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哥!”北浅灵刚好被夏臻带着走在长廊上,看到北日铮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即眼眶闪着泪花一句皇兄差点出口,不过还是咽了下去,直接叫了一声哥小跑到北日铮面前,扑进他的怀里,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北浅灵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你个丫头,不是你自己出来游玩的么?这么久不回家,现在还哭鼻子!”北日铮看着妹妹眼里的泪珠一滴一滴的掉下来,又好气又心疼的帮她擦着眼泪。
  “北皇,悠平公主到屋里喝杯热茶暖暖身吧。”钟离落在一旁提醒着在长廊冷风依然存在的地方认亲的两个人。
  “才不要,哥,他们欺负我,不让我回去!”北浅灵语气委屈的指着冥若凡和钟离落说着话,钟离落和冥若凡倒是表情不变的任由北浅灵含泪指着,北日铮脸上依然是笑意挂满,眼睛魅惑微微上挑,伸手将北浅灵有些微凉的手包在手心里。
  “好了,浅灵别闹了,哥哥有正事要谈,向南给小姐检查下身体。”北日铮将北浅灵身子扶正送到身后向南的身旁,向南也不含糊,直接捞过北浅灵的手腕,把着脉,刚好乾木木和北浅灵的视线对上。
  “悠平公主?北皇?”乾木木面无表情的轻声呢喃了一句,北浅灵看着她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当初是自己赖着这个人的,而且这段日子都只见到钟离落一个人的身影,连那个冷冷的男子都没见到,更不要提眼前这个人了,不过……终归是他们给自己下药,让自己被苦苦关了一个多月之久。
  “防人之心不可无,此事我并不知情,你不必怪我。”乾木木看着她眼里的纠结轻声说了一句,便转身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在众人的视线下,乾木木一脚一脚缓慢的走着,她知道身后有多少道目光注视着自己的背影,甚至有的犹如锋芒一般刺人,但乾木木的脚步没有停下,直到走进房间关门的那一刻。
  乾木木关上门跌坐在有些凉的木椅上,屋里并没有上灯,摸着黑走到一旁,拿起桌上的火折子点了灯,瞬间屋里亮了起来,乾木木走到屏风后,左右看了一下,随即白皙的手在头顶上摸来摸去,终于摸到一个小小颗粒的地方,伸手在发髻里拿了东西出来,打开两层油纸,终于见到了自己让言苍锋弄来的假死药丸,不过……现在需要改一下作用,制作麻烦,但是改造的时候却并不太困难,至少加入几味药浸泡就可以了,走到放衣服的柜子旁,打开里面在一个小抽屉里拿出自己之前存放药丸的小瓷瓶,青玉色的瓷瓶,泛着荧光,乾木木有些疲惫的呼了一口气,其他的药草和药水要明天去药房拿了,自己现在刚回府不易走动。
  倒是没想到自己被带走的事情会和当初缠着自己的那人有关,她的年纪应该和自己差不多上下,不过却是单纯了些,应是涉世未深,冲着她今天说的那番话,就难以让人对她有过多的防备之心,北皇,北皇,那紫衫人竟然是北日铮,北国的皇帝,想到自己之前的态度,乾木木手脚发凉。
  那一日,北日铮和冥若凡谈了什么,乾木木并不知道,也没有去理会,只是从进了自己房间之后,就不曾出去了,而冥二也在晚些时候过来敲了一次门,说是要给她看看身体,乾木木不知道他是不是领着冥若凡命令来的,冥二没说,她也没问,因为现在这些对于她而言都已经毫无意义了,在开门之前,乾木木动用内力,将自己身体催高温度,因为长时间封存了内力,偶尔运用过度,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连气息都变得有些紊乱,刚好身体温度偏高,让冥二以为她是着了风寒。
  “无妨,明日我去药房配些草药让下人熬了就是。”看着冥二那关心的神色,乾木木知道如果在这冥王府里她能有一个放心不下的人,怕就是冥二了,因为无论是不是冥若凡的命令,乾木木都知道从一开始冥二认可了自己之后,对自己是真的挂念,就如同现在一般。
  “王妃,你身子前段时间伤了还没恢复好元气,一定要多加注意,现在天寒,很容易寒气侵体,多加小心。”冥二临走时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乾木木一句,乾木木点点头微笑着,示意自己知道,送走冥二之后,有些疲累的躺在榻上,额头上布满一层密汗,苍白的脸色让人看起来很是担忧。
