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暮色依然笼罩着大地。天苍山上,已经是人影浮动了。初修者们穿着整齐,等候白衣教头的训话,然后开始每天的修行。
修行,首先是修身。强壮的体魄,是每位修行者必备的基础。身体不好,修行那只是一种徒劳。初修者们最开始的修炼,便是去山后搬运石盘。
每日这个时候,初修者们便跑步去后山,选择自己能够举起的石盘,然后从后山搬到山下溪水处。在石盘的石窝里面注入水,然后再搬回来。这是必修课,没人能够偷懒。因为石窝中的水分干了的话,就会被白衣教头惩罚。
当莫言第一次看见这些堆积如山的石盘的时候,差点没瘫倒在地上。面前的石盘,最轻的也有百十来斤沉。那不得累死人啊?莫言在心中默默的想道。
“小师弟,怎么啦?”景然出现在莫言的身边,关切的问道。
“师兄,这么沉的石盘,如何搬运到山下再搬运回来?”莫言很想知道他们有什么技巧没。
“呵呵!你捡小点的搬,我们都习惯了!”说完,举起一块五百多斤重的石盘,十分轻松的朝着山下跑去。
“啊?”莫言无奈也无语。只能捡最小的一种石盘,使出了吃奶的劲,依旧没有举起。累的自己差点岔了气。重重的呼吸了几口之后,莫言坐倒在石盘上,开始寻思怎么办。不搬肯定是不行的,白衣教头凶的跟夜叉似的,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偷懒,自己却又搬不动,这该怎么办?
莫言看了看山路,平坦而宽阔。再看看圆圆的石盘,心中突然开心起来。我可以将石盘滚下山去啊。这样的话不就简单许多了。
深吸一口气,莫言使劲将石盘扶正,然后顺着山路,慢慢的滚动了起来。莫言高兴的一时忘了形,石盘却脱手而出,滚下山去。
“啊?小心啊!”莫言看见石盘滚下山路,心中一急,大喊了出来。
“隆隆”的声音,从山路上传来。石盘越滚越快,根本止不住,朝着山路下面的人群而去。莫言心中悔恨不已,却也是无可奈何,只能闭上眼,不敢看下面发生的惨剧。心中默默哀悼不要砸到人,不要砸到人。
许久也没有听到惨呼声,莫言睁开眼一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白衣教头站立在山路上,单手扶住下滚的石盘,眼神凌厉的盯着莫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认错是必须的,态度首先要好。
“算了!下次小心一点。”白衣教头冷冷的说道。
“哦!”莫言小心翼翼的说道。等白衣教头走了之后,才拍着胸口,大呼好险啊!
有了这次事件,莫言小心了许多。将石盘扶正,然后自己顶在石盘的前面,这样的话石盘被自己顶着滚不快,自己也能随时控制住石盘的方向和力道。就这样,莫言倒退着,慢慢的扶着石盘,退到了山下。
当莫言将石盘松手的时候,两只胳膊不听使唤的下垂了下去。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任由汗水如注,滚入衣衫。内衣早就被汗水粘在身体上了,潮湿的感觉,让人浑身都不舒坦。
天色已经大亮了,大部分初修者们休息一会之后便在石盘中心的小石窝中灌入水,然后举起石盘,朝着山上走去。看的莫言是心惊肉跳,心中叫苦连连。
“师兄?”莫言不经意间,发现景然也在灌水。
“额?小师弟,累了?呵呵!”景然关切的问道。
“嗯!好累!”莫言叫苦道。
“没事!刚开始的确不适应,慢慢的就会好了。”景然鼓励着说道。
“师兄,天苍阁这么大的地方,怎么只有不多的这些个人?”莫言好奇的问道。
“呵呵!我们窦教执的弟子,只有这么些了。其他教执的弟子有很多,都不在这里修行。”景然神色间有丝黯然,被眼见的莫言扑捉到了。
“为什么啊?”
