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后,我就再也没去教室了,一直在宿舍里。眼前这个女孩,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看看她身上的伤痕,想必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和她们有关吗?
我静静地守候着她,因为还有许多问题想问。
江宇泽把她放下后就腿出了宿舍,闷闷地去教室。他应该还在生气,生我可以隐瞒事实的气。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等他长大了就会明白了。喜欢,也只不过是一时的,当找到心仪的对象后,心又会转移方阵了。我不报任何希望,我知道以他那种性格的男生一般都是花心类型的。我还真有点想骂自己。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下午我都没出去,一直坐着发呆。欣慰的是,周紫凡这时张开了疲惫不堪的眼睛。我连忙走到她的床边,俯下身子,对她道:“出什么事了?这几天你们在哪里?”
她的气息有点不平稳,时平缓时急促,不禁揪起了心。
“男人,一个男人在那天突然袭击了我们,谁也没察觉,后来我就失去了直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来了,发现四周一片黑暗,而且浑身上下都痛。靳筱梓和顾琳也不知道去哪了。只看见……看见丁恩惠就躺在不远处。”
“丁恩惠?”我粗略地算了算,她大约已经有足足两个多星期不见了,也不知她这段时间在哪在做什么事。
周紫凡地眼睛眯成一条缝,“是的,她死了。”
死了……
这条消息毫无征兆的打了下来。又牺牲一个,可是劫走她的人不正是她的同伴吗?
突然,周紫凡吃力地爬了起来,“她的尸体腐烂了,我确定至少死了一个星期以上了。天很黑,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一开始也有点不相信,但是在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后,我确定她就是丁恩惠了。我记得她最后一次出现时就是穿那件衣服的,而且体形也差不多。”
我的心一沉,“顾琳和靳筱梓呢?她们不和你在一起?”
“听我接下来说。”她皱着眉头说:“当我确认下来后,我就慌张了起来,因为我并不晓得自己的处境如何。原以为靳筱梓她们也在边上的,可是过了好久我才发现周边空空如也。我摸着黑,向前方走去。一直这样前进着,直到出了乌黑的山洞。身体的疼痛并没有减去,反而增加,所以走到洞口后我停了下来。借着月光,我又走了一段路程。山路不好走,坑坑洼洼的,如果一个不小心就会踩空。脚底生疼,我就在一块岩石边歇了歇脚。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里,所以也不敢多动,怕有人在暗处埋伏。毕竟那个样子的我可斗不过别人。等脚稍微好点了,我又继续向前走着。没走多久,我就感觉似乎被人盯上了。为了不让他发现,我又停了下来,假装在休息。其实是在观察他的举动。当我发现目标时,看见他手里那着一把刀。他大步走来,我立马站了起来。他脸上带着面具,我看不到他。他手里的刀散发着寒光,向我一步步逼近。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也不做垂死前的挣扎,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死神的降临。是的,我感觉头被重重的敲了一下,然后就倒地了。醒来时,天已打量,而我则是躺在山脚下的一棵大叔边。边上没有人。我以为自己是死了,可是没想到还让我苟活着。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在路上。总算是离开那么是非之地了。接下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你有权不相信我。”
“嗯,你先休息,今晚可能我还要出去一下。”
“去吧,说了那么多话,我也累了。”说完,就把被子闷在了头上。
我悄悄地走了出去,到了楼下。
今夜的月亮很圆,圆的没有一点瑕疵。
它照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像是特地为他奔波而来的。
“江宇泽,该走了。”
江宇泽背对着我,默然不语。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站着,不知实情的人或许以为我们之间在闹小别扭。
“我走了。”既然他不理我,那么我再多讲什么也挽回不了他。
“谁允许你走了,给我过来。”他的语气还是令人很不爽。
“不要。”
他笑了下,走过来,把头按在了我的头上,“今晚过后,一切都结束了吧。”
“不会的,没那么快。”我的语言有些忧伤,因为他还不知道靳筱梓现在的安危可好。
“我不强迫你都告诉,你的自由我不会夺去。”
“谢谢。”
他莞尔道:“现在发现还来得及。来,给点奖励。”
“什么奖励?”
