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了家,又是忙了一个下午。
我懒懒地躺在沙发上,过了片刻就睡着了。已是很久没好好睡上一觉了,今天兴许可以。
可事不称人心,半夜里我被那一首《小小的手心》给吵醒了。
我摸着黑,找寻着手机,终于拿到了手上。
“谁?”这么晚了照理说是不可能有人打我的,除非是……
“想见江宇泽吗?”那个人咯咯的笑着。
我登时清醒了,也辨别出了那个声音,是高云的。难道她在对江宇泽下手?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在哪里?”我紧紧地握着手机。
“城东不是有所公司马上就要被拆了?”她阴阳怪气地说,“就在那里,我等着你,只要你一个人过来,不要把你身边的骑士也拉上。就这样,不见不散。”
声音停止,心跳不止。
她的手脚非常快,不等我问清具体在几楼就挂断了电话。
我把手机放进了裤子口袋,坐了起来,发现手上还盖着一件他的外衣。我轻轻地将外衣放在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走进了他的房间,亮光洒进了他的屋内,照在他那张平静的脸孔上,那冷冷的气息在这一刻好像停止了。
我走到他的身边,弯下了身子。
想再看他一次,想在走前看他最后一次,我要好好好地把这张脸记在脑子里,这张曾经把我弄哭的脸,不能忘怀。
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请允许我最后孩子气的再做一次决定。
谢谢你照顾了我这么久,蓝羽枫,再见了。
我走出了房门,关掉了电灯,一切又静默在暗沉之中。
外面静悄悄的,只有少数人还游荡着。
夜未央,心低了。
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告诉司机要去的地点后,车子马上发动起来,向着目的地前进。
我身上带着少量的金额,是我出门前拿了的,这正好够乘一次出租车花费的钱。什么时候我也会精打细算了?
下了车,我把钱给了司机,走前还不忘潇洒地说了句,“不用找了。”
我来到大门前,门上的玻璃已被砸碎,碎玻璃满地都是。我绕开而行,走进了黑雾中。
黑压压的一片,根本看不起,换做是早上,看得也不是很清楚。
这楼共有六层,我不知道他们会在哪一层等着我。正当我踌躇时,手机振动了起来,我立马查看一下收到的短信,上面写着:很高兴你已经来了,请到三楼与我相会。
我走到正对面的电梯门口,不知能否使用。在记忆中,这大楼已经封闭很久了。我按了下开门的键,不到几秒钟,门就开了。我走了进去,按了下“3”的数字。
电梯往上升着,不一会儿,又开了。
好不容易能见到光亮,现在又流了。
“好久不见,近来可好?”高云阴恻恻地说。
我把头转向四周,根本不见一个,她像忍者一样隐身了?
“你当然看不见我,因为我根本不在你边上。”她的声音又传在我耳边。
这时,我才注意到声音全是从头顶上的广播中传出来的。
“向右走,你就会看到一个人。”她的声音突然终止。
又耍什么花样?
我照着她的话,向右前行,没过多久,就听到了她真实的声音。
“她马上就要到了。”她道。
我躲在墙后,偷偷地看着她,发现她的边上还有一个人——江宇泽。
“你说谁?”江宇泽还清醒着。
“林椋音,你家的小媳妇。”高云笑道。
“她来做什么?嘲笑我现在这个样子?”江宇泽咬牙切齿,我透过空隙,看见他的左半脸肿了起来,且手脚都被绑着,看来他这样子是受了不少苦。
“啧啧,你枉费人家一片好心了,人家看不见你心里很担心,而你却……嗬嗬嗬嗬……”
“她担心我做什么?谁要那臭婆娘来关心老子,真他的令人作呕,这个假惺惺的女人死了最好。”江宇泽激动地说,好像把满腔的愤怒都痛骂了出来。
我有点讨厌呢。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高云叹了口气。
“知道什么?”
“林椋音为什么要砍伤靳筱梓?”高云看着他。
“我怎么会知道那贱货心里想的是什么。”江宇泽生气地说。
“你认为这些都是她做的?”
“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江宇泽反问道。
“你还记得那天是谁把你叫到女生宿舍的?”高云坐在椅子上,把腿翘了起来。
“是一个人陌生人发来的短信,这和她砍伤筱梓有关系?”江宇泽问。
“有,当然有,你知道发你短信的人是谁吗?嗬嗬嗬嗬,就是我啊!”
“你发我干什么?”
“除了让你讨厌林椋音还有什么目的?”高云的嘴角向上扬了扬。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江宇泽明显有点害怕。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都是我一手安排的,包括让林椋音砍伤靳筱梓,和在事后她被人推下河都是我策划的,哈哈哈哈……”高云疯狂的大笑着,她在笑江宇泽还没明白过来。
“她被人推下河?”江宇泽大惊。
“是啊,还被某个人用了人工呼吸才救回来的。”高云扭曲地笑着。
“那个人是蓝羽枫?”江宇泽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说呢?他把自己的女人交给了你,你又踢给了他,真是可笑。”高云拍着手,刺激着他。
“你是怎么让她这样做的?她为了什么而动杀心的?”
“你没听懂我前面的话吗?我是说她被我控制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又问。
“你听过有种东西叫做催眠的吗?我就是利用了催眠术控制她的,不过她好像就因为那起事而恢复了记忆,啧啧,失策了呢。”她恶心地说着。
“真正的名字……原来她那个时候就已经……”江宇泽恍然大悟。
“后悔了吗?听说你打她可一点也没手下留情。”
“你他妈现在告诉我还有什么意义!”他破口大骂。
“因为我要让她本人亲耳听到你这般羞辱她,是吧,林椋音,我知道你在墙背后,怎么了,是哭了吗?”她还是那样的恶心。
我从墙后走了出来,“我是不会为这种事而掉眼泪的。我林椋音不是别人。”
“原来没哭啊,你坚强过头了。”她有点失望。
呵,坚强?我会坚强?如果我坚强,我就不会傻傻地一次又一次地躲藏着了。
江宇泽看见我一来,立马把头低下去了。
高云讽刺道:“那位小朋友很伤心呢,不过去抚平下他的心吗?”
“你动手吧。”我来到她面前,“既然我都已经来了,你也可以对他进行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