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夜,哭了一夜,早上醒来公孙柔眼睛红肿,刚弯腰下床,却觉得喉咙一阵难受,她忙起身去了浴室。
干呕不断,她用手捂住了嘴,另一只手压住腹部,等那激烈的感觉过后,公孙柔打开冷水洗了把脸,她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在一边的浴缸上坐了下来。
细细想来,公孙柔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月事已经推迟了快10天,起初,公孙柔以为这是紧张过度才这样,从没往那方面想,思及此,公孙柔又是紧张又是担忧,她双手紧按住小腹部,脸色露出丝丝喜悦。
外面,张妈在敲门,“夫人,简先生来找你。”
“哦,这就来。”公孙柔整理心情,洗脸漱口下楼梯,胡立义依旧面色疲倦,胡渣隐约比前几天见的还多,“你来啦,吃饭了吗?”
折腾了一夜,公孙柔也是很疲倦,但也没什么胃口,不过胡立义过来探望她总得要陪着一块吃饭。
张妈把准备好的早餐端上来,公孙柔招呼胡立义去吃饭,却见他一脸的沉寂,“你怎么啦?”
“跟我回家。”他拽着她的手,张妈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们,公孙柔微有些尴尬挣扎了下,“怎么啦?”
“回去再说。”
“到底什么事情?喂……”公孙柔的话埋没在风雪中,胡立义直接将她拖着出了门,塞进车里,这过程很速度连张妈也未来得及阻止。
车上,公孙柔盯着一脸沉寂的男人,“你还没说什么事情呢?”
“柔…”胡立义目光从后视镜望向公孙柔,眼角余光才要收回,突然看到一辆黑色轿车仿佛脱缰的野马迅速加速冲上来,胡立义一时心乱,赶紧打方向盘,视眼内,黑色轿车飞一般冲出去,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再仔细瞧那车牌号,发现被人用黑色遮挡着。
碰——
尖锐无比的声音刺破耳膜,胡立义似乎未来得及踩刹车,车子失控撞向绿化带。公孙柔惊魂未定,急忙揭开安全带,绕着去胡立义身边去拽他的手臂,“立义,你怎么了?”
胡立义脸枕在方向盘上,红色血液汩汩自额角淌出,公孙柔忍着痛使力拽他,“立义,你醒醒,快醒醒。”
胡立义脸缓缓抬起来,痛苦的闷哼了声,“柔……”
“哪里痛?快跟我说哪里痛?”
“没事……”胡立义的手扶着额头,“别害怕,我没事…”
还说没事,都流血了。
公孙柔忍着泪,硬把胡立义从车里给拽出来,殷红的鲜血从额头顺着眉心滑下来,胡立义示意公孙柔去拿矿泉水,随手要清晰伤口。
“不行,我送你去医院。”公孙柔执意要这么做,说着就伸手拦车,幸好这周边交通方便,一会儿就停了辆私家车,一中年男人的脑袋探出来,“小姐,需要帮助吗?”
“麻烦你送我们去医院“公孙柔火急火燎的道。
胡立义身子往后一趟,眼睛闭着。
“立义,醒醒,立义……”
其实胡立义伤倒是不重,只是这一撞击把脑袋撞懵了,公孙柔的人在胡立义眼底打成一圈暗影,“不碍事,就脑袋有点沉……”
公孙柔未多问,连同中年人一起将胡立义弄到车里,车子一路驶往最近的医院。
“医生,他没事吧?”
公孙柔抓住从急症室出来的医生的胳膊,急切的问,“我是他朋友,他有没事?”
“放心吧,只是轻微脑震荡,病人休息会儿就会醒过来。”医生从口袋里拿出一黑色手机,递给公孙柔,“刚才在给病人检查时这手机老震动,也许是有事,你是病人朋友,这手机交给你,以病人目前的情况来看,请勿打扰他,多多休息即好。”
“行,我知道。”再三对医生表示感谢,公孙柔拿着手机坐在走廊椅子内,打开一看至少有10几个未接电话,来电之人公孙柔是认识的,于是拨过去,“喂……”
“你是,柔小姐?”
“对,我是。”公孙柔抬眸看了看对面紧闭的病房,仍旧惊恐未定,“立义发生了点意外,现在在医院里养伤,请问有事吗?”
“啊?伤严重吗?”对方语气惊讶。
公孙柔吸了吸鼻,“还好,没多严重,不过医生说需要休息。”
“诶哟,那可怎么办才好?”那头的人唉声叹气,“柔小姐可否记得上段时间签过的合同?合同里包含拍广告的部分,本来这人选是柔小姐,可体谅到你要结婚,而其简先生交代过勿用工作打扰你,他承诺今天会临时找个女星替代,可………”导演语气泄气,“唉,这可是300万的广告策划案啊,拍不了,不但我们挨骂,剧组工作人员也会被牵连……”
“我来拍。”
“呛……柔小姐,你说什么?”
