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华夏没人了吗,居然让一个女子出手。”吉川正一满脸嘲讽之色,然而他的心里却极为苦涩和警惕,说话刺激杨洛和李大憨便是为了让两人出手,因他深知龙菁的利害,此刻的自己绝非她之敌。
“杀你,女子又何妨?!”杨洛嘴角露出不屑的弧度,意在刺激吉川正一。
旋即,杨洛从布袋中掏出匕首扔给了李大憨,低声嘱咐,“一旦龙菁有性命之忧,便不要管什么道义不道义了,杀!”
李大憨闻言点点头,脸上带着诡异的冷笑,“放心,我们有必要和畜生不如的东西讲道义吗?”
就在两人交谈时,龙菁已然闪身冲出,长发向后倒卷时散发出凌厉杀机,她只有一个目的,以吉川正一的头来祭奠在天之灵的爷爷!
“哼,手下败将也敢逞能!”吉川正一大喝一声,上身的衣服瞬间碎裂成片,上身赫然裸露了出来,他紧接着双手合十、呈半蹲之状,口中不知在念着些什么,对极速冲来的龙菁根本毫不在乎。
他像是在念咒语,快速而又诡异,且他上身开始泛起了血红,紧接着就有一幅幅诡异而又恐怖的图案在他的皮肤表面呈现,乃是十八层地狱图,就像是活的一样,随着他每一寸肌肤的跳动而出神,栩栩如生。
拔舌地狱、剪刀地狱、铁树地狱、孽镜地狱、蒸笼地狱、铜柱地狱、刀山地狱、冰山地狱、油锅地狱、牛坑地狱、石压地狱、舂臼地狱、血池地狱、枉死地狱、磔刑地狱、火山地狱、石磨地狱、刀锯地狱,共十八层地狱图在黑暗里发出血色的光,望之令人胆战心惊、恐怖颤栗。
“这……这些是什么?!”李大憨从未见过这些图案,此刻当真是被吓得有些心惊胆颤。
“阴阳师起源于我华夏,所取阴阳之力便是来自这十八幅地狱图。”杨洛道。
召唤出十八地狱图,吉川正一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翻滚的气血,一口口血沫子从他嘴中喷涌而出,但他却阴冷地凝视临近的龙菁,森寒喝道:“拔舌!”
随着喝声一落,阴风骤起,地狱之门骤然大开,从其内走出了两头小鬼,一个拿长鞭、一个拿铁钳,作势就要去拔龙菁的舌头!
“身为华夏鬼神,受华夏子民供奉,如今竟相助于外族,当斩!”手中一张黄符出现,龙菁立即将之打向两头小鬼,喝道:“镇!”
她打出的黄符乃是一张镇鬼符,一阵金光立即爆射而出,如太阳光线般落到两头小鬼身上,立即将将它们给镇杀至灰飞烟灭,凄厉的鬼叫声瘆人无比。
“剪刀!”吉川正一再次大喝,这次直接是幻化出了剪刀地狱的景象,将龙菁给困在其内,再有小鬼临近,欲将她的衣服扒光,用剪刀剪下手脚的十指后将她插在大剪刀之上。
见状,龙菁取出一张伏魔符贴在了自己胸口,那些临近的小鬼立刻退去,不敢近其身,就连四周的幻想也随之散去,而贴在她胸口的伏魔符则化作了灰烬。
“铁树!”身体颤抖,吉川正一口中咳血,却拼尽老命般的再次低吼,以他如今的状况,召唤出铁树地狱已是极限,若执意召唤孽镜地狱之力,恐怕他自己也会立刻身死饮恨!
眼见就要临近吉川正一了,龙菁却又不得不向后退去,一根根散发寒光的树枝从地面冲出,一棵棵看似普通的树拔地而起,然而她却比谁都清楚,这哪里是普通的树和枝,简直比刀具还锋利、比枪炮还吓人,一旦被它们给扎中,必将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面对这一根根铁树,龙菁确实是毫无办法了,只能左闪右避,尽可能的靠近吉川正一,然而她才刚一临近,脚下和前方就有铁树冒出,逼得他不得不后退。
“哼,玉清降魔!”龙菁狠心之下一蹬地面,身躯立刻腾空跃起,她咬破舌尖喷出了一口精血,首次施展出三清之玉清降魔之法。但见其精血落到地面,赫然爆发出了一圈圈晶莹剔透的光芒,形成了各种诡异的符文,生生将那钻出地面的铁树给再次封印进大地。
“孽镜!”见铁树地狱之力被封,吉川正一彻底疯狂,拼着哪怕自身死亡的后果也要杀掉龙菁,他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颇有一种拖延时间的意思,又像是在隐藏什么。
龙菁刚一落到地面,在她的头顶上方忽然就出现了一面镜子,这镜子看似普通简陋,实际却是地狱中的孽镜,可照人心灵、摄人魂魄,但凡世间生灵被它一照,都会迅速死亡,魂入阴间领罚!
“阴阳师……”亲眼见证了一幕幕的发生,杨洛当真心惊不已,要知道阴阳师可召唤十八地狱之力,可如今仅仅只出现了第四地狱之孽镜地狱,龙菁就已呈现支撑不住的态势,假若十八地狱之力全出,试问人力能否抵抗?!
想到此处,杨洛终于明白了阴阳师的强大和恐怖,但其眉头却悄然皱起,内心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蔓延,感觉那吉川正一像是在拖延时间,可他四下望了望,却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如此就更为疑惑和担忧了。
“轰、轰、轰……”
忽然,大地颤抖,无数道血光从大地冲天而起,直接照耀了整片黑暗的天空,真的是血光漫天、地抖天颤!
一道道血光,正是那无数尸坑内的尸体血祭所化,如今不仅满是血腥,更充满了怨气,一头头怨魂在那血光内咆哮、怒吼、嘶吼,可它们却被封印血光中,无法脱离而出。
“哈哈,成了、成了!”吉川正一颤抖的身体忽然倒下了,但他在倒下时却满脸的欣慰,望着那一道道冲天血光狂笑,“阴尸已成,天地间无人可阻、无人可阻!”
他的眼瞪大着,却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他的脸带着笑,却再也不会换上其他表情,吉川正一再也支撑不住十八地狱之力的透支,自己害死了自己,但他在临死时却极为兴奋和高兴,因为他的努力没有白费、死亡已经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