“我们教执的弟子,全部是贫苦人家出身。自然无法与那些个出身显赫和名门的弟子相比了。而且教执要处理教中事物,所以传授修炼之法都是由白衣弟子来执行的。”景然解释着说道。
“哦?怪不得大家都是那么的彬彬有礼,原来都是出身相同的啊!”莫言叹息一声,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平等的,平等是需要相对的。害的自己昨天晚上欢喜了半天,真的是悲剧啊!
“呵呵!大家都是苦出身,当然礼让非常了。如果遇到其他教执的弟子的时候,记得要躲让。不然会惹下不少事端,而且会连累教执师傅的。”景然呵呵一笑,面色中多了许多的惆然,惹的莫言也是心中不快。
“那怎么才能辨认呢?”脸上又没写字,谁能知道谁是谁啊?
“呵呵!你看你胸前“苍”子标志的下面,有一个小字。”经过景然提醒,莫言这才注意到衣服标志的下面,果然有个小字。上面写着“窦”。
“窦是什么意思啊?”莫言不解的问道。
“窦是教执的姓。只要是穿着这个字衣服的师兄弟们,都是我们自己人。要是字不一样的话,就是别的教执的弟子。”景然解释着说道。
“那教执是不是有很多啊?”
“我们天苍阁只有五位教执。他们分别是:张教执,史教执,姚教执,楚教执,窦教执。其中史教执是唯一一位女教执,门人弟子也全部是女性,是我们天苍阁内唯一女系修者,等你有机会的时候一定能全部看到的。”景然施施然说道。
“啊?还有女的?”莫言有点惊讶,修行这种行业,女性的确是很少涉及的。
“呵呵!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我不说了,你休息吧,我得回去了,不然上面的石盘内的水迹要干了。”说完,冲莫言笑笑,然后托起石盘,小跑着上山去了。
莫言看了看景然的背影,然后再看了看地上的石盘,打消了想要追上去的心思,然后继续休息。
琴声切切,宛若从远古而来,弦音铮铮,似要割断世间柔情。调子中蔓延着难言的哀伤与忧愁,仿佛世间的怨念,汇集于此。莫言被婉绝凄惨的音调所吸引,丢下石盘,顺着声音寻去。
琴音在山中盘旋,丝丝旋律,带动人间情欲,敲击着莫言的心神。
过了小溪,沿着竹林的石径而上,琴音不绝。仿佛不是在耳中,而是在心中。莫言好奇心促使,跟着声音而去。
“站住,你是干嘛的?”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入莫言的耳朵,莫言心中一惊,以为被人发现了,刚要开口解释,就听到另外一个声音从前方传来。
“月儿姐,我是杨东啊!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莫言心中一定,然后悄悄的隐入竹林中,慢慢朝前靠去,想看的清楚一些。
“少嬉皮笑脸的。快说,来这里干嘛?”月儿好像对杨东很厌恶,爱答不理的问道。
“呵呵!我就是来看看你和倩儿。”杨东猥琐的笑声,让莫言听了全身都难受。
“这儿是我们史教执师傅看管的地方,不容许任何男子进入,难道你师傅没告诉你吗?”月儿不满的问道。
“哎呀!月儿姐,自从我见到你和倩儿之后,回去是茶不思,饭不想,整日在脑海中浮现你们两人的笑容。所以这才不顾师命,前来看望两位。杨东之心,天地可表。”杨东一副正气凌然的神情。
好恶心,真无耻,莫言在心中暗骂道。本来打算偷偷看看琴音是谁弹奏的,没想到被这个无耻之徒给搅合了。莫言刚想悄然离去,却又听到前面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月儿姐,怎么啦?”一个声音,如同仙铃轻响,天音缓奏而来。
