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正如母亲所安排的那样,直到最后一天,雨欣要去上学,而我就要继续留在家里等待时间的流逝。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很不想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会变得如此短暂,我想时间暂停了,起码我现在知道了我应该珍惜什么,然后,我要努力把握着我紧紧拥有的这一份爱。可是,时间并不是这样。母亲似乎看出来了我的心事,越是跟父亲商量好了,让我上学的是开着我那辆黄色的法国迷你车。其实,我觉得没有必要,而且在学校基本上很少用,放在车棚里,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偷了。但是母亲坚决让我开着这部车送雨欣去学校。确实,z市与g市的距离比较近,如果我能坚持住的话,送了雨欣回学校,我还能回到自己的学校。
出发那天,我很不舍得。我不知道在开车的时候该和雨欣说什么,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选了一张我和雨欣都很喜欢的一张专辑,任它在唱片机上发挥自己的作用。
我以为我可以因为开车要注意力集中所以我不用想对白,但事实上我错了。当我一直盯着前方的路的时候,我却看到的是没有尽头的迷茫。是啊,开学了,上学以后,我们会怎么样?别人都说异地恋很难维持。况且,我和雨欣爱也才刚刚开始。我不知道怎么把握,毕竟这是我第一次,而且还要这么快就分开去读书。难道我要到回去问谢德文怎么处理这个问题?不行,这样太丢脸了。自从我跟雨欣一起的时候,每次看到他我都有一种愧疚的感觉,可是不是很多东西都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如果当初文英没有放弃,我也不会对雨欣说那样的话,谢德文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孤单。或者,从那时候开始,我就错了。忽然发觉,其实爱情真的可以很自私,只是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可是,我真的又为了爱情做了什么?
直到车子到达雨欣的学校门口停下来,我开了车门到后车厢给雨欣拿行李,然后走到她跟前。
这时候的她,两眼满是不舍的表情,但是一句话也不肯说。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前面已经说过了,我们很早的时候已经是不需要对话就知道对方内心在想什么,这时候的我们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傻,那么可爱。我狠下心:“好了,就到这里了。好好上学,回头我来接你。”
雨欣扑哧地笑了:“你以为时间很短啊,长着呢。”
“我知道时间很长,但是你觉得它很短的话,其实它也是很短的。”我笑着吻着雨欣的额头。
这时候,学校门口的一个门卫笑着对雨欣说:“nicegirl!”
我吓了一跳:“他是?”
雨欣笑了:“他是我们学校唯一学英语的门卫啦,他很特别吧?他呀,差点让外人都误会了以为我们学校的都要求门卫也要懂英语呢。”
我笑了,不过这个人真的比较有趣。不过,在我们卿卿我我的时候也不应该过来打扰吧。“好了,回去吧,到宿舍给我打个电话。”
“嗯”,雨欣不太愿意地说,“你回去也要给我打电话,小心开车。要是你觉得不行的话,休息一会儿才回去。”
我知道她故意这么说是想我不要这么快回去,在这里多陪她一会儿。我谢绝了,我怕到时候我还是不舍得回去,所谓长痛不如短痛。雨欣还是不太听话,结果被我好像赶鸭子一样把她赶回宿舍了。我在楼下还听到了她们宿舍的人在窃窃私语,我也没来得及跟女生们打声招呼,雨欣又把我喊住了。
“詹小康,小心驾驶!”
