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可怎么办?”黄老三一脸焦虑。看着昏迷中的薛雪和龙醇岸。李栓也在一旁愁眉苦脸,不知所措。
黄老三和李栓把被迷香散迷倒的龙醇岸和薛雪暗中用马车拉进他们在京城里买的一座小房子里。这里也是他们日常作案行凶的场地。
但是他们把龙醇岸和薛雪绑到这里以后却发现这两个人身份的确不简单,龙醇岸使用的是一把精钢软剑,这江湖上最喜欢用软剑的就是刹月剑庄的弟子,若是一般的刹月剑庄的弟子他们也不会太怎么愁苦,大不了装袋扔了。
可是龙醇岸的剑柄上居然还刻有“龙”二字,这样一来,黄老三和李栓用他们的猪脑壳也能想到这人的大概身份了,刹月剑庄二少爷!龙醇轩的亲弟弟!!龙狂云的二儿子!!!
李栓看向了薛雪,身上穿的是银雀轻罗衫,这可是世上稀少的材料做的稀少的衣服,除了宫里的贵妃皇后就只有一家人穿的起,欧阳家!难道这个女子是欧阳孟正的女儿欧阳霁雪?很可能就是她!李栓头都大了几圈。
“那我们怎么办?”黄老三听了李栓的分析之后满头大汗,虽然他家老头子是当朝太尉,但是也肯定逃不过刹月剑庄的追杀,欧阳家的报复。
李栓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个办法,“欧阳家为了争夺市场,让许多中小商家关门大吉,甚至还有家破人亡的,欧阳孟正可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物,恨透欧阳家的人多不胜数。只要把这两个人交给一个被对欧阳家的仇恨逼疯了的破落户。那么什么都解决了,还有以后下手时还是先要搞清楚对方身份。”
黄老三听后大喜,连连拍手较好,连拍了李栓好几个马屁,被李栓一脚踢开。
早晨,欧阳孟正红着眼睛在院子里走过去走过来。心中气愤难当,昨夜他就一夜没有睡,今天又收到一封勒索信,叫欧阳孟正三天内准备好欧阳家在京城里的一半产业赎回欧阳霁雪。
欧阳孟正自开山以来,都是自己筚路蓝缕一步步走出来的。哪里能受得了这种鸟气,龙醇轩和欧阳涵雨昨夜就出去寻找,欧阳孟正也花了许多钱让人四处帮忙,消息都还没有回来,就收到这封勒索信,现在欧阳孟正在等他们回来。
两个身影从门外快速走进来,正是欧阳涵雨和龙醇轩,他们刚刚收到欧阳孟正派人给他们的消息,就立马回来。龙醇轩走的最快,深情也最为着急。
欧阳孟正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在手中捏得皱巴巴的勒索信拿给二人看。龙醇轩和欧阳涵雨看了又惊又怒,龙醇轩更是让那张勒索信在手中变成飞灰。
“我去准备好贼人要的东西,你们在他们出现的时候做了他们,不留活口!”欧阳孟正气愤得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薛雪从口渴中醒过来,她被绑住双手在地上动弹不得,四周一片黑暗,毫无光亮,慢慢才想起自己走着走着就昏倒在街上,也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现在在哪里。
自己遇上了绑票?龙醇岸呢?他在哪里。薛雪心中恐惧,不多久又哭了出来。
“你醒了?”身后不远处传来龙醇岸的声音,不过听起来很是微弱。薛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龙醇岸,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你都还看不出来吗?真是…”龙醇岸想了想还是不说那样的话好,毕竟两人现在身陷囫囵,同心协力才是上策。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薛雪声音颤抖着。在前世,她可听说过许多绑匪撕票的事实。
“绑匪绑我们自然是要敲诈的,只要欧阳涵雨他们知道了,我们离出去也就不远了。别说话…保持体力。”龙醇岸说话时还带着痛嘶声。
“可是,我口渴了…”薛雪这时候感到十分无助,要是欧阳涵雨在就好了。
“哎,真拿你没办法,你等着。”
薛雪正在想龙醇岸怎么给自己水的时候,龙醇岸却喊了起来,“哎!外面的!咳咳…我们要喝水!”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强烈的光刺的薛雪又闭上了眼睛。只是听一个恶狠狠的声音说道:“你这废物乱叫什么!当爷爷是聋子?给你!x!”
