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盏茶时间,未惜已经奔至了山脚。
回头看了一下后山,未惜咧嘴,嘿嘿地傻笑几声,又迅速整理一下衣冠,拍掉身上粘连的树叶草根,回复以前的仪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难耐的激动,慢慢地向君府走去。
封印已经泄漏,意味着自己可以开始像正常人一般修炼了。
不求修炼速度有多快,只要稳打稳扎,定然有出头时。且自己十年的重复劫力凝体,努力冲关也不是白费的,这么做,使自身劫力不会因过快进阶而虚浮,甚至比那些老牌劫气二层更加浑厚。
修到更深处,劫力能够生生不息,源源不断,不过那只属于传说,至少玄月古国还未曾听闻有如此强者。想想都觉可怕,能做到那一步的无不是武道巅峰之人,劫力浑厚自不用说,皆是同辈中脱颖而出之人,越阶作战也是常事。再加上源源不绝的劫力,就成了任何人的噩梦了。哪怕遇到更强者,就算一时不敌,耗都能把他耗死。所以一旦有这种巅峰强者出现,都是各家各派争先抢夺许以无上利益,努力傍上这棵不朽的大树,整个大陆,无人敢抚其虎须,纷纷奉为座上宾。
现在自己劫力远比一般人浑厚,几乎堪比三层境的程度,也就少了许多稳定修为扎实基础的功夫,在短时间内,修为定能再次飞跃!
就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到了君府后门。
未惜扯了扯小破布袋,里面装着一些干粮和水等物品,本想着在后山修炼整天,却在短短一个时辰内梦一般突破,自是没了用武之地。不过家中异常贫困,能省还是省着,反正干粮不容易坏。
从后门进入,转过几道长长的回廊,便看见几座高大的楼阁。侯门之家,虽然是后门,所建楼宇也不失轩昂,楼之主人虽然比不上那些风光的大少爷,但地位也不低,少说也是管家之列。从某些方面讲,一个有权的管家甚至地位高于非正室所生的少爷。毕竟君府的几个老太爷谁不是妻妾成群,儿孙满堂?不用几代人,就落地开花,几百个少爷小姐怎么都绰绰有余!
一个君府,不算仆从丫鬟,光是君家血脉之人就几乎上千人,再加上被贬去外地流放的与他们的妻室等非血脉亲人,林林总总上万之巨。
所以君府之大,非可想像,完全就是一个小型城市。
未惜懒得关注这些东西,顺着那条走了千百遍的老路,七拐八拐的沿着君府的外围慢慢行至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再过几分钟,就到家了。
“君惜少爷,我家逸少爷有情!”
心情正激动的未惜冷不防被一个身穿褐色麻衣的中年高个男子拦下,胸口挂着一个徽章模样的标识。只见他面色倨傲,带着蔑视的神情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未惜,足足高了一个脑袋。看那状况,显然蹲这蹲了好一段时间,就等着未惜回来。
未惜神色一冷,越过中年男子,边走边道:“没时间,滚开!”
中年男子向后退了一步,正好挡住未惜的去处,道:“君惜少爷,您最近火气有些大呀,这对您身子不好,还是陪我一起去逸少爷那喝喝茶吧。”说辞很恭谨,但观那样子,哪有半点敬意!
未惜站住不动了,仰起头,冰冷的目光直视中年男子,道:“我说我不去!听懂了吗?!”
中年男子冷笑两声,道:“那就由不得你了!”
说完直接伸出手来,成爪状迅速朝未惜肩膀抓去,几丝稀薄的劫气在手中流转,带着淡淡的血光,竟是劫气三层境的下人!
语不成,便直接动手,霸道可见一斑。
未惜无丝毫惧意,相反,眸子中还隐隐泛出火热,劫力顺着经脉朝肩膀与足跟涌去,稍稍一扭,堪堪躲避。正愁没检验进阶后的实力,劫气三层境,不高不低,恰好和心意。自己劫气的量不足,但浑厚程度更高一筹,两相对比,劫气二层未必输给他!
中年男子有些诧异的看了未惜一眼,对一个劫气一层境的废物能躲开他必中的一击,感到纳闷,却没有多想,习惯性的将其归结于运气使然。
“既然君惜少爷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中年男子收起了笑容,身子骤然蜷曲,脚部蹬地,猛地向未惜掏去,来势汹汹!
未惜眯眼,清秀的脸庞此时狞色一闪,劫气尽数灌入拳头,使其稍稍胀大几分。瞄着中年男子进攻的方向,一声轻喝,身子弓起,拳头直接砸下去。
砰的一声,未惜身子踉跄地后退两步,而中年男子噔噔噔的连退五步之遥!
一拳一爪,高下立分!
未惜舔了舔嘴唇,晃了晃有些发麻的拳头,心中兴奋不已。中年男子此时面色阴沉,满是不可置信。昨天人人皆可辱之的废物一朝时间,竟能将自己一个堂堂三层境的高手轰退五步之巨。虽然自己大意了,顶多用了七分力气,但那也是实打实的三层境的攻击!且看君惜那架势,绝不可能还停留在劫气一层,毕竟一次躲开还可道侥幸,但正面轰退就是实力了。更不可能突破到三层境界,如果一夜能连破两层境界桎梏,就是平凡一点的天才都无法做到,更不用说一个憋屈了十年的废物了。
区区二层境能胜三层境的强者半招,也足够自傲了。
心中震惊,但嘴上不露分毫,冷笑道:“想不到连君惜少爷都可以轻易抗下我的攻击,老喽老喽。”
声音一变,由爪变拳,“那再试试这招!”
聚起全身劫气,心中默念口诀,气随心动,掌去人伤!
“蛮牛决第一式:断石掌!”
青筋随之暴起,面目开始狰狞,中年男子吐出一口浊气,眼睛瞪成铜铃般大小,胸膛抬起老高,如一直人形蛮牛。且其掌势不变,推动风声连连,若此掌临身,未惜必将重伤!
正如其名:形似蛮牛,力可断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