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逍遥听着耳边皇上的笑声,终究撑不住地昏了过去。过了很久她才慢慢醒过来。当她醒来得的时候只看见清雪静静地躺在她身边踢着小腿。司马逍遥慌忙抱着她就怕她一个不小心摔下去。
“宝贝。”司马逍遥轻轻吻着女儿的额头,眼泪刷地流下来,“你爹爹被坏人抓走了,我们去找他。”小家伙好像明白娘亲的意思一样,小手放在司马逍遥的脸上好像想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司马逍遥抱着女儿下了床,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很豪华的大床上。她所住的地方也是奢华至极。
司马逍遥默默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周边都没有人,这应该是花穆兰之前住的公主宫殿。一想到那个男人,司马逍遥眼底划过一抹讥讽之意,不管他再怎么想补偿她,她都不可能原谅他,因为那个所谓的爹爹居然要吃她心爱人的心脏。
她几乎此时此刻猜到,轩辕黑天被抓一定和清苍脱不了关系,因为他最了解轩辕黑天的弱点,知道云香是他致命的硬伤。司马逍遥眼底浮现怒火,这个男人究竟想怎样?轩辕黑天此时此刻把血族族长让了出来,他还想怎样!
“公主!”小红几个侍女一进门就看见司马逍遥起来,就赶紧端着水盆走进来,“公主醒了?奴婢服侍您起床。”
司马逍遥没有理会,而是带着女儿直接向门外走去。小红和几个侍女面面相觑,随即挡在司马逍遥面前:“公主,你不能走。”如果皇上知道公主走了,一定会杀了她们这些小丫鬟。
“让开!”司马逍遥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眼前挡住她的人,她一定要离开,她不想再见那个所谓的虚伪父亲。难怪当年母亲大老爷会死,花铁确实是罪魁祸首,可是皇上何尝不是这件事情的帮凶?如果他不懦弱,就不会造成这样的悲剧。
“公主,我们求你了!”小翠几个小宫女害怕地扑腾一声跪下,“你不要走,如果皇上知道,一定会要了我们的脑袋。”
司马逍遥凝视着眼前吓得脸色惨白的嫣红,心里也有些动摇,毕竟这几个丫鬟也不该牵扯到这件事情中来。
“那好,你先告诉我,皇上把磐涅欧阳关在哪里了?”她必须知道轩辕黑天被关在什么地方,才可以趁机救他出来。而唯一可以知道轩辕黑天位置的来源就是这几个一直在她身边的丫鬟。
“这公主,我们不知道。”小红没有正面回答,凝视着她的眼睛有些躲躲闪闪。她怎么敢和公主说出磐涅欧阳的踪迹?不止皇上不会饶过她,磐涅欧阳也实在是太可怕了,一想到那天磐涅欧阳那嗜血的恐怖眼神,她们就无可奈何打哆嗦。她们还真是佩服公主居然有勇气和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
“好,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问他!”司马逍遥推开她们直接向书房走去。几个小宫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赶紧跟着司马逍遥走去。
皇上矗立在一副画前面,画上的女孩子细目长眉,笑靥如花。虽然没有长得倾国倾城,凝视着却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皇上凝视着凝视着,眼底露出少有的温柔。
“初儿,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他低声呢喃,好像在对自己说话一般。
“皇上真是好兴致!”讥讽的女声传来,皇上没有回头都知道是谁来了。司马逍遥一进门就看见皇上对着一幅画发呆,上面的女孩子和她的真颜一模一样。如果那个女孩子额头上没有一颗朱砂,她真的会以为这画上的女孩子是她。
“这是你娘亲。”皇上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转过身来,在看见那张脸时猛地一震,这张面孔和她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他颤抖地走过去,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却被司马逍遥面无表情地打落。
“你把他关在哪里?”司马逍遥没有理会她是激动的表情,而是直截了当地问他轩辕黑天的下落。她这次来见皇上,特地换了真颜,她知道,皇上一定很想念这张脸。
“有可能,你觉得朕一个父亲连一个野男人都比不过?”皇上怒了,他就是再怎么想补偿这个女儿,也不允许她触犯他的尊严。他是他的父亲,更加不应该质问他认为正确的事情。
“父亲?”司马逍遥好像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皇上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如贵不是顾忌到这是他亏欠的女儿,恐怕会一个圣旨给她赐死。很显然,司马逍遥并没有领情。
“当我在将军府担惊受怕,在将军府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时,你这个所谓的父亲又在哪里?”司马逍遥冷声道,“你说你是我的父亲,可你自问一下自己,有没有一点做父亲的样子?你关心过我吗?照顾过我吗?你连父亲该做的都没有做到,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是我的父亲?”
