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俊辰站起身来,看着她微微眯了眯眼,他转身走出病房。
骆俊辰走了,其他人跟解放了似的,刚刚都还跟小丫鬟似的,现在舍长首先冲了上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文君,你没有隔几天就弄出一些吓死人的事情来好吓坏我们你是不甘心是吧?”
舍长的嘴像机枪子弹一样,欧阳文君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也是被她说得无话可说了已经,唉,要知道她们宿舍的人个个的嘴皮子那是一个厉害啊。她现在是带伤上阵,真是心有余力不足不能反抗啊,过去不败的传说似乎会在这一天被毁掉了。
“你这丫头,你是不是觉得你这250的大脑还不够显著啊,不得不弄个林妹妹的身体,才觉得人生美满啊?”黄小红看着她,恨恨的一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据估计,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她的牙齿都贴在一起,俗话称为:咬牙切齿中。
眼看范小燕似乎有发表言论,欧阳文君不觉得回去以后,她并没有的胃折腾死唾沫飞溅,让他们淹死。
于是,她逮到机会说话之前,你抢的范小燕发话了:“女士们,先生们,法官,让我只是为了看我的认罪家园在一个公平,公正的啊!”
林佩柔看着她,显然,是在蔑视她!
舍长低头看着她,点点头,“是的,我们202的所有成员,就等你认罪。”
欧阳文君很卖力地笑了,事实上,有时候,就是用微笑迷惑敌人,你知道,这是战术!为什么你还认为她可以站在屹立于202的高手如云中而不倒,她的一切都得讲战术!
果然,欧阳文君的笑容,让舍友板着的脸也柔和了起来,就等待她说话。
她清了清嗓子,悠闲地说:“首先,我并没有故意制造霹雳,你应该知道上一次的绑架事件还有这一次的晕倒事件,都不是我的错;第二,我的脑子的智商才不是两百五十,我的人生格言是:低调做人,低调生活,所以我才不会为了有个突出的特点,非要要弄个林妹妹的身体来装柔弱。”
然后,看着他们,看他们只是似乎没有那样严重,慢慢说:“你知道,吃也是需要看心情的,即使我是一个吃货,她也是有尊严的,而不是什么情况下,都能够吃得下去饭!“欧阳文君接着把兰清蓉的事情说出来,每个人的不同表情,让欧阳文君很满意。第一反应舍长:“我靠,从来没见过这么自恋的女人!师兄的口味怎么可能如此之低呢?这个女人”
欧阳文君看着舍长突然笑了,有时似乎自恋也可以引起愤慨,收敛了笑容,才缓缓说:“OK叻,我没事,我肠胃一直都不好,你们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料到这次居然进了医院。”她知道,他们所关心的是她,突然晕倒在宿舍,这不是一般人能冷静的事情了,更何况一群女孩仍然什么都不懂。
林佩柔削减了她:“没事就好,我看你往后还要不要再不按时吃饭。”
“不会不会,我保证,不敢再有下一次!”
一行人临走前也没有忘记花时间去八卦骆俊辰,欧阳文君一直本着沉默是金的原则,不管她们八卦什么都绝不开口。
人们看到要想撬开她的嘴可没那么简单,也就不再自讨无趣了,坐了一会就都走了。
骆俊辰来到时,她正在读一本杂志,突然一个大的阴影覆盖过来,她知道他进来了,但随后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却让她突然忘记动作,直直地看着他,看着他走了一步一步,终于俯身,手指覆着她的嘴。
全纸浆与他的身体整个病房的沉默似乎她的心那么的突兀,犹如过山车一般潜水,心脏跳动脱落。
指尖裹着他的气息向她全身袭来,房间里安静得她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剧烈得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黑眸微微动了动,眼里闪烁着微微的光芒,嘴角淡淡一笑:“丫头,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呢?”
