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君的胃并不好,但是又是重口味的主儿,车停在了一个餐厅。
骆俊辰似乎是熟客,领着她走,她跟着多不情愿的,但也没反抗的勇气,毕竟,骆俊辰这个男人,她太清楚,如果你让他不顺心,他肯定让你更不顺心!
“怎么,不喜欢吃吗?”
欧阳文君手颤了颤,筷子掉下来,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沉默。
她看着前面的菜,摇摇头:“没有。”
骆俊辰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她的眼睛:“通常你不是都坚持不能浪费食物吗?今天怎么回事?”
欧阳文君觉得他有股莫名的火在拼命地燃烧!桌子下得手不禁紧握,紧咬着嘴唇,他分明就是拐弯的在说她饭量大!
是可忍孰不可忍,可是她还是只能忍!
她拿起筷子的一侧,嘴角抽搐了一下:“出来之前吃了点东西。”上帝知道她没有吃什么!但想起刚才的事,她的胃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虽然自己是吃货,但如果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吃得很开心的话,她会看不起自己,反正人争取一口气。
欧阳文君干脆放下筷子,抿着唇看着在一旁的骆俊辰,没有恐惧。
但是,没到三秒钟,骆俊辰一看,她马上就蔫了,眼睛只能死死盯着在玻璃下面的黄色布垫。
骆俊辰不说话,只是叫服务员来结账,一边拿起外套:“走吧。”
欧阳文君愣了愣,抬起头看着他,肚子隐隐在抵抗主人的残忍。
最终跟着他走出酒店,在车上,有些赌气坐在后座。
骆俊辰的轮廓看着她微微眯了眯眼,没有说什么就上车发动了车子。
在公寓楼下停下来的时候,欧阳文君想也没想就问道:“来这里干嘛?”
骆俊辰只是回头看了看她,开车到停车场停放,“下车”,隐隐带着愤怒,还有点冷漠。
欧阳文君看着他,终于下了车,但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把前面的人推到爆发。
他看着她,拉着她走。
欧阳文君在后面,脑子有些蒙,脚下只能跟着骆俊辰紧张的步伐。
骆俊辰手掌很温暖,宽厚的手掌紧紧包裹着他的小手,安静的道路上,所以她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一跳一跳,清楚而炽烈。
骆俊辰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则是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她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丫头,我们谈谈。”
欧阳文君不禁皱起了眉头,几乎脱口而出:“要谈什么?”她不觉得她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谈的。
骆俊辰似乎没有想到她会问,不禁微微愣了愣,然后恢复,黑色的眼睛看着她微微动了一下,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饿了吗?”他看着她,无奈。
气氛突然改变让欧阳文君有点呆滞,本能的点头。
一会儿骆俊辰已拿着一碗鸡蛋面,放在玻璃茶几上,“吃吧。”
欧阳文君看着骆俊辰很少地露出浅浅的笑容,她只觉得头皮发麻,总有被计算的感觉。
肚子在唱着空城计,她到底是无法抗拒美味的面条。
不得不说,虽然骆俊辰很腹黑,往往计算她,但有时还是相当不错的,现在,她是饿了,他就煮了一碗鸡蛋面给她,虽然很可能是为了更好的算计她,但到底是顾着她的感情。
拿着碗放入洗碗机进了厨房,出来却直直地撞到了骆俊辰的胸膛。
骆俊辰盯着她的视线有些灼热,欧阳文君后退几步,逃出了他的怀里,用低沉的声音低声说:“骆哥哥,很晚了。”
他似乎不明白这其中的话,只是点了点头:“嗯。”
欧阳文君加上他这么随便光风淡云轻的态度,立马又要炸毛了,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有些火,只能忍着!
她抬起头甜甜地笑了笑了:“学校宿舍有门禁时间的,骆哥哥。”她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恨,但今晚她真的是有点火了!
