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帕皮提机场到香港,再从香港到首都机场,又从机场回到E市,花了两天的时间才从大溪地回来,真的是可以成为舟车劳顿。
幸好回到家,叶妈已经把饭做好了等着他们回来。叶妈在的这几天,路宽是不用做饭的,即便他想做叶妈也会说:“男的嘛,可以不用做饭的。”
路呈光的疲惫就在这些饭菜的香味中渐渐消退了。熟悉的调料味道,熟悉的香菜味道,总之一切可以勾起路呈光食欲的东西在这个时候是帮助路呈光驱赶疲惫最好的东西。
晚饭过后,路呈光便进卧室睡觉了。
叶新维坐在客厅里给“两个爸,一个妈”将这几天发生的各种有趣的事,讲到兴奋处,叶新维自己还没说就开始笑,惹得几个人是哭笑不得。但是毕竟叶新维也做了这么久的飞机,讲了一会儿,他们便让叶新维去睡觉了。
叶新维钻进被窝,路呈光翻了个身把她抱在怀里。叶新维也不动,就这么让他抱着,安然入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路呈光发现身边的叶新维不见了。他看了一下时间,才七点四十。
他穿好衣服出了卧室,又从卧室到厨房,都不见叶新维的影子。
他回到卧室,拿起手机打给叶新维:“你在哪儿?”
“我在长途汽车站。”叶新维说,她的身边声音很嘈杂。
“你在那儿干嘛?”路呈光很疑惑。
“爸妈说要回去,我就送他们回去。”叶新维说。
“那也没必要走这么早啊,这天才刚刚亮啊。”路呈光说。
“他们说好像有一个老朋友去世了,所以走得急。”叶新维说。
“哦,这样啊,那你等会儿还回来吗?”路呈光问。
“不回来了,我等会儿就直接去咖啡馆了,桌上放着早餐,你快吃吧,免得等会儿凉了。”叶新维说。
路呈光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早餐吃得很快,因为他打电话给老周的时候,老周已经从家里走了。
时间正好,老周到公寓门口的时候路呈光正好出门。
“总裁好。”老周下车给路呈光开门。
“挺精神啊,老周。”路呈光看见老周穿着一件颜色甚是鲜艳的外套。
“没办法,今天降温了。”老周说。
一路上,老周不停地问路呈光在大溪地的各种见闻,路呈光说的不多,但是每次路呈光一说老周就表现出很稀奇的样子,还不断地感叹大溪地好,哪里像E市一样一年不如一年了。
“你是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吗?”路呈光问。
“是啊,上小学,中学都在这儿的,中学上完就直接去厂里了,后来厂子越发展越好,我就学了开车,那个时候正好姚总裁配了车,我就当了司机。”老周说。
简简单单的几句却能看得出老周是一个追求安安稳稳的生活的人,也许人生就应该这样,没有所谓的波澜起伏,只有平平淡淡的幸福,这样的可能就是最真的,很多人就这样追求了一辈子却还是没有得到。
从这点上来说,路呈光是羡慕老周的。自己上任这几个月来,状况不断,虽然都一一处理掉了,但还是觉得这样的生活似乎是太多磨难。
这一次路呈光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到了公司,员工都在很认真地工作。
路呈光本来以为这一天会是平淡的,但是当他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就知道不是了。
里面正坐着赵昌和张允。
路呈光好像没看见他们一样,径直往办公桌走去。
“路总裁,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听说你都结婚了。”张允笑着站起来说。
“呦,这不是赵董和张董啊,什么邪风把你们俩给吹翻在这儿了?”路呈光说。
“路总裁真会开玩笑。”赵昌说。
路呈光把头转到另一边对刘秘书说:“刘秘书,你去帮我冲杯咖啡吧。”
刘秘书点点头便出了办公室。
赵昌说:“我们今天找路总裁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路呈光冷笑一声心里想着,告诉我事需要两个人都要来吗?真是笑话。更何况路呈光现在已经不相信他们两个了。“秘密就留着你们两个自己享用吧,我这里承受不起。”路呈光说。
“路总裁,话不能这么说——”赵昌刚说完一半就被路呈光打断了。
“要么现在把前面的事情给我解释清楚,要么现在就从这里给我走出去。”路呈光说。
“关于前面发生的事,我们会给路总裁一个合理解释的。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路总裁——”张允说。
“罢了吧。”路呈光又一次打断了他们的话,“你们的合作不就挺默契的,还需要我干嘛。”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个陈述句。
赵昌和张允对视了一下,便说:“既然路总裁非要知道前面的事,那我们就告诉你吧。”
“想说就说,别弄得这么玄乎。”路呈光说。
只见赵昌和张允面部不安地看了看门口,才缓缓说:“路总裁,上次真的是我们的错,我们对不起你,让你损失了几十万,你放心我们肯定会把那几十万给你的,另外我们还会再补偿你五十万。”
路呈光差点就一口老血吐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他们的背微微屈着,真是两个没有骨气的东西。
也许从这就可以看出来赵昌和张允应该是有事要求路呈光。
“有什么事就说吧。”路呈光说。
“这么说你愿意帮我们了?”赵昌龇着牙问。
果然是有求与路呈光。
“不愿意。但是你们要是想说让我帮什么忙的话我也不拦着。”路呈光说。
张允两人立刻喜笑颜开,说:“路总裁你还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在酒店里喝酒的那一次吗?”
