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性而性。我相信他爱你,你们有没有……”
  我摇着头,回答了他。以前在读书其间,他一直都有这方面的要求,但最后都被我拒绝。那段话……那段与他无意之间听到的话。
  A大里面上完大学的没个处啦。他们的讪笑,让我面色铁青。
  你不可以在打我主意,我就要读完大学还是处。我面色潮红极其鸭霸极其认真的说。
  谁知道是不是你克制不住。他淡定的笑着,我内心荡漾着,抓狂的扑上去。
  那是谁……我嗫嗫着,却说不下去,然后我俩如同两个熟透的虾子般。
  “一个男人可以和很多个女人做,但他的心只能给一个人。萧阳,他有正常男人的需要,我并不是为他找理由。在学校,他没有任何的压力,但一到社会,压力大了,抒解不了,性成了……”
  “你这样说,他跟别人的同居是对的。”我冷冷的打断。
  “不是,如果你们因为这样而分开,只是觉得遗憾。”他幽幽地说。“为了爱,有什么不可原谅呢?”
  为了爱,有什么不可原谅呢?我沉默不语,不停的思索着这句话,良久,我抬起头,目光定定的看着他。“那你呢?”
  他顿时呛咳了起来,面色绯红,直到缓解后,他优雅的笑着。“我有洁癖,不喜欢跟不爱的女性接触,对男人来说,我像圣人,对女人来说,我是完美男人。”
  对最后一段话嘴角克制不住的抽动着,但在接触他警告的眼神后。“我不是女的?”
  “顾兄啊,虽然这几年你有长进,但我可从没将你当女人。”他凉凉道。
  “李宇枫,你口臭,要去刷牙。”我怒吼着。
  “这才像你,精气十足。”他用力的拍着我的头。“想好了没,去面对他嗯,别缩在壳里逃避,它改变不了什么。”
  “你……”我愣愣地看着他,才知道他刚才的用意,一时感动,克制不住我用力的抱住他。“谢谢。”
  半晌。“喂,喂,你别碰我,我可有洁癖。”
  我松开他,用力的喘了他一脚。“你刚才不抱我了。”
  “要不要我向你解释逼不得已是什么意思?”
  我摇头晃脑的爬上床,拿过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李宇枫,谢谢,有你这朋友真好。”
  他勾魂的凤眼溢着满满的笑容。“李宇枫,哪个女生做你老婆一定是她三生有幸。”我微笑的闭上眼。
  为了爱,有什么不可原谅。
  真的是这样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为了爱,我愿意原谅他,因为我是这般爱他,对他,恨不起。
  隔天,起床,我搭车到他住的小区楼下,手里紧握着已经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他昨晚一定有打电话来的。敲开门,房内像以往一样洁净,完全不像一个男生住的。他每次进我的房间最后几乎都会收拾起来,边收拾边埋怨。顾小庆,你这懒人就得找我这种内外皆属优质的男人。我躺在床上踢着腿,啃着苹果,嚷着。顾小庆,我三生有幸。
  他满脸憔悴,看到我后他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但没一会,又迅速淹没。
  我进入房内,看到里面没有女性用品,心渐渐的平稳下来。
  “小庆……”
  “萧阳,你什么都不用说,不用解释,我相信你,我们现在就结婚好吗?”我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用力的吸着,味道依然是以往的干净。
  良久,他圈住我的手渐渐松了。“我们分手吧。”
  平稳的像是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像一枚炸弹将我震慑当场。“什么?”
  “我们分手吧。”他的眼睛像兔子般红红的。
  大脑不断的轰鸣回响着,分手,分手,我们分手吧。心,在这一刻,感觉不到跳动。这一刻,它好像真的死了。“为什么?”我前所未有的冷静,没有眼泪,没有激动的歇斯底里,我看着他红红的眼睛道暗哑的问。
  他隐忍的眼泪终于顺着他俊朗的脸庞流了下来。“她有了……我的孩子,我要负责。”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流泪,我第一次看见男生流泪。
  我现在的存在让你这般为难?我笑了。“哦,这样,我明白。”良久,我盯着我张就算化作灰我也认识的皮相。“萧阳,你特么的真脏。”我的手轻轻的在拍打在他脸上,没有任何的力道,手却是那样的痛。我转身拉开门就跑了出去,眼泪,流不出。挂在脖子上的玉,随着奔跑轻轻拍打的。我顿住身子,紧握着。这块玉意义非凡,是他们家传给媳妇的,只要将玉轻轻的一推,并能分开两层,然后就成了一枚戒指。
  你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17岁时,就已经是我老婆了。我第一次知道它还有这层意义的时候是李宇枫引起了他的醋意。
  戴了好几年,从未离身。几年之后,没想到它会再次被我取下。
  门大开着,他蹲在地面上,不断传来的抽泣声,一声一声的敲击着。“萧阳。”我走到他身边轻声道。
  他抬起头,缓缓站了起来。我沉默的站在他面前,拨开他垂落在额前的刘海,那里有一道隐隐的疤痕,那是16岁,我的失措造成的,我轻抚着。“这是我欠你的。”手指沾上的湿意,让原本干涩的眼睛突然湿润。“我绊住了你好几年,今天我还你自由。”我将17岁那年,他为我戴了两次的玉伸到他身前,直到手发麻,他定定的看着垂落在身前的小东西,不为所动。
  我哑然一笑,张开手,它顺势坠落。与地面的石砖发出清脆却悦耳的声音,碎了。我愣愣的看着曾经不管被我怎么磨撞质地都非常好的东西突然就这样在我眼前碎了,这是否是注定?心紧紧的揪着,仰起头。“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她有了他的孩子。
  她有了他的孩子。
  她们有了孩子。
  以后我们的孩子就叫萧庆,男女都一样。
  有什么意义?
  没,省了取名这工序,简单多了,各取父母的一个字,别人一听就知道老公爱老婆了。然后他在一旁笑的花枝乱颤。
  外面的阳光热情的烘烤着大地,从地面不断传来的热力却驱逐不了心底的寒意,我讨厌贝省。
  李宇枫站在楼下,炽热的阳光将他的皮肤照的仿若透明,他微微的勾着嘴角笑着,没有妩媚,没有风情,干净的犹如一个初生婴儿。一个二十四的人此刻纯洁的仿若天使。
  在他的微笑下,泪水不断的向外涌,我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他……那个女人有了……他的孩子。”我看着他浅浅笑着。
  他眉微拧着,沉默的将我拉入怀里,紧紧的,半晌。“我带你回家。”