“砰!”那停滞的思维突然清晰起来,突然想起他刚刚说的话,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到了极限。
“骆哥哥。”她一向都不是爱撒娇的人,平时最多也就是压低声音喊骆俊辰。
这柔柔声音落在了他的耳朵,像一只丫头的爪子拂过他的心,抓抓痒痒的。
他不禁眯起眼睛,扬起一边眉毛:“意外吗?”声音有点令人不敢相信的挑逗意味。
欧阳文君也不敢看他,似乎他的眼睛有令人着迷的魔力,她看着它都会忍不住落入陷阱,她低头轻声道:“我有吃的。”声音细如蚊蚁,耳朵逐渐红了。
他眼波一动,手贴到她的头上,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还未来得及辩解嘴唇便已覆上了他的唇。
她脸涨得通红,嘴唇柔软的触感,她的心一动,突然忘记了反抗,直到有点呼吸不顺畅,她才对他伸出手想要推开,张开嘴试图说话时,却立刻被更彻底地征服,唇腔中弥漫着淡淡的薄荷味,有点清醒有点模糊。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终于被释放时,好像新生儿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
骆俊辰淡淡的笑着,她突然抬起头来,但随后进入了一双含笑的眼睛,突然觉得脸颊一热,赶紧低下了头。
欧阳文君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的顺从,她的心跳加速,她的神经紧张。突然间,她终于明白了,这么多天以来困扰她的心情突然变得清晰。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今天在兰清蓉的面前如此,现在想想,其实,被称为嫉妒,或者应该叫吃醋,对不对?
原来,她喜欢骆俊辰,原来如此。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她想不出来,也许在很久以前,也许是他抱着她时,也许是她吻她时,也许是他一次次的喊着丫头时。
可是他呢?
她很想问一下,却发现没有足够的勇气,如果是会伤害到她的答案她该怎么办。
她突然发现,多年来,她所有的时间,几乎都是和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起,他会不会,有一天就又像五年前,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没有消息,她只能等待,不停的等待,等待他有一天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玩笑,她等了五年,等到了那个人,但仍不能等到一个答案。
她突然想抱他,她想着也做了,手慢慢地缠上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骆哥哥,如果我不希望你再当我的哥哥怎么办?”
骆俊辰不禁略有愣住,腰边支住她的手不禁一抖,那颤抖的丫头的声音落入他的心脏,就像一颗颗鹅卵石,虽然小,但仍然掀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披在后腰的头发,“丫头。”可以听到里面隐忍的颤抖,平时冰冷的声音也有些凌乱。
她张开嘴,但终于没有说什么,她曾看过一句话:表白或者被表白其实都不可怕,可怕的是表白后,谈不成恋爱,却少了一个朋友。
她突然想起五年前,他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那么潇洒,没有任何留恋。她蹲在他家哭了几个星期,却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她突然害怕了,万一她说了,他就再次离开,彻底消失了。
“骆哥哥,你会再次消失吗?”她埋在他的怀里,有些贪婪地吸吮他的气息。
颤抖的嗓音,就像是一个小刺刀,一下又一下地直刺骆俊辰的心脏,他的手微微收紧,微微动了动嘴唇:“丫头,再也不会。”真的再也不会了。
醒来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骆俊辰睡在她的床沿,她突然觉得有点渴,想喝水,但是怕惊醒骆俊辰,她知道他是在公司有很多事要处理,睡眠时间是不够的,每次她在夜里醒来都发现书房里的灯还亮着。
她不敢动,躺在那里看着他的侧脸,以前没有发现,细细打量现在知道,骆俊辰挑着一对丹凤眼,微微眯起的时候是非常迷人,细致毛孔,她甚至有些嫉妒。
刚才睡着时一直压着右手,感觉有点麻痹,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就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他都醒了。
骆俊辰不戴眼镜,因为刚睡醒眼睛蒙上了一层迷蒙的雾气,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一颤的,因为他的动作,看得欧阳文君有些迟缓。
眼睛逐渐恢复清明,看着她眉头微微蹙起:“怎么?”
