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心仿佛没听见,依旧在审视自己的手。施南卿不无鄙夷地看着叶明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表情。
施方展叹息:“推我到书房。”他又扬声喊了声:“阿绿。”
叶明心看到施南卿悄悄瞪视她一眼推着施方展出去了。一个仆人端着托盘笑着进来。叶明心看到冒着热气的食物,终于露出了笑容。
施南卿回头看到了那一抹清浅的笑容,心里冷哼:吃货。
施南卿用指甲掐着书房里的绿叶,沉默对抗。施方展装作没看见,望着窗外。
“你说个你不订婚的理由。”
施南卿重重出口气:“没理由。不想,不喜欢,不愿意。”
“这是孩子气的话,你已经不小了。应该收心了。”
施南卿停下手里的动作:“出国前你答应过我,以后我的事,我自己做主的。”
施方展看着他:“我也没有勉强你啊。我只是给你建议。”
回应他的是一串冷笑。
施方叹口气:“南卿,你确定这一辈子都不结婚吗?”
“不确定,但,可以确定现在不想。”
“你看,你现在不结,以后也会结。早晚都要结婚。这个女孩看着挺简单,也很怕你。你很容易控制她,你是现在选择她还是选择以后父母给你找的门当户对的?”
施南卿看着他思索。
施方展继续说:“况且也不是结婚,只是订婚。如果不给这个女孩名分,外面动静这么大,她以后怎么办?你心里就没有惭愧?人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这个道理,爷爷一直都没有教给你。”
施南卿看着他笑:“爷爷,她是不是你流落在外的女儿或者是孙女?唉,不对,要是的话,你不会逼着我和她订婚。”他仍旧在气死人不偿命地自言自语:“或者她是你年轻的时候恋人的孙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维护她呢?”
施南卿看着喘着气直直盯着他的施方展,等他的答案。
施方展平复呼吸,他终于体会到自己太过宠溺他的苦果了。
“我欠她的。”
施南卿笑:“你欠的,我还啊?”
“你也欠她的。”
“我欠她什么了?”
施方展哆嗦着嘴唇:“你毁她清誉。”
“爷爷,你没有觉得我是被设计的吗?媒体为什么那么快就出现?你怎么不想想你亲孙子的清誉?”
“你的美名需要再添彩吗?”
施南卿哑然,失去耐心:“爷爷,我不会和她订婚,不论什么理由,我对这就不敢兴趣。我趁年轻,还想乐呵几年呢。”施南卿笑着对他挥挥手,走了。
他又回到了他的欢乐窝,众人为他的回归嬉笑。
“昨天怎么脱身的?你惹的可是方正的女儿啊?你胆真够大的。”
“你们真的在谈恋爱啊?怎么没有听说呢?”
“你口味变了,喜欢小的啊?”
施南卿对众人的猜测一概一笑掩饰。
“我属于你们,我属于这里。”口哨声狂呼声四起,施南卿享受着众人的追捧。
梁九江和齐放盯着电视上方正对记者的问答,听了半天,两人互瞅一眼:“忙活半天,我们当了一回媒人?”电话响起,齐放拿过来,递给活动还不方便的梁九江:“你大哥的电话。”齐放隔了老远还能听到梁九山的怒吼声,最后一句清晰传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施二进来,默默地站在施方展身后,和他同望向窗外。
“他没有同意吧?”
施方展叹息:“我们该怎么弥补对那孩子的亏欠?”
施二拍拍他的肩膀无语。
叶明心这几天什么也做不了,吃饭穿衣都是阿绿在侍候。施方展搬走了,施南卿从那天就没有再见过。这么大一个遐园,只有她自己,还有几个仆人。来的最多的人就是给她换药的赵庚生。但也是让她最怕的人。她有几次想开口给他要点安眠片,看着他包扎好十个手指后,她也没有问出口。
当她的手上和脖子里的胶布都揭下来后,她试探着问阿绿:“我可以出去吗?”
阿绿愣一会儿:“当然,心小姐。”
当阿绿找到施方展给她留下的司机时,叶明心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找到站牌,研究半天,换了两趟公交车回到了自己的家。她缩在自己床上吃了药,睡下。等醒来,熬点粥喝,又看了看日历,她又看了太阳还那么高,买了两包烟,坐上了公交车。一个小时候后,公交车停在了终点站——这个城市最大的一所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