她只能紧紧锁住他,虽然他丝毫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他的嘴唇微微张开了,微笑:“我知道了。”
“我不回去就要睡大街上了!”再这样忍下去,她应该都羞于见忍者神龟了。
她看着他淡淡的微笑,真的迫不及待想扑上去撕他的嘴唇!不得不说一下,骆俊辰是嘴唇很薄的人,人们都说,薄唇的人是非常善变,更是薄情,她想,不管别人是否相信,但她相信!骆俊辰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薄情寡义!世间可以如此轻描淡写地说着风凉话的人,估计只有骆俊辰!
他笑得更明显,似乎像疯了似的她很讨人喜欢,终于欧阳文君失控炸毛前说话:“丫头,搬过来一起住,好不好?”
他看着她,很认真,甚至嘴唇微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敛了起来,目光紧紧锁住她盯着欧阳文君的脸色渐渐红了起来。
她不禁退缩,逃避他的鼻子之间的温暖的气息,让自己冷静下来,才慢慢地说:“骆哥哥,这个玩笑不好笑。”她看着骆俊辰的眼睛,突然发现,骆俊辰眼睛里认真和执着,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突然想逃离,厨房不知道什么时候温度逐渐上升,她感觉再这样下去,总是有事情发生。
欧阳文君瞥了他一眼,几乎是瞬间完成的动作,手一伸,要推开骆俊辰,但没想到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在她有何动作之前,突然伸手把她拉入怀中。
骆俊辰的呼吸喷在头发上她的头,潮湿和温暖,沉默中,她听到心脏一阵又一阵,比什么都要跳得激烈。
骆俊辰手摸着她的头,笑容又出来了,“丫头。”
他只说了2个字,但欧阳文君已听懂他的意思,但是,人总是有底线的,欧阳文君通常是很没有骨气,但一旦遇到底线,她绝对是不会让步的。
她挣扎着,但发现对方更加用力的抱着她,她也不在乎,只是板起了脸,语气有些难以接近的冷:“骆俊辰,这种玩笑不要再开了,我要回去了。”然后一用力,把他推开,拿起椅子上的包包就要离开。
要开门时,骆俊辰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后,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淡淡地说了一句:“我送你回去。”那样的话,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欧阳文君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只是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太过分了,其实,没有必要一定要闹到这种地步,无论如何,仅仅依靠两家人的友谊,她无法完全切断她和骆俊辰的生活,除非是她一辈子不在家。
窗外的风景不断闪过,她有点困了,其实骆俊辰的公寓离他们的学校不远,只需十五分钟的车程,她却也是在这短短的十五分钟就睡着了。
“丫头。”脖子上有点痒痒的感觉,欧阳文君挥手回了一句:“不要碰我,困了!”
“丫头,给你三秒钟,否则,我马上回公寓。”骆俊辰看着她,不禁笑了,到底是多想睡觉,在仅仅15分钟内进入睡眠。
这句话像一颗炸炸醒了已经睡着了的欧阳文君,睁开睡眼却对上一双黑色的眼睛,略有迟疑,盯着开口道:“骆哥哥。”
他微微动了动身体,前倾的鼻子噌到她光洁的额头,欧阳文君正要挡开,他却起身,拉过在她身后的双肩包,退到旁边的门:“下车吧。“
欧阳文君被骆俊辰刚刚接近的行动,弄得满脸红晕,有点不好意思地下车,几乎是用抢的抢过他的手肩袋,扔下一句:“骆哥哥再见!”然后直接跑到宿舍。
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紧紧锁住那身影,微微闪烁光芒。
昏暗的灯光落在骆俊辰的脸,柔和了他面部的线条,越来越柔软,影子笔直而修长。
欧阳文君回到宿舍,舍友们已经上床准备睡觉,当他们看到她回来了便迅速站起来,盯着她的眼睛泛着光芒,跟看到猎物似的:“文君,去那里鬼混,老实交代?”舍长说话永远都是这么直接。
骆俊辰温暖的气息似乎还在萦绕,欧阳文君的脸上终于平息刚才的脸红,但因为舍长的话,脸再次红了。
有时,沉默真的是金,所以不回答她们的问题,无论怎样,她挑着衣服准备去洗澡,嘴巴紧闭。
渐渐舍友们也觉得无趣,也不问了,一侧的林佩柔看着正在忙碌的某人,在那里不禁勾了勾嘴。
