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蒋家的暗卫不是这么好当的,除了严苛的选拔,剩下的就是那暗无天日的训练,还有的与毒药为伍,而夜桑就是在那里摸爬滚打了很多年,直到那天蒋成昱看中了夜桑的能力,才把她给带走,做了他的侍卫。
成为蒋家人的侍卫,基本上每名侍卫都得喝毒药,只是侍卫的等级不同,因此毒药的药性也不同,而夜桑作为蒋成昱的侍卫已有五年之久,可以说是药罐子了。
并且这毒药还不是一般的毒,因此她在完成任务后,必须立刻见蒋成昱,否则……
苏瑛听到这,只能报以冷笑,这蒋成昱他们还真厉害,好好一个人,硬是说别人是孤儿,这让那些侍卫不得再去寻找亲生父母,还真是绝呀。
黑暗中苏瑛看着夜桑,就算现在是伸手不见五指,她凭着记忆,也知道对方身上所有的伤,但是她却说道:“那你觉得你真的是孤儿吗?”
“这个……”夜桑无法回答,看着站在身后的计艳,虽然天色很暗,但是就算看不到对方的脸,对于夜桑来说那也是了然于心。
其实夜桑一直不认为自己是孤儿,但是既然主人这么说,她就不得不相信,甚至是附和主人,她觉得只要干好自己的事情,为主人打下一片天,就算不知道父母是谁,对于她来说影响也不大。
但是可能自己还是思念父母吧,夜桑还是想找到他们,或许想问问自己的父母为何抛弃自己,这可能是她最想问的问题。
黑暗中,苏瑛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夜桑那个样子,就知道事情和自己估计的差不多,她轻哼了一声,接着说道:“看来连你自己都在怀疑自己的身世。”
“所以,你想说什么?”夜桑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知道今天这都是对方搞出来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知道一个真相罢了,可是又为何提到自己孤儿的事?
苏瑛话锋一转:“计艳,这事是你说,还是我说?”她知道计艳无论如何都不想把事情说出来,所以她才会用计逼迫计艳。
而且她认为,计艳也应该不想让夜桑一直待在蒋家吧,毕竟他们之间是……
待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计艳,听到苏瑛的叫唤,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本来她以为这一刻会来得很晚,没想到会这么快。
而夜桑也失去了以往的冷静,抓着计艳衣领恶狠狠的问道:“说!你知道些什么?为什么苏姑娘说你知道我不是孤儿的事?”
这时皇甫素萍走下床,一边走向苏瑛,一边说道:“夜桑,你别急呀,这事咱们得慢慢说,计艳你说是吧?”
计艳被夜桑抓得极为痛苦,但是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默默的忍受着,而夜桑听到那句话以后,就放开计艳,坐到一旁,很是不悦的说道:“要是你们不能给我个说法,我看你们也不必拦着我了。”
她看到皇甫素萍向苏瑛靠拢,而且还守在门口,这下她是真的出不去了,但是她想赌一赌,或许听完她们的故事,她们会让自己走也说不定。
苏瑛看到这样,轻哼一声就靠在墙边不说话了,而皇甫素萍却愉快的说道:“好呀,要是你听完我们的故事,你还有余力离开这里的话,我们就会放你走怎么样?”
皇甫素萍觉得要是夜桑听了她们的故事以后,还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她只能说夜桑的心理承受能力还真好。
夜桑只能说好,还能怎么样,现在自己又不能做主,而且夜桑还把屋子里的蜡烛点亮,她觉得既然都决定要说了,那亮一点能看到所有人的表情岂不是更好,而此时计艳也调整好呼吸,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询问道:“这是你的吗?”
大伙仔细一看,这不是之前碎的那块玉佩吗?看来计艳拿走了那块玉佩一直带在身边,不曾放进宝盒里。
而夜桑看到这块玉佩脸色都变了,说话都有些颤抖:“你……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玉佩?”
