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和公孙柔并排而坐,两人说不上话,老人一脸的严肃。
出租车很快到达某处仓库,这里荒无人烟。刚下车老人就用一根绳子绑住公孙柔的双手,公孙柔被带入仓库,里头空旷宽敞,只有零零散散的铁丝铁棍。
“阿姨,您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要许安峰的命。”老人一把推了公孙柔,公孙柔一时无措匍匐在地,“我要他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我都问清楚了,他们说许安峰的父母都死了,最亲的人就是他老婆。”
公孙柔努力爬起来,“阿姨您误会了,我不是他老婆。”
“你闭嘴!”老人用手中的棍子狠狠敲打公孙柔的肩膀和后背,敲着敲着就老泪众横,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我女儿死了,我打听后知道这不是简单的意外事故,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些坏人想要你的性命,我女儿为了救你活活的被大火烧死可怜,她才24岁,如花的年纪……”
“阿姨……”
公孙柔心里难过,她过去将老人搀扶住,可老人再次推开她,两人身上都沾满灰,“我知道被火烧有多痛,我知道,我都知道……”老人哭着去掀开袖子,透过微弱的灯光公孙柔能看到手臂上狰狞的肉,“看见了没?这就是被火烧留下的疤痕……那年我也跟林星这么大,她奶奶生火做饭的时候下雨了,就跑出去收衣服,回来的时候整个厨房都着了……熊熊大火滋滋的燃,咱家的房子都着了,林星在屋里睡,我什么都不顾的往里面冲,这烧疤就是当时留下的……”
公孙柔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憋得难受,眼眶泛红。
“呜呜……”老人俯卧在地上全身搐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老人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空荡荡的仓库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好不容易供她念书上大学,本来她学的是医,可偏偏去伺候你们这些大明星……我说这些人坏良心,有事了不冲在第一他们就说你不尽责,冲第一又有危险,这不,出事了吧……”
“都怨我,都怨我啊……”
“阿姨,您别哭了……”
公孙柔眼里噙泪,试图去拥抱老人给以安慰,却被老人用棍子狠狠敲了下手臂,痛得公孙柔俏脸微皱立马收回手,老人乘机去掏公孙柔兜里的手机,“要不是许安峰在外面惹事,那些人能去杀你吗?要不是你警觉些,我女儿能出事吗?不行,我要让许安峰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100万,100就买断我女儿的命了吗?我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给多少赔偿也不行,我要还回去,对,还回去“
“阿姨……”老人情绪激动,手机在老人手里捏得很紧,公孙柔想去夺但又怕刺激到她,内心焦虑极了。
老人没用过智能机,倒腾了半天也找不到拨号的键,老人用袖子抹了把鼻涕后将手机凑到公孙柔跟前,“闺女,你乖乖的,我看出你是个好孩子,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给许安峰打电话叫他过来,我就放了你。”
公孙柔为难,“阿姨……”
“闺女,别怕,阿姨不会伤害你,乖,快点打……”
老人神志开始不清,嘴里也胡言乱语起来,公孙柔咽了口口水,语气尽量放平试图去劝,“阿姨,我不是他的老婆,我也不是他的朋友,我们什么关系也不是……”
老人站起,情绪激动地围着公孙柔走来走去,“你骗阿姨不识字呢?卖早点的都有你们要结婚的报纸报道,我都看了,四天后你们就结婚了。”
公孙柔努力辩解,“阿姨,我跟他真没什么关系,说实话我也恨他,他害死了林星,也害我朋友失去一条腿,我对他的恨不亚于您。”
老人浑浊的眼里掩藏不了的恨意,把手机递给公孙柔,“好,闺女,咱们让他一命抵一命!”
公孙柔没有去接,老人收回递手机的动作,把老花镜摘下来擦了擦又戴上,仔细瞅着手机便嘀咕边乱按,“你不打是吧?我打。”
和许安峰撕破脸后,公孙柔还未来得及把他号码删除,老人按了几下还真的给按对了,瞧着偌大的“许安峰“三字老人难得眼睛发亮,她坐在公孙柔身边,手机贴在耳旁仔细聆听。
公孙柔捂住脸,似是在做无力挣扎,“阿姨……”
“嘘,别说话。”
许安峰才从洛府出来,路上刚把恼人的狗仔甩掉,他心情烦躁,在和别墅仅有千米距离时突地急拐弯,顺势掏出手机按下某个号,“在哪?”
“憋屈几天没玩女人,当然是在帝都咯。”
“等我。”顾力晖那边吵吵闹闹,动感十足的音乐震得耳膜疼,许安峰冷冷丢了话就挂,右手去摘耳机,犀利的黑眸瞧见一熟悉来电,他不想接,可手不受大脑控制,在响了第三声时按下接听键,“喂?”
