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停下了,江宇泽拿好行李箱,紧随我和靳筱梓之后。
靳筱梓一路上都是微笑着的,看得出,她这次回来的压力很大,毕竟那群人是定不会放过她的,不过,在霓虹国我们已经商量过了,说靳筱梓是因为家里出了点事而赶赴回去的,但是这种谎言能骗的了多少人我就无从可知了。
霓虹国之行结束了。
我们走出了飞机场,江宇泽带着行李超过了我们,随后他挡在前面拦下了我们,“筱梓,要不你先回学校,我和椋音有事情要办。”
“我跟着你们,我不要一个人离开。”靳筱梓的严重噙着泪水,若不是离她近,是不会注意到的。
江宇泽皱了一下眉头,“不行,你不能跟来。”
“为什么?因为我跟着你们会成为累赘。”她自问自答。
“是的。”
靳筱梓的身体在发抖,她的牙齿在打战,“好吧,我走。”她不再多说,直接离开了,而那方向并不是通向学校的路。
“笨蛋。”
“你才笨。”他反唇相讥,“你也不希望她有事吧,肉体上的伤也是很重的,不要小视它。”
“心伤了,肉也随其会自摧。女生的心,是不容看破的,把自己保护的太好,却无法遏制自己的感情。她没有去学校,你认为她会去哪?如果要道歉,现在还来得及,晚了,莫后悔。”
“啊!”他大喝一声,“你可真麻烦,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他还是受不了我,跑去追靳筱梓了。其他他也很困苦,做出一个抉择是得下定决心的,他不想伤害与其一方的人,当然我想靳筱梓是明白他的所作所为的,只不过时间阻抑不了,就全爆发出来了。
我依旧没听江宇泽的话。
我离开了那个指定位置,向他们的方向走去,我所看到的会是何种打击人的画面?如我所愿,当看见他们时,两个人已抱在一团。江宇泽拍着靳筱梓的背,嘴中说着安慰的话,而靳筱梓则在他怀中放声大哭,那种压抑,实在过久,释放出来也是一种解怨。
忽然,江宇泽抬起头,双眼盯着我看,他脸色沉重,“我不是让你等我吗?为什么又不听我话?”
“我不是好孩子,当然不会你话。”
“好了,不多说了。”他朝我摆了摆手。
“开始厌恶了?”我的目的很快就达成了。
“你不要以为这种方式就能让我憎恨你,没有爱也不会有恨!”他语气强烈,我从来没见他这么激动过。
他脱离了靳筱梓,对她道:“筱梓,你先回去,顺便把行李拿去,我们有要紧事要办,不要插手好吗?”
“既然你都说了,我也不会再干扰你了。再见,宇泽哥哥。”她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挥了挥手,走了。
等靳筱梓的身影完全看不到后,江宇泽才开口道:“椋音,求求你,不要再给我增加负担了。”
“累了就直言,我一个人可以做到。”
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他叹了一口气,道:“走吧,去老师家里拜访下,不过,应该也查不出什么。”
“请勿轻易下结论。”
“我只是说说罢了,不用较真。”
“嗯。”
“先打车。”他现在两手空空,行动方便不少。飞机场前停着一辆出租车,江宇泽毫不犹豫,拉开了一扇车门,对在身后的我喊道:“喂,这里。”
我不紧不慢地跟上去,坐进车中。江宇泽报了一个地址,车子立马启动了。
“我说你不要一声不响的,到了那边,多多配合一下我。”
“怎么配合?”但愿他不要说是演戏。
“撒谎而已,你不想套出他们的行踪吗?”
“你认为他们的家人全知道?萧文君不是个小人物,从前几次的接触就可得出他不是个大意的人,这样一来,我们还会知道他们的行踪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必他们在警局才是,不要忘了,你拜托的那些人是怎么回答你的。我们现在和他们已分在两条船上,他们隐瞒的事,我们怎么追问都是问不出所以然的。”
“按照你的意思说,萧文君把他们都留在了警察局?”