这块玉佩夜桑一直都带在身上,但只是把它藏在袖子里或者是怀里,从来不挂在腰间,当然这快玉佩也是夜桑的护身符,因为有了它,夜桑好几次都化险为夷。
并且她还听同伴说过,在她很小的时候,那块玉佩就已经放在她怀里了,而且那块玉佩好像有魔力一样,只要有人一拿走,她就哭个不停,直到放回去了以后,她才会停止哭泣。
但是自从上一次和计艳一战了以后,她不小心把玉佩给摔坏了,但是当时天太黑,自己并没有看清楚,捡了其中一块就跑了。
后来她发现玉佩被分成两半,她虽然心痛,但是另一半她又无法找回来,只好拿着这半块玉佩去卖,一来是为了换钱,二来就是不想皇甫家查到自己。
但是让夜桑没想到的是,自从丢失了玉佩以后,她干什么都不顺,而且自己有好几次就好像丢了魂一样,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就连蒋成昱都说她办事没有以前好了。
但是让夜桑更没想到的是,那时在和计艳打斗的时候,她的玉佩掉下来之前,正好被计艳拿到,计艳摸到玉佩上的字,顿时就愣住了,也就在那时候,夜桑无情的刺向了计艳。
当时计艳就疼得放开了手,那玉佩就从手中滑落……
计艳听到后,并没有做解释,而是又拿出另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但是那快玉佩并没破损,这下夜桑有些绷不住了,拍着桌子站起来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简直就是在戳她的痛楚,是故意让她知道她们得到了那块玉佩,然后在她面前炫耀,不过看到桌子上那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她还是疑惑万分。
要说这世上相同的玉佩或许会有两块,但是那做工,那边边角角精致的程度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计艳也忍不住了,拉着夜桑的手,大吼道:“你好好看看,这两块玉佩的模样,难道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夜桑吓了一跳,直勾勾的看着桌上的玉佩,但是却看不出什么所以然,而且一看到玉佩,她就会感到一阵头疼,难道是体内的毒素又要发作了?这时又来了一阵剧痛,疼得她脸都变样了。
本来计艳抓夜桑的时候,她是用另一只手想推开计艳的,但是现在却用那只手扶着肚子。
计艳并没有察觉夜桑的异样,而是继续说道:“我告诉你,这两块玉佩是父母为我们打磨的,天下独一份,不可能有人伪造,所以你是我的亲妹妹。”
夜桑忍着疼痛,有些虚弱的问道:“所以你想说,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计艳正想点头,谁知夜桑甩开计艳的手大喊道:“你胡说,就算我们玉佩是一样的,那也不代表我就是你妹妹!”
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人来认她,现在却跑出来一个姐姐,这让她怎么接受?而且她怎么知道她们是不是在作假。
“夜桑,难道你还是没想起来吗?你想想,如果你从小就是孤儿那你为何还拿着这块玉佩,如果你从小就是蒋家的暗卫那这块玉佩对你来说又有什么用?”计艳很是气愤的说道。
难道夜桑到现在还不肯承认吗?之前她看到夜桑那一张像极了她的脸,她就开始着手调查,她才发现夜桑和自己妹妹失踪的时间大体相似,毕竟当时她的妹妹是在襁褓当中。
那年计氏家族惨遭灭门,计艳当时只有十来岁,她带着只有两岁多弟弟逃跑,而母亲带着襁褓中的妹妹走,没想到母亲在后来惨遭杀害,而妹妹也不见了,想必也是在那时候,妹妹被带入蒋家。
随后自己和弟弟两人在一商人家做活,再一次去集市的时候,弟弟突然不见了,当时计都只有五六岁,所以一直记得这个比他年长的姐姐。
后来这家的老雇主去世了,少爷把所有的下人都遣散了,换了新人,计艳不得已就来到皇甫庄,投靠了皇甫家。
由于她武功底子好,所以成为了皇甫家的暗卫,再后来她又成为了皇甫素萍的贴身护卫。
所以当她看到十几岁的妹妹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还是感到很开心,至少她还能看到这个妹妹,毕竟蒋家不是这么好惹的主,她也知道妹妹那些年受了很多苦,要不怎么会做上蒋成昱的侍卫。
而夜桑不知道是被计艳给吓到,还是头疼到不行,在推开了计艳以后,她一个踉跄直接靠到桌子边,扶着桌子,艰难的说道:“是吗?可是我不姓计不是吗?而且夜桑这个名字跟了我许多年了。”
“你不知道,你们蒋家的暗卫大部分都姓夜吗?”这时靠在墙边的苏瑛开口道,她可是查的一清二楚,蒋家的暗卫一部分人是姓夜,而这些人主要是保护主子的。
而夜桑明显是被“洗脑”了,要不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被改过的吗?
不过,苏瑛却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她觉得夜桑有些不对劲,整个人就好像纸片在风中飞来飞去的一样,都没有站定过,而且夜桑的脸色怎么有些怪怪的。
夜桑听到后却无力反驳,她只能报以苦笑,是呀,在成为蒋家暗卫的那一刻,她的名字就不再属于自己,自己只不过是蒋家的一颗棋子罢了,又何必在乎那虚无缥缈的东西。
看着眼前的计艳,又看看桌上的玉佩,它们安安静静的躺在桌子上,就好像在诉说着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而这故事的主人公还是自己,让自己觉得颇为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