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龙大陆,西尔莱布城,这是在大陆中央最为繁华的城镇,是历代兵家争夺的城池中心,此刻,该城正遭遇到各方势力的打击,其中以东荥帝国为首,派遣出一波波的军队进行入侵。
清晨时分,在西尔莱布城的城楼之上,一名身穿着银色龙纹铠衣,头带钢盔的男子正在楼上视察着城外敌军的策略,发现目前情况平静安定,他紧绷着的心才微微有些松动。
男子名字叫吏子哲,是这次负责守城的将军,更是城主的亲生弟弟,他虽然带着头盔,但面容却依稀可见,年轻而充满着活力,笑容上洋溢着热情,生得英俊开朗,在军中被广大的部下所爱戴。
站在吏子哲是一名中年男子,他穿着黑色的布衣铁甲,手上系满了白色的绑带,腿上沾着半点敌人的血迹,此男子是前任守城将军杰西格,只听见他对吏子哲说道:“接下来的事情辛苦你了,东荥帝国的军队估计接下来还会发动攻击。”
“我明白的,这一次哥哥命我前来辅助你,却没有想到你把军事大权全部交给我了。”
“因为我相信你比我更具备领导的才能。”杰西格脸上严肃,但双眼却散发着坚定的目光,他一向看人都是非常准确,吏子哲之前在大陆四处游历,最近才回到城中,而他一回城中就表现出非凡的才能,这也是杰西格让他取代自己掌握军中大权的原因。
而且刚刚杰西格看过吏子哲派兵布阵,发现吏子哲制造了大量的假人以达虚张声势的效果,顺利的让前几次东荥帝国的领头将军凤红西西判断失误而撤兵,此次之后更是命工匠大量赶制箭矢兵器,在这一点上杰西格绝对没有吏子哲想的周到。
杰西格看向吏子哲,道:“城主现在有病在身,恐怕时日不多,如果他真的一不小心归去的话,你将会接替城主的位置守卫这西尔莱布城。”
杰西格这话说的很严肃,虽然语气略带悲伤和不信的味道,但这却是真实发生,吏子哲回来以后发现自己的哥哥垌蓖已经患了重病,现在还活着也是勉强支撑下来。
“我明白了,杰西格将军,哥哥的事情虽然让我担心,但现在凤红西西攻击在眼前,我们得另外想办法对付他,我已经从王城中寻找援助力,相信王城中应该会有人派遣士兵过来帮我们。”
“希望如此吧,王城那些都是一些贪婪无能之人,依靠他们还不如依靠自己。”杰西格愤愤地说着,显然他之前也遭受过不少王城高官们的恶劣对待。
就在这时,城楼之下忽然跑来一名身穿黑色华衣长袍的中年男子,他半躬着身子,看上去很是疲惫的模样,吏子哲与杰西格认得出此人,正是特文尔!
特文尔是西尔莱布城内的管家,也是吏子哲与垌蓖两人的义兄,深得吏子哲父亲与兄长的信任,只听见他来到吏子哲面前说道:“你们两位都在啊,目前垌蓖在府中设下宴会,他特别让我前来找上你们一起用餐的。”
“我明白了。”吏子哲与杰西格两人对看了一眼,跟着特文尔一起回到了垌蓖的府邸上。
垌蓖所居住的府邸并不是特别的大,里面设置的简单整洁,粗略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庄园,吏子哲、杰西格等人来到大殿中时,垌蓖及城内一干将领都已经来了。
见着吏子哲、杰西格已经来到,垌蓖一声爽朗大喊,“开饭!”,那些厨子与仆人立即将一碗碗的燕窝粥、参汤、兽肉粥以及多种点心端了上来。
垌蓖瞪着明亮的大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弟弟吏子哲在旁边轻轻呵着滚烫的粥碗,用汤匙一点一点的向口中送进,脸上露出一股欣慰的神情。
餐厅中的所有人此刻都是满面春风,即便有什么忧虑,也强自压住。只有垌蓖的亲兵卫队张特文尔低着头,阴沉着脸,显得与周围的众人很是格格不入。看在一些人眼中,还以为他又做错了事情,惹得城主垌蓖很不高兴,而被训斥了一番才这个样子。这都是他们的一番猜测,特文尔此刻想到垌蓖在明天夜里的下场,心中非常的忧心忡忡,尽管他从喂服垌蓖冻死泉水的那一刻,就知道会有明天夜里的悲剧,却始终控制不住内心的悲伤。
吏子哲的心中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不想让哥哥垌蓖看到他难过的样子,以免惹得他不开心。既然这是天命,为何不坦然面对,开开心心的去珍惜这最后一段在一起的日子呢。
旭日东升,染红了东方的朵朵云彩,甚是壮观,看在很多人的心中,却呈现出一种惨烈的血红,似是象征着什么。谁也不愿继续遐想下去,因为每个人都很清楚,今天的战斗,会比昨天更加猛烈,城下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的那千千万万的尸体,在昨天还是自己最亲密无间的兄弟战友。
