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漆黑苍茫的宇宙,日月星辰在我熟悉的星系里悬浮,颗颗带着火尾的流星就象渺落凡间的灰尘,所有的东西仿佛缩小了,而我却被放大了。虚无的空间中允许我的身体做任意地漂浮,我不敢肯定这是否是死亡的感觉或者是濒临死亡的感觉,古人喜欢把目前我所遇到的状况叫做踏入鬼门关,但我目及之处却没有类似“鬼门”的物体,甚至连条路都没有!
我有些恐惧,还有些被骗的感觉!不是说同时死去的人可以携手同步“走阴阳路”、“过奈何桥”然后一起投胎转世的吗?那紫烟呢?为什么我看不到紫烟!?
心又被揪地痛了,这也不知道是第几次钻心的痛,迷迷糊糊中我不记得一切事情,但却记得这浑噩的痛,因为它来自脑细胞中最最核心的感知细胞,只要我身体还剩余一颗细胞不死,那种痛也就一直追随着我。
“你该醒了。”我的黑夜骤然消失,眼前亮白的犹如雪后晴空,有些梦幻也有些真实。
我感觉到一个稚嫩欢快的声音在呼唤我,细腻而又轻盈。我听的不很仔细,但悲痛中的惰性纠缠着不允许我费力去听、去找。
“醒醒吧,别再睡了。”一个温暖的小手抓着我的胳膊在轻轻的晃动,熟悉而又陌生,小手中似乎释放出一股特殊的能量,贯穿过我已酥碎的骨骼、断裂的经脉,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我终于有了力气说话,微眯起眼睛露出一条小缝,眼前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散漫着天使般柔和的圣光。
“你是谁?”我问道。
“恩,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声音凑近了我的耳边,让我听的十分清楚了,应该是一位5、6岁的小女孩儿。
“小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呀?”
“纠正你两个错误,第一,我不是什么小姑娘,论年龄我比你想象中大的多!第二,我不是人!”她的话语似乎稚气未脱,但仔细想来也并非真正的5、6岁小女孩讲的出来。
“哦?你不是人?那你一定是天使了,来接我进驻天堂的吗?”
“呸!美的你呀,你做了那么多坏事,还想进驻天堂么?”她竟然用调笑的语气和我开起玩笑,更让我摸不到头脑了。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否真的死了?”
她如是回答道:“有我在,你是永远都不会死的!不过你现在正处于潜意识休眠期除非你自己想醒来,否则任何人都无法把你弄醒的!”
“我可不可以问你两个问题?”
“这么多年都没有人陪我说过话了,你问吧!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恩为什么有你在我就死不了?还有个问题你是否知道我未婚妻紫烟她她怎么样了?”
小女孩娇笑两声,说:“我就是地磁圣母的使者,了解一切生物基因之间的连接代码,就算你被烧成了灰,我也有办法把你复活,有我在你当然死不了!这第二个问题嘛我就无法回答你了。我也想帮你探勘一下你未婚妻的情况,但可惜她的身体被负磁力量包围着,我无法来到!”说到这里,小女孩又有些懊恼,说:“你的伤心比我预计的还要强烈,上一次就怕你出事,我才帮你未婚妻复活的,这一次看来我帮不了你了,你节哀吧!”
“上一次?”我忽然想了起来,紫烟讲述过的车祸死里逃生的经过,曾经遇到过这个小女孩,本以为是她的幻觉,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我的心仍然忐忑不安,询问道:“我不太明白你的话,什么是地磁圣母?什么又是负磁力量?你真的有能力将人复活吗?”
“我当然没有撒谎了!我可以让任何人恢复到最完美的状态,虽然这样我会很累。不过因为我所使用的是万灵之祖地磁圣母的正磁力量,与负磁力量会有抵触,所以才无法帮你救紫烟的。”
我心中又充满生机,问道:“那你所说的紫烟身上的负磁力量是否会帮助紫烟复原呢?”
小女孩摇头答道:“那我就不肯定了!她身上的负磁力量是被人用附魔术加上的,能源有限况且也被使用了数次,应该不足以将她完全恢复了!”
