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宗丝毫不顾忌皇帝的威严,提着衣摆快步上前就想亲自动手将两个人抱在怀里,边上的周全扶着睿宗,委婉的提醒道:“陛下保重龙体!”
转头对侍卫和太监们大声说道:“你们还不赶紧把殿下和这位姑娘都扶出来!”
几个太监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揣摩,清尘殿下倒也罢了,这个姑娘又是什么人?不过只看她的长相果真是天上少地上稀,怕不是陛下有意纳入后宫吧?怪不得良妃娘娘要动手除去这个红颜祸水呢!他们想归想,手里可是一点儿也不含糊,两个太监上前抬起云若岚。
两个侍卫上前背起逸清尘,睿宗举目四顾,不见太医,急的大声道:“太医!太医呢?怎么还不来!”
只见不远处两个小太监,驾着一个白胡子的老头,一路飞奔而来,只见那个老头气喘不休,汗珠顺着斑白的鬓角滴滴答答的淌落,可见这一路赶的够呛。
老头心中一惊,自从服侍陛下以来,印象中陛下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真假莫辨,不管多大的事情都未曾见陛下如此摸样,如今深更半夜的将自己从府中召来,难道说是出什么大事了不成?
他赶忙低头行礼道:“微臣赵元辰叩见陛下陛下万……”
睿宗心急火燎的打断了他的请安,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套虚头巴脑的?赶紧过来看看尘儿和我家这个丫头!”
赵太医心中一抖,难道是和清公主出事了不成,陛下向来极为宠爱和清公主,不止因为其母妃位份高,而且其母家在前朝也深的陛下重用,再者和清公主长得容貌清丽,嘴巴也甜极会哄人高兴,所以良妃娘娘与和清公主可以说是非常能讨的陛下的欢心。
赵元辰拎着要箱子,三步并作两步赶忙上前探看,一看之下吓了一大跳,清尘殿下我是认识的,可这个容貌倾城的姑娘是什么人?
赵元辰偷偷的扫了睿宗一眼,他当然不会傻到开口去问,因为他深知内宫的阴私之事,若想活的久,最好什么都装作不知道!
心中暗暗想到这个姑娘保不齐是陛下新纳的女子,被良妃娘娘嫉恨上了,所以要杀之以平怒气。
在看看逸清尘,这又不对了,可是清尘殿下为什么也在这里呢?还跟这个姑娘一起被人从土里刨了出来?难道是二人通奸?被发现了所以要杀人灭口?想想还是不对!若是内宫女子有心与人私通也不至于跑到和清公主这里来啊?而且陛下刚才说啥?好像是我家丫头?在看哪个姑娘的装束倒像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摸样。难道是陛下一颗流落在外遗落的掌上明珠?
他忍住澎湃的思绪,一边把脉一边翻开他们的眼皮观察。
睿宗见他看了这么久还没回话,气的脸色蜡黄,大声责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儿?这点儿小毛病都看不明白?”
赵元辰被睿宗的怒气吓得指尖一抖,心中有些忐忑,这两人分明都是中了媚药啊?而且又在土里埋了一阵子呼吸又有些不畅快,不过幸好埋在土里,地下阴凉所以媚药才未曾发作,否则两人血脉逆行,肯定会性命不保的!
赵元辰有些不安,这事必然有牵扯,可是看陛下好像正在盛怒之中,若是说错了肯定要万劫不复啊,这……这可到底该怎么说才好啊?于是赵太医咬咬牙胆战心惊的说道:“陛下清尘殿下与这位姑娘只是因为窒息所引发的昏迷而已。”他偷眼看看睿宗的神色,好像缓了一缓,费劲的吞了一口吐沫继续说道:“这里实在不宜放置两位病人,不如先将他们二人妥善安置才是!微臣这就开下方子先让人去煎药。”
睿宗的脸色终于有些恢复了,他略一思索道:“周全将他们二人挪到我勤政殿的西暖阁去,着妥当的人仔细看护着!”说完了他身子一晃,周全神色一慌,赶紧扶住睿宗道:“陛下……陛下您的龙体要紧!”
睿宗虚弱的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捂着胸口仿佛呼吸也变得十分困难起来小声在周全耳边说了些什么!
周全转头对身后的小太监们说道:“猴儿崽子们!还不赶紧把陛下的轿辇抬过来!”又转头对赵太医说道:“赵太医一同道勤政殿伺候着!”
又对侍卫们说道:“陛下有旨意,说和清公主下月就出阁,这期间要好生筹备着,就不必出这揽月阁了,你们就留下好生伺候着和清公主!若有闪失提头来见挺清楚了吗?”
