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楼的雨娘瞬间名满京城,很多的高官贵族都一掷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但那美人却每晚都轻纱覆面,始终没有人见过真面目,这更加加剧了大家的好奇心,所以醉红楼每晚都门庭若市。
雨娘的身价也由最开始的一百两白银的身价到现在的三千两的身价,众人都在打听,这个雨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哎,你听说了吗?那个醉红楼的女人?”候府内,家丁们也忍不住加入了最新京城话题的讨论。
“当然知道,据说叫雨娘!”另外一个家丁回应道。
“对对对,出价很高的!”扫地的家丁刚好路过,瞬间加入了话题讨论中,三人便兴高采烈地讨论起来。
这时,夕颜正巧外出回来,听到家丁们的对话,大声呵斥道,“到底是活儿太少了吧,竟然还有空理会别人家的事!”
家丁们一听,只能默默作罢,迅速离去。
夕颜平日里对下人还是不错的,就算是以前贵为皇后的日子,除了一开始杀鸡儆猴时对下人苛刻外,其他时间还是赏罚分明,亲切近人的,这次如此发火,却是有原因的。她不能让候府的人也过分关心这个话题。
原来,如今红满京城的雨娘便是夕颜装扮的,白天,她是候府大小姐,当今皇上的废后,晚上,她便乔装成雨娘,在醉红楼卖艺演出,通过与显贵之人吃饭,获得关于京城内各个动向的情报。
至于为何选择醉红楼这个地方最为情报收集点,夕颜自然是考虑再三过的。因为达贵之人大抵都出入风月场所,而只有在这样的场所中他们才能畅所欲言,更别提酒后的真言相告,思来想去,要收集全京城最多的情报,名满京城的醉红楼便是最好的选择了。
但女子在这样的地方出入,也是十分危险的。
一日,雨娘陪完了出价人一顿酒后,便欲匆匆离开,谁知,那个出价人却伸手拦住了。
原来出价的是当今御史家的二公子,自幼跋扈嚣张,挥金如土,当晚,他以四千两的出价博得红颜一笑,这样大的手笔气魄确是连夕颜这样子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也忍不住感慨一声二公子的阔气。
见二公子拦住了,夕颜只能软语相劝,但对方执意不肯罢手,还说出来了“如果雨娘今日不把面纱拿掉,他就要拆掉醉红楼的”的说法。吓得一旁倒酒的小姑娘连忙叫来了护卫。
夕颜见好语相劝不过,正欲行武之时,刘氏赶到,到底是在这种场面见多的人,三言两语就哄得二公子非常高兴得意,便一下子也忘记了要摘掉雨娘面纱的事情,夕颜便趁机悄悄离开了。
次日,夕颜晨起,梳妆打扮后,便来了花园散步。
由于昨日被二公子纠缠,耽误了些时辰才回到了侯府,引得侯府小厮们私下议论纷纷,都说大小姐被废后,竟然还不知廉耻地在外厮混,彻夜未归。夕颜虽也略有耳闻,但不想把事态闹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听到。
但有个人却恨不得将此事闹大,便外出回来后特意来花园“巧遇”夕颜。
“啊,这不是妹妹吗?怎么能够这么早出来赏花啊!”月夕蕊故意高音的说着,引得周围的家丁都忍不住放下手上的活,侧耳偷听二人谈话。
夕颜却只是笑笑,没有理会。月夕蕊便更加得意地说道,“我听说妹妹昨晚很晚才回来,没想到今天还能够早起啊,想来候府的日子也是十分舒畅的,虽比不得妹妹曾经的鸾凤殿,但大抵还是很不错的,作为女人能够彻夜晚归,大抵比皇宫自在多了,妹妹觉得呢?”月夕蕊故意加重鸾凤殿三字的语音,言下的嘲讽之意也呼之欲出。
夕颜本不想理会,但见她硬是提及,便知道如今也该到了好好教训她一番的时候了。
月夕蕊还想说什,被夕颜打断了,冷冷地笑道,“候府是不是比皇宫自由我先不评论,但是你口出狂言之事,我倒是可是现在就做出表示。”
夕颜一边说,一边示意家丁们对月夕蕊掌嘴,月夕蕊哪里肯服,便挣扎说道,“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是废后,废后。”月夕蕊歇斯底里地说着,一边示意旁边的丫鬟去叫人。
夕颜继续冷笑,摸了摸额头鬓角,说道,“虽说我如今是废后,但到底还是皇上的女人,容不得你说半句不是!来人,掌嘴。”
一句皇上的女人,点中了月夕蕊的软肋,虽说想辩解挣扎,但无奈,家丁的巴掌已经打来,二十个巴掌过后,她几近昏死过去。
夕颜赏完巴掌后,心情出奇地顺畅,便得意地离开了。