“我来吧,毕竟这也是我接来的合同。”
“可是许少那里………”
“不碍事,他不会多说。”
“那好吧。”导演总算缓了口气,“柔小姐在哪,我让人去接你。”
“……”
挂了电话,公孙柔起身去洗手,水流冲过背,立马能看到汇成一股淡红色的水流流入洗手盆内,鼻翼间有腥味,胃一下子难受,差点都吐出来,公孙柔捂着嘴巴干呕半天,她眼圈泛红,洗把脸回到病房。
胡立义仰面躺在床上,她走过去,把水晶灯关掉,只留一盏壁灯。
在麻药的作用下,胡立义睡得很沉,公孙柔把她露出的手往被子里赛,走时又仔仔细细的叮嘱护士要多加照顾,出医院大门正好看见林星驱车赶来,“柔姐,听导演说简先生车祸了,你没事吧?”
公孙柔摇摇头,坐进车内,“当时一辆黑色轿车冲过来,立义一时心慌就将车开进绿化带里,辛好没什么大碍。”
“黑色轿车?一大早的谁这么缺德啊?”林星边开车边嚷嚷,“会不会是有预谋,有目的性的谋杀?”
公孙柔伸手敲了下林星的小脑袋,娇嗤,“电影看多了吧?”
“怀疑也不成呀?”林星蹙着眉,不依不饶,“诶,柔姐,说真的会不会是买凶杀人?你和许少的婚事马上就到了,也许有人看不顺眼,就……啊,又敲我?”林星不服气地嚷嚷。
公孙柔很累,靠着椅子闭目休养,“你呀,别做艺人助理,直接改行当侦探得了。”
“对了,许少呢?”
“昨夜加班呢。”
“怎么天天加班呀?柔姐,你说许少会不会金窝藏娇,在外面养个小三啥的?”
“得了,少猜想,专心开你的车。”
“好吧……”
“……”
许安雅缓缓睁开双眼,满脸倦意,许安峰手掌穿过她黑色的发丝,他笑着扬起眼角,拍拍她的脸,“醒来了?”
许安雅握住他,让许安峰的掌心按向她的脸庞,“哥,你怎么还在这里?”
“你生病了,我哪走得开?”
“我又发烧了是吗?”
“嗯。”
许安峰站起来活动筋骨,桌子上的手机呜呜震动,他忍着倦意拿起手机,看见是一无光紧要的来电所以没接。
“哥,是你照顾我一夜,是吗?”
“是。”许安峰应了声,将手机丢至桌上。
“哥,你对我真好。”
楼下有车停泊的声音,许安峰走至窗前掀开窗帘,看到从车里下来的人,返回卧室把衣架上的外套搭在臂弯,“公司还有公务要处理,你好好睡觉。”
“哥,雪天路滑,开车慢点儿。”
“知道。”
许安峰在楼梯与上官怜碰面,上官怜免不了抱怨一阵,“这次晖子真是玩大了,那女孩昨晚从帝都出来直接跑警察局报案,今早来了5个民警调查,也不知背后是谁撑的腰,居然不把你许少放在眼里,直接将监控录像取走……”
“这么?”
“那可不?晖子他爸气得不行,直接监禁了估计,一早到现在电话也打不通。”
许安峰揉了揉鼻梁,眉宇间满是疲倦,“你先上去给她看看。”
“好,有事电话。”
上官怜来到许安雅卧室替她把纱布拆了,又简单的处理了伤口,“怜哥,事情进行得怎样?”
上官怜神色冷峻地起身,“这是最后一次帮你,要被他知道,非得拔了我的皮不可。”
见上官怜要走,许安雅急忙爬起来,抱住他的胳膊苦着小脸哀求,“知道怜哥最好了,放心吧,这是最后一次。”
“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可真的不帮你了,提心吊胆的我。”上官怜无奈摇摇头,“唉,也只有我才会替你隐瞒昨晚半夜淋水故意病的事实。”
“这话可别说出去哦?”
“不说。”
“我就知道怜哥最好了。”
“………”
许安峰回到别墅,刚泊好车子兜里的电话就响了,伸手掏向衣兜,按了通话键后放到耳边,“喂。”
站在车外的张妈并未注意到男人愈渐深沉的脸色,她等着许安峰下车了告诉他公孙柔被胡立义掳走了,却见一道车影压来,许安峰已经率先驱车,二话不说往外驶。
张妈惊诧,起身跟过去,“许少,许少……”
许安峰看见张妈追车,但并未停顿,车子直达帝都,男人一脸怒意,车门被砰地甩上,大步走进去。
帝都门口聚聚一堆人,他阔步向前,也不管人家指指点点的目光,冷着张脸进入正厅,而后打开电梯。
帝都的经理早就战战兢兢站在门口,各个包厢里头空无一人,许安峰站在门口,能看到里头的满地狼藉。
“许少,警察今天总来找麻烦,这临检加上刁难,刚才还有几个大客户硬是被赶了出去,当红的几个小姐也被拷进警察局,要这样下去的话,谁还敢来我们帝都?”
“别管花多少钱,把人弄出来,另外叫人过来收拾,今晚照常开业。”
“可是警察每隔一小时过来,客人已经走掉一半了……”
身边的一手下瞧了眼地上的瓶瓶罐罐,“许少,这明摆着有人撑腰,冲我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