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汽车的车窗被震烂,碎玻璃“叮当、叮当”落到地面,这辆车已是半废,若不是质量过硬,怕是爆炸都有可能!
小张早已面目全非,浑身血肉模糊,而那手拿耳机的保镖只剩下了半截身体,漫天血肉横飞,将叶植和黄思瑶压在身下的那人同样魂归极乐,口吐鲜血,双眼瞪大,用自己的身体救下了两人。
之前的六名保镖,如今还活着的只有两人,小张是奸细,被炸死三人,唯有距离较远的两人躲过一劫,就算是叶植也受了点轻伤,被震得嘴角溢血,五脏六腑想要碎裂一样,黄思瑶被保镖和叶植护在身下,所以没有收到波及。
杨洛只觉背部一阵火辣辣的痛,生生被那股气浪给冲击到,所幸的是没有受太大的伤,只是脑袋昏胀、身上疼痛罢了,而叶羞娴因为有他的守护,故而没有受伤,但面色还是略显苍白。
十三名警察此刻已经下车,一名还活着的保镖见状,顿觉救星来了,也不知是脑袋昏胀还是被震傻了,竟直接站起身来对那群走来的警察招手,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那走在最前面的警察抬手就是一枪,毫无话语和犹豫,黑洞洞的枪口如地狱,冷冰冰的子弹像是索命阎王,眨眼就将这保镖的脑袋给洞穿。
血花绽放,眉心出现一个血洞,这名保镖临死都不知道为什么,脸上写满深深的不解,身体倒在血泊中,就此与世长辞。
另一名保镖心中大惊,也不顾昏胀的脑袋和身上的疼痛,直接抬枪还击!
“砰、砰……”子弹射出,当场就击中两名警察,直接将之射杀,可其余警察就像是没有看见一样,仍然迈步朝汽车的方向走来,并抬枪猛烈还击,打得这名保镖不敢露头。
这些警察很显然不是警察,而是杀手准备的又一环杀招,乃是真正的死士,无畏死亡!
听到枪声,杨洛整个人都清醒了,不顾身上的疼痛,立即起身,脚下猛地一蹬地面,身体霎时腾跃而起,在敌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直接就连连扣动扳机,“砰砰”的枪声不绝于耳。
同时,一颗冰冷的子弹划破夜幕而至,他的身体立即一阵旋转,只感觉那狙击手射来的子弹擦着自己的头皮而过,凉意侵袭全身。
一切的发生只在数秒内,杨洛落到地面单膝跪地,五名“警察”死在他的手中,倒在血泊里!
“砰砰、砰……”剩余的六名警察见状,当即就调转枪口对准杨洛,一颗颗冷冰冰的子弹立刻对他扫射而出。
脚下一蹬,杨洛翻身在地上一滚,避过射来的第一轮子弹,绝不能让这群人靠近叶羞娴、叶植等人,否则以几人的能力只能是等死!
杨洛无奈之下只能一咬牙,于翻滚间打出枪内所有子弹,乱打一通,也不管能不能打到人,旋即就腾身而起,弃枪握住金钱剑,骤然如一头猎豹般冲出,速度已然快过常人的眼,七八米距离眨眼便至,冲到那六名“警察”中间厮杀起来。
六人的身手也不弱,能赶上普通特种兵了,其中四人堵杀杨洛,另两人则脚下一蹬,快速冲出,目的只为杀叶植!
只要能杀掉叶植,哪怕他们立刻身死也无惧!
