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雨风没有想到邱正一竟然提早回来了,而且替邱正一挨了一剑。
他倒在地上喘息着。
蓝雨风扶着他哭道:“为什么三叔你为什么要替他去死?”
邱正一慢慢摇了摇头,慢慢将眼瞌起。
这时邱正一正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一身狼狈一身尘土朝院门口奔去。
蓝雨风起身要追邱少一一把拉住他道:“你应该知道他的毒伤已无药可解,不要追了,让他去吧。”
蓝雨风看着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邱少一继续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我根本没有上山去采药,我一直躲在附近守护着你们,一旦你们发生争执我就冲进去解围。”
蓝雨风泪流满面地道:“三叔,我对不起你,你别在说了,我这就运功帮你护住心脉。”
邱少一摇摇头,蓝雨风却已板正他的身子刚一运功,他浑身便又哆嗦起来,整个人抖得像寒风中的落叶。
邱少一抓过他的手一探脉吃惊地道:“你…居然中毒了,而且…是情人泪。”
蓝雨风挣扎着道:“三叔,你也知道…情人泪?”
邱少一点点头喃喃道:“是,对付情人泪的唯一办法就是要用情人的两滴眼泪含在口中,只是。”他的话语忽然顿住,目光也黯淡下来。
蓝雨风注视着他忽然嘎声道:“丁小红她失明是真的吗?”
邱少一注视着他苍白的脸上忽然有了一丝红晕。
他淡淡地点了一下头。
“这么说邱正一说的都是真的?”蓝雨风目中带泪失声道。
邱少一忽然用力抓住蓝雨风扑嗵一声跪倒在地。
蓝雨风急忙上前去扶他道:“三叔,你这是干什么,你快起来。”
“不!”邱少一嘶声道“蓝雨风,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丁小红,你就让我这样跪着恕罪。”他忽然仰起头泪流满面嘶声道:“是我,是我害得丁小红失明的。”
听了这句话蓝雨风宛如五雷轰顶,他带着泪眼落魄地道:“你…你说什么”
邱少一嘶声道:“是我,是我害得丁小红失明的。”
他抓过蓝雨风的手打在自己的面上嘶声道:“你打我吧,打我吧,我不是人…”
蓝雨风慢慢甩开他的手慢慢站起身,他现在心情真的好复杂,他唯有仰望苍天泪流满面。过了许久他才淡淡地一挥手道:“你走吧,她是因为你而失明,你挨了我一剑,我们以后互不相欠,也再也不要相见!”说完这句话,他浑身又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邱少一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背着他,往前走了几步,口中依旧喃喃道:“我对不起你们,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
然后他忽用手将胸口之剑用力一按剑尖自胸膛穿入自后背穿出。
再见他的人踉跄地走到蓝雨风面前,忽然跪到地上,血自嘴角泌出,眼睛瞪得大大的,头紧跟着垂下。
蓝雨风看到这一幕心好似被揪了起来,浑身抖得更加厉害了,但他却咬紧了唇捏紧了拳头,就这样站着。
忽然撩衣襟跪倒,就跪在邱少一的面前,伸出一只手将邱少一的双眼合上,然后泪雨纷飞地道:“三叔,我们已经原谅你了,你的债也已经还清了,你可以安息了…”
次日中午丁小红正在吃饭,她刚扒了两口饭,便听见外面有动静,而且声音还很大。
她将碗放在桌子上,用心在听。
一旁的老婆子瞅了她半天道:“怎么,刚吃了两口就不吃了,是不是做得不可口?”
“不不不”丁小红急忙道“饭菜很可口,只是我心情不好吃不下,门外又吵闹得很,便更觉得心神烦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我去看看!”这老婆子一边停下手中的活计一边朝门外走去,口中还嚷嚷着道:“老头子,,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这么吵啊?”
