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了公子倾的吩咐,曹彧去看望了一下疗伤中的韦晃。
出乎意料的,对于收编韦晃带过来的仇龙寨的那一百多人,韦晃竟然没有丝毫的表示,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说知道了。
这让本以为韦晃会大发雷霆的曹彧做了个无用功。
又安慰了几下,曹彧便起身告退。
待曹彧走后,韦晃一个人看着窗外,眼眸中竟然透露出了一丝的伤感:“如果,你能为我报了仇,别说这一百多人了,就是我,认你为主公又何妨。如果,这仇无法报的话,那么……”说到了这,韦晃的脸上竟然透露着一丝癫狂:“那么,这个北地,搅他个天翻地覆又能怎样。”
……
哨骑被公子倾一个一个的全派了出去,严密的监视着关于蜈蚣他们几伙势力的动向,每天北地的城门都不敢关闭哪怕一分钟,因为说不定就会阻碍了哨骑最新消息的传达。
公子倾手下的士兵们已经集结完毕,除去了城墙上必须的部队,大约四百人左右,整整齐齐的列在校场上,一连好几天,这些士兵的吃住都在校场上完成。
战争前夕带来的急促感紧紧的压迫北地城中众人的神经。
公子倾已经下令,这几天除了哨骑,一律不见任何人,他把自己和孔曌曹彧给关在了书房内,每天都在不断的对北地局势做着判断。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了八天,公子倾三个人终于从书房内走了出来,只不过三人每个人都显得异常憔悴,师维正想上前询问,公子倾却开口问道:“有没有吃的?”
师维愣在了那,过了好大一会儿,方才点点头。
三个人胡吃海喝了一番,消灭了太守府中储备的大半粮食,公子倾方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皮,道了一声饱了。
看着一旁的想要发问的师维,公子倾剔着牙,微微一笑道:“去吧他们都叫过来吧,有任务了。”
闻言师维丝毫不犹豫,转身走了出去。
片刻后,一行人在太守府的厨房集合在了一起。
然后公子倾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各位,我想这几天大家也都歇息够了,所以,我们现在有了新任务了。”
一行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公子倾说的新任务是什么。
公子倾又咳了咳,道:“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我决定,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打谁?”师维皱眉。
公子倾看了一眼师维,道:“打蛇。”
师维一愣,随即道:“眼镜蛇?”
公子倾点点头。
“公子,你没事吧,怎么现在想起来动眼睛蛇了?现在的北地可是情况异常复杂啊,蜈蚣他们形成了同盟,动眼镜蛇的话蜈蚣会不管不顾吗?”师维道。
“所以我才要打眼镜蛇的。”公子倾一摊手。
“公子,这不行啊,这完全就是不按常理来走啊。”师维抓着脑袋道。
公子倾一声轻笑:“放心吧,我们打眼镜蛇的话,肯定没人会来阻止我们,说不定啊,还会有人来帮我们呢。”
“帮,谁帮?”师维下意识的问道。
“当然是蜈蚣。”公子倾微笑道。
“这……”师维无语了。
“放心吧,我怎么说是有道理的,先前韦晃攻击蜈蚣的时候那些人都没有去帮助蜈蚣,现在我们去打眼镜蛇的话,他们也一定不会插手。”公子倾信誓旦旦。
“这不一样的,韦晃打蜈蚣的时候,人少根本就不足以对蜈蚣产生威胁,相反,我们有足够的实力来剿灭眼镜蛇,蜈蚣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眼镜蛇被我们消灭的。”师维反驳。
“但是我说一定会的,因为蜈蚣现在是当之无愧的北地地下王者,但凡是这样的人,他们眼睛里都容不下沙子,不说别的,就说那次蜈蚣被攻击他们没有及时救援的事情,我的意思并不是说这件事情能说明我们打蛇的时候蜈蚣不会插手,我只是想说因为这件事情,蜈蚣的心里一定会有隔阂,但是又因为是三家联手不发兵,所以蜈蚣连发作的想法都不敢有,因为他也知道,自己还远远不是三家的对手,但是呢,他们之前为什么敢杀刀疤狐呢?就是因为刀疤狐的存在让他们都不高兴了,所以刀疤狐就死了。”
“现在的眼镜蛇跟刀疤狐一样,不过眼镜蛇比刀疤狐要强一点,因为刀疤狐是惹了众怒,但是眼镜蛇却不一样,他只是仅仅的惹了蜈蚣一个人的怒气罢了,毕竟在他们的这个联盟里,眼镜蛇是最能威胁到他的存在了,如果我们现在对眼睛蛇动兵的话,我敢打包票,蜈蚣一定不会插手,相反的,蜈蚣还会帮我们拖延独眼龙和老鼠的救兵,以便于我们消灭掉眼睛蛇。”公子倾脸上写满了自信。
“可?蜈蚣也不是傻瓜啊,这么一来二去,他们的联盟实力只会越来越弱,难道蜈蚣就不知道吗?”师维疑问道。
“蜈蚣当然不是傻瓜,但是他也知道,但是他却只会默认这个事实,因为他要用眼镜蛇的死来震慑独眼龙和老鼠两个人。”公子倾道。
“你意思是蜈蚣早就看眼镜蛇不顺眼了?”师维眉头皱起,不确定道。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是蜈蚣不只是看眼镜蛇不顺眼,他看独眼龙和老鼠也都不顺眼,但是相对来说,眼镜蛇的死会更让他高兴,毕竟独眼龙两个人跟眼镜蛇的实力还是差了一点。”师维道。
师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闻言公子倾摆了摆手道:“不急,凡事都讲究个师出有名,我们可不能无缘无故的去打眼镜蛇,不然的话,就算是蜈蚣再看眼镜蛇不顺眼他也会出手干预的。”
一旁听着公子倾和师维两个人长篇大论的辛达已经有些晕了:“那个,大人等等,按你这么说我们怎么才能师出有名啊,毕竟眼镜蛇也是和他们一样,按时的上缴税费啊,我们挑刺都挑不出来毛病。”
闻言公子倾顿时一愣,过了一会儿才缓了过来,他看着胖乎乎的辛达,小心翼翼道:“等等,你刚才说眼镜蛇每个月都会上缴税费?”