“金钱御剑!”金钱剑飞斩而出,杨洛蹲下身一个扫腿,并于期间从腰后拔出另一柄手枪,身体倒仰之下连连扣动扳机,将围堵自己的死人射杀。
他的速度太快,动作又是一气呵成,根本不容人反应的机会,一切主动都被他所掌握在手,四名警察当场就饮恨。
“咻、咻!”就在这时,又有两颗子弹从远处射来,杨洛心惊之下连忙闪躲,即使拥有超强的灵觉,左侧脸颊还是被划出一道口子,溢出丝丝鲜血。
同时,另两名“警察”被金钱剑斩首,他们的思想显得太过呆板,就像被施了魔咒一样,不懂得变通,所以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杨洛给解决。
“死士!”杨洛双目放光,这些“警察”是真正的死士,一旦接到命令就会失去一切思考的意识,就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脑海里所留存的只有命令。
除非是死亡,否则这些死士就不会停止,而这也正是他们一到来留那般直接的原因,不躲不闪,不畏死亡,直接就想杀掉叶植。
这种死士有其悍勇之处,同样也有其缺陷所在,思想太过僵硬,不知变通,若遇到杨洛这等高手,杀区区十余名死士根本就不是事。
杨洛眯眼看向远方,能察觉到远处也有一双眼正望着自己,两人就这样隔空相望,一缕缕杀意在空气里碰撞,都能感受到对方强烈的气场,使得杨洛不由暗暗心生凝重。
“出来吧,他走了!”片刻后,杨洛淡淡道,知晓那狙击手心知刺杀无望,已然离去。
“或许我想错了一件事,他们兴许就没把入口的消息传出去,这种事还是亲口说的安全……”看着远处那消失的身影,杨洛眯眼喃喃,可就算他想错了,如今也没有办法弥补,根本再也找不到那狙击手,“该来的总是要来,我也想会会冥教的高手,当年的仇也该一并清算。”
叶植将黄思瑶抱到车上休息,旋即就走到杨洛身旁,面色阴沉得十分难看,问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设计杀我又是为了什么?”
“冥教。”杨洛回头看一眼叶植,也是很不解对方为何这样设计杀后者,“他们只想让天下大乱,或许杀掉你能让Z省更乱。”
“这里进行的枪战时间虽不长,可小镇也就那么大,派出所的警察也该来了才对,还有这里的住户也不可能睡的那么死,怎么不见人出声……”一股不妙的感觉充斥在叶植心头。
“很简单,他们都死了!”杨洛眯眼望着夜空,话语说得毫无波澜,并抬手一指那两辆警车和地上的尸体,“他们身上的警服以及警车就是抢来的,以他们的性格会留下活口吗?”
“不可能,他们杀了众多村庄的村民,又哪里来的时间杀掉镇上的人!”叶植惊声道,面露难以置信之色,不愿相信杨璐所言,“小镇虽然不大,可人数必然也不会太少,就算他们挨个杀也不可能这般快。”
“有的时候人不在多,想杀人也有很多种办法。”闻言,杨洛只缓缓摇头说,“如果是我一个人出手,杀掉全镇人也并非难事。这世界上的奇人异士很多,有很多种办法能让人在梦中死去,有时一个人就能抵上千军万马。”
“不,我不信!”潜意识里已经相信了杨洛,可叶植还是无法接受,叫上还活着的那名保镖冲入各家各户,想要找到活人,最后看见的却都是睡梦中醒不来的人。
直至最后,残酷的现实让叶植不得不相信杨洛所言,疲惫的走回到车旁,发现随自己而来的人也所剩无几,十五人如今只剩下五人!
天空蒙蒙亮,远处的大山忽然传来一道惊天震吼,地动山摇,天穹变色,风云倒卷,听得杨洛一阵心惊肉跳。
“走!”听到这声音后,杨洛只有很简单的一个字,坐上司机的位置,对那仅剩的一名保镖道:“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休息,这次我来开。”
如今,这名保镖对杨洛佩服得五体投地,听到这句话更是感动得差点流泪,且叶植对杨洛的看法同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心中多出感激的同时也多出一股莫名的……敬畏!
