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的大雨噼里啪啦,真的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盯着窗外已经灌满了雨水的泥土,卿卿的不安裹得她有些喘息不过来。
抚摸着肚子的手指有些颤抖,她在安慰着自己:“不要有事儿,千万不要有事儿,放心吧,没事儿,一定没有事儿的。“
可是愈加地安慰自己,觉得愈加地不安,大雨滂沱里,她的疼痛让她皱紧了眉头。
中午的时候,雨小了很多,但并没有停下来,阴阴绵绵的,给人一种发霉的感觉,卿卿的眉头早已皱紧,怎么也松不开一般。
院子里突然传来了隆隆的汽车声响,黑色的汽车,远远地看不见车牌,但卿卿能够肯定,那是庆熊的车。
眉头舒展开来,嘴角落了笑容,她的庆熊,但是脸颊的喜悦没有维持两秒,担忧在心里膨胀着。
这个时候,庆熊不该来这里的,他真的不该出来,他出现了,江耀强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担忧让心情紧张不安,哗啦啦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掉落下来,就像是此时窗外的雨,阴阴绵绵的给人一种发霉的感觉。
汽车的隆隆声熄灭不久后,房门口传来了铁链的声响,那声响就像是死亡的时钟一般,钻入耳朵之后,让卿卿睁大了眼睛,眸子里裹满了惊惧不安。
她知道,房门口的人并不是来给她送午餐的,而是来带她下楼接受惩罚的,她不害怕惩罚,但是害怕林庆熊受到伤害。
所以迈着脚步往门口走的时候,眉头一直紧皱着,跟着仆人的脚步下楼,才到楼梯就听到了男人撕裂的声音响亮着。
那是林庆熊的声音,声嘶力竭地裹满了疼痛,不停地嚎叫着,听上去痛楚不已。
卿卿停下脚步,爬到走廊的围栏上,目光落向大厅,看见了两个保镖,不停地轮着拳头直直地冲林庆熊砸了过去。
他的嘴角落满鲜血,远远的,那鲜血的样子触目惊心,看着让人痛楚不安,卿卿多想大声地嘶吼多想冲江耀强恳求:“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要打就打我好了。“
可是她的孩子,她知道这个时候搀和进去的话,孩子会受到伤害的。
就在她不安到要命的时候,仆人的声音冷冷地砸了过来:“夫人下楼吧,老爷还在等着啦。“
她像块木头,眸子里裹满疼痛,盯着被打的林庆熊,怎么也移不开目光,而不耐烦的仆人,已经走了她的面前,挽着她的胳膊,拽着她往楼下走着。
脚步往楼下移动,一步步地靠近着林庆熊,但眸子里却裹满了疼痛,那疼痛,越来越浓重,越来越不安,她真的很想赶紧地去阻止那无情的保镖。
但是却没有办法不顾一切,因为她还是一个孩子的妈,这个时候,她也不能够掉落下眼泪来。
她的眼泪化成鲜血,一滴滴地掉落在心里,半响地回不过神来,就在心痛到极致的时候,大门口的方向传来了一抹女音。
那女音平时在卿卿的耳朵里显得尖锐而刺耳,而此时却觉得优美极了,她从来就没有觉得那女音有如此的优美。
那是江秋秋的声音,裹满声嘶力竭的大吼,她冲那无情的保镖嘶吼着:“放开庆熊,给我放开庆熊,赶快放开……“
但是她的声音却没有用,保镖依旧在无情地往林庆熊的身上砸着拳头,他依旧在不停地大声嚎叫着,眸子里写满了疼痛。
在望向卿卿的时候却显得温柔,那抹温柔的目光,让卿卿觉得心更加地疼痛。
如果当初她没有去招惹庆熊,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儿发生,如果没有今天这样的事儿发生,她就不用这样疼痛,庆熊就不会如此地受苦。
眼泪一直都隐藏在心里,但是却快要隐藏不住,眼睛已经绯红了,下一秒眼泪就有要掉出来的可能。
但是卿卿却忍住了,她冲不停轮着拳头的保镖吼了起来:“住手,要打就打我好了。“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透着威慑力,话音落地,轮着拳头的保镖愣了一下,但江耀强没有下定,他们的拳头依旧没有停留下来。
看着不停在拳头里吐着鲜血的林庆熊,卿卿的心痛到了极致,她的手缓缓地抚摸上肚子,子啊心里对肚子里的孩子再一次地说:“对不起,宝贝。“
话音落下,眸子里的目光变得坚定,她坚定地往江耀强的方向走了过去,径直跪在江耀强面前。
“求你,放了他,要做什么都冲我来。“卿卿的声音落满恳求,也落满疼痛。
坐在沙发上,表情冰冷的江耀强一挥手,保镖们收住了拳头,重重地将林庆熊给砸向地板。
嘭的一声,很大的声响落地之后,响亮起来了江秋秋的声音,句句都透着关切:“庆熊,庆熊,没事儿吧,庆熊,庆熊……“
一声声地叫地卿卿心痛,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死亡即将来临了。
但是却还没有得到,光明正大地关切林庆熊的机会,即使江耀强知道了她曾经就和林庆熊认识的事儿,但是她却不能够如江秋秋那般,不顾一切地对林庆熊充满关心。
只能够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听着江秋秋关切的声音,心痛不已。
“你愿意为这个男人死吗?“江耀强的目光落在卿卿的肚子上,一点怜悯之情都没有,他的声音冷冷的,像是来自于地狱一般,听着就让人脚底生寒。
死,卿卿不害怕,但是有所顾忌,她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肚子,疼痛的目光突然间充满了爱怜。
“我的孩子,可不可以……“她抚摸着肚子,眸子里充满了恳求。
只是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无情地打断,面前男人的声音冷极了,他说:“不可能。“
三个字,就像是给她下的死亡诏书,决定着她的生死,她眸子里充满的母性温柔,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铺天盖地的绝望一瞬间将她给袭击,睁大眼睛,眸子里灌满了惧怕,她真的不怕失望,只是顾忌,充满了顾忌。
“不,耀强,错是我一个人的错,孩子是无辜的,我的孩子是无辜的,求你,求你放孩子一马,好吗?“她跪着走到江耀强的面前,抱住他的脚,用力极力。
就像是抱住救命稻草般,一点也不敢松懈,害怕一松手,救命稻草就会消失不见。
男人的脸色平静,只是惨白地可怕,盯着脚边不停恳求的女人,却一句话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