“知道了!”我大呼一声,不敢再回头,开车去。
可能,一个人开车是比较闷的事情。我想起一副漫画:小时候,我们都渴望开车,觉得有车开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即使我们骑着的是自行车,但是我们却会把它想象成四个轮子的,很有自豪的感觉。经过努力,终于买了自己的车子。但是,却开始讨厌做司机的感觉。我想,如果我要做司机,我真的很希望自己可以永远做雨欣的司机。她回去学校了,我的右边没有人,她的香味也随之消失,或许是这部车子的香水味太浓了,掩盖了她的味道,没有了人气,我又要开始没有她在自己身边寂寞的日子。
人是很矛盾的动物。对方不在的时候,脑子全想的是对方的事情,然后,面对对方的时候,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难道,一个爱就就这么难开口?我觉得时间过得很慢,非常慢,我开始很想她,非常想她,我才发现暑假过了两个月,原来,我是这么慢热,现在才知道自己真的爱上了她。雨欣,在我的心目中,总是跟一般的女生不一样。
回到宿舍,我就看到曹四仁又开始了他的宿舍大扫除,我们两个人很快就把宿舍整理好了,等待着新学期的到来。当然,我们还谈了很多暑假发生的事情,但是我还没有说我和雨欣的事情,因为我觉得他不会明白的。他只是一个小孩子,而且是非常痴情的小孩子。至少我知道的,即使现在詹小悦还是没有回应曹四仁,他还是死心地每天给她发短信,有时候还打电话。对了,我告诉他,我电话号码换了。
开学,一切如常,只是不太习惯偶尔碰到文英。每次碰到她的时候,我还是很刻意的逃避,我觉得我越是这样,越不成熟越是忘记不了她。一次在饭堂吃饭,文英的一个老乡见到我就说,当然那时候她坐在我斜对面。
她笑着对我说:“我认得你。”
可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问自己,我认识眼前的这个人吗?我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她。
她继续说:“我认得你啊,你是李文英的男朋友。”
我傻笑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敢当。”之后,我再也没有继续跟她说话,吃饭。
学校是很小的,叫我不忘记她,不太可能。尤其是当周围或者学校在放着《今天你要嫁给我》的时候,我总是想起她。坏了,我真的坏了,我还在想用雨欣的名义让自己不要想着文英,可是,越是这样,越没有效果。然后,我最后还是跟大家说了,我现在跟雨欣一起了。最高兴的人却是陆仁哲,他还说我这是明智的选择。我也不管是不是明智的选择,反正,已经选择了,那么就不能后悔了。
正常上课上了一个星期,然后接待大一新生,那天,男生成了苦力廉价劳动力,应该说是苦力无价格劳动力,因为我们的的女生很少,接待女生的事情也基本上是交给男生做,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能够搬东西。接待室一下子就跑走了很多人,刚刚好剩下我跟文英比较熟。我见她又在接待一个女生,既然我是男生,那么我也就该主动一点。我帮她去帮东西,其实是为了大一新生服务。其实到底是为大一的那个女生服务还是为这个大二的女生服务,我真的搞不清楚。我学着以前接待我的师兄一样,为新生留下电话以便更好的帮助她。文英接待的新生,我就叫文英自己留自己的电话,我觉得有点可笑的是,她居然没有带电话来。
忙碌了一个上午,也不知道自己忙什么,忙到中午一点多,我和叶志豪准备到外面吃饭,结果被学生会的一些人抓住了,有饭吃。学生会做了这么多次活动都让我很不满意,不过,这次还算是做了点人该做的事情。我们吃完饭,整个下午就好好在宿舍睡觉,我们早上六点多起来,真不容易的。醒来了,我就去看看他们的情况,然后在谢雪莹所在的摊位作了几个小时,感觉蛮好的。可能是推出了学生会,已经没有多大的责任要放在上面,但是留在学生会的都是我很熟悉的人,我就陪他们闲聊。下午的阳光是很热的,而且很难顶。我看着谢雪莹还穿着一身黑衣服,我笑话她:“你不热啊?”
“热啊,但是我喜欢穿黑色的衣服。”她傻笑着跟我说。
女生有时候就是这么臭美吧,我想。当然我没有跟她说,这只是我心里的一个想法。再说,谢雪莹在很多男生心目中都是一个很好的女生,玩得起也放得开。
我说回去,那点凉茶给她喝,她不要,但我还是给了她了。谁让我早就当她是我的姐姐呢。事实上她比我小,但是她说她读书比我多一年,然后一定要我叫她姐,我屈服了。
很多跟我同届的人,抓着这次的机会,打算赚一笔。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赚,总是觉得很奇怪,他们卖的价钱都比其他摊位便宜很多,尤其是卖给认识的人。我只是去那里凑热闹,结果还看到了以前的部长华哲也在买这些东西,刚好我觉得自己的棉被太短了,在他那里买了一个新的。结果还是很短,但总比原来的那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