次日早上没有课,欧阳文君被骆俊辰害得昨晚很晚入睡,醒来后,宿舍的人已经都一去不复返了,除了那碗小米粥,再没有痕迹。
洗涤后时,已经是上午9点30分,并打开手机,轰炸着的消息不断进来,大多是学生会的通知,通知下周的新生晚会上要准备节目。
欧阳文君一边吃早餐一边用电脑上班里的群召集大家参与才艺表演。
她很少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也是班里的班干部,但她对班干部们实在是亲近不起来,所以类,当然,除了舍友,基本上不会靠近的。因此,没有任何悬念,她的话没有作用。
事实上,她并不想当班干部的,当初大家都去竞选班长和团支书去了,但老师却规定为了让更多的人发挥自己的优势,提供一个人只能选择一个职位竞选。
她真的是很无聊的看着台上的20多个人为了班长或团支书争得面红耳赤。
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说,谁要当文艺委员,事实上,无论如何,文艺委员好呆也算是班干部,虽然没有班长那么抢手,但还是有这么三个四人竞争的。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开始竞选的人听到的话,都没有反应过来,没有人举手,正巧她想要上个洗手间,便举手示意,老师很高兴有人主动请缨,在欧阳文君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成了班干部了。
对于这一点,她很自责了好几天,她只是正好和林佩柔在说话,没有听到老师的话,如果听到的话,她宁愿憋死自己也是绝对不会举手的。
这件事也引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竞争文艺委员的女孩们说,她很阴险,前面竞选时不说,到最后却耍阴招。
她这么生气,于是便没有拒绝,马上当起了文艺委员。到目前为止来,和那几个女生之间的关系不佳,以前的晚会倒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是一个表现自己的舞台,尽管不情愿,人们仍然参加,但这个新生晚会,说白了就是要上去凑数的,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谁都不想去参加。
看到距离迎新晚会只有5天的时间,但是从她发出通知到现在都4天了,都没有人来报名。
林佩柔也知道这些事情,但舍友们都很无奈,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大家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才艺,更何况还是要上舞台的。
舍长看着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是否说了,最后还是说出口:“要不,让林佩柔给你伴奏,你去唱一首歌?”
欧阳文君瞪了她一眼,“怎么可能,就我这五音不全,我能上去嘛!”
欧阳文君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唱歌,根本没有人知道她唱的有多好或多差,舍长提出这一建议,一个大的程度上是因为自私,毕竟,无论结果如何,都超过了一年的室友,连唱歌的声音都没听到过,真的是有点不舒服。
林佩柔眯了眯眼:“文君,你是觉得我们班没有节目好呢?还是准备牺牲小我?无论如何,我是没有任何关系,不就是伴奏,虽然我钢琴没过十级,但演奏一首歌曲,还是可以的。“宿舍几个你一句我一句,誓要把欧阳文君赶到舞台上。
欧阳文君也知道时间紧迫,根据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即使有人愿意,但没有好好练过,最终结果肯定是可怕的,想了想,只能自己上了。
“嗯,我不知道你们嘛,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不入地狱,谁入啊!早知道文艺委员这么悲惨,我当初死也不要当的!”越想越气,自己真的是很莫名其妙啊。
林佩柔听到了,眼神一亮,“说吧,唱哪首,让我先练习一下。”他们之前去唱k的时候,无论怎么威逼利诱,娃儿都不肯唱一句话,现在愿意了,而且一开口就是这样的大场合,她们很兴奋啊!也许可以借此机会卖了欧阳文君,毕竟你要原谅有夫之妇总是皱着眉头看着宿舍单身生物存在的感觉。
欧阳文君认为,最近一直在听范玮琪的《最初的梦想》,虽然是老歌了,但蛮不错的,看着林佩柔,眉毛微微动了动:“范玮琪的《最初的梦想》,怎么样?”
