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是停止了一般,面前你的男人不说话,卿卿的恳求也开始变得无声无息,没有了再存在下去的理由。
  安静地等待着面前的男人发落,他的一句话,就可以将她的整个世界都给毁灭。
  所以在等待的时间里,她显得甚是不安,充斥在心里的那种惧怕感觉,让手指不由自主地紧紧拽着裙角,手心是大把大把的冷汗。
  “你的话,说完了?”冷冷的话语,打破沉寂,她缓缓地抬头,对上面前男人黑沉着的脸,半响地没有说出一句话。
  冷汗从光洁的额头掉落下来,慢慢地往下跌落,让她被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充斥着。
  “说完了,那就开始检查吧。”江耀强的话,直接将她给无视,像是她刚刚的大把大把恳求,根本就没有发生一般。
  这让她的不安揪得生疼,目光往张医生的方向瞥了一眼,却看到那个中年男人,穿着白大褂,安静地就像是这一切都没有看见一般。
  这让卿卿产生了迷茫,张医生不是说要帮她吗?那面前的男人却一直坚持着他的想法,她不安,也不知所措,不知要怎么办。
  心悬着,就像是肚子里孩子的命运就拴在她的手里一般,似乎只要她一皱眉头,就能够决定孩子的生死。
  她惶惑不安,地板上却响亮起来皮鞋撞击的声响,很有节奏地往她方向走了过来。
  她的目光盯着那双停在自己面前的皮鞋,黑色,被擦拭地很黑亮的样子,盯着那皮鞋,顺着往上移动目光。
  最后停留在那张有着很多粥碗的中年男人的脸颊,他没有说话,只点了下头,动作幅度不大。
  但是那点头却给了卿卿莫大的希望,就像是他在对她说:“放心吧,相信我,一定没有事儿的。”
  对于此时此刻的卿卿来说,惟一能够相信的人,怕是除了张医生依旧没有别人了。
  她紧紧拽着裙角的手,缓缓地放开,身体用力,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来,事到如今,怕是只有这个方法了。
  惟一能够做的事情就相信张医生,她祈祷着自己能够没有相信错人,将他当做惟一的救命稻草。
  但是她却并没有多大的把握,所以心一直都是悬着的,不安地移动着脚步,往床的方向走过去的时候,耳边是江耀强的声音:“张医生,要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那孩子存在一刻,我就不安。”
  本来是往床边走的卿卿,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猛然地一转身,目光落在沙发上,安静地抽着烟的江耀强脸颊之上。
  卿卿的脸上升腾着愤怒,她瞪大眼睛,止不住的愤怒迫使她冲江耀强嚷嚷起来:“你怎么这么狠心?你怎么能够这么狠心?竟然这样对你的孩子,江耀强,你还是人吗?你?”
  虽然声音很铿锵,理由也很正当,但是在说这样的话语的时候,卿卿的内心被强大的不安充斥着。
  她之所以会这么说,其实只是想要对江耀强示威而已,她不敢想象,如果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有确切的证据,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话,会怎么样地爆发。
  等待着沙发上的男人的强烈爆发像自己砸落过来,但是出乎意料,他什么都没有说。
  只猛烈地吸着烟,脸色很不好看,脸颊写满了气愤,但是却没有爆发出来。
  卿卿就那么地盯着他看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半响没有挪动脚步。
  张医生的提醒响亮在耳边,他恭敬着道:“夫人,我们开始检查吧。”
  话音落下,卿卿抬头,看到了自己面前中年男人明亮的亮光,点了点头,安静地躺在了病床上。
  不知张医生会有什么样的办法,但是此时此刻,她惟一能够相信的,就只有他了。
  内心被一大片的慌乱充斥着,张医生忙碌不停,卿卿的目光往窗外张望,阳光很好,只是那种充斥在阳光里自由的味道,再也跟她没有关系。
  似乎每一次,都是在遭遇被关押在屋子里之后,她才能够意识得到自由的重要性,而每一次地得到自由之后,她又是那么地不珍惜。
  目光落在窗户边,看着窗户里溢进来的阳光,她不为自己不珍惜自由而后悔。
  这一次她觉得自己的丧失自由很是值得,因为这一次她的自由是因为她的爱情而存在着的。
  爱林庆熊,这是卿卿坚持地最长久的事情,她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即使也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未来的可能性,但是她的爱从未平息过。
  想先这样的爱,她会一直一直坚持下去,不但会等到孩子的出生,还会等到孩子的成长。
  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幸幸福福,卿卿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拥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幸福。
  这样的相信,缓缓地将她心里的不安驱散着,耳畔张医生压低的声音只有三个字:“相信我。”
  若有似无的声音,让卿卿坚定地点了下头,她相信,相信自己的孩子不但能够保住,还会有更加美好的明天。
  张医生忙碌了好久,伸手抹了下额头的汗水,移动着脚步往沙发的方向走了过去。
  卿卿将被子拉紧,捂着自己,抱着被子的时候,感觉到了点点的安心,但是整个心都是提着的。
  即使没有往沙发的方向张望,即使目光一直都落在窗户的边上,但是却一直都在侧耳倾听着沙发旁的对话声。
  小心翼翼,而充满恐惧,多么害怕张医生也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如果那惟一的救命稻草也倒下的话,她无法想象,要怎么办,还要用什么去相信自己的未来。
  “怎么样?是不是尽快就能够做?”江耀强将手中的烟熄灭,目光落在张医生的脸颊之上,充满了期待。
  张医生的脸色,由平静转为黑沉,叹了口气之后,才缓缓地道:“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一句话,让江耀强紧张不已:“什么意思?”
  面对着如此着急的江耀强,张医生愣怔了一下,表情愈加地暗淡,但并没有拖延,很是干脆地解释着:“她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如果真的要做的话,必定会母子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