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室有一天刘家乐忽然打了电话给我说还是找不到演男一定人。我立即把他叫了出来。
“怎么还找不到人啊?李文英是你们班的,你们班的就没有男生想跟她演对手戏吗?不正常啊。”我对刘家乐说。
“对啊。本来我们班有一个人演的,但是他说又不去了。有来了一个,后来还是不去了。没有人来当就真的演不了。你来客串吧。”
我愣了一下:“我那边还有剧要排呢,你叫我练分身术啊?”
“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说的。真的找不到人就叫你。”刘家乐提醒我。
“呃……算了。你们就第一幕跟第三幕不能派,那么第二幕排成怎么样了?”型号我比较理智,不然又给他蒙过去了。
“呃……还没有排。”
“为什么?你怎么安排他们练习的时间地点?“
刘家乐摸摸脑袋:“这个……“
“什么啊?你又不是没有他们的电话,干嘛不去联络他们,对对课程表什么时候有空。”我开始以组长的身份生气了。
“说实话,我是不敢跟女生那边说,很不好意思。”
“发个短信就完啦,还说什么。你真无聊,叫他们过来讨论一下什么时候有空就排练吧,不然你真的没有什么时间了。”我虽然很生气,但是对下属的关注还是必要的。
“哦,我叫他们过来。”刘家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对着它按手机。
我看着他懒洋洋的样子,总觉得他的效率比较低。上次交剧本的时候,本来说好了会交,但是我还没讲过他的剧本,上头也没通过就把剧目安排下去了。我对刘家乐的工作作风开始质疑。
我示意向他伸了伸手,他把剧本递给我。我拿起剧本就认真地看了一遍。我发现刘家乐的剧本写得比关楚的烂剧本好多了,但问题是要是演好刘家乐的剧目相当困难。第一,他的剧本意义比较有内涵,第二,他的剧目很难引起观众的注意,也就是说不够商业性。我不禁皱起眉头。
刘家乐打完电话,看到我这幅模样,准备好心理应变,问:“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很难做得好。要不你给我和关楚,我们帮你修改一下。”
“好哇。”刘家乐点点头笑了,从书包里抽出一份剧本。过了一会儿,三个女生拖拖拉拉地出来了。演南二的叶志豪看到我,便叫了一声“詹导”。
“少来这套,听得我耳朵起悚。”
“哈哈。”大家笑了。
“叫我们出来干嘛?”马珍妮开口了。
“你说。”我向刘家乐递了个眼色。
“呃……”,刘家乐搔了搔脑袋,“我想问一下大家什么似乎有空,我们大概明天就要开始了吧。”
“我跟你一个班的啊,叫我出来干什么嘛?”李文英道。
“主要是想让大家一起修改一下剧本,我觉得一个好的剧本不单单是导演一个人努力而来的,还学要大家一起努力。”刘家乐说完,又从书包里掏了几分剧本出来。
“现在那演员,大家都各尽其职吧。”我补充道。
“对了,难以现在就由我们的詹小康来客串。”刘家乐说。
“大家先去熟悉一下剧本,看看有什么要改动的,就去改一下吧。”我偷偷地看了李文英一眼,发现她在偷笑。我不禁心头一怔:“不是吧,她真的喜欢我?虽然我跟乔雨昕之前真没有上谈上什么爱情,但是我们的友情关系却是十分坚固的。我曾经奢望过我可以跟雨昕一起,不过,太多的误会与分合使我没有信心。”我开始吴思乱想。唉,人品好就是比较麻烦。
为了两个剧目的演出成功,我真的很勤苦两边跑。当然了,我更希望有人愿意演男一,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不过很快,我就改变了这种想法。第一次参与了刘家乐的剧目排练,时间是中午。我很不喜欢别人夺去我中午睡觉的权力,不过真的很无奈。
谷燕婷小小声在我耳边说:“詹小康,跟你说,这个剧本烂得要命,要不是冲着你的面子上,我根本就不去参与这个剧目。”
谷燕婷不是跟我一个班,她是我在军训的时候认识的。
我听到她这么一说,愣了一下:“那么你把剧本改成什么样啊?”
