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一起来,二十几个未接电话,吓了我一跳。我看看信息里面显示的是文英,我便知道昨晚也是她打给我的吧,但是我不会主动打给她,是我自己骗自己也好,总之,我不想主动联系她。
到了下午,当我在书房弄稿子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文英,如果我还不接好像我不太仁道了。于是,我避开雨欣的视野,偷偷地走到花园里面说。
“小康,是你吗?”熟悉的声音融入我的耳朵。
“嗯。”在我没有走到花园之前,我还是不敢说什么。
“小康,我想你了。你能过来吗?”
她疯了吧?我想她肯定发烧烧到了脑袋,我怎么可能过去呢?第一,我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第二,我要过去她那里,我要做飞机才行。我继续沉默不语,不停地回想着昨天俊景跟我说的话,难道就是被俊景说中了?
“小康,你还在吗?”文英还是不太放心,再问了一句。
“在。”我回应道。
“我真的想你了,怎么办?”
“你不要这么任性好不好,对谁都没有好处的。”我小声地说。
“我不要听你这些话,我只想,你回来的时候,给我一天最完美的一天,我们要做情侣都做的事情。”文英好像是在哀求我,又好像在引诱我。
我冷冷地笑了:“千金小姐,我劝你还是不要找这些事情来玩吧,你不是厌了吗?”
文英没有立即回答我的话,只是说:“我会等你的。我知道我现在不能要求你做些什么,我会等你的。”
我听了她这么说,心里更加难受了。好像之前我们就有很多事情发生了,一下子全部在我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出现,每一张画面都是那么的清晰,那么地熟悉。我整个人都好像中了邪,应该说我很久以前就开始中了一种毒,这种毒的过深,深及内脏,让我完全被这种毒瘾迷惑着,然后无法自拔。我渐渐地会想到,为什么我又做了一个很错误的选择呢?其实我真的应该回去,我应该回去文英的身边,我骗别人自己可以摆脱她,我相信自己可以,但是我真的不知,我从心里就做不到。我会想她,我会思念她。我越是这么想,心里更难受了。
“你还是别等了吧,别浪费时间。你那么优秀,喜欢你的很多,你可以慢慢挑。”我狠心对她说,
“不,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不会等你啦。我觉得……小康,我是女生啊,你不能让我说得这么明白的。”文英继续说。
我知道她的意思,我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我还是单身,我相信我一听到她这么说,我肯定通宵也会坐飞机去找她,我可以什么都不做,一直紧紧地抱着她。但是我现在不可以,因为我已经跟文英在一起了,我已经没有理由再逃脱了。
“好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挂电话了。”
“等等,我爸有话想跟你说。”
“小康。”电话里传来另一个声音。
“嗯?叔叔。”我客气地说。
“小康啊,很久没跟你聊了,最近怎么样啦?”叔叔还是说一些很客套的话。
我笑了,但是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呵呵,我知道你也过得比较困难吧。其实,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还是不会过问很多的,只是觉得如果你们做成情侣也没关系,我看好你的小子,你真的可以的。你们下个学期,我可能会去一下g省,到时我就是故意来看你的,你不要不来就好了。”
“行吧。”我觉得很奇怪,如果我不可能跟文英做朋友,但是为什么她爸爸还是这么执着呢?我不太明白为什么长辈讲话可以这样,尤其是我这样的后辈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做不成他的女婿了,他还指望我什么。
老人家满意地笑了,然后挂了电话。
我这时,更加困窘。转身一看,只见雨欣正在我房间的阳台看着我。我知道我又得罪了她,我知道我又做错了事情。
真个下午,我没有跟雨欣说过一句话,我只是埋头写书,其实说我写书,我更像在写日记。我心中有很多个问题,而这些问题一直都在我的脑海里,没有答案,很痛苦。我问不了别人,因为我们都说,雨欣比文英好,可是我骗不了自己,我喜欢的是文英。我确认我喜欢的是文英,我承认我以前很喜欢雨欣,已经人已经长大了,很多东西已经改变了,很难再回到从前,就像现在我们再亲密也不会到达从前那个程度。
雨欣见我一个下午都不说话,于是问:“怎么啦?”