汽车很快便驶出小镇,杨洛并非心冷,而是对于死去的人,他的确无能为力,活着的人必须继续上路,虽然无奈,但也是现实。
二十四号,杨洛一行人安全返回Y市,一路上没有再遭到刺杀,真的让众人感到十分意外,其中最辛苦的当属杨洛,他从二十号开始便没有睡下过,直至进入Y市的范围也仍旧保持高度警惕,双眸里布满一条条可怖的血丝,即使叶植劝他休息片刻也没用,只因敌人神出鬼没,没人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突然跳出来给人致命一击。
二十号离去,二十四号返回,仅仅短暂四天,整个Y市就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让人根本不敢相信这是四天前的城市。
如今,Y市全城戒严,各大街小巷不仅有警察巡逻,更有军队存在,不少重要的地方直接就是禁行,一股肃杀之气充满着整座城市。
现代化的都市气息仍旧存在,只是街道上的行人少了无数倍,道路上的汽车也没四日前的多,俨然是人心惶惶,所有人的面孔都如同被阴霾笼罩一样,十分的不好看。
所有学校停课,不少公司倒闭,很多工厂停止生产,整个城市一时间呈现萧条之状,但秩序却没有乱套,还算平稳。
叶植在回城的路途中接到了不少电话,有叶老的,也有省里各单位的,他这时才知道省长、省委书记、Y市市长及市委书记尽皆被刺杀,无一幸免!
不少握有实权的官员也都莫名死亡,就连大企业的很多领导也难逃噩运,弘阳集团老总刘冠鹰莫名死在家中,其老父亲更是倒在血泊里,女儿则不知所踪。
一时之间,弘阳集团完全乱套,连带着很多企业也乱了起来,所以才会呈现出萧条之状!
得知市长被刺杀至死后,杨洛连忙拨通程晓芸的电话,最后得到的只有一道机械化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他的心也因此而担忧起来,居然会担心程晓芸的安危。
但让他真正疑惑的是,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刘冠鹰的女儿,那个曾在飞机上有一面之缘的怯弱女子,心里对她竟也有一丝丝急迫的担心!
同时,他还连续拨打父母的电话,同样也是打不通,倒是二叔、三叔他们无恙,李大憨也无恙。
如今真的是乱了,一切都乱了!
杨洛隐隐能感觉到,一个新的时代就要来临,一场新的秩序就要出现,他不知晓好与坏,只知晓战火不远了!
一路驾车而来,杨洛发现了一件事,越靠近城市的地方就越乱,而那些较偏远的县城和乡镇则要平和许多。
当然,大龙村的范围是个例外。
二十四号下午两点,汽车驶入乐源小区,而李大憨早已等待在此,与杨洛一同前往叶老的别墅所在。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杨洛与李大憨自然联系过,后者的事也已经处理完毕,两人又要再次踏上征程!
不得不说,李大憨的父母虽然早已不在,却留下一堆资产给他挥霍,所以生活过得还算潇洒,如今同杨洛再次并肩,心里确实也没有多少羁绊,唯一舍不得的就是他那些女朋友们!
整个乐源别墅小区戒备森严,方圆千米内皆有站岗的士兵,小区内更是有巡逻的士兵,一个个荷枪实弹,不用想也能猜出,这个小区内同样有人遭到了暗杀。
进入别墅,杨洛就看到叶老在屋内踱步,叶旭浑身缠着绷带坐在轮椅上,沙发上还坐着一个老和尚,就这样三个人不知在交谈些什么,一个个愁容惨淡。
“爷爷、爸!”
“爸!”
“叶叔!”
进屋后,叶思瑶、叶植、杨洛三人先后开口喊道。
见叶旭居然没有住院,叶植有些诧异,当场就问道:“你不是差点没命吗,怎么坐在这?”
“你很希望我死?”叶旭一瞪眼,如果不是缠着绷带,怕是会立即起身踹叶植两脚,“什么叫做差点没命,不过几只小猫小狗罢了,明明只是一点小伤,却给我缠那么多绷带。”
“小伤你会坐在轮椅上?”叶老停止踱步,没好气的道,见叶植和杨洛众人赶回来,脸上的愁容顿时消去一大半。
“呵呵!”叶旭干笑,只不过他的伤经过救治后,确实不会再有致命作用,需要的是疗养,可因为如今的时局不同,医院里不安全,叶老不得已才把他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