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了一个男子,他——他将安圣杰带走了。”青衣女子的头几乎低在胸口了,她不敢抬起头看此时黑衣男子脸上冰冷的表情,像是已经宣判了她的死刑。
她的话刚说完就立即跪在冰冷刺骨的冰原上,结结巴巴地辩解着,“属下——属下无能无力。”
女子柔美的声音带着一种羞耻而无奈地语调,同时夹杂着一种战栗的恐惧,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
有谁会想到还会有人突然出现呢?
听完青衣女子的话,黑衣男子的神情一怔,随即疑惑地皱起眉,似乎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他将目光转向跪在地上低下头颅的青衣女子,想着是不是她背叛了自己,但是瞥到女子瑟瑟发抖的身体,那种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害怕。
男子随即摇头否定,这个女子还没有背叛自己的勇气,要是这个女子有这样背叛自己的勇气,这个女子早就背叛自己了。
对于在自己面前胆小而卑微的女子,冰释血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的。
想着有谁能这样的本事,从冰释琳手中带走那个白衣男子。不过看冰释琳没有受重伤的样子,怕是这个女子还是放水了。
又有谁回来呢?男子立在呼啸的寒风之中,这样冰冷刺骨的风能让他清醒片刻,有着能思考的常人理智。
“好好监视着紫薇宫的一举一动。”男子的声音带着冰冷的严肃,只是他的声音中已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意味。
“是——”女子颤抖的声音被吹散在空气中,带着一丝敬畏和战栗,恐惧已经抑制不住的从心底散发出来,侵蚀着女子并不坚强的心脏。
女子颤抖着纤细而单薄的身躯,应声站立起来,打算转身离去。
“还有,不要想着放水。”黑衣男子清冷而淡漠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警告意味。
“未必出现的人就是来救他的人。”冰释血的话隐晦不明,像是危险的警告又像是意味深长的劝慰。
青衣女子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冰释血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瞬间像是飞速旋转的子弹,呼啸着破空声向女子脆弱的心脏射去。
女子陡然想到,那个忽然出现的巫师——南宫唯,虽然是紫薇宫的人,但自己并不是很了解紫薇宫里的内部矛盾。
刹那间,青衣女子有浓浓的不安掠上心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里作用,她的眼前总是浮现那个阴郁的男子。
他像是野兽般凶猛诡异的眼神,嘴角带着自诩是温和实则阴沉冰冷的笑,那个还算英俊的男子在冰释琳眼前顺价化为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将那个一袭白衣的男子一口吞进了肚里。
青衣女子边走边胡思乱想着,那个张开的大口似乎也在那一瞬间也将自己一口吞了下去。
她猛然立在风雨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女子漆黑如墨的眼眸中闪过不安和害怕,不知道为什么,片刻前冰释血隐晦不明的话让她耳边一直回荡着。
她感觉自己每走出一步都要花费自己无穷无尽的力量,但刹那间,她又不由的加快的脚步,去确认那个男子是否平安。
“右军团长真是得宠呀!”突兀的,身侧女子妩媚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说不出的讥讽和嫉恨。
飞天舞有好一阵没有见到冰释血了,她不知道那个冷酷的黑衣男子最近在忙些什么,没有男子的召见,她也不敢轻易而贸然地去见那个像是王者般的男子。
但是这个能力在她之下的青衣女子最近却跟着那个男子进进出出,一直伴在他的身侧。军团中已经在谣传,这个右军团长又重新得到军座的信任和重用。
这让曾一度得到冰释血重视的妩媚的女子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所以今天,她在也忍不住来找这个女子。
却不想遇到是青衣女子如此失魂落魄低着头的样子,飞天舞心底冷笑着——装什么可怜样子呀,现在已经在军座面前占有一席之地,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飞天舞在心底抱怨着,而此时这个青衣女子已经直接从她身侧经过,直接忽视了她的存在。