她沉默不语了。这时,刘家乐先向大家开口了:“不知道大家回去的时候把剧本改了没,我想看看大家的修改。”
我顺手把自己那份递给他。“这是我跟关楚一起改动”,我说,“我们不敢改太多了,毕竟是你的东西。”
“刘家乐,我觉得这里改成这样好不好?”马珍妮道。
“谢谢啦。李文英,谷燕婷还有……你,没有去修改吗?”刘家乐一时想不起叶志豪的名字。
“呵呵”,我笑了,“刘家乐也会重色轻友,罕见。”
“别笑我啦。让我想想,他叫……叶……叶志豪。”
叶志豪像没有睡醒似的点了点头。
“别废话了,拍戏吧。”我命令道。
“马珍妮站在台的左边三分之一处,然后表演者在三分之二处就好了。”刘家乐一边说,一边给我们示范走台。
大家纷纷按着剧本上的顺序准备。
“第一幕,男一跟女一,主持人读台词。开始。”
马珍妮还不熟练地背着台词,偶尔看了一下。
我便站在右边台的三分之二处等她念完,我就开始吟诗自演。对于我这个演过小剧目的演员来说,一点都不困难。不知怎的,当于李文英演对手戏牵手的那一刻,我却不敢动了,反而是文英主动地牵着我的手。我的脑袋十分乱,在我的世界里没有几个女生是十分主动地,更没有向陌生人这么主动的女生。我自己觉得那个小节我确实演得很烂,很不配合,但是毕竟是第一次,刘家乐没有对我产生什么意见,却说这种效果不错。
我害怕有一天会喜欢上李文英这样的女生。但是,不太可能,她比我高。问题是她比我高,她是我们院的万人迷。我很怕找这么漂亮的女生做朋友,因为感觉她是遥不可及,而且她很容易被人抢走。但是她,至少现在就是冲着我来的。
我没有什么心情再看下去,我发现稳重的刘家乐是从来都没有正视过李文英。因为怕被她吸引么?叶志豪那个傻小子与谷燕婷演对手戏,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那个小子很明显就不是演对手戏的料,每个动作都很被动。第一次排练过后,谷燕婷便小声对我说:“那,我是给你面子我才来的,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表示什么?”我一向对女生提出的莫名其妙要求是不感冒。
“慰劳啊。”谷燕婷使出女生专用的必杀技。
“好啊,请你喝茶去。我们偷偷去么?”
“哦。”谷燕婷偷笑了。
我很害怕被女生纠缠。我对谷燕婷还不是很了解。
我便和谷燕婷到外面喝东西了,李文英看到我们走出学校门口,便叫道:“你们去哪?”
“到外面商量点事。”谷燕婷说。
“瞧,从后面看他们连个真像一对情侣。”李文英笑道。
搞得我和谷燕婷更不好意思了,但是谷燕婷比我高半个头,非常明显。
过了几天,排练情况初次汇报,我们要试演。我的那个剧目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演员不太投入,但是我演刘家乐的那个剧目时候,我经常忘记了台词,我们都很不熟练,毕竟这个剧目的排练时间比其他两个都要少得很。华哲没有说什么,叫我们继续努力,还把初选的时间告诉我们。
会议过后,我们就回去宿舍。在路上李文英问我,为什么刚才的演出不看着她。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开始感到忧虑。
她接着说:“你不看女朋友一眼怎么进戏啊?”
我再也不敢说话了。似乎我的一点点表演对于李文英来说很重要。我承认我那个时候不够投入,不过,我真的找不准那个“女朋友”的概念。刘家乐也没怎么看她,为什么她就这么在乎我看不看着她。
往后的几次排练与聚会,我发现这个女生真的很想走入我的世界。而刘家乐就那种爱理不理的态度,让我去通知女生做什么,就这点推动了跟女生之间的距离。然后,李文英呢,把我当作一个目标了。
渐渐地,巧合的遇见,我便同李文英一起吃饭,有时候她要去商场逛街什么的,找陪伴总是找我。由此绯闻就诞生了,但是她经常跟我谈起我们哪个男生比较帅然后介绍给她认识。卢夕洋当然希望我把他介绍给李文英了。可是我却是无动于衷。在我不清楚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之前,我不轻易下结论。或许日子长了,我们会更加的了解对方。到底是冲着我的才华来的,还是冲着我的家境来的,我都要好好地看清楚。话说也才上学一个多月,我们班已经出现了两对小情侣了,至于跟其他班一起的,可能是有的,只是我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