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早已死去,环在村子的外围,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无人记得,从它干裂的体表上,最后碾过的一辆汽车是何时经过的。这是一座被遗忘的山村,落魄、潦倒,没有任何希望,如同一具垂死干枯的老体。
血色的天空压倒而来,像要吞噬这座苟延残喘的山村。燃烧的地平线上,一个身影飞闪而过,夕阳下,像是一抹闪现的幽灵。他手执画笔与白纸,疯狂地奔跑着,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龟裂的田野里。
他在追寻一个人,一个他追寻已久的人!
奔跑间,脚踝处忽感一阵刺痛,他一个踉跄,猛地栽倒在地。低头看去时,只见一只状似人手的东西,紧紧缠住了他的脚踝!
“哥!是你吗?”他歇斯底里地喊。
底下那只干瘪的手毫无反应,仍旧牢牢抓住他不放。喉结,在他的咽喉处上下翻滚着,身侧的双手突然紧握成拳。他飞扑向前方的野草,奋力去扒,企图拉出那只枯手的主人。即使拖出来的是一具尸体,他也要找到他!
很快,他便失望了,跌倒在地失声惨笑。抓住他的根本不是什么人手,只是一段掉落的枯枝!
头顶上掠过几只黑色的飞鸟,“鸦”的一声哀鸣,撕裂了血色的天空。就在这时,他感觉身后有人推了推他,他慢慢转过身。说道这里时海目顿了顿。
身后的两人立刻问了起来“后面怎么样了?”
“后面”海目深深的吸了口气,猛地转身“哇”
可是身后的两人并没有发出他想象中的叫声,反而是眨巴着漂亮的眼隙盯着海目,这让旁边的张杰一阵无语笑道“海目,我看你还是省省心吧,这两个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海目也发现自己完全是在自讨没趣转过头叹了口气。
张杰一打方向盘拐过一个弯道“怎么了?这几天你一直愁眉苦脸的,咋的了?失恋了?”
“比失恋还要严重”海目低着头。
“哦?”张杰饶有兴趣的问道“什么情况?”
“我感觉我和陌翎的感情越来越淡了,现在她对我都是爱理不理”
再次转过一个弯“怎么回事?你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
“没有”海目话音未落身后的袁铭萱插过话“他那天想全垒打被我妹拒绝了”
“不是,是那天喝多了点,所以才做出过分的事的,后面我还解释了的”海目转头解释道。
“是吗?”袁铭萱瞥了海目一眼“我记得有人把作案工具都带上了,还狡辩?”
“不是,当时我喝多了,是我同事给我塞到包里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海目继续狡辩。
这时在后面一直没有开腔的诺言突然问道“海目,我记得你那天好像在天桥下面吧?”
听到诺言的话海目想了想“没有啊,那天我没有在啊。”
诺言摸了摸脑袋“没有?那那天晚上我巡逻时看见是谁在天桥下面呢?”
海目摇摇头“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诺言想了想肯定的说道“不,肯定是你,我还和你打招呼了”
“没有?”
“肯定有”
“没有”
“肯定有,不然那那天你去哪了?”
“我那天晚上去全”说道这时海目哑然而止。
本在一旁专心开车的张杰再也受不了三人的争吵,一踩刹车,由于没人任何防备,其余三人险些和自己面前的东西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你干什么?会不会开车啊?”三人同时对着张杰大叫。
而张杰却完全无视三人打开车门下车,伸了一下懒腰“还是山里的空气好啊!”
海目三人此时也下车。
刚一下车就听见袁铭萱和诺言的惊叹声“好美啊!”
群峰壁立、谷幽隘险,水天一色,其雄姿秀色可与桂林山水相媲美,山上灌木葱郁、山花烂漫、五颜六色、鸟语花香;红黄两叶漫山遍野,与青松翠柏交相辉映,相辅相成,构成一幅绝妙无比的秋天风景图;山涧花绽放,红妆素裹,一派北国风光,使众人满目旖旎,美不胜收。
张杰点燃一支烟“休息一会继续上路,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还有这里已经离那个地方很近了,不要走远。”
“知道了”两位女士点点头,袁铭萱说道“我去上个厕所”
“恩,不要走远了,有事大叫”
“知道了”说完转身离开。
海目走到张杰身边羡慕道“你们两人的关系还真好,我可就悲剧咯”
张杰瞥了海目一眼“谁叫你想全垒打的?活该。”说完不再理会海目,独自欣赏着风景。
见张杰这里没有话说海目将目标转向了诺言,可是刚走到诺言身边就不再敢前进,此时诺言正把玩着她手中的枪,经过上次的教训海目再也不敢轻易招惹诺言。
正在观赏风景的张杰忽然心底一颤,仿佛有什么东西闪过一般,他心里产生了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这种感觉他不久前才体验过一次,那一次正是木乃伊出现的时候,而此刻这种感觉又一次出现了,这种情况必定有问题!
“啊!”突然,树林里传来袁铭萱的惊叫声,当即张杰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
“海目,你和诺言待在这里。”说完,他已经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张杰向着袁铭萱所在的地方狂奔而去。
就在这时,袁铭萱从张杰对面的草丛里窜了出来,张杰一把将袁铭萱抱住“怎么了?”
袁铭萱附在张杰胸口颤抖的说道“有蛇!”
“蛇?”张杰向草丛里看了看“没事,山里有蛇多正常的,没事的,我们回去吧”虽然口头上是这样说,但是张杰自己知道,一定有什么东西监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