等了好一会儿老太婆才匆匆进来道:“我出去看过了,是一个受伤的老头儿,他自称姓邱叫邱正一,他说他要见你。”
“什么?”丁小红一听立刻从床上蹦了下来。
站在地上,脸色铁青。
她厉声道:“他人呢?”
老太婆子道:“就在外面的藤椅上因为我老头子见他腿有伤,所以…”
丁小红打断她的话咬着牙道:“带我去见他。”
她刚走两步又回身自床上摸到自己的剑,紧紧捏在掌中,由老太婆子扶着来到院中,刚一到院中便听到两上老头子正在谈话。
她走到切近二话不说举剑便劈将藤椅给劈成两半,碎楂子天飞舞落了一地。
一旁的二老是骇呆了,张目结舌。
丁小红发疯一样劈着刺着,口中大叫着:“邱正一,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邱正一趴在地上双手抱头不敢动弹。
舞了一会儿,丁小红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手也垂下了,剑也掉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邱正一上前便拾起这把剑架在丁小红的颈上。
一旁的二老见了急忙上前连连摆手道:“使不得呀,使不得。”
邱正一根本不理他们而是对丁小红低声道:“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丁小红冷冷道:“好,我跟你走。”
随后她对二老道:“伯父,伯母,小女子丁小红多谢您二老的照顾,你们放心我会解决,我与邱正一之间的恩怨很快便会回来的,你二老要多保重身体,不要为我担心。”
“姑娘!”
“走!”
接着便见邱正一一跛一拐押着丁小红出去。
他二人刚走,一年轻人便赶过来,急急地问:“请问丁小红姑娘是不是住在这儿”
这老两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老头子道:“你是谁呀,找她有什么事儿?”
年轻人抱拳作揖道:“在下蓝雨风,是丁小红的好朋友,丁小红姑娘她一定常常同你们提起我。”
这老两口连连摇头。
老太婆子道:“这位小伙子我们不认识你,也没听她提起过你,她一般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从不和我们说。她的性格很古怪,脾气很倔,心眼却还不坏,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说完她还向一旁的老头子使眼色。
这一旁的老头子便心领神会,连连点头。
蓝雨风也显得很高兴。
有人夸丁小红展道:“她现在在哪儿?”
老婆子想也不想道:“出去了。”老头子附道:“是呀!”
蓝雨风疑惑了道:“出去了,去哪儿了,她的眼疾。”
老婆子打断她的话道:“她不是一个人出去的而是被人挟持出去的。”
“是谁挟持的?去了哪儿里?”蓝雨风神经立刻紧张起来问道。
“就去了那儿!”老婆子顺手指了一个方向道“他说他叫什么来着。”
蓝雨风急得不得了,这老婆子却还拍着脑袋瓜道“看我这记性,一会儿工夫便忘了,人老了,糊涂了,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蓝雨风一边搓手一边催着道:“伯母,你快想啊,快点儿。”
一旁老头子忽然猛地一拍脑门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他叫邱正一。”
“是,是,是,就是这个名字,你说我怎么给忘了呢,你说。”
她话未说完,蓝雨风已奔了出去。
“唉,我说小伙子,那个叫什么,什么蓝雨风,你急什么呀,我话还未说完呢。”老婆子埋怨着道“现在的年轻人啊,跟吃火药似的,跑得飞快,一眨眼便看不见人影,说也怪,他跑得那么快,人命关天怎么着?”
“我看悬!”“去!”老太婆子拍了他一下胸脯气道:“一边呆着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烦我!”
这老头子只好识趣的一边摇头一边叹息回屋去坐着去了。
这老婆子却倚着门口朝蓝雨风奔去折那条土路望去,她的眼依旧还是那么亮,亮如星辰。
只见她口中喃喃道:“这小子也太笨了,这么容易上当,我看哪儿他就是跑断了腿也找不着那丁小红。”
她刚说完话只见尘土飞扬,有一人朝这头奔来口中喊道:“大娘!”