辛达点了点头:“是啊,这个月比上个月还多了一点呢。”
公子倾:“……”此时的他只感觉心中有千万头草泥马在欢快的奔腾。
“卧槽,这什么世道,他娘的当沙匪还有缴税的,尼玛啊。”公子倾忍不住在心中抱怨。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公子倾问辛达道。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辛达有些呆问道。
“就是他们上缴税务的事情。”公子倾不耐烦道。
辛达一脸的顿悟:“哦,你是说这啊。”
“应该有将近十个年头了吧。据我所知,自打我在这上任的时候就有了这个规矩。”辛达抬头望着天花板,一双眼睛瞥向一边,仔细想道。
“这是凉州的规矩?”公子倾问。
“不是。”辛达回答的很干脆:“这是上上一任太守想出来的办法,上上一任太守说北地的收入太少了,所以就想了这个办法来弥补北地的开销。”
“……”公子倾无语中:“这尼玛人才啊。”
“那太守叫什么名字?”公子倾随口问道。
“名字?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哈,嗯,啊,想出来了,好像是叫安评。”
一声巨响,公子倾顿时从椅子上跌倒在了地上。
同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安评那个中年胖子一脸的猥琐样子以及和自己告别时那个梨花带雨的委屈小媳妇的模样。
扒着桌子,公子倾费力的从桌子底下站了起来。
“跑题跑严重了,刚刚说到哪了。”公子倾问。
“说道上上任太守的名字的事情了。”寇林在一边弱弱道。
“哦,对,我们现在说说上上一任太守的名字,我呸,什么东西呀,错了错了。”公子倾一脸的纠结。
“我们刚刚说到打眼镜蛇用什么借口了。”一旁的孔曌不禁扶额。
“对对对,我们说到这了。”公子倾连忙道。
“说到打眼镜蛇的借口,嘿嘿,小三,那就麻烦你了。”公子倾无良的笑着。
寇林顿时心中没由的一紧张,打了个冷战,急忙摆手道:“有话说话,别这么看着我。”
公子倾一耸肩膀:“要想打眼镜蛇,我们就必须有个好的借口,但是借口这种东西哪那么好找,所以,我们只有自己制造借口。”
寇林一个哆嗦:“那关我什么事?”
公子倾嘿嘿一笑:“当然关你的事,我听说眼镜蛇这家伙不好酒也不好赌,但就是有一个毛病,这家伙好色。”
寇林已经面色巨变:“你是说让我牺牲色相?我告诉你,想都别想。”寇林一脸的坚决。
房内众人:“……”
公子倾嘴角抽了抽,他分明瞥见了孔曌几乎要忍不住笑的样子。
“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说眼镜蛇这家伙没事喜欢喝花酒,所以让你也去那玩几天,看能不能和眼镜蛇打起来。”
寇林眼前一亮:“你是说就像是对付田涛那时候一样?”
公子倾点了点头。
“那……”寇林嘴巴张了张。
“你想说什么?”公子倾问道。
“也没啥,我就是想问这喝花酒的开销算谁的。”寇林扭扭捏捏道。
公子倾嘴巴一撇:“当然算你的,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们现在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
寇林嘁了一声,对于公子倾的话表示不屑,嘴里还嘟囔道:“真小气,前些日子我们打田涛的时候可是缴获了七八万金呢。”
对于寇林的抱怨,公子倾故意装作没听见。
……
眼镜蛇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从十六岁开始当沙匪混江湖,将近二十年的摸爬滚打,让他混到了今天这个地位,因为出身贫寒,所以在当上了沙匪头子的眼镜蛇最喜欢的就是逛窑子,喝花酒,因为只有这样,眼镜蛇才能找回少年时邻家女孩对他不屑一顾的冷漠的态度上的安慰。这种感觉就像是屌丝被女神嫌弃,但是屌丝逆袭之后总是喜欢光顾女神的生意一般。
今天照例来到了北地城中最大的窑子,照例点了那个自己经常光顾生意的邻家女孩,当然不能说是邻家女孩了,应该说是邻家大姐。
按照惯例,两个人翻云覆雨了一番,当眼镜蛇看到那个相貌还保持着孩童时略显清秀的邻家大姐在自己胯下哼叫求饶的时候,眼镜蛇莫名的感到一丝快感。
心满意足了之后,眼镜蛇静静地躺在床上,任由那个邻家大姐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