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原来你还记得我?”低沉而妩媚的声音如同魔音般传来,带着一股让人战栗的寒气。
虽然他的声音带着一股说不出悦耳舒心,但是在此时已经不寒而栗的左寒晴耳中不亚于魔音穿耳。
“当然——记得。”左寒晴感觉自己的牙关在不自觉的打颤,连一句最简单的话似乎也在诉说着自己的害怕。
“呵呵,不用这么紧张。”神秘人如大提琴般优雅动听的声音缓缓的响起,如同涓涓流动的泉水,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恬静。
但是这样刻意为之的音色,却依旧不能抚平左寒晴因为战栗而狂跳的心,似乎随着他的安抚出声,左寒晴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愈加狂乱。
“我只是来收回当初为你付出的回报。”看到年轻祭司并没有放宽的心,鹖也没有多大的耐心来安抚,直接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回报?”随着鹖说出的这两个字,绿眸招魂师的眼皮不自觉地跳了两下,强烈的不安感涌上他的心头。
“当然!”低沉妩媚的声音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却似乎掩藏着说不出的嘲弄和讥讽。
随着对方好像是不屑鄙夷的话,须臾片刻,左寒晴变得冷静了,年轻的祭司微微低下头好像陷入了沉思。
“说吧!”绿眸的招魂师微微昂起头,英俊斯文的脸上带着一股傲气,只是原本好看的剑眉微微拧着,厚薄适中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带着一股庄重而肃穆的感觉。
“我要你成为我的人。”斗篷的神秘人伸出双手,宽大的袖口处露出他苍白而病态的手,但是这样一双仿佛是没有任何生气的手仿佛蕴含了无数的力量,好像他强势地紧握着掌控这个世界。
空气中的气氛瞬间变得静谧而暧昧,绿眸招魂师英俊的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紧抿的唇畔也因为错愕而微微张开。
夏季的凉风吹来,像是舒适而冰凉的手抚过人的脸颊,斗篷中有一缕金色的发丝被吹出,如同黄金般美丽的发丝仿佛带着柔软而温和的触感。
年轻的祭司好像第一次遇见鹖般,转动他美丽而有神的绿眸将这个包裹在斗篷中的神秘人从上到下好好打量了一下。
虽然最后他还是没有看出神秘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毕竟这个人整个被包裹在斗篷的阴影里面。
“我还不知道你有这种癖好。”年轻祭司双手环胸,原本就微微昂起的头愈加扬起,像是一个高傲的孔雀。
随着他类似调侃的鄙夷话语一出,原本暧昧而静谧略有沉重的空气瞬间变得轻松欢快了许多,像是两个分隔已久的挚友重逢时的愉悦。
“呵呵。”对于年轻祭司近乎无礼的话,鹖却没有谁生气,反而陡然爆发出一阵哄笑。不知道他是嘲笑绿眸祭司丰富的想象还是在嘲讽自己没有将话语说清楚。
“我不知道原本你是这一类的人。”一如既往的低沉声音,讥诮和不屑毫无保留地洋溢其中。
不过鹖的声音却没有丝毫的不悦,像是招贤纳士时的礼待,他的话语平静而冰冷,但是在左寒晴听来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在自己面前嚣张而威胁地吐着红信子。
眨眼间的功夫,左寒晴灵巧的右手在空气中绘画出好几个繁琐的咒文。对于眼前的神秘人,左寒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对方对自己情况的了如指掌,又能悄无声息的解开自己施下的任何结界,而现在他又来召自己麾下,
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推测,这个神秘而不知男女性别的人的能力不可估量,
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左寒晴飞速地施展出这几分比较繁琐的咒文,但是这样的速度在他眼中还是像婴儿蹒跚走路般——太慢。
不过对于左寒晴的行为,鹖却没有出手阻止,他只是像是一个成年人看着一个笨拙而幼小的孩童施展出一个自认为很有威力的保护措施,实则蹩脚而不堪一击。