“倩儿?”又是杨东的声音。莫言真想上去将这个无耻的家伙给揍成猪头一般,可惜自己没那个实力。但是想到刚才的声音,莫言心痒痒了。如此美妙的声音,那主人是不是长的很好看啊?听杨东最后的那个倩儿,声音好像完全都酥掉了。既然来了,就得有点收获而回,怎么能空手而归呢。想到这里,莫言悄悄的俯身上前,看清楚了三人的面貌。
一个十足猥琐样,眼神涣散,嘴角口水溅落。
一个二十岁光景,五官端正,相貌姣好,怒斥着前面猥琐样的杨东。
当莫言的目光接触到倩儿的面容的时候,呼吸都顿停了。感觉心跳在那一刻,停止了。无法呼吸的窒息感,瞬间在全身蔓延。脑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思维能力。神魂不复其位,魂儿随着面前的女子而上下飞舞。
一双眸子,在长长的睫毛下,清灵闪动,宛似两眼清泉,映人心底。小巧的鼻子,配上樱桃小嘴。组合在一起,镶嵌在一张白皙稚嫩的小脸蛋上。脑后一席乌黑的长发,散落而下。那种震撼感,冲击力度,能让最野蛮的人回归到平静。
半响之后,莫言才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深吸一口气。感叹世间万物有灵,面前的女子便是那最真实的精灵,仙子。等莫言再次想看一眼的时候,前面已经没有了两女子的身影了。只剩下一头猪在哪里发呆,而且口水四溢。
莫言收敛心神,转回到了溪水边,回想着刚才的一幕。
“小师弟?”景然再次托着石盘回到了山下,看见莫言在发呆,不禁出声问道。
“啊?师兄。”
“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景然看着莫言的脸色,不禁关心的问道。
“啊?没事,没事!我有个疑问。”
“你说。”
“是不是只有白衣教头才能去山中的任何地方?”因为他看到杨东就是穿着黑色的衣服,却被人挡在了外边。
“不是!教中教执开会的地方,他们就不能去,还有就是天苍阁禁地,他们也是不能去的。”景然想了想之后说道。
“我是说,他们能去其他教执的地方吗?”莫言将心中的疑问直接问了出来。
“当然了,白衣教头都能出山,何况是去其他教执的领地了。”景然笑着说道,心中又不免疑惑的问道:“你问这些干嘛?”
“啊?没事!就是好奇而已。”
“早点上去吧,很快要午休了。”景然提醒着莫言,然后在石窝内灌入水之后,举起石盘,小跑着离开了。
倩儿?好美的名字,好甜的声音。要是能天天看到她的话,自己是不是就会心满意足呢?莫言不禁问自己。生平第一次有了除了吃饱饭,睡安稳觉之外的期望,第一次觉得活着是那么的有意义,因为有了念想,有了目标。莫言盯着溪水对面的竹林深处暗暗发誓:终有那么一天,我要天天去看你!
双手不知觉间,力量突生。扶起石盘,慢慢的朝着山顶搬去。
在骄阳下,一个普通少年,搬着百来斤的石盘,艰难的行进在山路上。一路上因为用尽全力而踩出的脚印,历历在目。汗水在地上溅起无数水花,在烈日下很快被风干,只余下一块汗渍的痕迹。
当莫言第一次,将自己看起来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完成的时候,瘫倒在地上,累的连眼睛都不想睁了。闭眼休息的时候,那个让人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笑脸,在脑海中浮现。轻颍的笑声,不断的在耳边回旋。
睁开眼,不让疲劳将自己打倒。莫言缓缓的坐了起来。景然师兄递过一壶水,说了声努力,然后举起石盘,下山了。莫言在心底默默的说道:努力,呵呵!然后将水壶中的水一饮而尽,站起身,扶起石盘,退下山去。
暮色降临的时候,大伙都休息了,只剩下莫言将石盘慢慢的往山上移动。许多师兄们看着莫言卖力的样子,心中为之感动,都缓下脚步,跟莫言走在同一条线上,缓慢前行。
“加油啊!”