随着那一声声悠长凄厉的号角声,城下的东荥大军发起了第一次的进攻。这是由五个万人队组成的第一阵营,密密麻麻的东荥军士大声呼喊着,迈出整齐的步伐,每一步都震动的大地瑟瑟抖颤,这种浩大的阵势,看在特尔斯城的守军卫士眼中,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在眼前屹立着三个这样的方阵,足足有十五万人之多,比昨天的人数还要多上三分之一。更不要提敌军后方大营中那影影绰绰的人马以及那些值夜换休的军士。
“这些蛮子又要拼老命了。这仗,有的打。哈哈”一个小小的十夫长咬着牙格格作响,恶狠狠地对他的十个步卒说
“怕他奶奶,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昨天还没吃够苦头,今天还要试试爷爷的弓箭够不够准,那我就送他们去地狱看看他们的阎王老子。”一个粗壮大汉壮着胆子,瞪着那双浓眉大眼,擦了擦肩上的伤痕,吐了口唾沫,大喇喇的道
“我呸,昨天爷爷都不用瞄准,一箭一个,这到了下地狱那天,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等着群殴我。”旁边一个衣甲残破的中年矮个子不屑的问
“大哥,你怕啥?要死一起死,有我陪在你身边,还怕了这些穷鬼不成。”一个同样粗壮而浑身结实的家伙赶过来插嘴
“还有我。咱们要死一起死,还有小六,小王,马儿我们要为他们报仇呀,呜呜他们死的太惨了。那颗该死的大石头,一下子就把他们砸飞了,小六他被活生生的咋成了肉酱。”一个年轻的小兵控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泪水留了一脸
“我们一定要给他们报仇。我们七个生也好,死也罢,一定要好好的打,绝不能临阵畏畏缩缩,不但活着被别的小队瞧不上,就是死了也没面目去见他们三个。”那个百夫长大声喊道,“哼,你们要给我好好的干,省的老子在其他十夫长还有百夫长那里抬不起头来。”
“”
汹涌而至的东荥军队排成整齐的队列,喊着西尔莱布黑甲铁军听不懂的口号,一步步逼向了特尔斯城大门,看在城头上的吏子哲眼中,就如同一股巨大地洪流一般。
“给我放!先打掉那些敌军后方的投石车,看见当官的,也给我往死里打。”吏子哲这般下命令道,这命令很快传到城头上的那些卫兵耳中,他们首先发动起那数十架铁制的投石架,向着城下敌军方阵中的投石车打去。西尔莱布城的投石架乃是以精铁打造,抗击打能力强,射程要比普通投石车远一些,精准度也高很多,乃是多年前从千月那边的一个国家中采购的。攻城时的威力巨大无比,经过一番改进,被建造在城头靠内的地方,在敌军大规模、高密度的进攻时,杀伤力惊人。只不过将这些巨石以器械运到数十丈的城头很是费力,操作起来也有些麻烦,所以也无法持久使用。
这种铁质投石架由于造价昂贵,原料稀少,即便全部被西尔莱布城买下来,也只有区区六十具而已,分别置于西尔莱布城的三个大城上。这特尔斯城的而是具投石架,有十架安置在东门,南北两门分别有五架,在先前几天的交战中给东荥军队以很大的伤亡。在恐慌之中,东荥军队一度远远的用军中的投石车进行对击。只不过那些投石车力量有限,杀伤距离以及准确度都比不上这些铁制投石架,即便如此,在五十辆投石车的打击下,东门城墙上有七具投石架被击毁,彻底损坏,南北门也有五具被击坏。而东荥军中的投石车有大半被打得七零八落,彻底报废。
在东荥军队的那剩余的十几辆投石车被推向有效射程之后,双方的投石器械开始了彼此的对战,完全将那些攻守中的军士抛在了一边。在东荥军的投石车开始还击的时候,已经有三辆被击碎,碎成了一片片洒满在地上,巨大地力量顺带着夺去了那些可悲的倒霉家伙。
投石器械的威力对人们的震撼太过强烈,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已经有很多的大意的倒霉蛋死在了这些飞来飞去的巨石重击之下,使得那些攻防中的双方军士,自觉地躲开了双方的投石区域,为这些非人力所能阻挡的巨型杀人机器留开了一条空白区域,供它们自行激斗。
东荥大军的五万人的攻城方阵很快如潮水般涌了过去,他们将厚厚的盾牌举起,盖过头顶,在城上弓箭手的射程中缩在盾牌的保护中,使得那些弓箭手相当无奈,只好躲进城墙里面避免被敌军的箭阵所伤。等到有人喊出杀敌的口令之后,他们纷纷探出头来,手中已经换成石块或者火盆,向着顺梯上爬的敌兵砸了下去。在一阵阵悲呼嚎叫声中,冲在长梯最上面的东荥士兵跌落到十数丈的下面,几乎是必死无疑,往往还会将下面的人也一同撞落下去。
很快这种攻防战就进入到了火热的程度,这特尔斯城的城门处的高墙呈现出斜度很小的‘v’字形状,若不仔细去看,很难发觉。这种斜度使得两翼的间隔正好在强弓的射程之中,两边城墙上的弓箭手甚至不需要露出头部,只通过城墙的凹凸边沿,就能够看到另一边的敌情,很是轻松地搭弓射箭,将对面辛辛苦苦就要爬上城头的地方士兵射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