“阿姨……”
公孙柔略为无奈的声音至那头传来,许安峰第一反应是她手机丢了,视线移至屏幕,确实是公孙柔的来电显示,接着一苍老的女人声音传来,“叫他过来这里,要不然我就杀了你。”
“阿姨……”公孙柔嗓音除了无奈还夹着浓浓的鼻音,应该哭过,许安峰浓眉深皱刚想问话,那苍老的女人声再次传入耳,除却之前的威胁,此刻带着阴鸷的狠。
“快说!”
“好好好,阿姨您别激动,我说。”老人倒没把公孙柔怎么样,只是用地上的铁片去割手腕的肉,公孙柔心急如焚,怎能看着老人以死相逼,只得点头如捣蒜,“喂,许安峰,我现在城郊湖街志明工厂的仓库,刚才那位阿姨是林星的妈妈,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收拾,别把我拉下水!”
“嘟嘟嘟——”
电话断了,是许安峰亲自挂的,也不知听见了没有。事实上公孙柔对他没报什么希望,打电话仅是想以此安抚老人的情绪,林星死了她都很痛心,更别说林星的母亲。
公孙柔深信林星妈妈仅是气过了头,许安峰有错,若换在宋朝那肯定是什么也不想直接一刀人头落地,可这里是法治社会,杀人偿命的年代,许安峰再该死也划不着林星妈妈亲自去索命啊。
老人手臂被铁片划得几乎可以见白森森的肉,公孙柔压低嗓音,“阿姨,你放了我吧,他不会来的。”
老人静下的情绪骤然加剧,她手臂乱挥舞,高声嚷嚷,“怎么可能?他爱你,自然会不过来。”
“好好好,阿姨您别急,他会来,会来。”公孙柔语气尽量缓和,好不容易才将老人劝住,胸膛内的那颗心真的几乎就要破体而出了。
老人情绪依然不稳,坐了一会又起身,老人心里急躁,在仓库内走来走去,十几分钟后总算在公孙柔跟前停了下来,“闺女,肚子饿了吧?阿姨给你买点吃的。”
还未等公孙柔回应,老人已经一拐一拐地出去了,还把门关严。这点小绑架难不倒公孙柔,其实她有很多机会可以逃走,可老人毕竟是林星的母亲,她怎能眼睁睁看着老人陷入死境?
不出十几分钟老人就回来了,想必这里也不是太偏僻,否则也没有小卖部之类的铺子营业。老人手上拿着个冰淇淋,除此之外什么也没买,老人一点一点撒开包装皮,她手每一根指头都伸不直,里外都是茧皮,整个看真像用树枝做成的小耙子,老人剥完了就喂公孙柔,“来,张口,啊……”
老人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腮帮上有些褐斑,那是太阳在热带海面上反射的光线所引起的良性皮肤癌变,即便整个人看起来消瘦而憔悴,可老人那一对深陷的眼睛特别明亮,公孙柔很少见到这样尖利明亮的眼睛,不禁眼泪湿了眼眶。
“闺女,好吃吗?”
公孙柔哽咽点头,“好吃。”
“这是林星最喜欢的冰淇淋,她呀,身体不好,每次吃了都会感冒,可偏偏每天都吃一根。”
老人似乎陷入很深的回忆,“她确实很小孩子脾气,记得有一天晚上,外面下着大雪,北风呼呼咆哮,都快睡着了,可她突然一咕噜爬起来,我问她怎么啦,她说今天忘记吃冰淇淋了……”
随着老人的回忆,公孙柔也陷入了对林星的种种亏欠和愧疚中,大颗大颗的泪水涌出眼眶,“阿姨,林星去世了,你的痛苦我都体会到。实不相瞒,阿姨,我和林星是很要好的姐妹,当初刚入这行的时候很艰辛,什么都不会,是林星一点一点教我学会如何在娱乐圈生存,我很感激她。”
“她的年纪比我大,不过她经常叫我柔姐,我说这样不行,她说要是连她这个组里都随意待我,那别人该更加拿我不当回事儿。”
老人半蹲在地,压抑着哭声。
“阿姨……”
公孙柔挣扎着想靠近老人给以安慰,此时听闻外面有骑车的喇叭声,老人似乎也听见了,立马止住呜咽,聚精会神地听着,“嘘,闺女,别吱声。”
外面有车停泊的声,还有来者关车门的大力动静,老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可毕竟年事已高,爬起的动作蹒跚而缓慢。
“哗——”
仓库门打开,站在门口的男人逆着光,浑身上下散发出君王般的气势,泛出的寒光直射到公孙柔眼里。
“不要动,不要转身,向前走。”对于老人的威胁男人丝毫不放在眼里,公孙柔甚至可见他嘴角勾起的那抹嘲讽。
许安峰进入仓库,里头空旷宽敞,货物早被查封,他掉过头看向老人,“她呢?”