“说。”路呈光道。
“不是还有三个董事长吗?他们前段时间要把公司租出去,我和张董想租一栋但是他们没有答应,我想着要是你愿意跟他们说一声他们肯定就会答应的。”赵昌说。
“你们当时把人家害进去,自己出来了,现在又想要人家的地盘,你们的脸皮可真厚啊。”路呈光说。
“路总裁,我敬你有几分威严才来找你,你这样说话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赵昌说。
“你还知道礼貌这个词啊,当时是谁没有礼貌骗了我几十万的?还敢在这里说什么礼貌,当真是可笑之极。再者说,我有说过让你来找我吗?”路呈光冷眼说到。
张允赶紧圆场道:“路总裁,你就当他的嘴长在驴屁股上了,我们骗你是我的错,我们会赔偿你的,只是希望你帮我们这一回。”他缓缓从兜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路呈光一猜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拿走,这个忙我是不会帮的。”路呈光转过身。
张允用胳膊肘碰了碰赵昌,赵昌随即绷着脸道:“路总裁我刚刚的话有些过火了,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您是大人,我是小人,这个忙不是我力所能及的。”路呈光说。
张允无奈地看了一眼赵昌,那眼神就像是在说,都怪你,现在好了,他不帮我们了,都怪你。
赵昌叹了口气,又长舒了一口气说:“都是我的过错,路总裁,我请你帮我这个忙。”说着赵昌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路呈光听见咚的一声转过身来,看见赵昌低着头双腿跪在地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路呈光说,“我说了,你们不必找我帮这个忙,我无能为力。”
赵昌忽然又站了起来说:“既然路总裁瞧不起我们,那我们也就不麻烦路总裁了。路总裁,后会有期。”
“算了吧,最好是后会无期。”路呈光淡淡地说。
张允见赵昌板着脸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一时不知道该继续在这里求路呈光还是追上赵昌。
纠结了几个来回,他安静下来说:“路总裁,我想这件事咱们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
“有吗?我怎么没看见。”路呈光说。
“路总裁,做人不要这么绝啊。”张允也板起了脸。
“哟,跟我来这套,早知当日何必当初啊。自己造的孽终归是要自己来还的。”路呈光说。
张允刚想说话,刘秘书走了进来说:“总裁,咖啡泡好了。”
路呈光拿过来尝了一口说:“怎么感觉变味儿了,第一次喝的时候感觉很喝啊。”
刘秘书笑笑摇摇头。
“你还有事吗,张董?”路呈光问。
张允知道路呈光的那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说今时不同往日了。
“后会无期,路呈光。”张允说。
“后会无期。”路呈光忽然皱着眉说,“刚才谁在说话来着?”
张允屁股一扭就消失在了办公室。
“哎呀,刘秘书你可帮了我大忙了。”路呈光说。
“我在门口见赵董出去了,就猜事情应该快结束了,然后就进来了。”刘秘书说。
路呈光笑笑说:“真的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当的董事长?难道卑躬屈膝就是他们的万能钥匙,可惜在我这里不管用。”
刘秘书说:“总裁,需要咖啡伴侣吗?”
“拿一点来吧,这样喝真的太苦了。”路呈光说。
把这两个人赶走了,路呈光的今天就好过多了。
“新维,今天在咖啡馆还好吗?”路呈光电话给叶新维。
“很好啊。”叶新维说,“怎么了?”
“早上来了两只狗,被我赶跑了。”路呈光说。
叶新维一听这话就知道哪是什么狗,分明就是路呈光不喜欢的人。路呈光也算是一个对人很和蔼的人了,要是他真正地讨厌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就应该是真的让人讨厌至极了。
“那看来是要恭喜你呀。”叶新维说。
“肯定的啦,你走的则几天咖啡店没出什么事吧。”路呈光说。
“没有啊,这些员工都还不错,肯干老实,我很喜欢。”叶新维说。
“那就好。”路呈光说。
这一点,路呈光以前是羡慕叶新维的,她的咖啡馆与逸凡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不一样的集体,所以叶新维的店员叶新维自己就比较了解,但是逸凡这样的一个大公司,要了解每一个员工根本不可能做到。
所以,只有去了解每一个部门的主管,这些主管对路呈光是很忠心的,这个路呈光很骄傲。
看来,路呈光需要好好地同每个主管谈一次话了,这样的谈话路呈光不想是上级与下级的,而是彼此间平等的交谈。更何况,那些主管在年龄上都比自己要大,有的还是大二十多岁的。所以,路呈光非常需要心平气和地同他们谈一谈。这不仅对自己有好处,更重要的是对公司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