林佩柔想了想,点了点头,不过,虽然这首歌不怎么熟悉,但是练一练也是可以的吧。
欧阳文君真的没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唱歌过,但是因为她很少在别人面前唱歌,甚至骆俊辰,都没有。她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随便哼哼而已,这样的习惯已经十九年。
欧阳文君现在基本上所有的时间,甚至吃饭时都在用耳机听这个歌,但幸运的是她的不同于别人的,真的很喜欢一首歌的话,不管听多少次,她也不觉得累。
骆俊辰似乎很忙,自那一夜后,并没有和她联系。悬挂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她突然觉得,有些想逃避,逃避什么,她不知道,只是不敢面对未来会发生什么。
欧阳文君有越来越多的焦虑,她从来没有试过在这么多人面前唱歌,唱成什么样,她没有把握。但是,一些东西来的总是要来,比大姨妈还要准时的来了。
欧阳文君平静地看着舞台上的主持人,手掌流满汗水,虽然平时她总是很冷静沉着,但是,面对成千上万的人在舞台上,她还从来没有过表演经验,不紧张,估计也要被吓傻了!
她的节目编排得不早也不晚,在中间,共有25节目,她的节目排在第十一位,其中有许多是在前面的歌舞表演,表演时间不长,她在后台喝两杯水后上厕所回来,发发呆,就发现要到自己了
“接下来,就是我们大二师姐,欧阳文君和林佩柔,为大家带来的范玮琪的《最初的梦想》。还有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毕业了几年的师兄骆俊辰今晚难得来,他刚刚说要和我们的师姐一起合唱,我们鼓掌欢迎他们的表演!”她愣在那里。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一阵阵骚动,欧阳文君有点呆滞地抬头,林佩柔一身白色礼服和一双金色的细带高跟鞋,吸引了很多人欢呼。
灯光打在林佩柔身上,美丽动人,她看着舞台上的林佩柔,有些惊慌,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她眨了眨眼睛。
腰间是一双宽厚温暖的大手,传来骆俊辰的声音:“走了。”
她感到了恍惚之间被带到舞台,灯光略有滞后,观众更加激动了。
为了今天的舞台效果,在林佩柔威逼下,欧阳文君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旗袍,紧身的旗袍把她的身体曲线一一显露出来。一般人穿旗袍都不一定合适,莫非上帝是偏心的,欧阳文君温柔的脸,这真的是把旗袍所有的优点穿了出来。
骆俊辰则是黑色西服套装,明显很正常的礼服,两个人站在一起,却是郎才女感觉貌般,很是登对的。
观众口哨声不断,灯光打在脸上,欧阳文君很不习惯地眯眯眼,站在舞台上,但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着麦克风,左手被骆俊辰大方的温暖的手掌握住,微风习习的晚上,她觉得有些撩人,脸蛋越发地红。
熟悉的钢琴旋律响起,她下意识地举起话筒: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
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
才走得到远方
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
千钧一发
又怎会晓得执着的人
有隐形翅膀”
骆俊辰突然按了她的掌心,它似乎是一种感应,于是顿下来。
接下来是骆俊辰醇厚的声音:
“把眼泪装在心上
会开出勇敢的花
可以在疲惫的时光
闭上眼睛闻到一种芬芳
就像好好睡了一夜直到天亮
又能边走着边哼着歌
用轻快的步伐”
这首歌虽然没有和骆俊辰排练过,两个人却仿佛早就商量好一样,两个人的分工很明显。
结束时,观众掌声不断,唱歌好不好,她不知道,但在下台之前,唯一记得的是骆俊辰回头看她的那一个眼神。
乌黑的眼睛水光流动,仿佛舞台灯光打进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