喃失神:“小青,小青,你到底在哪里?”
黄芷儿回到同运客栈,瞥了眼徐三娘正在施展她的媚功,迷惑一个身着粗布灰衣气度却不凡的中年男子,不知为何,她就是感觉那男子浑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贵族气息。那男子惊鸿一瞥,看到了黄芷儿,似乎为她的美而惊住。黄芷儿忙收回视线,快速往楼上走去。
徐三娘见那中年男子着迷的看着黄芷儿,不由得一撇嘴,醋味甚重的道:“赵七爷,你别看了,人家可是正经闫秀,岂是你这种风流人物所猎涉得到的。”那中年男子不是别人却是瑞王爷。瑞王爷甚为惋惜的道:“天下竟有如此美人,真是难得,可惜……”徐三娘奇道:“可惜什么?”瑞王爷眉稍含情,嘴角含笑看着妩眉多娇的徐三娘笑道:“你不是说人家是正经闫秀吗?我自是可惜无福消受喽。”说着复上徐三娘的手接道:“我还是好好疼疼咱们家的三娘来的实在。”徐三娘笑啐道:“去你的,没一点正经的。”
……
“我见到方公子了。”黄芷儿道。蔡小青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斜靠在窗口,看着楼下喧嚣杂闹的红尘凡世,平静的道:“是吗?”黄芷儿走上前看着她问道:“你不……你不打算回到他身边吗?”蔡小青只是淡淡道:“他身边另有佳侣,已经不需要我了。”黄芷儿甚替她伤心难过,却也无语劝慰。
百杏见急忙而来的井三平拦住问道:“什么事?这么急,少爷,少夫人在房里呢。”井三平神色微慌道:“府里来了好多衙役,说是来抓少爷的。”百杏听得大惊:“我去帮你通知少爷。”说着转身去敲门,手还没碰到门箫拓军自动打开门一脸平静的道:“我都知道了。”说着看向海云儿,柔声道:“你呆在屋里别出来,我会没事的,嗯。”说罢转身往厅堂走去。海云儿仍旧一脸担心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最终还是同百杏跟了上去。
“箫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刑部大堂吧。”一官衙头头十分嚣张的道。箫拓军冷冷睇了他们一眼,懒得跟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多说,只是淡淡道:“前面带路吧。”那官衙冲手下人使了个眼色,只见两个小兵上前来一边一人架起箫拓军手臂使要上锁铐。箫拓军挣扎了几下,并未挣扎开两人的钳制,满腔怒火狠狠瞪了那一脸得意的衙役头头。他仿佛把抓人当成了一种兴趣似的,开心的眉开眼笑。
海云儿这时赶出来,见眼前情形,大吃一惊,忙上前急急道:“你们在干什么?凭什么抓我相公,他犯了什么罪?”说着人已扑到眼前。那衙役一伸手臂拦住了她道:“抓他自然有我们的道理,有什么冤情到公堂上再说去吧,我们走。”说着便押着箫拓军往大门口走去。箫拓军三步一回头道:“云儿,我没事的,你放心好了,快回去。”海云儿已急出满脸泪痕,边追上去哭道:“怎么会没事,爹又不在家,你让我怎么安心,拓军,拓军。”她一路追至大门口上前抓住那官差泣声道:“我相公到底犯了什么罪,你们为什么抓他,他一定是冤枉的,他是冤枉的。”那官差一脸不耐烦凶道:“放手,耽搁了本差爷办事,你担待得起吗?”海云儿仍旧拉着他不放,哭着道:“求求你们,放了我相公吧,他没罪。”百杏在一边想拉开她却徙劳无功,只得着急的劝道:“少夫人,你冷静一下,先放手再说。”那官差见她不放手,耐性尽失,猛的一甩袖将海云儿甩到一边去。海云儿站立不稳,整个人往后栽去,撞在了门柱上,头撞得嗡嗡作响,一片空白。百杏大惊的上前扶起她担心道:“夫人,少夫人。”箫拓军更是惊怒不已,惊呼:“云儿?”‘咔嚓’铐在他手上的铁链已被他震开,三步二步飞到海云儿身边急切的关心道:“云儿,云儿,你怎么样?你不要吓我啊,说话啊。”官差们被他惊人的内力吓的怔在那里,半天毫无反应。
海云儿脑袋瞬间的空白,随即像过电影似的一片片往事幕幕浮现回她脑中,她不敢置信的摇头喃喃道:“这不可能,不可能……”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百杏大惑不解问道:“少夫人,你在说什么不可能?”箫拓军一阵怔愣,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突然握住海云儿的肩膀,深深凝视着她,痛苦且深情的道:“云儿,你听我说,我爱你,全心全意的爱你,不为任何理由,更不是想补偿什么,我对你所有所有的好,只因为我爱你。”百杏听他的一番话,心中一动似也明白了什么吃惊的看向海云儿。但见海云儿异常痛苦,但却极力忍耐着情绪不表现出来,只是神情复杂的看着箫拓军。
那官衙清醒过来,冲手下人吼道:“都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去抓住他。”经他这一吼,众人忙去抓箫拓军。箫拓军目放寒光,冷冷道:“住手,我自己会走,用不着你们抓。”说罢又依依不舍的看了眼海云儿,这才缓缓起身随众官差离去。
百杏小心的扶起海云儿道:“少夫人,我们回去吧。”海云儿机械式点点头,呆呆的回府。
公堂之上,方玺威严四方的问道:“箫拓军,黄芷儿控告你杀死贾浪一事,并亲眼所见,你可有话要说。”箫拓军只是失神的跪在那里,似是没有听到堂上的问话,不知他心中想些什么。方玺一敲惊堂木,喝道:“箫拓军,本官在问你话呢?你可有听到?”箫拓军突然抬首迎向方玺,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道:“是,贾浪是草民杀的,海家是我箫拓军所害,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箫拓军一人所为,大人英明,希望莫要牵涉其他无辜之人,所有的一切就让我一人来承担吧。”
黄芷儿,方玺均有些吃惊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竟会坦承一切,倒是大出人意料。方玺愣了半晌,叹了口气道:“既是如此,来人,把箫拓军押入大牢,听候处决。”
“为什么要承认一切罪行,倘若你不承认,我还可以帮你啊。”方玺来到狱中问道。箫拓军凄然一笑道:“不用了。”顿了下,看向方玺道:“云儿她已经恢复记忆了。”方玺惊道:“她……她记起从前的一切了?”箫拓军痛苦的沉声道:“我不是很确定,只是这么感觉,可我知道,她若恢复了记忆,就一定会来找你的,因为,你是她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