“进去!”老人高声威胁,可公孙柔知道在许安峰那里要对付老人简直就跟捏死一只小蚂蚁那么简单。
在许安峰未过来之前公孙柔眼睛擦掉脸颊的泪。
“闺女,你看,他真的来了。”老人押着许安峰过来,似乎很高兴,语气也轻快多了。
“闺女,你等着,阿姨把他绑起来就放了你。”
公孙柔想忍住,可泪还是滴答地流下了,“阿姨……”
老人让许安峰蹲下来,在给他绑住双手的过程中累的满头是汗,她抬头朝公孙柔道,“闺女,你是个好人,这件事情跟你无关,待会你赶紧跑。”
“阿姨……”公孙柔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几乎是同时,铁门再度被拉开,几个黑衣大汉冲进来,其中一人飞起一脚踢中老人腹部,老人痛得忍不住弯腰。
许安峰身材比他们略高,再加上天生属于阴暗的气质,他盯着老人在白炽灯下苍白的一张脸,接着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殴打。
“放了她!”公孙柔双手使劲挣了下,看到老人脚部磨出的血痕,公孙柔心疼地冲上去制止,许安峰恰好将这一幕收入眼帘,“我从不给别人威胁的机会。”
公孙柔扬高音调,“她是林星的妈妈!”
“那又如何?”许安峰冷冽的笑,“那要不要我帮个忙,让她下去陪林星?”
“你敢!”公孙柔一震,眼泪失控般掉下来,她抬头瞪向许安峰,那样子恨不得将他一片片给撕碎了吗,“人命在你眼里算什么啊?”
许安峰不以为意,“那玩意值钱么?”
公孙柔上前与那些黑衣人厮打,许安峰一把将她拎了回来,“我不会给谁机会,而其,是你亲手把她送到我手里,公孙柔,要不是因为你的电话,我连见都不想见你!”
“那是你该还的!”公孙柔怒气当头,淬了他一口,“像你这种人渣,活着也是浪费!”
许安峰握紧公孙柔的力道收拢,指尖犹如钢铁般坚硬,活生生要在公孙柔肩膀打出五个洞,公孙柔疼得弯下腰,许安峰嘴角那抹狠戾的笑意拉开,“你说的是,我就是人渣!”他眸底闪过一丝愤怒和肃杀,将公孙柔丢在墙壁上,而后倾长的身躯压上去,“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人渣该做的事!”
公孙柔跌跌撞撞好不容易稳住脚跟,抬头见男人眼里的凶残,“住手,你想做什么?”
“当着他们的面玩你,会不会很刺激呢?”许安峰用力推倒公孙柔,用身体压在拼命想逃走的她身上,同时用眼神示意手下,他们纷纷转过身去,但这一幕并未落入公孙柔眼中。
公孙柔拿出全身的力量,推开许安峰压下来的身体,拿起手边的木棍敲在他的身上腿上,可也仅仅几秒钟的挣扎,棍子很快就被抢走,“滚蛋!”
“怕了?”
“甩了你,又当着他们的面强迫你,是不是很人渣?”
被强大的力量压倒在桌子上,公孙柔拼命挣扎,许安峰的那些侮辱的话令她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整个撕裂。
意识到不妙,老人奄奄一息的爬过来,“许安峰,你饶了这个闺女吧,不要伤害她。”
“你别过来,啊……”公孙柔穿的是蓝色套装,上身的衣服有一排扣子,许安峰动作粗鲁地去扯上衣,只轻轻一用力,上衣扣子全毁掉,他的手立刻从衬衣上抓到一处柔软,“不想试试吗?很刺激的,说不定能上天堂好几次。”
“神经病,变态,放开我!”
老人依然在努力靠近,试图用微薄的力量去解救公孙柔,“禽兽,放了这闺女。”
“我不要被强迫。”
许安峰毫无顾忌地拉下内衣,让漂亮白皙的肌肤在幽暗的灯光下暴露出来,厚实的掌心也立刻抚摸上去,“可这偏偏由不得你。”
身体被抓住后,公孙柔用尽全力扭动身体,想推掉他的魔掌,可是陷入肉里的手指不肯轻易放松,反而趁她的注意力在胸前时,男人的手撩起她的裙子。
“放开我!”
公孙柔怕自己的腿也露出,想用手拉下已经撩起到大腿上的裙子时,许安峰的手立刻滑入里面,“习惯一下,以后就好了。”
“别这样,别……”
许安峰把鼻尖靠在微微颤抖的身体上,闻着,吻着。公孙柔感到惊恐,拼命扭头同时踢腿,把余生学过的功夫全用上。可,她依旧敌不过这个疯狂的男人。
许安峰拉下西装裤拉炼,稍许褪下公孙柔的裙子,就立刻紧挨着她,与她紧密相贴。
“恶心!”公孙柔浑身发抖,咬牙切齿说出两字。
“恶心?”许安峰似在喉间回味了一圈,“不错,挺鲜的词的。可就算我恶心了怎么样,不也照样让你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