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流沧国京城安龙城一片大乱。太宰李明封,太尉黄健以及他们的儿子在太尉府被杀,死相惨极。黄府中除了女眷都被屠戮一空。而且查不到凶手一点信息,除了满地的鲜血碎肉和被波及打坏的若干器具,也找不到任何一丝线索。
流沧国皇帝西门柏仁听闻后大怒,但是两天以后他仿佛忘了这件事,又沉浸到糜烂的宫廷生活中。
薛雪呆在欧阳府中养伤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的,香儿就算知道一点,也被欧阳孟正告诫不许给薛雪说。而伤势更重的龙醇岸被送回刹月剑庄治疗去了。
欧阳涵雨和龙醇轩这几天倒是天亮就不见人影,武林大会再有半个月就要在京城郊外举办,皇帝西门柏仁亲自下令让西门智枫主持这件事,而京城中越来越多的江湖人士的吃喝住宿就交欧阳家去做。这也给了欧阳家极大的便宜和利益。欧阳涵雨为了这件事整天忙着。
而龙醇轩和刹月剑庄是前次武林大会的天下第一的人物和门派,为了卫冕第一,他们也不得不多做准备。
自然薛雪仿佛又变成了这个世上最清闲和最无聊的人。自从有了上次被绑的事情后欧阳孟正说什么都不许薛雪这段时间出门。薛雪只好和府中的丫鬟们下棋学琴读书。
入夜,薛雪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看书。忽然听到一声夜莺的鸣叫,顿时撑死身子,竖起耳朵,又一声夜莺鸣叫声传来,薛雪欢呼一声,一把把书摔给一旁昏昏欲睡的香儿,拉开门就跑到院子里去了。
“小姐!你去哪里?”香儿追了出来。香儿到得院子里,看见薛雪在对着屋顶傻笑,香儿顺着薛雪的视线看去,龙醇轩正站在屋顶上也看着薛雪,香儿哪里敢打扰了薛雪和龙醇轩的雅兴,自己乖乖的回到屋里去了。
“你要上来吗?”龙醇轩问薛雪道。
“废话!快点!”薛雪没好气的说道:“难道让我在下面仰望你?”龙醇轩被薛雪欲怒还羞的小样逗笑了。
龙醇轩一个纵身,从房顶上跃下,然后一把勾住薛雪的纤腰,又像一阵风一般带着薛雪回到屋顶,薛雪先是惊骇,后来大呼过瘾,连连叫着要龙醇轩带她再飞几回。龙醇轩微笑不语。
两人在屋顶坐下,夏季夜晚月光如水,充满诗情画意,薛雪渐渐被这样的美景陶醉。
“哎,这几天都不见你的踪影,你到底去了哪里?“薛雪问道。
“再有十几天就是武林大会了,我自然要四处奔忙,否则被人夺取了天下第一,我就再也没有脸面去见我的父亲。”龙醇轩老老实实得回答。
“天下第一真的那么重要吗?”薛雪很奇怪他们这些男人。为什么每时每刻都要惦记着那个天下第一。
龙醇轩这次没有回答,其实他的心里面又何尝不想做一个平平淡淡的普通人呢?
空中有一只萤火虫慢慢飞过,薛雪想要伸手抓住它,但是现在在房顶,薛雪不是那种脑残。所以薛雪只是抓到一把空气。
龙醇轩见状,下盘扎稳,突然腾起上身一把抓住了那只萤火虫,薛雪还来不及赞叹龙醇轩得功夫,龙醇轩就说道:“它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薛雪睁大眼睛。
龙醇轩撑开手掌,萤火虫的荧光渐渐暗淡下去。
“怎么会这样?”薛雪看见萤火虫全身完好,不是龙醇轩捏死的。
“这种生物,一遇到热就会很快死去,只有让他自由自在的,他才能长久的亮下去。”龙醇轩仿佛陷入回忆之中,凝视着手中的萤火虫。
薛雪也是若有所思,突然她推了一下龙醇轩,把龙醇轩从回忆中唤醒,“我一直有个疑问。”
“什么?”
“你要先保证一定会老实回答我。”薛雪噘起小嘴。
“好。”龙醇轩哪里知道薛雪会问什么,只要男女私下在一起遇到这种情况,男方都会毫不犹豫得答应。
“你那天为什么要跟着跳下山崖?”薛雪说完注视着龙醇轩得眼睛,想要看清楚其中的每一点变化。
但是龙醇轩得眼里一片雾朦,看不出有一点光透出来,看来自己还是对这个男人了解得太少,或许他生命中发生过什么难以忘怀得悲剧。
“我…”龙醇轩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什么?”薛雪追问。
“对不起,我要走了。”龙醇轩突然站起身来。
“你答应过我一定老实说出来的!“薛雪激动起来,这天下的女人,都不喜欢有人欺骗自己,特别是对方是男人的时候。
“这个问题,或许有一天我不用说你也知道:或者我永远不会说。”龙醇轩说完话就变成一道黑影消失在夜空。
“哎!我怎么下来?等等!”薛雪被龙醇轩留下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她不可能自己解决的问题。
原本欧阳涵雨就要离开不再偷听他们说话的时候,龙醇轩就走了,肯定是龙醇轩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不愿把心里话说给第三个人听到。欧阳涵雨叹了一口气,纵身跃上房顶,把薛雪吓了一跳。
“我带你下去。”不等薛雪开口,欧阳涵雨就带着薛雪回到了地面。
“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欧阳涵雨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平淡,没带一丝情感。
“哦。那么你也早点睡。”薛雪不知道欧阳涵雨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但是听到欧阳涵雨那种平淡得近乎冷漠得语气,她也没有再说话的兴趣。
“男人真是复杂的动物,真想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薛雪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
“女人真是复杂,一会儿对这个好,一会儿对那个热。”此时欧阳涵雨心中也是如此感慨。
兄弟与爱情之间,欧阳涵雨真不知道该选择哪样,放弃哪样。
“或许,要是我是霁雪的亲哥哥那就会没有这种头疼的问题了吧?”欧阳涵雨带着这个想法消失在了薛雪的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