然后薛雪又听见几声闷响,龙醇岸的一声痛哼,还有倒水的声音。
随后是龙醇岸剧烈的咳嗽声。
门关上了,薛雪再次睁开眼睛,只能勉强看到龙醇岸的身影,“他们打你了吗?你怎么样?没事吧?”薛雪关心的问道。
龙醇岸停下了咳嗽,仿佛很是痛苦,没有回话。
“哎!你没事吧?”薛雪又加大了音响。
“我现在到处是伤,你说我有事没有!你这个人真是…”龙醇岸确实被薛雪气的不轻。他哪里见过薛雪这样的人,明明听见人家被痛打,还问有事没有,难道说没事你还要让人来打一次?
“可是电视上都是这么说的!”薛雪憋出这一句话来。
“什么是电视?”龙醇岸很想知道那个电视是什么东西然后去一剑削碎之。
“哦,没有什么…”薛雪低声回答道。看来龙醇岸伤的不轻,心里感觉对不起龙醇岸,认为是自己连累了他。
“过来拿水。”龙醇岸声音变的平和,稳定了呼吸。
“可是,我现在是被绑住手的,怎么拿?”薛雪听到有水,急切了起来。
“我也是被绑住的,你总能走路吧?”
“嗯。”
“那么你走过来,背靠我,我给你解开。”
薛雪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地上站起来,脑袋一阵眩晕,突然感觉到又饿又渴。
“快点!”龙醇岸催促道。
薛雪强撑住虚弱的身体和精神走向龙醇岸,龙也慢慢跪了起来,最后又渐渐站起来,显得十分吃力。
薛雪的手上的绳子在一刻钟之后被艰难解开,她感觉到龙醇岸的手指颤抖的厉害,也知道它忍受了自己难以想象的痛苦。她忙走向那个盛着清水的大碗,不料自己力不从心突然摔倒在地。
那碗水也被打翻,薛雪全力抢救也才挽回一小半。
“唉…”龙醇岸叹了一口气,仿佛是遇到了世上最倒霉的事一般。
“给。”薛雪没有自己喝了那小半碗水,而是先端给了龙醇岸。后者愣住了,一动不动。
“你喝吧,我只是有点渴,而你受伤了很虚弱。”薛雪认真的看着龙醇岸,现在她的眼睛渐渐适应了这里面的黑暗,看得清龙醇岸脸上的伤和血迹。
龙醇岸看着薛雪那闪闪发亮的眸子,心中不忍。把大男子主义体现出来,“我还死不了,渴坏了欧阳大小姐我可逃脱不了罪过。”
薛雪什么也没说。自己轻轻喝了一小口,然后把碗递到龙醇岸嘴边,碰到他的嘴唇。“到你了。”
龙醇岸再一次怔住,再也说不出那些轻狂的话来,“这样,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可不想你出什么事情,都怪我,对不起。”说着薛雪就哭了起来。
“好吧,我喝。”龙醇岸一口就把剩下的水全部喝了,其实他也口渴的厉害。
薛雪后来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薛雪被龙醇岸轻声叫醒。
“帮我解开绳子。”龙醇岸精神回复了一些,薛雪也停止了哭泣。薛雪发现捆着龙醇岸的绳子十分紧。废了好长时间才解开,而龙醇岸的手几乎都动不得了。
“我怀里有东西,你把它掏出来…我的手动不了。”龙醇岸轻声说道。
“哦。”薛雪伸手探进龙醇岸的衣服里,手感到他的衣服有些湿润,“是这个么?”薛雪从龙醇岸怀里掏出一个竹筒。
“是的,这是我们刹月剑庄弟子求救的烟火信号筒。你把它对着天空,拉开下面的白绳子。”龙醇岸说道。
薛雪这才发现光线比睡着之前暗了不少,原来是天黑了。
“可是,这里是屋里,哪里能看见天空?”薛雪怀疑龙醇岸是不是神经错乱了。
“在那边,你向左走十步,就能看到房顶有个洞,然后。然后你知道的。”龙醇岸说话似乎又变得很是吃力。
薛雪慢慢的走向左边,果然发现屋顶有个不大不小的洞,惊喜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小声点!女人真是的…”龙醇岸紧张起来。