我想了想,问道:“你说的负磁力量应该是来自幻灭圣戒的吧?如果我将她的戒指摘掉,让负磁力量消失,你是否有办法将她复活呢?”
小女孩忙劝阻道:“千万不可,她受到的创伤太过严重,如果负磁力量不能够让她醒来,就证明了她的所受到的创伤足可以将她的身体和灵魂一起摧毁,假如你撤去了环护在她身上的负磁力量,那么她就会立即消失在三道六生之中,就算地磁圣母也救不了她了!”
“那你的意思是她没的救了?”我虽然不知道现在是否在做梦,但心中却残留着神仙搭救的梦想,现在连梦中的神仙都没了把握,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那到不一定!地磁圣母在创造人类的时候,给了他们无限自由的发展空间,我虽是地磁圣母的使者,但也不敢自满地称自己能力大过所有的人类。况且目前人类的医学水平日新月异、进步神速,不一定哪天就有办法治好你的未婚妻喽!你先别伤心嘛,地磁圣母既然选中了你,就应该以大事为重,儿女私情就等到你完成使命之后,我会请求地磁圣母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我听得一头雾水,询问道:“你能不能带我去见地磁圣母?还有,你说的使命究竟是指什么?”
“呵呵,不好意思啦,差点说漏了嘴!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应该知道,我还是走啦,你快些醒来吧!说不定我们刚才的推测全错了,你未婚妻正好端端地坐在你床头等你呢!”小女孩儿挥了挥手,摇身变成一团柔白如棉花糖似的光团。
“等等”我急忙叫住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还有我如何才能找到你呢?”
“我还没有名字,不如你帮我取一个吧!其实我就在你心脏的某一处地方负责保护你,不必要的话我是不会出来的!”
“恩你既然是地磁圣母的使者,就是神的精灵,直接叫你小灵儿吧。我还想问你你是如何到我身体里的?”
小女孩儿咯咯地笑道:“小灵儿?名字不错,我接受啦!不过你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我今天有点累,下次再告诉你吧!”
真有个性,说走就走!白色光团眨眼间便消失,我的眼前也一片漆黑头脑再一阵晕眩,似乎睡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
“潜哥哥你快醒来吧。”隐约中听到一个女生的哭声,她距离我很近,似乎唇就贴在我的耳边,柔柔香香呵气喷在我的面颊,透过中枢神经直传入我的脑海
“紫烟?她是紫烟!?”这声音很熟悉,这体香也同样熟悉。我苏醒的意念动了,我身体奇零也开始转动,缓缓地丹田有了气力,向上凝聚就是混沌精核,它也有了黄豆粒大小的凝聚点。
我开始有意识地呼吸,不知不觉中运起了“万德功术”,开始吸收附近游离的玄能量。
经此大难,我的玄功竟然有了明显的提高。迅速探测过全身经脉,发现真的已经被连接上了,而且断接处血脉被扩充,使我吸收和释放的速度增加了数倍!
小指动了动,测得我的力量足可以醒来,我再也忍受不住黑暗带给我的惊恐和无助,缓缓将惺忪的双眼睁开。
是紫烟!我清楚的看到眼前哭泣的女孩正是紫烟,她依旧穿戴妖娆,身着淡紫装束,未施重妆的俏脸挂满泪痕。
我用力将眼皮眨动想引起她的注意,干裂的嘴唇喃喃地发出声音:“紫烟真的是你吗?”
“啊!?”紫烟吃了一惊,美丽的大眼睛冲充斥着激动与喜悦,从我身边跳起,娇声道:“潜哥哥你醒了!哦我去叫医生。”
我一阵奇怪
外面的侯客厅内聚满了关心我的人,听得紫烟传报,“哗啦”一声全都挤进了病房。
大哥、二哥、老四王宇及他女朋友全都来了,小艾雨哭成了泪人儿,消瘦到连我都不敢认的地步,她拥有特权,可以大胆的扑到我的身上,放开怀抱地哭。
大龙小龙两兄弟象两墩守护神像,默然的矗立在我的左右,他们负责保护我的安危。
再后面就是师姐马晓晴和钱文,眼神透露出同样友好和关怀,师姐坚强地咬了咬嘴唇忍住想说的话语,眼角似乎也湿润起来。
张永成、段庆祥等忙碌的大老板们送来问候的话语,他们竟能够抽空来看我,真是感动莫名。
我抚着艾雨的小脑袋,简略地出声劝慰,并向众人道谢。“三弟,你没事就太好了!”大哥、二哥如是说。
我点了点头,问道:“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艾雨抬起头泪水汪汪地望着我的眼睛泣道:“你已经昏迷一个星期了,医生说如果你再不醒来就呜!我好怕!”
