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废弃的仓库,手和脚绑起来,嘴里塞满了棉花。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心里的害怕让她想要哭,手心出汗像流水一样不断。
仓库里面没有人,但带走了她随身携带的包,唯一的好消息是,手机在口袋里,今天穿长衣,想必没有注意到她的裤子口袋,并没有被搜吧。
高中毕业时,因为将会在外地上学,她父亲特意送她来道馆学习散打三个月,虽然不是高手,但在大一选择散打体育课程,所以应该也是学到了一点东西的。
很多女孩子都去学散打,所以老师说散打在短时间的学习中不一定有什么样的好效果,但他非常仔细地教女孩一些捆绑后的逃生技能和简单的几招防身攻击术。她非常仔细地学,害怕万一真的有这一天。
绳子绑得很紧,但可能以为她是一所大学的学生,结并不是打不开的死结,双手被反绑得有好多淤青和红痕,很明显绑她的人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儿,看看在这种情况下,似乎被撕票的可能性很大。
越想越恐怖,她的手拿着手机都在颤抖,电话沟通的那一刻,她几乎想放声大哭:“骆哥哥。”
“丫头,不要害怕,手机一直开着就好。”
欧阳文君可以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有些浑浊的骆俊辰的呼吸,像温暖的双手,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
恐慌的心,似乎在这一个时刻,逐渐变得不那么惊慌,她深吸了一口气:“好的,我不知道我在哪里,这里看起来像一个废弃的仓库。”有一些事情,不用说就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以及她唯一确定的事情。
门口似乎传来了声音,眼睛死死忍着的泪水快要渗出来,她也不敢说话,才低声叫道:“骆哥哥,有人要来了。”她很害怕,她并没有得到一些明确的东西,所以她并不想告别这个世界。
声音越来越大,我的心里的恐惧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不管她怎么安慰自己都没有用,她很害怕,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个人面对这样的事情,只能孤军奋战,因为只有自己。
“丫头,有我在,不要害怕。”尚未结束的电话,电话里传来的骆俊辰清冷的声音,像是镇静剂,逐渐安抚了她慌乱的心,她相信他,从小到大都是。
“丫头,你尝试恢复到以前的样子,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不用担心。”他是相当稳定的,似乎天塌下来,他也会顶着,视线开始逐渐明朗,眼泪也逐渐停止了。
她把手机塞到手里,紧紧地抱着并且没有挂断,害怕地把布条放回嘴里,绳子绕在手腕上,微微歪着头,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电话的温度通过她的手,点点通到心脏,她认为,无论何时,骆俊辰一定会来救她的。
布条掩护下了她苍白嘴唇的颤抖,她试图要抑制自己的心底的恐惧,然而脚步越来越近,让人害怕。
“还没醒。”男人的声音响起,她能感觉到对方在自己的不远处,也许是很近额距离,她能感觉到脸颊有温热气体飘过。
欧阳文君只感到神经紧张,似乎只要一用力力,便会崩断。
“不要管她,等老板来了再说。”另一个声音响起,听声音的位置可以确定这个人离自己的位置不是非常接近,心稍稍松了口气。
人一倒霉起来是很可怕的,为了不让对方发现,她刚刚已经挂了电话,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有可短信发送过来,她喜欢下课后就把静音的手机调回正常模式,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要跳出来了。
“你的手机响了?”原本离他很近的那个人似乎走远了,问道
“不是啊,我的手机声音不是这样的。”
脚步声在接近,欧阳文君几乎是本能地睁开了眼睛,然后迅速起身踢向那个人,双手紧紧锁住他的喉咙,然后赶紧攻击他的胯下,狠狠在其鼻梁处打了一拳,那人便倒下了。
因为这些行动欧阳文君已经演练了很多次,所以它差不多五秒钟就已经完成了,不远处另一个人马上跑来,她已经解决了一个,但她知道她不能打得过这个人。