所有的侍卫齐声应道:“是”
这些侍卫都是,周全精心挑选出来的,不止武艺高强而且对陛下那是绝对的忠诚,除了陛下再也没人能使唤的动。
周全满意的点点头,颠儿颠儿的跟上睿宗的轿辇,一路回到勤政殿,周全服侍睿宗坐在龙书案后,极有眼色的带着所有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
睿宗双眸寒光四射,威严十足!何曾有一丁点儿的病态?
赵元辰心想当今陛下圣心独断,想当初刚登基那会是何等的雷霆手段,如今更是老谋深算,心机绝非常人可比,想必这点儿小把戏也瞒不过他,何况这天下毕竟都是陛下的,在巴结其他人都不如巴结好陛下,他心知伺候主上唯有衷心一条否则必是死无葬身之地!
赵元辰毫不迟疑的低头跪倒在龙书案前道:“老臣回禀陛下!清尘殿下与那位姑娘都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只不过他们所中的媚药却甚是厉害,只因土中湿冷所以才将药性压下去一大半!现下只要服下微臣的汤药想必就无事了!”
睿宗的手臂撑着头,倚在龙椅的扶手上,双眸半眯,静静的想着他的心事,良妃那个贱人!她打量她那点儿心思朕不知道么?先是他兄长与林康年勾勾搭搭的,到处勾帮结派,如今打量着朝廷都是他们的了!想如今前朝也差不多已经稳固了,看来也差不多该下手收拾收拾了。
大殿之中瞬间静的吓人,忽明忽暗的烛火噼噼啪啪的响了起来,更加衬得睿宗的脸色阴晴不定!
赵元辰跪的腰酸腿麻冷汗涔涔,却仍旧保持着那个谦卑的姿势一动都不敢动。直到睿宗缓缓的抬手示意他起来,赵元辰才偷偷的揉揉酸痛的膝盖,慢慢的蹭了起来。
这时周全在殿外说道:“启禀陛下,清尘殿下已经醒了!”
睿宗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淡定的对赵元辰说道:“你先去看看清尘!”
赵元辰终于松了一口气,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一路就窜没影了。
突然从阴暗之中闪出一条黑影,单膝点地向上叩拜道:“启禀主子!事情都办妥了!”
睿宗点点头,那黑影一闪,未见其动作,人就不见了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睿宗嘴角微微一勾。慢慢的起身往西暖阁而去。
等睿宗到了西暖阁一瞧,逸清尘与云若岚两人都已经醒了,逸清尘正坐在外间的软榻上,看着赵元辰紧张兮兮的给云若岚把脉,一边把脉一边问,可有什么不适!
逸清尘眼尖的看见睿宗站在门口,赶紧起身上前行礼,睿宗赶紧上前扶着他的手臂,二人肩并肩的坐在云若岚身边,在看云若岚撅着嘴,满脸的委屈,心中升起几分好笑,伸手揉揉她的秀发。柔声道:“你这丫头!”
赵元辰想着这几位主子肯定是有话要说的,于是躬身行礼,退到门外。
逸清尘笑道:“让舅父担心是清尘的不是了!”
睿宗皱着眉摇摇头咬牙道:“你有何不是!说到底还是那个贱人不肯安分守己!”
逸清尘摇头有些郁闷的说道:“是清尘对不起舅父的疼惜!”
睿宗安慰的拍拍他的肩道:“若不是万般无奈你也不会出此下策!舅父也觉得和清与你并非良配,所以舅父不怪你!”转头眼神之中充满了探究,口气有些调侃的看看云若岚道:“只是你这丫头怎么也跟着起哄呢?”
云若岚在睿宗灼灼的目光下知道这些事肯定是瞒不住的,有些无奈的低着头说道:“我就知道瞒不过您的法眼!”
她慢慢的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原来逸清尘与云若岚二人商议,只有千日做贼断无千日防贼的,所以两人故意诈败深入敌阵一探究竟。
原来逸清尘与云若岚二人商议,只有千日做贼断无千日防贼的,所以两人故意诈败深入敌阵一探究竟。
后来也不知道自己和清尘被人弄到哪里了,只能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香气,云若岚心中暗暗捉摸,这香味好像在和清的身上闻到过,便确定了这里是皇宫,后来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问逸清尘为什么不愿意娶她。
云若岚更加确定了这里是皇宫,而自己待得这个地方必是和清的寝殿,后来和清让人松开自己的黑布袋,云若岚装作昏迷不醒的摸样,偷眼看着和清狰狞扭曲的面孔,连她都吓了一跳,几日不见,和清双目凹陷,整个人瘦的就剩皮包骨头了。
和清愤愤的等着地上的云若岚,取过桌上的小瓶子,倒出两颗红色的丹药,撬开云若岚的嘴一把塞了进去,又塞了一枚到逸清尘的口中,又说道:去给那个混账东西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