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雅觉得很委屈,撅着嘴巴站着不动,旁边的美女看不过去伸手拉了拉她的裙摆,“干嘛呀,别这样嘛,明天就要当新娘子啦,开心点啦。”
另一美女抱怨道,“这姐夫也真是的,明天都要结婚了怎么还不让人叫呢?”
许安雅气鼓鼓地拿起筷子,拨了拨眼前的菜,却点胃口也没。
气氛越来越僵硬,有人打起圆场,“哎呀,你们都别说啦,许少本来就是冷冰冰的人呀,再说了,咱们第一次见面,许少表现生疏也正常呀。”
“那也不能这样冷落人呀?既然不想请客那就别请呀,又不差这顿饭。”
耳闻此话,许安雅心里委屈无处宣泄,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怎么啦,不想吃就别来呀,又没逼着你非要来。”
众位美女立马不吭声,好歹这位是许少的老婆,可得罪不了。
有人开始赔笑扯话题,大伙开桌,边吃边商量着明天的婚礼怎么样,按照许安雅先前的意思这场婚礼是世纪婚礼,所有前来参加的人都是些上流社会贵族,美女们讨论明儿穿什么礼服盘什么头发化什么妆才能更吸引富豪眼球,都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许安雅听着姐妹们兴致勃勃讨论,看着整桌的美味佳肴食欲却并不好。
有一个美女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来之前许安雅就交代千万别乱说话,服务员把一盘新菜端上桌,美女用筷子翻了翻,“小雅,这是蛋黄吗?怎么这么滑润?”
许安雅情绪低落,在想着许安峰的种种怪异行为,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问话,她眉头紧锁望向众人,“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哪里是蛋黄,这是桂圆。”
“识不识货呀你们俩,这是枇杷!就你们俩这眼神,还想泡富二代?我看还是嫁老农民得了。”
许安雅手里的名牌手袋啪地砸向地板,金属扣碰撞大理石发出翠耳的动静,诸位美女吓得不敢吱声。
许安雅杨高音调,“你们能不能别这么俗气?我现在已经是许家少奶奶!许少,全H市做有钱的大爷!外面要知道我有几个低俗的朋友会怎么说吗?我一举一动都受媒体关注,你们想逼死我是不是?”
“小雅,别生气,我们以后不会了。”
“还有你!”许安雅走过来,一把撤掉若秋手里的包包摔在地上,“这种夜市几百块钱的包包也带出来丢人现眼,前天我不是送你一个LV吗?”
“小雅。”若秋嗫嚅开口,“你送的那个LV好漂亮,我打算明天背着去你婚礼。”
“我不是让你没钱买包就跟我说吗?”许安雅头疼地揉太阳穴,跟她们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倘若她们不是自己打下就认识的玩伴,她才懒得搭理,穷人家一天事儿事儿的怪多,烦的一个头两个大。
“那毕竟是许少的钱,我怕你为难嘛。”
“什么什么许少不许少的,说了多少回他是你们姐夫!我的老公挣的钱全都是我的,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许安雅头疼地别开眼,“你们吃,我出去走走。”
酒楼走廊外每隔一米载着一盆紫罗兰,虽然是冬天可开得很漂亮,公孙柔背靠着栏杆而立,直视对面抽烟的男人,“怎样,这个条件够吸引你了吧?”
许安峰手指夹着烟缓缓凑近嘴角狠吸一口,幽深眸光盯着公孙柔,没有料到,这个女人心想着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竟然变着法子想让他上当。
这点倒跟他很像,够毒。
许老爷临走前单独召见公孙柔,傻瓜都看出来有事,可这女人偏偏憋在肚里愣是不说,如今邓清山有难了,她倒是蛮慷慨地以此作条件来换命。
许安峰犀利的眸子从上到下望着她,“成了啊,翅膀赢了,居然学会威胁人了。”
公孙柔见他这样的态度,也略微放宽心。
“你肯定认为我对那事很感兴趣,对吧?”许安峰微眯着眼,嘴角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就因为老头子不给我遗产,才让我看清楚这世面的阴暗虚伪,我才成立JC有如今这等风光成就,虽然对你的秘密很兴趣,但有它跟没它我也不少块肉,老头死了,我妈死了,安义下乡深居简出,就邓静芳那只病狐狸说不准明天就死掉,试问,这许家还有啥可威胁我的人?”
他说得头头是道,公孙柔莞尔,“你说的没错,你的成就大家有目共睹,可是许安峰,万一这许家还真有人震得住你,而其此人你必须得在她跟前卑躬屈节,你就不想听一听吗?”
许安峰瞅了她半响,似乎想从她的表情看出一点破绽,可惜没有。这下,许安峰真有些好奇了。
“后天你去找我,我给你个满意的答案。”他给公孙柔一个明确的地址,又重复一句,“我肯定给你满意的答案。”
“或许这话拿不出真凭实据,你也信我?”