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跑,但是,当她走出门看到门前荒草丛生,根本不知道要跑哪里去,她只能随便找一条路跑。
杂草划破了她的手,但她没有停下来,强忍着那疼痛,不断跑,她跑得并不快,加上追她的还是一个男人,没多久便追到了她,一下抓住她的头发,“臭丫头,再跑我会让你好看的。”
也许是物极必反,她已经怕得要豁出去了,头脑反倒清晰无比,几乎是本能地,在自己就要被完全扣住的时候,用胳膊肘狠狠顶过去,然后迅速转身,并给了他一个鞭腿。
天色有些茫然,不远处明亮的灯光,突然朝她身边照过来,她本能地伸手遮住眼睛,也是在这个缺口又被那个男子扯住头发,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让她觉得牙齿都在颤抖。
她知道,这辆车不是骆俊辰,几乎是用尽全力,额头狠狠地砸向男子,而他吃痛的瞬间赶紧继续攻击他的太阳穴,在过去这些举动她排练多次,但它是真实的第一次进行实战,但她出手很快,她的攻击把对方弄得头晕目眩。
欧阳文君并没有逗留,车子是越来越接近,她开始继续跑,路上多次跌倒,但她却没有敢有丝毫的停顿,还是拼命地跑,没有人知道她的只是为了等待一个男人。
人的能力总是有限的,而且她是一个女孩,一点一点的力量在减弱,虽然汽车在石子路上开得也很颠簸,但依然没有一会儿就赶上了她,好几辆车在等着她,她知道这次自己无路可逃了,于是便停了下来。
在中间的车出来一个肥大的中年男子看着她,嘲讽的笑容:“果然是骆俊辰的女人啊,这么会折磨人。”男子走了几步,捏着她的嘴巴,继续说道:“跑,让你跑,现在怎么不跑了!”
语气的突然增加让她微微怔了怔,身侧的手紧紧握着手机,她并没有关机,她知道,她的手机被安装了定位系统,骆俊辰一定会来的。
她看着他,突然有些固执,有些凌冽,有时她和骆俊辰是很像的,心中的恐惧,只有自己知道,当面对外界总是会用凌冽冷漠来装点自己的情绪。
她冷冷地看着她,不屑地撇了撇嘴角,“你敢碰我”
“你敢碰她,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冷冷的声音响起,她从来没有那么激动,她回头看着他很长一段时间的隐忍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骆哥哥。”她一直都是这样,再大的委屈,好像一句“骆哥哥”可以消失。
他看着她,嘴角向上扬,眉眼间尽是暖意,向她招手:“丫头,过来。”
可恨的宠物迎接方式啊,但欧阳文君感觉很温暖,她一步步走向他,足部疼痛似乎已经被遗忘了。
在此之前,她还没完全走过去,他已经慢慢走向她,把她轻轻地抱在怀里,熟悉的氛围,凌乱的心不再恐惧而是安静了下来,像丫头被抚顺了。
她埋在他的怀里,第一次如此贪婪地吸收他的呼吸,那么温暖。
“骆俊辰,真大胆,一个人居然还敢来。”男人愤怒地看着他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
欧阳文君反应过来,她抬起头,看了看身后的骆俊辰,除了一个熟悉的辉腾,再没有别的,她看着他,有些无措,挂在身侧的手拉着他的衣服:“骆哥哥。”
他只是看着她浅浅的微笑,似乎面对的只是一场比赛,而不是什么生死相搏的事情。
“我只是一个人先来。”他看着他,微微眯了眯眼:“敢碰我的人,我会让你付出代价。”风淡云轻的威胁,但依然不减其震慑。
这时警铃响起,对面终于有一些人恐慌了,他们是有犯罪记录的人,公司也不干净,加上骆俊辰的能力,他们认为,他们可能会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只是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却不肯死心,从腰侧掏出一把水果刀,直对骆俊辰。
“小心!”没人预料到,欧阳文君在骆俊辰怀里就像突然打了鸡血充满了力量似的,马上退出骆俊辰的怀抱,推开了他,在刀子碰到他之前一个侧踢把刀子踢飞掉。
骆俊辰没等她站好反应过来,就把她拉过来,脑袋狠狠砸向他硬实的胸部,她可以清楚的听到心跳快速的在跳动着。
知道骆俊辰很生气,欧阳文君不敢说话,只是窝在他的怀里。
“丫头,我们去录一下口供。”声音似乎与平日无常,欧阳文君却感觉她的语气中有一点点慌乱的感觉。
她点点头,才刚要走的时候才发现足部十分疼痛,突然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喊出声:“啊?!”
