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美汐抱着冰冷的水慢慢的走向平屋,手臂已经凉了好几度,内心已经低到的最低谷。林平和庄思并肩走出了平屋,廖恩正的车还停在平屋前,戚美汐走进平屋,廖恩正在里屋,戚美汐放下手中的水,走进里屋,见廖恩正靠在画板上,她已经好多次看见廖恩正这样失魂落魄了,总感觉他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或许是因为他已经死在了过去。
“这个周末社团有活动,社团的布景就交给你了,大家都希望用干净一点的图,你能做的到么?”廖恩正睁开眼睛,依旧趴着,语气没有里没有一点的情绪。戚美汐看了看周围的画。“这些画能用么?很好看啊。”戚美汐看着廖恩正,看不到他的表情。
廖恩正还记得这些画曾经也是用来做布景的,廖恩正还记得这一张张的画是他陪着叶子没日没夜一起画的。曾经是这样的。
廖恩正没有说话。“这张可以么?很干净啊!”戚美汐拿过了一张画,碧蓝的海天相接和一片种在海滩上的金色的向日葵。递给廖恩正,廖恩正愣了愣。
曾经也是这个房间,也是这个光线,你也是这样将这幅画递在我的手边,你开心的笑了。定了定眼,站在眼前的已经不是你了。
“不可以,谁都不可以动叶子的画!”不知道为什么会咆哮,不小心触碰到刺猬,被刺的手鲜血淋漓。廖恩正愤怒的拿过了那幅画。
“为什么不?”戚美汐很疑惑。
“没有为什么。”比戚美汐高出一个头,站在戚美汐的面前。
“那你留着它们做什么?等到它们全部腐烂,然后真正的不存在么?我不知道叶子是谁,但我知道她一定很爱画画。难道你要让她的画永远的不见天日么?那你不就是等于在杀死她。”戚美汐也正在气头上,也无所谓害怕了。
“是,是我杀死的她。”廖恩正咆哮了,一脸苦笑的坐在画板前,画板上画得女生那么好看。”叶子或许是我这辈子最让我难过,最让我内疚的人了吧!”带着一点点的哽咽,昏黄的光线,空气里浮着颜料的气息。
廖恩正趴在画板上面贴着叶子的画,看着窗外橘色的光线,他哽咽了,他哭了,眼泪顺着画板滴到了地上,扬起了细小的尘埃,那道疤依旧还是被扯开,结了痂的背后依旧有鲜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来,浸湿了从前。
他的声音就好像一个古老的诉说者,让世间万物都屏住呼吸听他说话,他的悲伤卷席了沼泽悬崖草原,在下一个春天,开出美丽的花。廖恩正却哭了,在隐现的光线里那么好看,混着廖恩正的眼泪,闪烁。
廖恩正把烟往地上一拧,灭了,抬起了头问:“如果我相信,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廖恩正的眼神里是无限的内疚和怀念,像被抛弃了的孩子一样让人心疼。
戚美汐蹲在廖恩正的面前,左手握住了廖恩正的右手,似乎就可以得到再生的力量,“叶子,一直爱你,她想你好好的。”
让他在记忆里活过来,让记忆的阴霾不再成为你身后的布景。廖恩正让戚美汐重新让你活过来,在这个夏天,不会再有人离开,不会再让你难过,请你和戚美汐一样,开心的!
一颗心会温暖另一颗心,一个不小心的伸手就会拯救一个人。你可以承认你的生命里有无数人走过,但有些人的心的只能经过一个人,只有一个,如果他死了,另一个也会死去,有些人的生命只是因为另一个人的存在而存在的,无法诠释。
我们的花开在盛夏
你的眼泪在这里喧哗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这样
你的眼泪还在脸颊
湿了千个春夏
你一定会想念她
直到所有的都风化
“你回来了啊?”一阵女声吓得庄思把手上的东西丢在了地上,这时候家里没有人,妈妈回了新加坡,庄思听出了声音,才不紧不慢的打开,灯庄一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捧着水杯坐在沙发上,见庄一在偷偷的笑,火气不打一处来。
“大晚上不开灯,坐在这里吓人,发什么神经啊!”庄思气的把包往沙发上一丢,庄一转过头冲庄思笑了笑,笑得庄思毛骨悚然。
“你很聪明么,和林平在一起就不会离开顾北安了吧。”庄一走到庄思的的身边,被子里的水冒着冷气。
“神经病!”庄思狠狠瞪了庄一一眼,甩门回到房间,和庄一在同一个房间,庄思会疯的,在庄思的心里,庄一就是一个魔鬼,一个变态,一个疯子,一个神经病!
一阵揪心的痛,手中的水杯掉在了地上,在空荡里显得那么突兀,诡异。庄思没有开门去看,她像躲避着瘟神一样躲着她,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拿出药吞下,倒在沙发上,才慢慢停止抽搐。
是什么?毒品?庄思打了个冷颤,又关上了门。
谁都不会知道现在的庄思有多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