这老婆子一见立刻面如土色的一声关上了院门。
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蓝雨风。
现在他正一头灰尘,一头雾水用力敲着院门,口中不停地道:“大娘,你开门啊,怎么不开门啊!”
这老婆子在屋里不停跺着脚暗道:“坏了,这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年轻人看样子武功底子不弱,若知道我们骗了他非剥了我们一层皮不可。”
老头子急道:“那怎么办,这敲门声越来越大,喊声也越来越响了,显然他已经等不及了,随时都有闯进来的可能。”
老太婆道:“别急,别急,容我想想。”
老头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见老太婆还在踱来踱去,不由得怒道:“想想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工夫想,再想都火烧眉毛了,反正大家横竖都是个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这就开门放他进来。”说完他起身刚要出门。
这时一旁老婆子顿时停住脚扯住他目光闪烁沉声道:“我不会让你入地狱,我要让你重返人间一辈子留在我身边照顾我一生一世。”
“啊!”老头子愣住了一头雾水看着她。
这老婆子推搡了他一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开门,我也要去厨房安排安排。”说着她转身进去。
这老头子又愣了一下,才蹒跚自门口出来,高叫道:“来了,来了!”来到院门前,开了院门道:“不好意思,让你在外头等了这么久。”
老头子一边陪笑一边陪蓝雨风进屋道:“我耳背没听到,我老伴到后屋劈柴去了,也没听见怠慢了你,你可千万不要见怪啊,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你了没找到丁姑娘,不如在此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再去找。”
蓝雨风抬头看看天色,只好道:“好吧。”
他随老头子进屋见屋中设施简单一床一席一桌一椅被烟熏黑的墙壁,墙角长着霉菌散发着一股股霉味。
蓝雨风坐在椅子上同老头子闲谈起来。
老婆子端着一托盘上面有酒有菜,这菜还冒有热气显然是刚炒好的。
她托着托盘并没有马上进屋而是在一旁偷听二人的谈话。
只听老头子道:“公子不是刚刚去寻丁姑娘吗,怎么又回来了?”
蓝雨风叹息道:“是呀,无功而返。”他望窗外的曙色自然自语地道:“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有没有遇害。”
老头子在一旁安慰道:“丁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明天一早我们老两口子一同陪你去找。”
“不”蓝雨风打断他道“我吃完饭再去找,一定要找到她。”
老头子道:“找人也不用那么急嘛,再说你这个样子体力也会不支的嘛。”
蓝雨风道:“我不管这些,不问这些我只想将她寻回。”
老头子奇怪地道:“她是你什么人,你为何如此在乎她?”
蓝雨风沉吟着许久才道:“不你说她是我的一个朋友托付给我的未婚妻,我这个朋友去外地经商要许久才能够回来,临走之时他托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受半点儿伤害,我蓝雨风是最讲义气重朋友的人何况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
他话还未说完,有一个声音已冷冷打断他道:“够朋友讲义气是应当的,但不管你再怎么急着找人也不能不吃饭,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何况你的身子也不是铁打的。”
嘴里说着话,老婆子人已自门外端着托盘已悠悠走了进来,她将酒菜摆在桌上坐在一旁对蓝雨风道:“你已寻了她一天了,人也累了,肚子也饿了,还是先吃口热菜喝口热酒,歇歇脚在此睡上一觉,明天再去找吧。”
蓝雨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明天,明天就来不及了。”
“怎么来不及?”她走到跟前,一把按住他,将他按到椅子上,又添了饭给他,夹了几筷子菜送到他手里的碗里,道:“你蓝雨风先吃饭就是寻人也得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去寻。”
蓝雨风抬眼望了望她拿起筷子往嘴里扒着饭,眼睛始终瞪向院外。
“这就对了!”老婆子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道“你看你光吃饭怎么行呢,也得吃口菜呀。”说着她夹了个肉丸递到蓝雨风碗里,蓝雨风伸碗去接这肉丸却落在了桌子上,蓝雨风依旧塞着饭直到碗底见空,蓝雨风擦了一下嘴道:“在下吃饱了。”
老婆子收回了筷子将其停在桌子上叹息道:“看来我若不让你去找人,你非急死不可,说不定丁小红明天一早便回来了,她眼虽看不见可是心里却看得见的,她是不会迷路的。”老婆子又道:“看你一副着急的样子,心不在焉的倘若不放你走那可是我们的罪过呢。”
蓝雨风这时站起身双手抱拳道:“多谢,大娘成全二老的恩情,容在下它日报答,今日在下还有重要事要办,恕我告辞的罪过呢。”
说罢,他转身便走,刚走到门口,便听到老婆子道:“等一下。”
蓝雨风回过身道:“大娘还有何吩咐?”