骆俊辰看着她微微皱眉:“疼吗,哪里受伤了?”
她不敢看他一眼,只是盯着脚:“可能只是把脚磨破了吧,不要紧,我还能走。”事实上,她不走会有谁抱着她吗?!
还没反应过来却被骆俊辰公主抱,虽然警察同志们都在忙着抓坏人,但是在前面这么多的人,下一秒她的脸红慢慢地显现了出来,耳根子煞红,她知道无力摆脱只好埋到他的怀里。
从公安局回到公寓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骆俊辰想送她去医院,但这样的小事情都要去医院的话,估计她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终于在她的坚持下,他只是到药店买了一些药。
这样的事情后,她不仅累了还很困,在沙发上不到几分钟就开始打瞌睡,尽管她强打起精神,但仍然抵挡不住疲劳的侵蚀,不知不觉睡倒在沙发上。
今天发生的一切似乎是还没有结束,欧阳文君做了一个梦,梦见她,没能踢飞小刀,而骆俊辰替她挡着,刀深深刺入他的心脏,她看着他,不停地流血,看着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骆哥哥,骆哥哥,别睡觉,别睡啊,骆俊辰!”觉醒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脚骆俊辰协助药物,她看着他专注轮廓,不禁暗暗心惊,但幸运的是,这只是一个梦想。
她即将收回了视线,他突然抬起头,紧紧地看着她的眼睛,拿着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丫头。”他突然伸手去拉她入怀中,都趴在地上,她的耳朵枕在他的左胸,你可以清楚地听到里面的心跳平静和有序。
她微微动了一下,两个人的触摸使她的脸越来越热,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他的手却在她的腰搂得更紧。
他看着她逐渐多了红色的脸,嘴唇笑得更明显:“丫头,以后不要这么冲动,好吗?”语气中带着一点点的乞讨撒娇的意味。
欧阳文君从来没有听过他如此说话,那话语紧紧网住了她的心,她思维再一次停止,只是机械应道:“嗯,好。”
突然心里面有些甜的感觉,一点点在蔓延。
“让我抱抱,丫头。”他的双眼紧闭,似乎,她就是全世界。
骆俊辰尖细的下巴,欧阳文君抬起头来,不知道的时候居然冒出了胡须,虽然很短,但是她记忆里的骆俊辰,总是干净又冷静,那些胡渣像一个个细根,刺着她的心脏,她突然觉得眼睛酸胀得想要掉下眼泪。
事实上,她睡得很不舒服,内心始终保持紧张感,晚上在梦中惊醒,她发现自己满头大汗。
她打开了灯,靠在枕头上,开始静静地想着。
其实不是一个多可怕的梦,梦里只是骆俊辰对她说:“丫头,我走了,再见。”她拼命乞求他留下来,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像五年前,没有丝毫停留。她看着自己在机场哭得像个孩子,周围行人匆匆,但她只是蹲在机场门口哭。
然而,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梦,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成这么歇斯底里,而且只要想到梦里骆俊辰没有丝毫停留与留恋的身影,她的心就很痛。
回忆突然不断冲涌,让她措手不及。
骆俊辰五年前的离开,她在他的家门口哭了整整一个月,并乞求骆叔叔和骆阿姨告诉她骆俊辰的信息,告诉她联系方式。她认为,她是因为不愿意放弃那两百多本的绝版漫画书,在这14年的时间里,尽管很普通很平淡,但它确实存在过。
五年后,仅仅几个小时前,她几乎本能的抗拒,这些天她的心情,她突然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死胡同,不仅出不来,也进不去,只能停在中间。