薛雪也连忙闭上嘴,把信号竹筒对着天空,用力拉出了白绳,一道紫红色的烟火直冲云霄,恐怕足足上升了上百米,薛雪在它的下面呆呆的看着。
“大哥!你看那是什么?”就在薛雪和龙醇岸被关的那座破民房不远处的一个亭子中,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看见冲天而起的烟火,心里感觉不妙,问向身边一个刀疤男。
“走!我们过去看看!”刀疤男带头走向那座破房。
木门被刀疤男一脚踢开,看见薛雪还在被绑住躺在地上,龙醇岸倒是仍然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喂!刚才是谁放的烟火?”刀疤男喝问道。可是没有人答应他,刀疤男也不在乎,只是狠狠的说道:“就算欧阳家派来上千人来救你们也不行,只要欧阳孟正敢这样做,我随时先把你们宰了!”
随后刀疤男又看向薛雪,眼中色光大放,“不过,在杀了你们之前,我要带着我的百十个兄弟们和霁雪小姐亲热亲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敢!”龙醇岸闻言突然抬起头来,眼中凶光闪烁。像是要把刀疤男两眼杀死。
“咦!想不到你这小子这时候倒是开口了,白白打了你一整天你都没说一句话,却为了我轻薄她一句就做出这般模样,莫非。你是霁雪小姐在外面背着欧阳涵雨偷的野汉子?看起来你比霁雪小姐还要小孩子,哟!是不是霁雪小姐喜欢吃小草啊?嘎嘎嘎!”刀疤男此时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想象力。
把在欧阳孟正那里受得气撒一点在他女儿身上让刀疤男感到一阵快慰。只要欧阳孟正不乖乖听话,我就先从他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动起!
“你卑鄙!有种等我伤好点了和我单挑!”龙醇岸怒骂,对这种人十分憎恶。
“你小子怎么这样不老实呢!还要和我们老大单挑?去死吧你!”刀疤男一个手下冲过去一脚踢在龙醇岸胸口。龙醇岸痛哼一声一口血吐了出来。
“不要!”薛雪尖声喊了出来,眼泪一下子迸发出来。
“欧阳霁雪,你就叫吧!使劲的叫!我就是喜欢看着女人叫,这里距离安龙城足足有十几里,你若能叫个把人出来,我就放了你们!嘎嘎嘎…”刀疤男眼中充满疯狂,他以前也是一个商人的儿子,也是一个知书搭礼的年轻俊才,有着良好的家世和一个美丽的未婚妻,可是这一切随着欧阳孟正把他家逼得倾家荡产而破灭。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报复欧阳孟正重新崛起的机会,他怎么能不好好折磨一下欧阳家的人?
“你高兴的太早了!”就在刀疤男丧心病狂般大笑的时候,他的身后响起了这个冰冷的声音。
刀疤男吃了一惊,回头看见一个黑衣男子用看死人的眼光看着他。心中大骇。
“你是谁?你怎么上来的?”刀疤男又惊又惧,这走石崖只有一条上山的路,这个人能毫无声息的走到他后面,难道…
“哼!你以为就凭你那几个饭桶能阻挡的了我吗?”龙醇轩的话证实了刀疤男的猜想。可是,他怎么那么快呢?
“霁雪!”一个白衣男子从天而降,手里提着一把鲜血淋漓的软剑。
“哥!”薛雪看见欧阳涵雨出现,激动不已,声音中都带着颤音。
欧阳涵雨和龙醇轩在城中看到刹月剑庄专用的急救信号就立马飞速赶了过来,十几里的距离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刻钟的急奔而已。想不到会是薛雪他们被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