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快想办法救救兴儿……他快不行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
一间茅草房中,苏茹的泪水如泉涌般划过越渐苍老的脸颊。苍白的双手紧紧的拽住正在一旁愣神的田兴义,口中不住的祈求着他。但却没有任何回应,仿佛根本没听到一样!
“大夫!他的伤势怎么样?能不能治好?要是治好了,我给你千万黄金……”
“这……实在对不住,他的五脏六腑已经破损大半!现在居然还活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是奇迹了,在下实在是无能为力……”
回想着先前的数十名大夫的回答,田兴义在刹那间好似苍老了许多。可是心中的那份“称霸凡天界”的火焰却始终没有熄灭,不理苏茹的苦苦哀求!转身朝着房中唯一的木床走去,只见华小龙正双目紧闭!眉头紧锁,丝丝气息正若有若无的从其鼻孔中呼出!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的过去!我必须找办法救活你,你必须给老子活着!听见没有……”说完,不理会一旁呆若木鸡的苏茹。转身离开了房间,独自走向了繁华闹市。继续寻找可以救治华小龙病症的神医!
“兴儿啊!你可一定要好起来啊!娘就剩你这么一个儿子了……要是你……那娘活着也没意思了!”望着床上那张隐隐带着痛楚的脸庞,苏茹的心仿佛是被刀割般疼痛。都说母爱是伟大的,可是华小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没搞清楚之前。苏茹就认定了这个儿子,因为她从华小龙的身影中看到了年轻时田兴义的影子。一样的天不怕地不怕,一样的搞怪!
这段时间田兴义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到家后就是将自己一个人紧锁房中。静静的思索着以后将要遇到的困难,是放弃华小龙!还是继续救治?这个问题久久无法得到满意的答案。就在这天,窗外刮起了大风!使这间临时搭建的草棚在风中摇摆不定,随时都会有倒塌的危险。
房中的苏茹一如往日那般时刻的守护在床边,疼爱的抚摸着华小龙那令自己伤心的脸颊。
“嘭!”
“谁?”
突然,门被撞开了。一个漆黑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前,吓的床边的苏茹打了个激灵。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挡住华小龙,以防突然华小龙被人袭击。
“是我!”
阴冷的声音使苏茹的神情渐渐缓和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失落!因为她看清楚了,田兴义是一个人回来!身后没有跟随任何人,往常田兴义回来的时候!身后必将会跟随一个江湖郎中,而这次却只有他一个人回来!这如何不让原先带有一丝兴奋的心底打上失落的印记,使自己如堕九幽阴泉中一般!冰冷刺骨。
“兴义!今天的……”
“没有!这附近的大夫都被我抓了个遍,而那些游方术士听到消息后!也不敢来此地了……你先休息吧!我有话要和他说……”
田兴义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的华小龙,冰冷的话语使苏茹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身子不由自主挡在了田兴义的面前。这倒让田兴义愣在了原地,时间“哗”的一下飞快而过。回过神的田兴义满脸黑气,怒气冲冲的盯着面前的妻子!
“我再说一遍!我有点事要和他说,你先去休息……”
诡异!奇怪!疑惑!所有的现象使苏茹更加不安,现在田兴义的样子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温柔!有的只是无尽的阴冷与仇恨,自己想闪身!可是自己却不能,鼓足勇气的苏茹抬头对视了那双冰冷的眼球。
“为什么?你究竟相对兴儿做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看见?”
“我说过多少遍了!他不是咱们的儿子!是他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儿子——田振峰,是他毁了我所拥有的一切!是他让我们家破人亡、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这不是真的……他是兴儿!当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相信他是兴儿……”
“你……你……好!好!好!我今算知道什么是大家风范了,枉你还是苏满堂的女儿!简直是枉费了有这么好的一个父亲!”
“你闭嘴……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就凭我是你男人……”
窗外的风声夹杂着雷声与急促雨落声,而这个草棚也在风雨雷鸣中摇曳不止。雷声掩盖住了二人的争吵,但丝毫掩盖不住二人的怒火。四目相互对视着,谁也不肯退让。不肯服输!似乎只要是谁退让一步,那就会失去一次不可再来的机会。
“你,让不让开……”
田兴义的语气中带有无尽的愤怒,这使的原本偏于懦弱的苏茹挺起自己瘦弱的身躯。眼神中不带丝毫退意,直挺挺的瞪着正在愤怒边缘的田兴义。
“咳咳!”
“兴儿……”
突然的咳嗽声打断了苏茹的对视,使其急忙转身看向华小龙。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此时的田兴义与之前有了巨大的变化,胡子与衣物随风摆动!双眼几乎快喷出怒火,双拳紧紧攥(zuan)着!似乎是在等待时机,一个冲上去杀掉华小龙的时机!
“听他的!我叫华小龙……不是你的儿子……”
“兴儿……你……”
“听见没有!现在你清楚了吧!快点让开……”
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但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苏茹的身子依旧蹲在床边注视着华小龙,这情形让田兴义既气又怒。头脑一热,一把拽起苏茹的衣领就是一仍。俗话说“冲动是魔鬼”,而这个“魔鬼”酿造出来的后果是极其令人痛苦的。
“啊!”
一声惨嚎过去,就再也没有任何回音了。这使的田兴义与华小龙二人都是一愣,转头望去!
“夫……夫人……”
“娘……”
风、雨、雷三种声音在刹那间停止了响动,有的只是寂静!一根树枝横穿苏茹的胸膛,殷红的鲜血顺着枝尖滴在地上的泥土里。眼角的泪水划过脸庞,同时也流进田、华二人的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