她不想想,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睡觉,但这些想法乱七八糟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使得她无法入睡。
十点钟才醒来,拉开窗帘时太阳有些刺眼,她伸手挡住太阳,足部疼痛已经不那么明显,但仍有些疼痛,但幸好有毛毛鞋,不怎么辛苦。
将近20个小时没有吃东西,到了客厅发现骆俊辰也在,突然想起今天是周六,看到她有点怔了怔:“骆哥哥,早。”
他微微瞥了她一眼:“很晚了还早,去外面吃饭吧。”
她点点头,转身回房间换衣服和鞋子。
骆俊辰已经拿好当车钥匙在门口等着她,看到她时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脚还痛吗?”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摇摇头:“不痛。”只是一点点而已,完全可以忽视,啊,应该是可以忽视的吧。
林佩柔在倒车时打了电话来:“文君,你在哪里,我们来找你。”虽然骆俊辰一再强调欧阳文君没事,没有严重的问题,但他们还是不放心,尤其是林佩柔,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劫上车后,没有亲自看到她完好,实在是无法安心。
看着倒车中的骆俊辰,欧阳文君说:“骆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吃饭?介意我室友过来吗?”她知道,骆俊辰不喜欢陌生人。
骆俊辰眼尾扫后视镜,回应道:“心安苑。”
她点点头,他能告诉她吃饭位置,这表明他不介意,迅速对林佩柔说:“心安苑,我们大概半小时后才能到,如果你们先到了就先订个包间吧。”
心安苑,她是很熟悉的,以前宿舍的聚会基本上都是来这里的,因为它离学校也就20分钟左右的距离,而且菜很多也很不错,环境也很安静,非常适合聚会或联谊之类的。
服务员看到他们就迎了上来:“小姐,有几位?”
礼貌的点点头,“我们已经订好了。”
“小姐贵姓?”
“许。”
“许小姐,这边请。”服务员的服务态度非常好,她我觉得很舒服。
林佩柔他们已经在等待了,看到欧阳文君马上迎了上来:“文君,你没事吧?”
一个个拉着她转确保她没有事,虽然足部疼痛不那么明显,但脚底还穿着鞋,所以欧阳文君仍有些疼痛,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但看她们这么关心自己,也没说什么。
骆俊辰皱了皱眉,把她微微定住,微微笑道:“文君的脚受伤了。”
他们也是无意的,但最终还是因为自己使得文君不舒服,都不好意思说:“对不起啊,文君。”
然后,他们注意到骆俊辰,齐声喊道:“师兄好。”
骆俊辰只有浅浅的微笑,让欧阳文君在他旁边坐了下去,“你们来点吧,喜欢吃什么,都不要客气。”
“哇,文君,这不会是姐姐饭吗?”范小燕的不羁,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
欧阳文君迫不及待地想去找一个洞躲进去就什么没有了,她欲哭无泪啊,范小燕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胆霸气啊!!!
但是,她用余光偷看骆俊辰的时候,发现他正微笑看着她,然后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耳朵突然热了起来!
林佩柔眼尖,赶紧改变大家的主题,大家似乎一会了都已经没在意范小燕的问题了,事实上,每个人的八卦的想法都写在他的脸上,看着她的眼睛就像一个雷达一样,坚持要扫描出什么似的。
一顿饭吃的很舒服,当然,如果忽略范小燕的言论的话,但一般来说,已经达到了目标,这样就是一顿完美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