“小师弟,努力!”这群朴实的师兄弟们,没有人因为莫言撑不住而上去帮一把,更没有人因为肚子饿而提前回去。这毕竟是莫言必须要经历的阶段,别人是无从帮的,而且那不叫帮,而是害他,所有人都用精神支持着这个新来的小师弟。
远处高山上,两个人影,盯着近处的一幕颔首微笑。
莫言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的,只记得当双手放开石盘的时候,全身的劲道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再也无力支撑,脑中一热,双眼一黑,晕倒在了地上。
当莫言晕倒之后,景然师兄将莫言背回了房间,然后去饭堂为莫言准备了一些米粥。大家吃完饭之后,都悄悄的回到房间上床休息,心中却是挂念着莫言的身体。
月上树梢,半弯引亮,银光飞洒,铺遍大地消弭。天地消声,万物静宁,晚间凉风,拂动垂柳摇曳。
耗尽全身气力,莫言完全进入到了无思无想,脉动神歇,精涸无补的状态。均匀的呼吸声阵阵传来,大家回头看了看莫言的方向,这才放下心来,纷纷倒头安睡。
呼吸声由缓慢到急促,再从急促到窒息,再到停止。此刻的莫言进入到了假死的状态,没有任何的感知。当精慢慢干涸,神为之涣散,生命即将消失的时候。在莫言脑海深处,一个模糊的身影,骤然出现。那飘逸的身形,形似飞天,漫天起舞,神似月娥,楚楚动人,勾起莫言心底一股强烈的求生意念。
渐渐消散的神,在莫言无边求生欲念间,逐渐凝结,回归灵台。而精也因为这股意念,得到了充裕。
一场生与死的较量,一段阴与阳的轮回。在暗夜无边的房间中,不断升华。长夜漫漫,这感觉只有莫言深有体会。
师兄们起床后发现莫言依旧沉睡如斯,不敢去打扰。大家悄悄的离开了,只剩下莫言在生死线上挣扎。
天光破晓,黎明渐消,旭日初升,驱逐黑幕,霞光直射而入,一缕阳光照在了莫言的身体上。求生欲念,得到光明的灌注,将莫言脑海中黯然的黑色,全部吞噬。灵台又复明净,精神再次滋生。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莫言渐渐的睁开了眼睛。
一夜煎熬,比白天的修行要艰难不知道多少倍。莫言活动了一下胫骨,觉得身体里面力量倍增,精神也要比往前好上许多。收拾完自己之后,赶忙飞奔着朝着后山而去。没有什么比成为白衣教头更让莫言上心,即使拿天下来与他换,他也只会是笑笑。世间没有比那片竹林更美的地方了。
当莫言扶起石盘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好奇的望着莫言。景然走上前,抓住莫言关切的出声说道:“别勉强!”
“呵呵!我没事的!”莫言神色坚定,微笑着说道。眼神中透露着未有的坚定不移的决心。这份转变让景然一时愕然了,昨天的莫言还不是这样的,不知道是什么让这个少年转变的如此之快。
莫言扶起石盘,继续朝着自己的目标而去。今天的修行,比昨天感觉要轻松许多。当莫言第二次上山的时候,已经能举起石盘下山了。这让莫言窃喜不已,即使是一小步的进步,也代表着希望在靠近自己。
每当下山后,莫言总会用眼神看向那片竹林,神思着什么。这让很多人不解。没有教执师傅的命令,谁也不敢四处走动,更别说去小溪对面的竹林了。当收回目光,举起石盘要上山的时候,总会看到嘴角微扬,脚步加快的莫言。
时光如梭,三个月的时间转瞬而逝。莫言已经能举起五百斤重的石盘上下山了,这种进步堪称神速。在众位师兄当中,莫言被大家普遍看好,绝对是首个成为白衣教头的人选。
“小师弟,你真是了不起,将来的前途,不可估量啊!”抽闲的时候,景然对莫言是倍加看好。
“呵呵!师兄太客气了。”莫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也许你以后就是我们天苍阁的第一天才,到时候可不能不认我们这些穷师兄们哦!”景然打笑着说道。