  “如何?”冥若凡听到门口有动静,还没待来人开口,便主动开口询问。
  “主子,王妃身体太虚弱,而且有发热迹象,估计是前段时间身体还没有恢复好,一时间又着了凉。”冥二在门外应着话,语气里带着担忧,冥若凡手上的笔停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轻轻的嗯了一声示意冥二下去。
  对着空旷的屋子,冥若凡叹了一口气,快了,就快有结果了,低下头扫着眼下的休书,冥若凡的手在一个字的地方停顿了半晌,直到黑色的墨污了整个字,冥若凡烦躁的将笔放在砚台边上,将桌上染了一大块墨迹的纸递到烛火上,一点点看着火苗吞噬纸张,心里竟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第二天,王府里是宁静的,白绾音安静的待在她的房里弹琴作曲,乾木木和冥二在药房里忙碌,冥若凡则是进了皇宫,一直到午时都不曾回府,一直到傍晚才回到府里,乾木木在冥二眼神促使下不得不拿着伤寒的方子递给下人,想到那药汁的苦涩,乾木木在转过身的时候皱了皱鼻子,不过为了以后,必须忍耐。
  “成功了!”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在十几日之后,冥二头发上还挂着草药兴奋的笑着,手上不断的挥舞着,而乾木木则是捂着手腕,心里默念这次真是大出血了。
  天更冷了,除夕夜快到了,王府里也是张灯结彩,一派喜庆,而乾木木却一点也没觉得哪里有过年的感觉,总觉得还不如每一年和老乞一起过年来的舒坦。
  “竟然……有三个月之久了。”乾木木掰着手指数着日子,既然寒毒的解药已经初步完成了,那么也什么好顾忌的了,这两天应该要准备一下身体恶化的戏码了,自从回府以后,乾木木每日精神显得更差了,尤其是在药房里和冥二相处的时候,时不时的晕眩,在冥二给自己把脉的时候,脉搏也以为的虚弱无力,刚回来的那几日乾木木就把药丸重新调制了一下,一粒药丸化成一瓶药水,足足用了二十多天,一点点的让自己的脉搏变慢变弱,呈现每一天不断虚弱的状态。
  “王妃,这是给你调配补身体的药丸,记得每日食用一粒。”乾木木还站在窗前发呆的时候,冥二过来递给乾木木一个瓷瓶,乾木木微笑接过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点了点头。
  “王妃,我给你把下脉吧。”冥二眼里充满担忧的看着乾木木,这段时间看着她的起色一天比一天差,晕眩的次数一天比一天多,就连那脉相也一天比一天弱,冥二越来越担忧,和主子汇报过,主子竟然也只是默不作声的让自己给王妃准备一些调至身体的药,只是这根源冥二这么长时间依然没有找出来。
  “冥二,我这是心脉衰竭之症,你我都清楚……没用的。”没错,乾木木调理的药就是给人一种脉相假象,脉相和心脉衰竭之症极其相似,但若是自己不是一个懂医的人,怕是冥二这日日把脉早都看出猫腻了,要瞒过冥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好在乾木木每日并没有服用太多药水,而且把握好时辰,每一处可能露出一点的地方,都小心翼翼的应对,不然以那药水的功效,并不需要让她等上大半月余的日子,只需几天就有效果,但冥二不是普通的大夫,这两个月都和冥二一起研制药草,她自然清楚冥二的实力。
  “王妃……”听到乾木木的话,冥二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你我都清楚,这具残破的身子,已经时日无多了,不是吗?”乾木木慢悠悠的说着话,看着窗外的萧条,冷风吹过,裸露在外的皮肤变得冰凉。
  “王妃,会有办法的,你那么厉害,王爷的身体……不也解决了吗?”冥二听到乾木木的话,匆忙的接了话,焦急的语气让乾木木的心口微暖。
  “王妃,王爷让您去大厅用膳。”这段日子一般冥若凡不命人来叫乾木木去大厅用膳,乾木木都是留在自己的房间里的,听到来人的传话,乾木木微微勾起唇角,眼底充满了笑意,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