“我信,你再狡猾也是条小狐狸,哥比你混多了,骗我,吃亏的也不是我不是么?”
公孙柔没由来的升起来希望,看来这混账男人也不是那么十恶不赦。
欣欣订的餐也快好了,她们打算带回去等邓清山过来医院后一起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才转身,看到许安雅正往这方向走来。
“老公。”许安雅高跟鞋踩在走廊上发出蹬蹬的响声,听得出来她的急促,许安峰把烟头掐灭,眼底闪过一丝严恶。
许安雅手臂挽着男人,饱满的胸暧昧蹭他身上,那声音娇嗲嗲的,能让人鸡皮疙瘩一地,“讨厌了啦,说好的陪人家,怎么在这里抽烟呢,晚上得补偿人家,要不然……”
接下来的话,许安雅说得不害臊,公孙柔却听得脸一青一红,心里的痛楚漫过理智铺天盖地袭来,她恨自己随意能被他们左右情绪。
公孙柔轻轻移开视线,眼底有些潮湿,她抬脸,将潮湿逼回去。
公孙柔想走,可是前路被两人堵着,走不开。许安雅磨磨唧唧在男人身上贴了一番,在看清公孙柔后,她才慢慢移开挂在许安峰身上的娇躯,眉笑颜开,“呀,柔姐也在。”
姐?她比自己大4、5岁呢,脸皮可真厚。
许安雅依旧没让步,挽着许安峰的臂弯撒娇般摇来摇去,“若秋她们正说明天婚礼的事,有些小问题还想征询你的意见呢。”
许安峰看也不看公孙柔一眼,“不是说了么,这些事你自己拿主意。”
“你是新郎嘛。”许安雅撒娇本领够强大,说着身子又挂上去了,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许安峰蹙眉,淡淡说了句,“走吧。”
见他们迈步要离开,公孙柔下意识往后退一步,许安雅挽着许安峰的胳膊走了又顿足,她今天打扮入时,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货,那身价有七位数,在公孙柔跟前也就底气十足,“本来叫了6位伴娘,可有一位说家里有事不能参加,柔姐,你明天会来吗,希望你做我的伴娘好不好?”
许安峰光洁俊容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语气明显带着不悦,“你说什么?”
许安雅噘着红唇,模样儿乖巧懂事,“老公,我希望我们还是姐妹,不要这么生疏嘛。”
“不好意思。”公孙柔神色强自镇定,不客气地回道,“如果你想找我去陪衬你的幸福,你找错人了。”
许安雅头发微乱,身上的衣服性感无比,半个肩膀还露在外头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她拨了拨长发,举手投足间尽显妖媚,“柔姐,我妈前些天说是我夺走了你的幸福,她说什么也不来参加婚礼,可我知道她是最疼我的,我希望你的情绪不要影响到她老人家,明天你来了,我妈自然也放下心结……”
言意之下,邓静芳不去参加婚礼,就是公孙柔的不懂事。
公孙柔觉得好笑,这么无耻不要脸的女人还是生平第一次见。
公孙柔才要开口,却听见一苍老女声至旁边传来,“许少夫人可真会睁眼说瞎话,我压根没答应去参加你婚礼,更何况,你们领证当日我就声明没有你这个女儿。”
许安义带着媳妇和刚满月的小孙子来H市看望邓静芳,她老人家食不对味,许安义便领着母亲来这吃饭,却不料遇到这一幕。
在许安义的搀扶下,邓静芳颤颤巍巍走过去,与公孙柔并排而站,“再说了,我许家如今处在破产阶段,哪敢高攀您许少夫人。如果上次还嫌说的不够明确,我不妨再重复一次,你,与我毫无关系,我也没有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女儿。”
许安雅没想到邓静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损自己,顿时脸色一青一白,更为此刻身边的男人一声不吭而生气。
许安峰始终不言不语,就这么站着,冷眼旁观。
许安雅也不敢再多言,生怕被骂,忙拉着许安峰走,“老公,我们回家。”
许安峰的目光与许安义和邓静芳不期而遇,以往兄弟情深,可此时再也听不到许安义叫一声哥,邓静芳眼色内有种难以隐忍的痛,看着自己的样子似乎快要哭了,许安峰觉得诧异,可来不及细究便被许安雅便强硬地拽着离开。
许安峰抛下许安雅往地下停车场走,许安雅踩着高跟鞋小步跟上,许安峰突然停步,许安雅差点撞到他。
“哥。”
男人斜睨她一眼,俊容露出从所未有的冷酷傲然,“许安雅。”
这么连名带姓的叫还是第一次,许安雅心头一紧。
“脑子被门挤,嘴巴也不受控制,你说你平常燕窝鲍鱼的吃,都吃哪去了?”
丢下句话,许安峰头也不回地钻进车内,兀自驾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