老婆子回身倒了杯水酒递到他面前沉声道:“你将这杯水酒喝下再走。”
“这…”蓝雨风犹豫着。
老太婆子道:“你放心这水酒没有毒的,不信我喝给你看。”说着,她就仰脖去喝。
“不不不”蓝雨风急忙拦住她道“大娘,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胜酒力,一旦烂醉如泥便不好再找人。”
老婆子沉声道:“一杯水酒而已,喝完它我立刻要你走,这月黑风高喝杯酒壮壮胆,何况你酒量再怎么差一杯酒也是万万醉不倒人的。”
“好,我喝!”蓝雨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屋中老头子站起身刚要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这老太婆子目光闪烁看他喝下酒,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沉声道:“我不再为难你,你走吧。”
“多谢!”蓝雨风说完这两个字转身便走。
谁知他迈了两步,便头晕目眩,两眼发花。
他一下子倒在院中失去了知觉。
晚上他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被反绑柴房里。
在这又阴又潮的柴垛上倒着实在不是件舒服的事,他体内的情人泪又开始发作了,他整个人又开始抽搐了起来。
这时有一把尖刀探了进来,一点点移开门栓,一个人蒙着面提着刀走了进来走到他面前,手中的刀高高举起朝蓝雨风砍去。
清晨,炊烟升起。
丁小红柱着剑摸索着走到院门前推开院门,走了进来老婆子刚抱着柴垛准备去劈柴抬头便看见了红儿。
她哎呦一声丢下手中的木柴迎了上去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回来了,这一天一夜让我二老多担心都没睡好。”
接着她回身朝屋里道:“老头子,快起来,丁姑娘回来了。”
她这一嗓子一喊下去。
屋里便立刻有了动静。
屋中的老头子探出头一见丁小红是又惊又喜,立刻迎了出来,急忙又摸又问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红儿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丁小红摇了摇头淡淡道:“让你二老担忧了。”
老婆子白了他一眼道:“还不快扶进去。”
老头子立刻上前去扶她。
老婆子从头到尾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忽然道:“要挟你的那个人呢?”
丁小红淡淡道:“他走了。”
说完这一句她便不再多说一句走进了屋坐在床上,谁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事实上她没有对这二老说实话她并没有告诉这二老邱正一已经死了。
她不敢说不能说只有将昨天发生的一切藏在心里。
昨日,邱正一持着她的剑架在她的颈将她带到一片草地上。
丁小红后胳膊肘一推撞在邱正一的胸脯上邱正一往后退了几步,剑一下子掉在地上。
丁小红冷冷地道:“好了,现在四下无人你要说什么快说。”
邱正一冷笑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一根毫毛,我来是要告诉你,你永远也见不到蓝雨风了。”
丁小红失声道:“为什么?”
邱正一一字字道:“他死了。”
“你胡说。”
邱正一冷冷道:“我没有胡说,他即便没有死,现在也离死差不多了,而且你们永远也见不到他的面。”
“你!”