“自己想呗。”
“要钱没有,要命更没有。”
“我要非礼你。”他严肃地说,貌似和这话不怎么搭配。
“走开。”
“知道你不愿意,所以我也不会勉强你。”
“这样可以,还倒像是个男人。”
“你承认我了?”
“没有。”
“说话也不打草稿,好好照照镜子,你都写在脸上了。”
“废话太多,我们还有事情,不是吗?”
听我一说,他才想起还有重事。“你知道在哪?”他问。
“可能是在中央。你想想,四个角都已经被洗劫一空了,最有可能的地方也只剩那里了。”我完全是胡乱瞎猜。
“好像中央是我们以前的教学楼。”我骤然想起。
“去瞧瞧。”
“你害怕出现的人是她吗?”
“不怕。”他语气很平坦,“只要不是你,任何人都可以,我认为她也是这样想的。”
“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喜欢。”
“你不了解我,你会痛苦一辈子的,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下辈子还是会喜欢你的。”
“无聊。”我撇开头不理他,继续走着。
教学楼被黑暗笼罩着,高高的耸立在中间,显得自己很突兀、高傲。也许它还不知道它将要永离人世了,它的辉煌将会化成乌有。
低头看了看手表,还差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我离开了他,四处随意走动着,想挖掘出点东西来,好好研究一番。
可是,地面上除了几张纸屑之外,再无其他。我抬头看着眼前的教学楼,认定它就是今晚的祭品了。那些富丽堂皇的装饰,也将化为灰烬。一切的一切不能阻挡,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吧。多么讽刺。
江宇泽心平气和地说:“别到处乱走。”
我一点也不领情:“不要管我。”
“你不觉得奇怪吗?今晚特别平静,平静的有些出奇,好似什么也不会发生。”
“累了,就不想动弹了。这几天,谁不累?明明与自己无关的事,却还到处跑来跑去。”
“打住。我们先做一下准备运动,免得等会被结果吓得半死。”
“半死?植物人?”
“什么是植物人。”我知道他在装傻。
“会进行光合作用的人就是植物人。你也想一见太阳就吸进二氧化碳,吐出氧气吗?”
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许今夜会风平浪静的过去。”话音未落,天空中就闪过一道美丽的光。我顺着源头,发现空中正放着五彩缤纷的烟花。
烟花和这寂静的夜空有点不协调,就因为这不协调招来了一群好奇心重的人。一些同学陆续出来了,都被美丽的烟花吸引住了。它每炸开一次,欢呼声就大一点。我知道凶手是故意引开我们的注意力,再者,让更多的人过来,可以避开我们的耳目。
“你以为就这点雕虫小技就可以蛊惑我们?别看人太低了。”我有点火了,握紧了拳头,也不顾那幢教学楼即将会被烧毁,一头走了进去。
教学楼里不是全黑的,地面上点着几支蜡烛,烛光弥漫着淡薄的气息,随着气流缓慢地波动着。微弱的烟气指引着我前进。清亮的脚步声回响在教学楼里,我不敢怠慢,借助着幽暗的烛火,快步走进了一间教室,关上了门。
呼吸均匀有序地一进一出,我想好好思考下接下来该怎么走。凶手一定就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偷窥着我。
外面传来了一个人的脚步声,按轻重确定是男人。看来他也按捺不住了。
我的手放在门把手上,踌躇着要不要冲出去,以好看清他的真面目。
始终会有一天的,只差时间的快于慢。置身于死亡边缘,是不可能的,毕竟我有自己的目标,所以不可以在这里倒下。
有时,我的胆子是出奇的大,大到令我也会吃惊。
这个举动,相信这辈子都不会忘却了。
我猛力地打开门,冲到走廊上,蜡烛还散发着他灿烂夺目的光芒,差别在于这回眼前多了一个人,蓬松的头发遮挡着他的面孔。
“为什么进来?”他背对着我。
“是你做的?”
“你希望是怎么样的答案?”
“丁恩惠的死也与你有关吧,严晨,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名字是这样念的。”
“很聪明。”
“那天夜里把我引到这里的人也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相信吗?那是另一个我在作祟,他分辨不清是非,只知道杀光碍着他的人。”
“为什么?回答我。”
“要问就问他——蓝羽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