“不然呢?如果放他们出去,一不小心给熟人瞧见,又谈何解释?死而复生,还是实话实说?况且学校又对突然消失的两个老师不动声色?我们是萧文君眼皮底下的人,另外你不要忘记那个人。”
江宇泽猛然一怔,面对危机四伏,我们只是笼中之鸟,一步也离不开他们的视线。
“去警察局。”江宇泽不经思考,又改变了地点。
司机一听,立马在路中央来了个华丽的调头,向警察局开去……
时不时地来着,都成了常客了。几位警察一见我们又来,在一旁窃窃私语。
“你说萧文君那个人可信度有多少?”他开始有所警惕,毕竟我们还太嫩,经历的事情没有他多,而且他从小又在父亲身边。父亲……突然这两个字刺进了我的肉眼里。
“怎么了?”他捅了捅我,满腹狐疑。
“没有。”
“肯定有。”
“你知道丁恩惠是谁吗?”
记得之前萧文君找我时所讲的一切,顿时产生疑惑。当时他说丁恩惠,不对,应该是刘心语是孤儿,而真正的丁恩惠那时和她在一起玩耍,这么说,她们两个都是孤儿了,会不会……
“丁恩惠?不就是我们班的那个女的吗,现在已经死了的那位。”
他还不知道情况,看来得找个时间跟他讲个明白了。
“不对,真正的丁恩惠不是我们学校的,而是其他学校的人。她的真正的名字不叫丁恩惠而叫刘心语。”
“哈?”他一脸一伙,像是在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你在说什么?”
我拉住他的手臂,“出去说。”说着,就在前面拉着他出了大门。
到了门外,他用手指着前方几百米处,道:“那里有片草地,去那坐坐。”他领会了我的意思,便找了个清静点的地方。
我站在草坪前,“你去霓虹国后,萧文君找过我。”
他不言,只是低头看着我,等我把话接下去。
“他告诉我一个骇人的事情。”
“什么事情?”
“丁恩惠的原名叫刘心语,而刘心语的原名叫丁恩惠,两人互换了一下身份,而刘心语则潜伏在我的身边,丁恩惠却在另一所学校,看来是有意拆散她们两个人的。据萧文君所言,她们是一对要好的朋友,同在孤儿院长大,丁恩惠的身世我不知,但刘心语的故事,萧文君告诉了我一点。她出生在一个大的家庭,可是老天爷嫉妒,让她的家人都离开了她,当年那起案子是由萧文君的父亲负责的……”我把原话不漏地说了一遍。
他听完后若有所思,托着下巴,一脸凝重。
“那么接下来你的意思是……”
“帮我查下顾琳和唐昕怡的资料,我怀疑她们两个也是孤儿。”
江宇泽打了个响指,道:“这好办。”他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可能是按键时不小心按到了免提,所以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喂,是谁?”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手机的耳机里飘了出来。
“是我。”
“是,是少爷啊,请问有事吗?”
原来他只要一有事就会打电话请求别人。
“叫他们帮忙查下两个人的相关资料,越多越好。”
他说的很轻松,仿佛把重担都扔给了别人一样。
“少爷,不知是哪两个人?”
江宇泽把唐昕怡和顾琳的名字报了出来。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蓝小姐同舍的两个人?”
看来他已经他把我的事跟电话里的那位老爷爷都讲过了。
“对,就是那两个,有答案告诉我一声,尽快。”在挂电话前,他又在电话里说了一遍。
“他是……”
“我家的老管家。”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刻意加个“老”字,难道还有小管家不成?
不等我多想,他又说话了,“他是我在红国的管家,偶尔有事会拜托他一下。”
你这也叫偶尔吗?
“而且那房子就只有仆人在,我都很久没回去过了,要不什么时候去做做客。对了,你家我还没去过呢,什么时候也拜访一下。”
“我没有家。”我平静道。
“那就和我住吧,我要抱着你一起睡。”
方才的感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又是这一张欠揍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