两个人非常接近,他的呼吸他的气息满满地向她汹涌而来,她的脸颊通红又开始发热。
她不禁向下移动的视线,看着白色的床单,才慢慢说:“我要喝水。”
他看着她,漂亮丹凤眼睛微微上翘,扬了扬嘴角,用手摸了摸她的头,起身走出去。
虽然医生说没事,只要注意调养就好了,但骆俊辰坚持要她留院观察,她还是在医院住了2天,对于这种没事却来浪费金钱和人力资源的事情,欧阳文君其实是极度鄙视,但是,被某人一看,她是完全蔫了,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不得不说,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她真的是难以忍受的,在里面呆了两天,她觉得没病也要住出病了。所以一出医院,她觉得就像是获得了新生似的。
学校里面请假其实是很不方便的,这两天却一直请假,虽然因为有骆俊辰在,请假只是小菜一碟。
出院的时候正是中午,舍友们喊着说要一起吃饭以庆祝她出院,其实都是来蹭饭吃的。
但是,骆俊辰只是笑,让他们自己挑餐厅。
毕竟一开始,宿舍的人都有点忌惮骆俊辰,因为骆俊辰平时的表情都是很冷的,大多数人都下意识地收敛了。但是,她们一来二往马上就开始肆无忌惮了,尤其是范小燕,那是一开口就是个炸弹:“我说啊,文君同志,我们宿舍救你最行了,这么有出息,你看学长是年轻有为啊,还长得帅,和我们家的不知道差了多少个档次啊。”事实上,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毕竟金窝银窝还是不如自己的狗窝,嘴里这样说话,但到底也是自己的男人,怎么会觉得差呢。
欧阳文君倒是马上被她吓到了,然后茄子如鲠在喉,既不向上也不向下,在她身边的骆俊辰微微皱起了眉头,迅速冷静地拿起她的碗:“喝水。”
他的手轻轻地抚她的背,拍着:“你怎么吃东西都这么不小心。”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舍长他们的眼睛都直了,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骆俊辰的笑,她们私底下甚至还偷偷讨论过,是不是骆俊辰师兄其实是不会笑的呢啊。
欧阳文君面颊发红,只能低头,继续坚持她的沉默是金的真理,只顾着低头夹菜,也不管她们说什么。
吃这顿饭可以说是忐忑不安,欧阳文君一直低着头,除了嚼饭都不敢抬头看那几个直勾勾的眼神,她才没有那么勇敢去迎接。
欧阳文君下午还有课,因为有六个人,车子很难坐下,所以她让骆俊辰去公司,她和宿舍的人一起回去。
结果一路上被不断逼供,她只是掀了掀眼皮,权当洗耳,不回应任何威逼利诱,反正就当她是哑巴,那几个人愣是被逼得无话可说了。
舍长和范小燕正在前面聊天,其余2个也是在后面讨论哪个家伙帅,林佩柔和她在一起走,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交代一下吧,这是到什么程度了啊?”
事实上,宿舍的人当中,她和林佩柔是走得最近的,而且加上很多东西,林佩柔比她更清楚地知道,当她无法决定时,总是会问林佩柔。
就像现在,虽然她刚刚面临舍长和范小燕的酷刑都是沉默,但一个人守着一个秘密,纠结的感情只有一个人知道,真的很难受。
她看着林佩柔,拉着她绕道后面,渐渐放慢了脚步,才缓缓说哦:“那个,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发现自己喜欢骆俊辰,要怎么办?”
林佩柔似乎已经知道了,只是给了她一个白眼,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只能用一个孺子不可教的语气,说:“怎么办,告诉他啊。”但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眼中闪烁又说:“啊,你还是不说好了,首先,这件事情,你说了的话,如果他没有这个意思,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不就要毁了,你肯定也不想要这样子的吧,对不对?”其实林佩柔是有些看不惯骆俊辰的做法,就应该让他吃点苦。
她脸红透了,她只是做了一个假设,林佩柔却是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直接把她的假设当成把握,都还没有问过她呢!她突然有些疑问,自己就有这么明显吗?是不是暗恋只有在自己和对方是暗恋,在全世界眼里却是明恋啊?
突然,她没有敢看林佩柔,她怎么觉得这个女人这种X射线似的视线,一下子就把她彻底扫描干净了。
“不要说,不要说的话,我自己一个人藏着又好难受。”不能被发现自己心情的感觉,实在是她无法想象的。
林佩柔看着她,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是一个傻瓜啊你,有什么好乱想的,一切和以前一样顺其自然不就好了。”她总是有点不忍心看着这个傻姑娘伤心委屈啊。
她看起来有点茫然,她似乎不明白:“和以前一样”?