看着从自己身侧慢吞吞走过的青衣女子,飞天舞媚气的眼中都是怨恨而刻毒的光芒。但她还是随即出声叫住了这个青衣女子。
看着还是慢吞吞转过身来的青衣女子,飞天舞的心底愈加不满——要不是自己出声提醒,怕是这个女子就这样直接从她身侧经过,然后在她眼前消失。
飞天舞当然不知道冰释琳在想安圣杰的事情,她以为这个青衣女子是故意忽略自己,想给自己的一个下马威。
想到这个,已经被嫉恨填满心的飞天舞气的牙痒痒,想着怎么好好回报这个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青衣女子。
“左军团长?”看到是那个一向和自己过不去的妩媚女子,冰释琳也不是傻子,看得出女子刻意伪装的媚笑下的刻毒和怨恨、不甘。
随即想到最近军座将大多事情交给自己,马上就联想到这个女子为什么无故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我还以为现在得宠的右军团长已经把我们这些小人物给忘了呢!”飞天舞笑着,她娇笑的声音带着酥人的麻醉感。
不过冰释琳已经听出她话语下赤裸裸的讽刺和嘲笑,她一向知道这个妩媚的女子争强好胜,平时自己都是能躲就躲,并不想和她正面交锋。
幸好好长一段时间中,她都比较得军座的信任,大多数事情都交付给那个爱出头的妩媚女子。
而也正是因为这样,自己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清闲日子。但最近军座将和灵懿轩合作的事情全权交给自己,这个媚气的女子忍耐了一段时间,如今怕是再也忍不住了——来找自己麻烦。
看着像是一个开屏孔雀般骄傲自满的妩媚女子,青衣女子只是友善地淡笑了一下,“堂堂暗黑军团的左军团长怎么会是小人物呢?!”
她的心情不是很好,可以说很焦虑,她急着去打探安圣杰的消息,他是否平安地回到了紫薇宫——这是青衣女子一直放心不下的。
所以此时冰释琳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她不是畏惧眼前的绯衣女子,只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但是俨然飞天舞并不是这样理解她的话,她的话在预示着,即使自己得到了比她高的位置,但是却没有完全得到军座的信任。和青衣女子比起来,自己在军座面前依旧略低一筹。
飞天舞的脸色变得愈加难看,她绝美的脸上带着拼命抑制的情感,像是海浪般瞬间喷发出来。
“左军团长有怎么样——没有军座的信任和重用,依旧只是一个空名罢了。”飞天舞忍着心底的怒火,脸上依旧挂着噬人的笑。
一听她的话,冰释琳陡然明白这个女子完全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只是此时任何的解释都是没有意义的。
冰释琳不想再多说一句,她看着依旧像是毒蛇般媚笑的女子,转身离去。
但飞天舞哪会轻易地让冰释琳离去,况且她又在气头上,青衣女子的行为无疑是火上浇油。
她飞快的伸出手拦住冰释琳的去路,她昂起头,像是一个好斗而骄傲的公鸡,她乌黑的眼眸带着蛊惑的媚丝,此时像是一张无形而巨大的网,要将冰释琳紧紧缠绕在其中。
冰释琳似乎也被飞天舞这样烦人而无聊的行为给惹恼了,她收敛起之前还算和善的表情,黑眸中闪烁着锋芒的冷光。
一时间。两个人犀利的目光化为两把锋利的刀剑,在空气中铮然交锋,瞬间迸发出刺眼的火屑子。
“在这里做什么?”男子冰冷的声音波澜不惊的传来,带着压迫人心的气势和威严。他的声音呢不是很高,却有十足的震慑力,打破了冰释琳和飞天舞之间剑张跋扈的气氛。
冰释琳和飞天舞不甘却立即收回了对峙的目光,同时像是认错般低下头,等待着军座的惩罚或是训斥。
“还不去忙你的事情。”良久,看着两个站立着不动似乎在等他惩罚的女子,冰释血不悦地开口。
“是——是。”冰释琳愣了两秒,不敢相信军座就放过她们,但她也不敢多问,弯着腰随即退下去了。
此时冰原上只余下飞天舞一人面对这个冷酷的黑衣男子,这个一向妩媚而争强好胜的女子在心底也不由的开始打起鼓来。
她微弯着腰,低下头,一脸谦卑的样子,等着那个像是天神般的男子的惩罚。只是等了良久,等到女子的头颅和腰都有些发酸了,也没有听到男子开口说一句话。
飞天舞装着胆子,微微抬起头,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四周,但是周围只有呼呼的风声呼应她,跟本没有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