月夕蕊被夕颜赏巴掌的事情很快在整个侯府传开了,大家都通过此事更加知道了夕颜的手段,也更加敬畏她,一时间,整个侯府关于夕颜的流言蜚语便销声匿迹了,偶尔有个多事的人想提及,也由于无人敢附和,便不了了之了,而这样的情况,正是夕颜想见到的,通过月夕蕊杀猴儆鸡。
月夕蕊的母亲刘姨娘,本也是性情泼辣之人,听说女儿被人掌嘴,便十分生气,一番思索后,叫人拿来了补身的汤水,便往夕颜的住处行去。
一见夕颜,刘姨娘便笑着说道,“前几日知姑娘进来身体不适,所以叫人熬了一些补身的汤水过来,都是用上好的当归,党参添置熬成的,姑娘可以尝尝。”
夕颜自然知道刘姨娘是来者不善的,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思月后,笑着回应道,“姨娘真是有心,夕颜真的十分有愧呢,当日花园里面对于夕蕊姐姐的惩罚,也是一时冲动,还望姨娘不要见怪。”
刘姨娘虽然十分讨厌夕颜,但为了哄骗她吃下汤水,说道,“那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是夕蕊挑衅不对,你也责罚有理,我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说着,两个人便继续闲聊了一番,无非都说这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一时间场面倒也和和乐乐。
刘姨娘见夕颜喝下了自己送的汤水,十分满意,意欲离开时,夕颜对刘姨娘说道,“我这里有从皇宫带出来天山雪莲熬制的美颜汤水,十分有效,喝一碗便能够维持三个月的容光焕发,想着,之前夕蕊姐姐之前被掌故,想来可能也需要,还请刘姨娘带我拿给夕蕊姐姐。”说着,便命思月拿来了另外的一碗汤水。
刘姨娘见状,忙不迭的感谢领走了汤水。
待刘姨娘离去,思月对着夕颜点点头,夕颜微笑。
晚上,夕颜来到月冠松的房间,对着父亲大人请安后,便以近日在屋中烦闷,想请父亲大人一起陪同闲聊为由,把月冠松往刘姨娘住处引去。
几人还未靠近刘姨娘的寝室,便听到里面传来了女人娇羞气喘的声音,月冠松当下便推开房门,只见刘姨娘正衣冠不整地与一名家丁行苟且之事,正是翻云覆雨之时,被月冠松撞见。谁知,刘姨娘竟如着了魔一般还不断地催促那名家丁继续,弄得月冠松十分尴尬。
“混账!”月冠松大声呵斥,由于事态突然,月冠松又亲眼目睹,血压急剧上涨,几近站不稳,夕颜连忙扶住他,轻声劝慰道,“父亲,保重身体要紧啊!”边说,边把月冠松扶到椅子边上。
那个家丁确实吓得半死,本来他只是奉刘姨娘的命来打扫卫生,谁知一进门便被她死死抱住,还一直诱惑,他这个没有吃过荤的男人更是很难把持住,便迷失了头脑,和刘姨娘上床了。谁知,竟然被撞破了,当下十分后悔,便一直说道,“是刘姨娘先勾引我的,是她!”一边解释,一边痛哭流涕。
不说还好,一听说是刘姨娘先主动的,月冠松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想想自己一家之主,妾竟然与一个家丁上床,传出去面子往哪里放。一边想,一边愤怒地命人将二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夕颜把月冠松扶回卧室意欲离开时,月冠松轻声说了句,“夕颜,我知你心里苦!”
夕颜当下内心一咯噔,没有回应,默默退出。
待行至大厅时,夕蕊怒气冲冲地上前,抓住夕颜的领子,意欲打她,被周围的人劝解拉开了。
即便已经被丫鬟死命拽住,夕蕊依旧拳脚相向着夕颜,怒骂着,“一定是你,是你陷害我娘!一定是你,你这个恶妇。”
夕颜轻轻地转动刚才被夕蕊抓伤的手腕,冷冷地笑道,“这一切只能怪你额娘自己,又奸诈又贪心!”
原来,夕颜见刘姨娘端来汤水,知道那汤水肯定又问题,便在闲聊中让思月将汤水掉了包,命刘姨娘拿给夕蕊。聪明如夕颜,又岂会想不到,只要跟刘姨娘说那是养颜的圣水,刘姨娘又怎么会舍得那个夕蕊,当然是自己享用了,猜到了这点,夕颜只要命清秋暗中看着刘姨娘,待药性发作时通知她便可以了。
一切,都如夕颜所料,汤水中加了迷情药,刘姨娘本意陷害夕颜,却让自己中招,只能怪自己心术不正。
当夕颜把一切解释给夕蕊听后,便大笑离去,只留下夕蕊一人在后面不断呢喃反复说道,“怎么会,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