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风紧紧捏着坠子。
嵌在坠子上的照片,里面,相思笑得甜美。
俞相思,你怎么可以在我的面前,又死一次。
白祁风整个人都要疯了,往急救室冲去,白泰山想要拦住他,他突然回过头,看向白泰山,那凶狠的眼神,白泰山曾经见过,在得知俞相思淹死在郦河之后,他也曾这么看过自己。
“爹,回头我有话要问你。”语气,比二月的寒霜还要冷。
白祁风一路撞开急救室的门,看见了病床上的相思,她的脸毫无血色可言,让人心疼,见大家都看着他,他气道:“看我干嘛,救人啊!”
那个小护士一看,又是这个人,神色严肃道:“这位家属,请你出去,出——”
白祁风突然掏出枪,抵在了小护士的脑袋上,小护士吓得腿都软了,人晃荡了几下。
那个外国医生文森特走上前,碧蓝的眼睛里满是怒火,“你到底要干什么?”
“砰”的一声,白祁风朝天花板放了一枪,“不是我要干什么,而是你们要干点什么,你们要救人啊,用我教!”
这样不理智,像疯子一样的家属,文森特见得多了,并不畏惧,平静道:“节哀吧,病人已经死了!”
白祁风近乎咆哮了起来,“我说救人,你们没听到吗?为什么不救,怎么?我没给钱吗?”
文森特很想说一句,“我提醒过你的。”但是作为一个医生,他要顾虑家属的感受,“她走的时候,没有太多的痛苦。”
“别跟我废话,先救人好嘛,就当我求你们了……救人……救人……救人啊……”
白祁风还在念叨这句话,人也跪在地上,语气甚至还带了咆哮,最后化为了哭腔。
俞相思死了,护士都为她盖上了白布。
但是——白祁风不信。
当年,他也以为她死了。
可是她没死。
那么,这次她一定也不会死,他有太多的话要问,她怎么可以死。
突然,白祁风看到了在急救室外的苏奕辰,冲了上去,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平静,“她没死,你联合这个庸医一起骗我的对不对?”
苏奕辰像看一个傻子一般的眼神,挥动拳头揍向他。
这一次,白祁风没能挡住苏奕辰的拳头,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头偏向一边。
苏奕辰的话,铺天盖地砸了过来,“骗你的,我也希望自己是在骗你,相思啊,你的相思啊,她是个多可怜的人啊,可怜的我一个大老爷们都哭了出来,而她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他逼成这样,白祁风,但凡你有一丝丝的爱她,你就让她死的安静一点好吗?”
“你什么意思?!”
对,当年,他的确将相思赶出了南城,那是逼不得已的办法。
白泰山拿相思的命威胁她。
命和爱,自然是命重要。
就像俞相思的命和那个私生子,自然也是命重要。
活着,才有念想不是嘛!
更何况,白家的孩子,那个把相思赶走的白家,配有后代吗?他配嘛!
可是,依苏奕辰的意思,她就像是经历了人间地狱一样,难道自己的放手,对她是人间炼狱吗?
苏奕辰终于感觉自己胜过了白祁风,他先白祁风一步,知道了俞相思的那些过往。
“呵呵,什么意思?白祁风,你不是很拽吗?不是很能耐吗?你TM自己查——”
语毕,苏奕辰跑向病床,抱着被白布盖住的俞相思的,嚎啕大哭了起来,就像个耍脾气的孩子,那样令人烦躁的哭声。
这最原始的哭声,让白祁风认清了事实,俞相思,那个他念了无数朝夕的相思,第二次离开了自己。
……
白祁风不顾云老和白泰山的反对,公然在云家设立灵堂,祭拜俞相思,准备七日后下葬,然而七日后下葬开棺前,发现棺材里根本就不是俞相思的尸体。
偷尸体的人,白祁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奕辰,单枪匹马硬闯了苏府,在苏家灵堂找到了苏奕辰,他正抱着一个骨灰盒,同骨灰盒有说有笑的。
“苏、奕、辰……”白祁风上前,揪住苏奕辰的衣襟,“你……你居然敢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