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奥迪停在别墅院里,男人修长的腿从车上下来,只见张妈着急地跑上来,“许少,不好了。”
“什么事?”张妈一向冷静,这么毛毛躁躁的不像她的性格,许安峰似乎预料到了什么,果然,张妈气喘吁吁的道,“那个胡立义一大早的过来把她带走了,还撂下话,说您再纠缠她的话,就…”
“就什么?”许安峰边上楼边扯着领带,张妈紧张随其后,“……就要许少的命…”想想胡立义那双喷火的眼睛,可真是吓人呢,福叔一早就去上班了,整栋别墅只有她和几个佣人,胡立义来势汹汹,她们岂敢上去阻拦?
“呵,是么?”男人随手将领带丢地上,张妈急忙去捡。
要他命?就胡立义那小子?
许安峰嘴角挑起嗜血的笑,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敢威胁他,若不看在公孙柔的面子,他早就收拾那小子了。
“还有事么?”拖了外套,发现张妈还杵在门口。
“许少……”张妈双手交握,神色慌张,“她好像怀疑您了…”公孙柔走后张妈进来收拾卧室,才发现浴室里竟然放着许安雅的香水,都怨她太粗心,雅小姐的毛巾牙刷等都收走了,唯独香奈儿香水忘记拿了。
听完,男人面色阴霾,双手横臂在卧室里走了几步,忽一转身一脚踢开旁边的桌子,桌上的杯子等精美摆设哗地坠地,张妈吓得浑身一哆嗦,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男人换了手机电池拨过去,却是关机,这下更加烦躁了,手机也成功地被摔至地上。
卧室压抑感十足,张妈大气也不敢出。
许安峰抄起桌上车钥匙出去,张妈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许少,许少,您一夜没睡可别再开车了。”
“许少…”
张妈噔噔噔下楼,只闻室外汽车呜的一声,等跑出去哪里还有许安峰的身影。
车刚停泊,胡立义打开车门绕到副驾驶上,大手强制拽着公孙柔进屋。
客厅里阿姨正在打扫卫生,见到两人便知是暴风雨来临,于是放下活躲进厨房里。
“打算跟他结婚是吗?”用力将公孙柔丢进沙发里,胡立义居高临下,他双目布满血丝,精致的下巴有青色胡须钻出,且满面倦色。
虽然有武功高,可公孙柔哪里是胡立义的对手?昨晚本没睡好,这么一折腾她虚弱得竟有些想吐,视线迎接胡立义眸底的火焰,“我没答应。”
“你默认就是答应!”胡立义恨得咬牙切齿,大声的怒吼。
他一向都是温文尔雅,而此刻却因为愤怒整张俊脸都扭曲成什么样了,公孙柔心里不舍,突然很自责,“立义……”
“别用这种眼光看我!”胡立义气急败坏的吼,心里愤怒过大,整颗心脏好像马上就要爆炸,他把茶几上的杯子一个个摔在地上,玻璃渣子溅得客厅到处都是,“公孙柔你给我听好了!他不是真心对你!”
只有他明白许安峰是什么人,为了掩盖事情真相,许安峰不惜冲吊威亚的那小伙子下毒手,至于幕后主谋,许安峰却保护得极好,可这些真相他该怎么对公孙柔说?
在胡立义的盛怒下,公孙柔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为什么你要这么看他?我不明白,他到底哪里惹你讨厌?”
“他不爱你,他是骗你的!”
“够了!”公孙柔握紧双拳腾地站起,明亮眸子盯着对面的男人,“麻烦你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了成吗?我20了,成年了,我的事情会看着办。”缓了口气,又道,“就算还有几十天要走,你也不给我一个爱的机会吗?我也想好好恋爱,跟他好好恋爱,哪怕是真的离开这个世界,也是值得的。”
她的目光灼灼,言语咄咄逼人,仿佛是他阻拦她追求幸福似得。在这样的目光和质问下,胡立义彻底败了,果然,许安峰是剧毒药,女人粘不得的毒药。胡立义好悔,早应该把她囚禁在身边,不许她出去抛头露面,岂不是少了这些麻烦了么?
胡立义静静地看着她,之前的怒火在这短短几秒钟就灭了,他在上楼之前留下最后一句话,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预言。
他面无表情地说,“公孙柔,你会后悔的。”
楼上,门板被大力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的声响,回荡在整个寂静的别墅。
阿姨拿着拖把把地上的玻璃渣子清除干净,公孙柔缩在沙发里坐着,这是两人争吵最严厉的一次,公孙柔很是疲倦,其实她怎能不理解胡立义的感受呢?只求胡立义也为她着想,她真的不想带遗憾离开。
阿姨走到公孙柔跟前,给她泡了一杯咖啡,嗓音有点沙哑,“柔小姐…其实,简先生昨晚受伤了。”
公孙柔一惊,声音忍不住颤抖,“受伤,去医院了吗?严不严重?”
“简先生这几天心情不好,医生说有严重的失眠症,昨晚半夜三更才回来一口饭吃不进去,身体消瘦不说,健康也成问题。”阿姨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但眉宇间聚拢起的担忧及深色泄露了她此时的焦虑。
公孙柔心情瞬间跌入谷底,阿姨抬眼望着楼上紧闭的房门,“简先生需要好好休息,这么下去可不行,再魁梧的男人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公孙柔咬着唇,不语。
“柔小姐,他很在乎你,你都看不到吗?”
公孙柔眼眶发红,一颗晶莹的泪从眼角落下来,她点点头,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成拳头,而后一点一点慢慢松开,“阿姨,你回去吧,让我来照顾他。”
“也好,我媳妇儿生了,我去看看小孙子。”
阿姨点点头,神色沉重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