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雨安静地躺在阴阳法阵的中央。
她身上的穴道已经被我解开,嗜血的想法暂时被阵法所压制,脸上充盈着妖异的红光。
祖师婆婆从怀中抽出一面古色古香的铜镜,对着它念念有词,铜镜慢慢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光芒逐渐凝聚成束,更加耀眼。
祖师婆婆将镜子缓缓地面向艾雨的身体,光束照耀在她的身上,立刻生成无数条金色的小虫。这种娇小肉忸的虫原来是一种灵体,色彩也精致,所以并不显得恶心,反而十分可爱。每条虫子的头上都长着细细的吸管似的嘴巴,刚覆盖到艾雨的身体上,就开始贪婪地吸允着她的血液。
艾雨弱小的身体震了震,我可以享受得到,她现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是我却只能袖手旁观,心中不禁绞成了一团。
祖师婆婆叹了口气,对我道:“你小子越帮越忙,坏了我的大事了!”
“什么意思?”我不明就理。
她继续道:“你知道吗?嗜血蛊的毒理在传统意义上讲,可以持续七天,但如果喂哺了修行功术人的血液,就大事不妙了。功力越高,毒性就蔓延的越快,现在看来,这小姑娘根本就是毒入心腹,无药可救了。”
“那那可怎么办?”我闻此噩耗,心下大乱,精神也在瞬间崩溃了,脚下一软蹲坐在地上。
我表现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韩霜心疼的声泪俱下,忽然跪倒,哭泣道:“师傅,求求你救救艾雨小妹吧。”
祖师婆婆眉头也是深锁,无可奈何地道:“我现在只能借助上古角石明镜里寄养的金蚕蛊帮她从体外吸取血毒,撑得两三天应该不是问题,我们再慢慢想办法吧。”
“婆婆您有什么办法吗?快请告诉我,无论任何代价我都要救活雨儿的!”我听到了希望,顿时豪情万丈,一扫低落。我现在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与时间做最后的竞争。
祖师婆婆缓缓说:“高级的黑巫术里流传着一种解救嗜血蛊的土方法,就是在毒发之前寻找一个异性,亲密的接触可以使得蛊毒转移到对方身上。不过这个方法对这丫头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还有一种就是我亲自研究的,将西方医术和东方玄术结合,用玄刀灵气平稳地划开中蛊者的身体,再配合我上古角石明镜里寄养的食妖蛊,将嗜血蛊的毒性吸食干净,最后再用玄针灵气缝合,患者就会康复了。”
没待我露出喜色,祖师婆婆给我泼下冷水,道:“可惜呀,她体内的蛊毒已经侵入太深,将她的五脏毒害的十分脆弱,因为这种手术不能够使用传统的麻醉药剂,所以冒然开刀的话,她痛也会痛死的。”
我如遭雷击,心中更乱,坚强战胜不了温热的眼泪,很热的胸腔也抵挡不了来自内心的寒意,这种状态弄得我体内真气大乱。因为我忽然推想到了艾雨是如何被种下“嗜血蛊”的。
根本就是我害了她!那天晚上在酒吧,神秘女子金如冰给我悄然种下“嗜血蛊”,但我却懵懂不知。晚上回去和艾雨的动情倾诉与亲昵动作,将“嗜血蛊”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韩霜享受到了我彻底的绝望和紊乱的真气,害怕地忘记了哭泣,她将我扶在一个蒲团上坐好,小手中一道柔柔的真气从我背椎穴道传入,逐渐平稳着我的心态。
韩霜的师妹雯雯从未见到过这种神态的韩霜,感动不已,怯怯地对祖师婆婆道:“师傅,真的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吗?我从来没见过师姐这么紧张过一个人呢,她好可怜啊,您这么疼师姐,一定要帮她呀。”
“办法并不是没有,只是有些棘手罢了。”祖师婆婆很看不惯我这样的神态,走到我身边抓起我的手腕,从脉搏上振出一道强烈的寒气,瞬间让我冷静了下来。
“不管如何棘手,我都一定会办到的!”我来不及哀怨祖师婆婆,只要听到有一丝希望,也可以将我从黑暗的地狱里拉出来。
祖师婆婆到很欣赏我勇往直前的精神,可是仍然有些难以启齿,最后她摇了摇头,仿佛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心,缓缓道:“在Z国云南省的西南部,有一座并不起眼的荒山,叫做黑石山。山势不奇不陡但却人迹罕见,因为这里有苗疆蛊氏的禁地——哀号洞穴!”
