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快看,前面过来辆还算不错的马车,今天这一票勉强算是有的赚了。”
道路左侧的山林间,一众男人借着树木的遮挡掩藏在林中,时刻观察着这条道上过往的行人。他们,正是盘踞在这山上的飞龙寨中的土匪。
土匪头子本就细长的双眼微微眯起,朝着手下所说的马车看了过去。片刻后,他的右手抬起,示意众人噤声的同时,也在告诉他们准备行动。
马车逐渐接近,土匪头子半弓着窝在林子中的身子猛地站直,随着他的带领,一众贼人跟着冲了出去,挡在了马车的前面。
原本空旷无物的道路上突然冲出这么一大票人,车夫一惊,下意识地勒紧缰绳,令马儿止步。马车突然停下,雪歌没有防备,差点就被甩了出去,幸而扯住了马车一侧的窗沿。深呼了几口气平复下心中的慌乱,雪歌出声问道:“怎么了?”
车夫往地上啐了口口水,瞧着那一拨人的数量,面色有些阴郁。凭着他的武功,要解决这些人似乎有些勉强了。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哎,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俗套的抢劫开场白从土匪头子的口中传出。
虽然没有听到车夫的答复,但是雪歌还是明白发生了什么,毕竟土匪头子的话说得那么直白了。
就在车夫犹豫着要不要动手的时候,雪歌再度开口说道:“若是能够破财免灾,师傅你就把钱给他们吧,这是我的包袱。”
伸出马车的素手上托着一个淡紫色的包袱,袖口微微有些下滑,露出了一小截皓腕。
土匪头子不过是一粗莽大汉,如今听着轿中女子脆生生的声音,再瞧一眼那露出的一小片娇嫩的肌肤,心思早就从单纯的劫财转移到了财色双收的想法上。
“你,可以给老子滚了,至于这包袱,还有轿子里那女人,老子收了。”
车夫闻言,气结。转念一想,轿中这女子与他并无任何关系,他不过是收钱送人而已,又何必拼着自己的身体做一些对自己无益的事情,万一低估了那群渣滓的武力,说不定还得赔上自己的性命。
这么想着,车夫干脆利落地下了车,走到一边看着土匪们将雪歌连同她的包袱一起架下马车后,赶紧上车,扬鞭利索地离开。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要钱给你们就是了。”雪歌扭动身子试图挣开钳制着自己的手,未果,愤怒地瞪着土匪头子。
“啧啧,好美的女人。干什么嘛,等回到山寨,你就知道了。带回去!”土匪头子抿唇一笑,略带着几分羞涩的模样看着雪歌一阵恶寒。
飞龙寨坐落在飞龙峰上,这山寨的名字大抵也是依着山峰名起的。不得不说,飞龙峰上的景致实在不错,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刻,夕阳西下,晚霞遍布天空,伴着山峰自带的薄雾,一切都美得似仙界一般。然而,对于纳兰雪歌而言,现在却不是赏景的时候,当下最重要的是脱离这些土匪的钳制,对于土匪头子的想法,雪歌已然心知肚明,若逃不出去,这压寨夫人想必她是坐做定了。
不知是这群土匪对自己山寨所在的地势过于放心,还是实在心粗得没考虑到隐匿山寨坐落点,一路上,雪歌的双眼都是自由的。慌乱的心逐渐安稳下来,雪歌一路细细地观察着,将上山的路尽数记在了脑中。
犹记起临走前师父塞到自己手里的荷包,雪歌嘴角微微勾起。这个荷包现在就挂在她的腰际,里面装着的应该是几样可以护身的药品,估计是被误认为是香包了,这群土匪只收取了她的包裹,并未动这个荷包。
这么短的时间里,也不知这群人从哪里弄来的嫁衣,被迫换上嫁衣之后,雪歌就被关在了新房里,门外守着两个粗犷的大汉,根本没有逃离的机会。
在床边坐下,雪歌解下腰间的荷包仔细看了看。很好,有迷药在。四处张望了一下,雪歌将目光锁在了不远处那张桌子上的酒壶。快速起身,确定这个时候不会有人进来之后,雪歌小心翼翼地打开壶盖,半倾倒药瓶,倒了一指甲盖的量的迷药到壶中。师父的药,这点分量,药效便能够充分发挥了。
刚放下酒壶,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打了开来,喝得醉醺醺的土匪头子被他的兄弟们搀着扶了进来。
“我……我饿了。”雪歌连忙拿起旁边碟子上的糕点,企图掩饰自己方才的动作。
众人喝得都有点高,并没有人发现什么异样。在嚷嚷了一阵闹洞房之后,众土匪们总算是被土匪头子轰了出去。
“夫人,咯呃,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不如歇息了吧。”土匪头子摇晃着走近。
雪歌一个侧身躲开土匪头子意欲揽她的手,笑得一脸勉强。
“啊,那个,这个合卺酒可不能忘记,我们……”雪歌捏着酒壶的手在微微的发抖,这是她第一次给别人下迷药。
土匪头子目光移到酒壶之上,脑子里突然想起手下们说的话。
“大哥,怕嫂子宁死不从,我们在你们的合卺酒中下了离生,这可是上等的媚药,要好好用哦。”
土匪头子猥琐地嘿嘿笑了两声,想着新婚之夜增加点情趣也是不错,便主动接过了那酒壶。
喝下合卺酒后,雪歌右手抬起,垂下的衣袖挡住了大半个脸颊,事实上,她在喂自己吃那迷药的解药。
“啊。”药丸刚放入嘴里,雪歌便被打横抱起丢到了床上,她不自觉地惊喊出声来,回应她的是一具随之压上来的魁梧身躯。
衣服被粗鲁地撕扯着,雪歌整个脸都僵了,师父的药,怎么,怎么会没用?
好在挣扎了片刻之后,土匪头子突然没了动静,就那么直挺挺地趴着了。
雪歌重重地舒了口气,用力将土匪头子推开,整了整衣裳,翻身下了床。轻轻地将房门扒开一条缝,雪歌朝外张望了两眼,许是都喝高了,门外一人都未见到,大概都回房休息去了。
蹑手蹑脚地出了寨子,雪歌借着那微弱的月光,根据早先记下来的上山的路,摸黑下了山。只是,在下山的过程中,雪歌感觉自己的身上愈发得热,几乎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她想问题该是出在了那合卺酒上,当时惊慌没有注意到这酒中已然掺了药水,也难怪那山寨头子那么轻易地便喝下了那酒,酒里加的,是媚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