“我最想成为的就是白衣教头。”莫言看着远处的天际,缓缓的说道。
“为什么呢?白衣教头只不过才是修行界的入门弟子,将来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呢!”景然拍拍莫言的肩膀鼓励着说道。
“呵呵!我的志向就是白衣教头。其他的根本就不想,也根本就没想过。”
“你为什么只专注于白衣教头呢?上次你就问过我了。真是纳闷了,就不能跟师兄说说?”景然好奇的问道。
“那你能保证不告诉别人吗?”莫言转过头问道,明知道这个问题很白痴,但是莫言选择相信景然。
“能!”景然干脆的回答道。
“我进山的时候,有听到南山上传来丝丝琴音,音调哀婉凄厉,催人忧愁。所以我想去南山上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没想到我等级低微,根本不能过去。所以上次才问你白衣教头是不是能去很多地方而不受限制。”莫言将心底的秘密隐藏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琴音?你什么时候听到的?”景然突然坐起来,惊讶的问道。
“就是我第一天来的时候,而且第二天我还有听到啊!”莫言看着景然的表情,心中思讨,难道琴音是天苍阁的秘密?没多少人知道?
“我在山里快三年了,根本就没有听到过什么琴音,你是不是听差了?”景然疑惑的问道。
“怎么可能呢?我听的真真切切的。”莫言虽然嘴上无比坚定的说,但是心中也开始起疑了。第一次来的时候,猎户大汉好像当时也没有反应,难道真的是我出现了幻觉?
“好了,不说这些疑神疑鬼的事了。怪不得你这么拼命,原来是因为这个呀。呵呵!”景然笑着岔开话题。
“什么时候才能晋升白衣呢?”莫言最关心的事便是穿上白衣了。
“得等到一个月后的晋升大典。每年举行一次,专门晋升教内实力提升的弟子。”景然解释道。
“晋升大典?”莫言疑惑的问道。
“晋升大典是我们天苍阁每年都举行的一件盛事。每年晋升的弟子很少,有时候三五年也不一定能有大的作为。大典就是专门认证弟子实力的仪式,当实力提升到一定水平,教内的教执和尊老会提升你在教内的等级。就像你现在是灰衣,就会提升到黑衣,黑衣上去便是白衣。”景然慢慢的解释着说道。
“难道我不能晋升白衣吗?”莫言急切的问道。
“只能一级一级晋升,我从没见过连升的。”景然摸摸后脑勺,不确定的说道。
“唉!”莫言不禁有点气馁了,多一年时间,那可是多了多少哀愁和思念。
“别灰心,说不定你就是千百年来第一次能连升的弟子呢?”景然不忍莫言叹息,忍不住开口宽慰着说道。
“一个月?晋升大典?看来我得加倍努力了。”莫言思索了一番之后,举起地上五百斤重的石盘,大步而去。
只留下景然微笑着在原地,盯着莫言的背影点头。
晋升大典,为天苍阁每年最大的盛事之一。不禁是内部实力提升的见证,更是无数天才脱颖而出的选拔。大典由各自教执带领弟子上台,经过尊老的观察,然后再通过修仙碑的测试。真正资质超凡的人,才能被尊老门点名晋升。而尊老们觉得天赋不错的,也会被留下来,收拢在尊老门下,成为尊老的弟子。
大典的另外一个精彩的地方,便是各个执教的排名位争取。自古四执教便各自划分实力,统筹一方,谁也不服谁。每年都会上演争抢排名的决斗。这才是大家最喜欢的看点。
窦教执因为为人谦虚,每年只不过上去走走过场,根本不在乎排名的先后,所以每年都是排在最后。故而得名窦后,意喻走在最后面的。而其他四位教执,每年都争的不可开交。
真不知道今年,四位教执又是如何排名的,真是天苍阁众人争论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