听到这里,韩霜脸色大变,忍不住寒噤插口道:“师傅,您不是想”
祖师婆婆呵呵一笑,走到韩霜的面前,轻抚着她飘香的秀发,满脸慈祥地看着她道:“霜儿,这几个月来,师傅已经把赖氏玄门的基础功术尽数传给了你,你天资聪颖比起当年的我来更为过之,以后我们赖氏玄门就靠你去发扬光大了!”
“师傅!”韩霜从小无父无母,饱受人间冷暖。我给予了她幸福甜蜜的爱情,祖师婆婆给予了她感人至深的亲情。她禁受不住这样延绵的感动跪了下来,抱住祖师婆婆的腰,脸颊贴在她的胸前,痛哭起来。
祖师婆婆强颜忍住感动,笑着道:“其实我早年就很想到哀号洞穴里探上一探了,但为了寻找衣钵传人而放弃过,现在也终于有机会,让我去见识一下天下第一蛊究竟是如何强吧!”
我忍不住插口问道:“祖师婆婆,这哀号洞穴里有救治雨儿的医药吗?”
“没有!”她的回答让我苦笑不得。
我尴尬地问道:“那您为什么还要去?”
她耐心解释道:“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哀号洞穴里有一种灵体构造的醉蚊,它的体内含有一种特殊的灵体麻醉药,假如将这种麻醉药注射到小丫头的身上,我手术成功的几率将会大幅上升,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他憨憨地点头,接着问道:“这个哀号洞穴里真的很危险吗?”
祖师婆婆表情凝重地点点头道:“在很久以前,世界上有许多不同蛊族的高手都曾去哀号洞穴内探宝,但每次都是有去无回。附近居住的人传说,每到深夜,洞内还会传来死者哀声号叫的凄厉声音,所以才得名哀号洞穴。这个洞穴极其神秘,就连号称世界第一的蛊族——苗疆蛊氏,也说不出这个洞穴的来历。为了避免枉增人命,苗疆蛊氏派高手用阵法封住了哀号洞穴的入口处,以后就再没有人能进去过了。”
“那么”我想了想,说:“哀号洞穴的可怕之处,除了原有的神秘危险,而且还加上苗疆蛊氏的高手阵法,所以您才会这么小心吧。”
祖师婆婆点头道:“不错!我年轻时也随着大哥到过那里去,大哥只在洞口转几圈,掐指算算,就拉着我回去了!我还记得他那天的表情显得很紧张,很害怕,他还让我向他保证,这辈子再也不可以踏足那片土地!”
见我神色一黯,祖师婆婆象个淘气的小女孩一样笑了笑,让我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她道:“但是我并没有答应大哥呀!”她一脸怀旧和向往的表情,让我猜想当年的祖师婆婆也应该是一位机灵可爱的顽皮少女吧。
我深呼吸一口气,说:“我陪您去吧!咱们什么时候起程!”
韩霜也忙跟风道:“我也去!”
“你们都呆在家里!”祖师婆婆满脸不高兴,不知道是因为我们打破了她对美好童年的回忆,还是怪我们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动。
“不,我一定要去。祖师婆婆,雨儿是我很重要的人,而且中蛊都是因为我,如果我不去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况且我现在的能力您也知道,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的。”转头看着韩霜,我温柔地道:“霜儿,听我的话,你留在家里帮我照顾雨儿,好吗?”
以前的韩霜就从不附逆我的温柔,现在依然对我百依百顺,看我说得坚决,也只好含泪答应了。
祖师婆婆看我们两人一眼,又看着我热忱坚决的眼神,也点了点头,说:“那我就去收拾东西,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
兰兰和雯雯去帮祖师婆婆了,韩霜将我轻轻拉进她的温情雅致的闺房。
两人对视一下,心有灵犀,嘴唇已经紧紧粘在一起。
吻毕,动情的韩霜在我炽热的眼神下更加妩媚可爱,她帮我整理了一下皱起的衣襟,红着俏脸羞涩地对我道:“潜哥哥,你可一定要平安的回来,霜儿想要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