丁小红气得脸色铁青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用剑逼住他厉声喝道:“说不说,你不说我就杀了你!”
邱正一道:“你不用威胁我这招对我是没有用的,就算你不杀我,我也要死了,今天不死,明天也要死的。”
他忽然长笑道:“我就死也要把这个秘密带走,带到地狱中让你上天入地都找不到。”说完,他便一把夺过丁小红手中的剑摸脖子自尽了。
丁小红坐在床上接过老婆子递过来的一块毛巾正在擦脸,只听这老婆子唠叨不休地道:“你出去这么久一定很累了,早点儿休息吧,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昨天有人来找你,他说他叫蓝雨风是你朋友的朋友,我怕他不说实话所以就将他。”
她的话未说完,丁小红已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快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
这老婆子吓了一跳手中的毛巾也掉在了地上她道:“在柴房里。”
“快带我去见他。”
柴房里只剩下被割断了的绳索和敞开的窗,以及一堆堆如山般的柴垛,唯独不见蓝雨风的人。
老婆子上前拾起半截绳子,口中喃喃道:“明明捆得很紧怎么能跑了呢?”
她忽然不说话了回过头盯着门口的老头子厉声道:“人是不是你放走了?”
老头子垂头道:“是。”
老婆子双眼暴射寒光厉声道:“我就知道你不干好事。”
“我也是没有办法呀,我也是看他太可怜了。”老头子狡辩道“昨天晚上我怕他在这柴房中受风寒便拿了床被子想给他盖上却发现他中了剧毒浑身抽搐发抖,我实在不忍心所以便自作主张放她走了。”
“你…那现在怎么办,怎么向闰女交代?”
“一切随缘了。”
丁小红没有再听下去她转身奔出柴房,在后院中低泣。
忽然她听到从远方传来的箫声。
这声音时近时远时模糊时清楚。
传到丁小红耳畔时却一下子变得很真切。
丁小红听得很清楚,这是一曲高山流水,是他们最喜欢的曲子。
“是他,我敢肯定就是他!”丁小红心喜得几乎要跳起来。
这时老两口也自柴房中走出来,见丁小红一脸激动,老婆子上前扶住她关切地道:“姑娘,你怎么了,怎的这么激动以,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
丁小红转过身兴奋地道:“大娘,这附近可否有座山?”
老头子上前插话道:“是有座山,叫翠华山。”
老婆子奇怪地问:“你问这山做什么?”
丁小红兴奋地道:“我已经知道他在哪儿了,你们快带我上山。”
老两口对视了一下,一人抓着丁小红,一只手领着她一步步攀爬到山顶。
临近山顶箫声听得也越发真亮丁小红也越来越激动,她忍不住挣脱二老的手朝箫声的方向奔去,却在这时箫声却突然中断了。
丁小红的兴奋消失了,她完全失去方向感,一下子跪倒在地。
她大声道:“箫声呢?箫声怎么没了?”
老头子道:“只因吹箫的人已经倒下,经脉尽断,已经没有气息了。”
“不,我不相信!”丁小红边说边踉跄地住前奔。
终于她碰到了倒下的那个人。
她奋力抱起他冰凉的身子手在他冰凉的脸上摩挲着,她嘶声道:“蓝雨风,你不能死啊,我是丁小红,我还活着,你怎么可以死呢,你叫我一个瞎眼姑娘该如何活下去,蓝雨风。”
她用尽全力晃动他的身体,两滴泪水竟自她瞎了的眼中流了出来,滴在蓝雨风的面上,流入他干涸的嘴里。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
蓝雨风僵硬的四肢渐渐松软了下来,苍白的面也红润起来。
他睁开了眼睛然后与丁小红相拥而至泪流满面。
后来蓝雨风和丁小红便一起走了,没有人再见到他们。
只是每当月圆之夜翠华山的百姓们便会听到悠长而宛转的箫声,同时也会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那样子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