“雨儿乖,别哭了。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对了!紫烟呢?我刚刚明明看到她了!”
艾雨身体微震,有些仓皇,有些支吾地道:“她哦,她去叫医生了。”
这时们恰好打开,紫烟带领我的主治医生进来,医生先用专业的口吻道:“对不起,病人需要休息,既然大家已经看过他了,就先请回吧。他既已醒来,身体也没什么大碍,相信不久就可以出院了。”
众人嘘出一口气来,纷纷过来跟我道别。
师姐有些依一不舍,先告诉我道:“爸爸已经知道你出事了,他很担心,我现在就告诉他你醒了,他应该会很高兴!”
“让师傅担心真是过意不去,师姐黑暗军团的事怎么样了?”
师姐微笑道:“别担心这些了,有我在当然处理的很好,等你身体康复了我再跟你讲吧!”说完和其他人道别,在钱文相陪下走了。
段庆祥这时凑过来道:“你的事我还没有告诉乐儿,我怕她会担心,又胡思乱想心神不宁地跑回来,那太危险了!不过我知道小潜你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点头微笑道:“这也正合我的心意,最好别让乐儿知道,她现在那边过的很开心,希望她的开心能够多伴随她一些时日!”
段庆祥还有话说,但终于忍住,摇了摇头走了。
大哥、二哥、老四同时向我道别,嘱我好好休息,我表示了谢谢,答应伤好了一定同他们狂喝个烂醉如泥!
最难缠的就是小艾雨,她为了照顾我,已经请假好几天了。这几日食也无味,睡也不香,漂亮精神的小女孩就被折腾成这样惨兮兮的模样,看得我心疼无比。
嘱小龙把她送回家休息,她虽然不依,但也拗不过我。大眼睛看了看紫烟,柔声道:“让紫烟姐姐好好陪你吧,哥哥,我先走了。”
所有人都出去了,医生给我做了简单的检查,发现一切正常,讲了几句注意事项也走了。
病房内只剩下我和紫烟两人,她的表情有些怪异,从床头小柜上提来一只精美的餐桶,柔声道:“潜哥哥,你该饿了吧。医生说如果你醒来就可以吃东西了,我每天都熬粥等着今天你终于醒了,让我喂你好么?”
我点头笑道:“当然好,让我起来吧。”她摇动床尾的扶手,我渐渐地坐了起来。
她温柔的将粥盛在小碗里,端在我的面前。我身体仍没什么力气,顺势靠在她柔嫩的肩头,笑道:“辛苦了,乖紫烟。”
她的身体有些颤抖,语声还有些支吾,道:“厄潜哥哥,你怎么跟我说这种话呢?为了你,再辛苦也值得!”
我看她一眼,用力嗅了嗅她手里的食物,笑道:“好香,这是什么粥?”
“燕窝。”她笑了笑,舀起一小口,放在嘴边吹了吹,细腻可爱的动作另我震惊和感触。
“可以喝了。”她微一测量温度,象哄小孩一般细心,将粥放在我的嘴边。
我道:“这样喝太累了,紫烟,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经发明的吻哺?”
“什么吻哺?我我不记得了!”她面露忐忑,但却强制压下心中的不安,眼眉甚至不敢再与我正视。
“呵呵,忘记了没关系我再来教你,吻哺就是你先把粥嗪在口中,然后嘴对嘴地喂我。”
“什么这!?”她顿感有些为难,不过却没有反对,乖巧地点了点头,就将汤匙里的粥放入自己口中,然后轻轻向我吻来。
就在她温湿的唇贴近我的刹那,我支起两根手指阻止了她,冷冷道:“你不是紫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