皇上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他确实没有做到一个父亲的基本原则。可是不管怎么说,生在皇室都注定不可能有一段美好幸福的一生,在他心里,这些子女都应该为理解他这父皇,支持他,而不是在这里多加指责。
“孩子,你错了。”皇上凝视着听说叹息道,“我有很多女儿,包括你,可是我能给她们一切括权力,却不能给她们快乐。如果你从小就生长在皇室宫殿里,会比在将军府里更加痛苦。”
“可是你给了我快乐吗?我可以不要像你那些女儿一样,可是,我只要轩辕黑天,他才是我唯一的快乐!”司马逍遥的情绪失控,抱着女儿大哭,清雪仿佛感知到了母亲大老爷的悲伤,也在她怀里大哭起来。
她再次想起轩辕黑天那天的眼神,心疼得刀绞一般,为什么她和轩辕黑天之间有着这么多障碍?为什么所有的误会都要一个个地横梗在他们中间?
“缘儿,你,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皇上的神色很严肃,“你要知道,他不是普通人,是一个只有一生没有转世的磐涅欧阳,你确定自己有勇气陪他走过这永无止境的一生?”
“我愿意!”司马逍遥的这声我愿意,深深地震撼了皇上的心。他仿佛又看见了十六年前洛初凝视着他说我愿意时的场景。
金色的阳光打在司马逍遥身上,皇上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洛初,他沉默许久终于长叹道:“好,我放弃了。”他不能让他的女儿再次延续他和洛初的爱情遗憾,既然相爱,那就好好在一起。
就这短短的几个字,却包含了很大的勇气。皇上对着窗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初儿,朕,不能再等你了。”他此时此刻没有多长时间,也许这样,可以更快地和她相见吧!
祥云国有一个传说,磐涅欧阳寿命很长,一直在等待那个他爱了一生,同时也恨了一生的女孩子。只要得到磐涅欧阳的心脏就可以长生不死,本来他也想等他心爱的大姑娘回来,因为她曾说过,下一世,她一定还会进宫,一直一直陪伴他。
爱情就像一张网,如果陷进去,就会一生一世逃脱不开,皇上苦涩一笑,也许,这期限不止一生一世。
“皇上?”司马逍遥有些不确定地凝视着他,“你,真的愿意放弃长生不死?”自古皇帝想要长生不死的历史上大多有,可惜都没有成功。皇上居然为了她一个从小不在身边的女儿放弃了?
“缘儿,你可不可以叫我一声父皇?”皇上默认了,凝视着她,眼底流露着期盼,司马逍遥也有些动容,可是那声父皇就是说不出口,她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没关系。”皇上的脸色有些失望,却没有多大的反应,“我派道士把他关在地下室,等会放他出来,和你们母女相聚。”皇上用慈爱的目光凝视着那个怀里此时此刻不哭的小家伙:“缘儿,我能抱抱她吗?”
小家伙仿佛特别喜欢听说,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拉扯住皇上滑下的头发。“她力气很大。”皇上脸上露出奇异的笑容道。
“嗯。”司马逍遥笑了笑,接过女儿,将她的小手从头发上轻轻松开来,“我想去地下室接他,可以吗?”司马逍遥此时此刻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此时此刻误会她,只想快点向他解释。
“好,朕陪你一起去,毕竟那也是朕的女婿。”他可不想自己的女婿对他心生怨恨,以后再也不带女儿回来。
“皇上,公主!齐大圣公子和他母亲大老爷在殿外求见。”林公公通报道,他还小心地看了眼身边的女孩子,没想到这覃小姑娘居然才是真的公主。
“齐夫人来的正好!”皇上丝毫没有因为齐大圣和他的母亲大老爷到来而感到意外,只是淡淡道,“让齐夫人和齐大圣进来吧!”
司马逍遥听到齐大圣的名字,有些感叹,前尘往事就像做梦一样,等她再回首,才发觉过去的事情仿佛过了很久。
齐大圣和母亲大老爷进来,一眼就看见司马逍遥抱着孩子在一旁哄着,那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软和温柔。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样子,还是那副青涩的模样,没想到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所有的人都变了。
“臣/臣妇见过皇上,见过公主。”
“起来吧!”皇上微微一抬手,齐夫人和齐大圣随即站起来,“皇上,臣妇和儿子前来,是想领回兄长的尸骨。”花铁畏罪自杀,早此时此刻传到了花家。花大夫人不肯来领回尸骨,是怕受花铁连累。司马逍遥微微一叹,终究还是那个曾经被他亲手赶出家门的妹妹领会尸骨,不知道花铁在天之灵是什么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