林佩柔摸了摸她的头发,点了点头:“嗯,和以前一样,顺其自然就好了。”她不明白,她会陪她慢慢了解的。
欧阳文君点点头,突然开始觉得纠结的感情逐渐明朗化,那些笼罩在她的脑海中的阴霾也已经一点点消散,脑子也逐渐清晰了。
下课就已经六点多了,刚刚走出教室,收到骆俊辰电话:“丫头,我在第一教学楼楼下。”
她平时的课要么是在第一教学楼要么就是在第二教学楼,今天碰巧在第一教学楼。
挂了电话,和林佩柔说:“他在楼下。”然后急匆匆地跑了下来。
她之前不知道,因为了解了自己的心意,她才意识到了,真的会那么渴望看到一个人。
因为她跑得很急结果到楼下的时候有一些呼吸不顺畅,脸颊的红晕更是明显,直到见到了骆俊辰身影才渐渐慢了下来,一步一步地走近他身边:“骆哥哥。”
夕阳似乎全都落在对方那深黑的眼睛,欧阳文君有点痴迷,第一次发现,骆俊辰的眼睛,这样的吸引人。
骆俊辰摸着她的头,微笑的嘴唇就像三月的桃花,开放的十分灿烂:“嗯,怎么?”
欧阳文君红着脸,赶紧转移注意力:“没什么,要去吃饭吗?”
他看着她,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脸上都洋溢着夕阳的红,眉间十分柔和温暖。
他点了点头:“嗯,到心安苑。”
她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欧阳文君没有想到的是,居然可以看到兰清蓉。兰清蓉似乎也有点惊奇,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接着好像要和骆俊辰打招呼,骆俊辰却已经把欧阳文君带进了包厢。
欧阳文君胃也不好,所以菜基本上都是骆俊辰点的菜,很轻淡,都是适合刚出院肠胃不好的人吃的。
然而,由于连续几天在医院吃这种清淡饮食的人,看着就是没有多大兴趣。
她看着骆俊辰,眼巴巴的说:“骆哥哥,可以换一些吃的吗,我已经吃这种吃了两天了!”她的嘴角微微翘起,意思非常明显,就是在撒娇,她都没有想到自己也会如此对着骆俊辰撒娇。
骆俊辰看着她,眼睛微微停顿了一下,微微抬起眉:“你想要再去住一次医院吗?”他收回视线,抬手继续给她夹菜。
欧阳文君扁了扁嘴,也没有办法。想到兰清蓉,突然想起当天的话,不禁抬头看着骆俊辰,她真的有些怀疑,骆俊辰到底有没有那么乖,还有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样,如此莫名其妙。
嫉妒是女人自然的能力,欧阳文君没有例外,越想越觉得酸酸的,有人看着一派自得,但从来没有鼓起勇气问他询问,她吃得很不是滋味。
骆俊辰抬头看到有人咬着筷子发呆,皱起了眉头,放下筷子在她的面前,抬手晃了几下:“丫头?”
欧阳文君想兰清蓉的事情想到走神,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骆俊辰在盯着她,突然发现他盯着她看,不禁吓了一跳。
“骆哥哥。”她低头一看,顿时有些回避骆俊辰的视线。
骆俊辰看着她,微微抿抿唇瓣,轻轻说了一句:“在想什么呢?”
她抬起头,遇见了他看似正直无比又很无辜的视线后,只能迅速转移视线,急忙摇摇头:“没有,没有什么。”然后,赶紧低下头扒着碗里的饭。
某人止住了她机械的行动,欧阳文君抬起头,看到他含笑的眼睛:“丫头,你每次说谎,右手总会扯着衣角,就跟现在一样。”然后,让她看自己的右手。
欧阳文君谎言被拆穿,耳朵马上就红了,强迫自己抬起头看着他,坚定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吃饭,快点吃饭了。”
他看着她,但笑着不语,撤回了他的手,拿起碗筷,似乎真的很认真的打算要吃饭。
“兰清蓉有找你?”
突然冒出的话使得欧阳文君手一抖,骆俊辰紧紧地盯着她看,她似乎没有任何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