“没事。”我不敢看她,因为我怕被她看穿。
“你老是这样,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一个扛着,你知道其实你有很多朋友可以帮你分忧,可是你就不知道。”雨欣继续说。
我很想向她嚷嚷不要吵我,但是我又有什么资格这么做。我虽然没有身体出轨,但是我心里已经出轨了。我就想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小孩一样,在这两个女生之间,就在中间停住了脚步。
雨欣见我不说话,继续说:“好吧,我不问你了。但是你不要老是憋着自己想,一个人想不明白的。”
不是我想不明白,我是怕。我怕又伤害了她,我怕我同事伤害了两个女人,我怕我会后悔,我怕我选择了一条迂回没有结果的路。如果没有爱,我们可能会是最好的朋友;如果没有爱,我们可能会是最好的兄妹;如果没有爱,我们可能是最好的知己。但是,爱,存在了,而且彻底地走入了我们的生活中了。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想不明白。可能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情场老手,但是我一点都不是,而是爱情下面的小孩子。
直到晚上我还是这样,我终于忍不住对雨欣说:“雨欣,如果有一天爱情没有了,我们怎么办?”
雨欣好像已经早就预料我的话一样,她一点都不紧张,而是显得比我还更镇定。“小康,你后悔了吗?”
我愣住了,我说不出话,确切地说我没有资格说话。
“其实我也能感觉得到的,我也以为我们可以的,但是,你自己都没有信心,你叫我怎么给你信心呢?”雨欣继续说。
“你的意思是,你一直都信任我。”
“如果不信任,那么还值得相处吗?小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雨欣,你别逼着我,我慢慢学会控制我自己,我会控制好的,你放心。”
雨欣没有说话,不过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好像已经给了自己一个答案。然而我还没有答案,但是她就是显得比我成熟多了,可能这个年龄阶段的男女,女生就是比男生成熟得多了。
我不敢说话了,我怕在她面前暴露得更多。这天晚上,我没有回去睡觉,我呆在书房一直找人聊心事到天明。我已经很久没有看文英的qqzone了,于是我打开来一看。看看最近她的日子,我觉得她真的改变了很多,但是越看前面的内容,越是感到气愤。以前周围的朋友都说,文英不值得我爱。我内心很矛盾,人是会变的,我也会变的。
刚好俊景也在,他陪我说到凌成四点,终于扛不住了。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原来男生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尤其是当爱情到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可以被选择的时候却不知道哪个才是自己最喜欢的。可能我们中国的那个封建时代,男人多老婆并不是因为想生多几个孩子,不是想炫耀自己有多少个家室,而是男人不知道自己的到底最喜欢什么,所以都把自己喜欢的娶回来。难道我也要做这样的人吗?现在可不是封建时代了。
俊景对我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他跟我说了一件比较严重的问题,就是上次聚会了以后,他觉得我的立场更加难说话了。虽然谢德文嘴上不说我的事情,但是,他一直都觉得是我挑逗了雨欣,所以他失去他觉得他所拥有的一切。然后,我想问自己,这么多错误的造成,我便成了千古罪人。俊景睡觉之钱跟我说了一句话: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有时候也不要太在意。真的是这样的吗?当你不在意的时候,确实有很多人都在看着自己。我不禁想起《百分百感觉》的那首主题曲,因为多了才难选择,所以我现在宁愿不选择。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趴在自己的书桌上,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却在自己的床上,周围也没有任何人。
又是开学的季节,我没有以前那种不舍得,我送了雨欣去学校,然后继续自己一个的人路途。路上一直听着林一峰的《一个人的路途》。优美的旋律一直在我耳边轰轰地响着,悠长人生,我确实自己一个人走自己的路。我开始觉得很多人,很多我身边的人都不了解我,即使他们说的是一件事,但是却是另外一件事。我不明白为什么人要假装,为什么要虚伪,尤其是到了大学,我见了越来越多虚伪的人,没有比这个更好地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人长大了也必须要须为。在雨欣面前,在文英面前,我都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孩子,所以我觉得我的情商就是一台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