“我要你成为我所向披靡的利剑。”鹖的声音淡定而雅忧,丝毫不为左寒晴施展出来的繁琐咒文影响。
面对似乎一派从容的神秘人,左寒晴的心底像是破了个洞,有无尽的风呼呼地往里吹。但是他面上还是维持着木无表情的样子,他冷冷地笑着,似乎对于鹖这样近乎命令的话语很是不屑。
“你觉得有可能?”绿眸的祭司微微弯着头,像是一个天真无邪地孩童,只是那双原本碧绿的眼眸变得愈加暗沉,像是被搅浑的一潭湖水。
深碧色的眼眸里像是有无数个漩涡,将人吸进无尽的深渊中。
“有什么不可——”鹖的话还没有说完,左寒晴手中施展出来的咒文已经被毫不留情地抛出,带着强大而势不可挡的力量,似乎要瞬间将全宇宙都毁灭。
刹那间,带着强大力量的咒文,在鹖的面前稳稳停住,左寒晴脸上的笑还没有展开就马上暗沉下来。暗绿的眼眸像是不可置信地微微瞪大。
瞬间,空气中翻滚奔腾的咒文在鹖的指挥下,带着比之前翻倍的力量朝左寒晴袭来。瞪大的碧绿眼眸霎那眯起,透出一丝丝诡异和危险的精光。
咒文带着强大的力量在左寒晴站立的地方轰然炸开,大地似乎也接受不住这样强大的力量而不自觉的剧烈颤抖了几下。
巨大的爆炸声带起了浓重的烟雾,不过这一段刚好是亡之林,基本上不会有人来,即使有什么大的动静,也不会有什么人敢来查看,对于这个亡之林的畏惧是所有云罗人与生俱来的感觉。
浓重的烟雾在鹖的眼前弥漫开来,但是他似乎什么都不担心,依旧静默地站立在原地。渐渐的银灰而厚重的烟雾将他宽大斗篷下的消瘦身形慢慢掩盖住了。
很快,似乎是从烟雾中各个角落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偶尔还有像是闪电般的亮光划破厚重的烟雾,但是很快,所有的一切又被慢慢聚拢的烟雾重新掩盖住了。
时不时的,似乎从烟雾中还传来痛苦而压抑的闷哼声,以及淡淡的血肉被割破的声响,在这个静谧而诡异的亡之林中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慢慢的,所以的一切都归于平静,好像这片奇异的森林从来没有人打扰过。渐渐,弥漫的烟雾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朝着一个方向驱散开来。
宽大的斗篷已经静静地笼罩这个神秘人,只是那件黑色的斗篷上有几道划开的缝隙,像是一个个无力睁开的眼,露出里面恐怖而诡异的白色眼珠。那是神秘人惨白而无血色的肌肤,那样的肌肤似乎不带任何温度,冰冰冷冷。这样一个高傲冰冷的人一向优雅而得体,从来没有像此时这般狼狈。
站在他不远处的绿眸祭司表面看上去好像没有任何伤痕,只是身体僵硬的站立着,英俊的脸惨白一片,仿佛像是一具被存放在冷冻箱中的尸体。
只是他微微转动而有光的绿眸,以及起伏的胸口代表着他还活着。
“你——”左寒晴只说了一个字,瞬间口腔中像是泉水般喷涌住一口血水,带着让人战栗的鲜红颜色。
喷出的血水在地上绘画出一幅奇异而独特的泼墨画,口腔中还有无数的血沫子像是串成线的血珠子,从开阖的嘴角断断续续的滴落。
已经暗淡的绿眸带着淡淡的死灰和不可置信,接着已经将僵硬的身体直挺挺地朝地面砸去。
‘砰’的一声,大地似乎还顾及着之前巨大而恐怖的爆炸,心有余悸的摇晃了两下。
看着像是死人般僵硬躺在地上的年轻祭司,隐在斗篷中的神秘人,第一次昂起头,将他那绝美而倾城的脸面对刺眼的阳光。
只是面对毒辣的艳阳,鹖高贵而令人心悸的紫色眼眸没有丝毫不适,直直的看着高空上那如同热球般熊熊燃烧的太阳。
炎热刺眼的阳光照射在斗篷人苍白如陶瓷般冰冷的肌肤上,那瞬间,似乎看到鹖苍白的肌肤下微微跳动的血管和青筋。
鹖低下头,拢了拢微微有些残破的斗篷向躺在地上没有生气的年轻祭司走进。
“你可愿意成为我的人。”低沉妩媚的声音像是王者般沉稳地响起,不可一世的霸气。
“我愿意,我的主人。”仰面躺着的年轻祭司黯淡的碧绿眼眸带着一丝空洞和诡异,他有气无力的声音却带着坚定的执着,像是一具没有思想却绝对忠诚的傀儡娃娃。
年轻祭司的回答似乎让这个神秘人很开心,心情仿佛也瞬间变得和愉悦,。他收拢起宽大而被风吹乱的斗篷,没有理会地上躺着的虚弱年轻祭司,慢慢走进了四周高耸入云的森林。
在那些参天蔽日的树木下,根本没有办法辨别出方向,但是神秘人却轻车熟路地走进那片茂密而诡异的森林,很快,他的身影被层层的树木遮掩住,成为目力不能及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