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巨大的客厅。
巨大的客厅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化妆品以及化妆工具。
不熟悉田野的人,绝对不会认为这是他的家,也不会觉得如此杂乱的房间居然就是这位顶级化妆师的住所。
此时,这位顶级化妆师的住所里站着四个人,除了他自个以外,还有他心中的女神关媛媛,以及痛恨、无奈、郁闷等等多种情绪结合在一起的矛盾男女——张浩宇和包小贝。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事这次的主持人和规则的指定人就是他自个,所以从包小贝和张浩宇踏入房间的那一刻,他们的生死就掌握在贱人的手中,至于关媛媛。
田野偷瞄了一眼,恰巧关媛媛转过了头,更恰巧的是眉目之间的对视,让这位顶级的化妆师从圆圆大大的瞳孔中发现了一道如同刀割般的杀意,或者说是一道看着尸体的冷漠眼神。
田野打了个冷颤,脑中的胡思乱想瞬间泯灭于虚无的幻想世界中。
眼前有两张桌子,包小贝、张浩宇、关媛媛、田野四人站在桌子前。
桌子上放着一块画布,一团线团以及一盒粗细均匀的绣花针针。
两张桌子一模一样,就连上面的东西也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也许就是线团的颜色,一红一蓝,恰如恋爱契约的背景色彩,也同这对男女的性格主色调。
田野站到了桌子的对面,咳嗽了几声,调整了一下声带的层次,用一种颇为严肃的声音说道:“众位年轻的女士,下午好。”
田野对着包小贝和关媛媛的方向鞠了个躬,态度很诚恳,表现很卑微。
包小贝瞧了瞧桌上的玩意,又伸出细长的手指纠结了一会,方才低声对着关媛媛说道:“媛媛,这孽障今天搞什么鬼,不会是想让我绣花吧。”
关媛媛看了眼田野那张欠揍的脸,淡淡的说道:“都说是孽障了,那自然是与正常人不同。”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被包小贝告知田野喜欢自己,关媛媛的情绪就一直不是很好,反正每次看到田野那张欠扁的脸,关媛媛的心里就如同埋葬了一座火山,随时准备爆发。
包小贝瞧了瞧身边的张浩宇,又瞧了瞧田野,而后赞同的点点头说道:“对,都是贱人,每一个好鸟。”
田野自然是没有听到两个女人对他这种优雅中带着浪漫,自然中透着和谐,外带还能赚钱的美男子的评价,不然他的脸就不是灿烂而是纠结。
作为张浩宇朋友,不管是从身理还是心理,田野都有维护和帮助他的义务,所以他在自个的专业领域中选择了一项不专业不正规只是为了锻炼灵活技巧的小玩意——刺绣。
从小一起长大的田野,自然是知道包小贝的能力,这个彪悍的女汉子从文到武打小就是强大的存在,但是唯独对于女红这一块是一窍不通,刺绣、厨艺、清洁、料理孩子等等,简直就是白痴。
而张浩宇就不同,也不知道他们家的传承是继承下去的,从祖爷爷那辈开始,家里的大小事都是男的在当家,就连照顾孩子也是这样,而女主人,除了吃喝买东西,也就是喂喂孩子之类的小事,所以,打小,张浩宇的日子就过十分的痛苦,几乎没有童年,除了日常的课程外,还得学习琴棋书画、武功、女红、厨艺等等,但凡是这世上有的,基本都没逃过张家的魔手。
作为发小,对于张家爸爸来说,类似亲生儿子一样的田野,自然与张浩宇有难同当,他甚至怀疑自己这份十分有前途的工作便是因为张浩宇那个奇葩的三叔,特别喜欢打扮又对化妆十分感兴趣的伪娘级大爷的熏陶下成长的。
废话也说够了,这会田野的恭敬也消散了,直了脖子开始在用陕西口音那嚷嚷:“斜风细雨不须说,说一说咋这个老家什,话说当年……”
“我说你哪那么多废话,皮痒了是吧,还赶快宣布规矩”
本就一肚子气的包小贝,看到啰啰嗦嗦在那装鬼伴丑的田野,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一点就爆的脾气瞬间爆发,如同一座火山,插着腰就这么直挺挺的叫呼上了。
包小贝的一声吼,吓得田野直哆嗦,此时的关媛媛立刻发挥了导演的本能设定,见缝插针、迎难而上的本命属性。
“看什么看,没听到包小主的话,还不立刻照办,是想死吗?”
田野瞧了瞧这对邪恶的主仆,低着头含着泪珠,带着哭腔的说道:“遮。”
张浩宇的脸黑了,这哪是个男人,简直就比娘们还娘们,丢脸都丢到了姥姥家。
闷不吭声的走到田野身后,一脚就踹了过去,曼妙的身子一躲,躲过了这道无形的暗袭,随即脑袋转过来惊讶的望着这个传说中的铁哥们。
张浩宇懒得理他,直接一拍桌子,直勾勾的看着包小贝大吼:“过来,立刻,马上。”
包小贝有些委屈,扭捏的说道:“好好说话,不行嘛,干嘛那么凶嘛。”
“你还有脸说,没你哪有这么多事。”
这话一出口,关媛媛和田野立刻临阵倒戈,飞速的站到张浩宇的身边,同仇敌忾的盯着包小贝,异口同声的说道:“说的对。”
似乎觉得犯众怒是件愚蠢事情的包小贝,将即将爆发的怒火生生的压到了身体里,满不情愿,又磨磨蹭蹭的到了张浩宇的身边,嘀嘀咕咕的骂道:“对个屁。”
张浩宇翻着白眼,拿起蓝色的线和针,便做边说道:“男配龙,女配凤,儿子配个巧媳妇,老鼠”
张浩宇瞄了一眼旁边的一脸严肃点头认可的田野,笑道:“只配打个洞。”
田野的脸一拧巴,远远看去就像个囧字,无限幽怨的盯着桌上的线团,皱巴巴的低估:“洞,洞,洞。”
张浩宇的手飞快的在秀布上飞舞:“三个小时,我不管你是画凤还是画山鸡,必须在我之前秀完,否则”
“否则咋样”
包小贝一脸不乐意的双手叉腰,怒吼着,小小的脑袋就是想不明白,为啥非的绣凤凰或者山鸡,难道他就不知道本小主除了野草或者小花,其他的都是死敌吗?
郁闷中的包小贝,在三人恶意的目光中,用芊芊玉指娇滴滴的拿起了针线,穿起了孔,她望了一眼旁边龙飞凤舞的张浩宇,心头一沉,红润的脸色变得铁青,她知道这场无中生有的比试,自己算是死定了,而且死的模样将非常凄惨,更可怕的是,她未来的生涯将变得十分黑暗,在两个冒着绿光的饿狼眼中,包小贝的手伸向了口袋中的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